“我刚才梦见你了。”
路上,傅泽沛对他说:“现在能告诉我你上次的分数了吗?”
两人走得很近,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手背偶尔触碰摩擦,这让他在心里偷偷喜悦。
祁鹤问:“梦见我什么了?”
“乱七八糟的,好多初中同学在山上露营,然后下了很大的雨。对,还有方嘉年他们……”
一个梦里钻进去那么多人,看来他也没有很特别。祁鹤想了想说:“我比较好奇,你上次梦见了什么。”
“上次?”
上次……就那什么,咳,少儿不宜。
不过祁鹤怎么知道上次自己梦见他了?
傅泽沛嘴硬:“上次才没有,谁说我梦见你了?你哪有那么闲,天天往我梦里钻……”
祁鹤笑着看他:“可是我那天特别闲,你能告诉我我去你梦里做什么了吗?”
想起那天的梦,傅泽沛还是很不好意思,毕竟他纯情了这么多年,现实里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在梦里跟暗恋对象亲亲爱爱了,暗恋对象还要让他说出来。
只不过现在性质发生了小小的变化,暗恋两个字可以去掉。
“就,就亲我了……”傅泽沛红着脸,“还咬了我的腺体,标记了我。”
祁鹤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傅泽沛做的是个春|梦。
“我都说了,你快告诉我分数!”见他盯着自己,傅泽沛赶紧转移话题。
祁鹤停下脚步,握起他的手,顺着手心平稳的纹路写了一个数字。
“!”
傅泽沛惊得连话都忘了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时间忽略了自己还握着他的手。
他男朋友还是人吗?!
别是个智能AI吧?
“711?”傅泽沛被祁鹤拉着手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回过神,“这分数也太变态了。”
他没记错的话,上次他们学校全年级第一是682,而他这个第五名只有676,跟另外一人并列。
这么一算,他被祁鹤拉开了将近四十分!
“上次考试题比较简单。”祁鹤非常淡然,“按照出题规律,这次应该难一点。”
这次的试题确实比上次要难,昨天考前三场时傅泽沛就感觉到了。但就是上次“简单”的题目,他也离700还差很远。
他想到祁鹤分数变态,也没想到会这么变态!
傅泽沛想了想问:“那你为什么转回来呀?明明你原来的学校更好,连着两年省高考状元都是你们学校出的。”
祁鹤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这种可能傅泽沛没有想过,他还没有自恋到以为祁鹤会为了他转学,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祁鹤的眼睛告诉他,他就是为了他回来的。
想到这点,傅泽沛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现在这个学校的环境肯定没有你原来的学校严格,上次考试的最高分都没过700,你可不能松懈。”他非常认真地跟祁鹤说,“我会在后面追着你。”
追上是无望了,当个小尾巴还是可以的。
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祁鹤旁若无人牵过他的手:“好。”
下午五点,一声铃响结束了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学生们脑袋里紧绷的弦暂时放松,争相跑出考场。
考试座位是随机排的,傅泽沛没跟任何熟人分到一个考场,考试结束后在楼梯口等他们。
“泽哥!”张沃考场跟他同一层,最先出来,“我这回稳了啊,外语卷子上好几个单词都眼熟,作文都写满了,怎么着也能蒙个六十分,及格没问题!”
“张沃?”
“啊?”
傅泽沛说:“你不会不知道满分一百五吧?”
“……”张沃被他说得有点懵,“那多少及格?”
“九十。”
张沃背过去暗骂了声靠。
过了几秒钟,他又想通了:“没事,反正我爸又不知道满分多少,当成六十及格就行,差不了多少分!方哥他们怎么还没下来呢,我都订好包厢了,等下唱歌去。”
傅泽沛背着书包靠在墙上:“通宵?”
“对啊,这不是老惯例吗?不是唱歌就是去网吧包夜。”当初这点子是张沃想的,他也是为了让傅泽沛考完试好好放松放松,“哎我说,咱们下回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每回都是这两个。”
傅泽沛也觉得没意思了:“行,下回玩剧本杀。”
张沃想了想:“要不还是唱歌吧,玩剧本杀我这智商匹配不上啊。”
两人正说着,就见方嘉年和祁鹤从楼上走下来。方嘉年连书包都没背,只带了准考证跟笔,祁鹤走在后面,穿过人群看了他一眼。
正巧,傅泽沛也在看着他。
考试前这几天他们两个都是单独行动,不是留在教室补习就是回家后一起复习,还是头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对视。
那一秒很短,目光只有一霎的交接,却又很长,足够他在祁鹤眼睛里度过半个余生。
张沃定的是老地方,以前他们就固定四个人,钟洛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现在不一样了,每个都“拖家带口”,人数倍增,从小包换成了大包。
不过让傅泽沛意外的是,除了乔月和田萌,宗滨竟然也来了。
上次他拒绝宗滨之后,宗滨虽然没有再约他出去,但偶尔还会在微信上找他聊天,像朋友一样给他朋友圈点赞。
宗滨毕竟是钟洛的朋友,傅泽沛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尴尬,没有直接删除,但又不想给他留念想,就一直当作没看见。
宗滨是个自来熟,上次就跟张沃田萌他们熟悉了,这次直接跟钟洛一起过来,大家都没有意见。
“迟到的要罚唱歌啊,钟洛,还有宗滨,你们两个快过来点歌!”
钟洛脱了外套:“你不怕我占一晚上麦?”
“那不行!宗滨,你先来。”坐在沙发上的田萌一向会欺负新人。
宗滨也没有拒绝,很自然地接过话筒,点了一首粤语歌:“我五音不全,你们别笑话我啊。”
包厢里衬托气氛的灯光很暗,充分调动着每一个人的情绪。傅泽沛在不太明朗的灯光里看见宗滨拿着话筒坐到他对面,开口的那刻看了他一眼。
他不用去看祁鹤的表情,也知道身边人现在的敌意很重,因为祁鹤的信息素早已出卖了他的情绪。
那是种类似于海水的味道,潮热,咸湿,清澈,又夹杂着一丝风雪的凛冽。傅泽沛坐在他身旁,仿佛被大西洋刮来的湿润气息包裹。
“祁鹤……”傅泽沛轻轻喊他的名字。
他知道这次祁鹤不会意外进入情热期,但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安抚他的alpha。
因为他的alpha在吃醋。
第38章 他的一切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鼓掌。宗滨说自己五音不全绝对是谦虚,要是他这样算五音不全,那现场好几个都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
钟洛也唱了一首,方嘉年从背后抱着他,下巴埋在他的肩膀,时不时亲他一口,场面一度没眼看。
“好好的一首歌就被你毁了。”钟洛不满地推开他。
方嘉年又贴上去:“没事,反正你也是唱给我的。”
他俩恩爱起来向来毫不顾忌现场单身狗的感受,眼看就要亲上了,张沃实在看不下去了:“哎哎哎,你俩注意点啊!”
毕竟不是他们四人局了,钟洛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拿着话筒换到了傅泽沛旁边。
“啧。”
方嘉年被孤独地留在原处,眼睁睁看着自家宝贝投奔别人家宝贝的怀抱。
满场的大帅哥,田萌看得入迷,古灵精怪地提议:“咱们来玩个游戏吧!光唱歌多没意思,也不能唱一晚上,嗓子都废了。”
“行啊。”张沃也觉得挺没意思,“只要不涉及智商的游戏我都可以参与,是吧月月?”
跟田萌坐在一起的乔月捂嘴笑了。
由于没有提前准备,现场可以用的道具实在少之又少,他们只点了一些零食,也没有要啤酒,只有桌子上两个自带的骰子。
“那这样,就玩真心话大冒险,掷骰子,谁点数最小就接受点数最大的人的惩罚。”
钟洛一听,无聊透顶:“我还是去唱歌吧。”
“别啊。”方嘉年隐隐透露着兴奋,他特别想借着这个机会听听钟洛的真心话,“那多扫兴,这游戏人少玩不起来。再说了,你放心把我留在这儿跟他们一起玩?”
“对呀对呀,咱们人本来就不多,再少就没意思了。”田萌也说。
傅泽沛借着打在祁鹤身上的一束光,偷偷抬眼看他,对方琥珀色的眼睛里仍旧是波澜不惊,仿佛一个旁观者。
可周围信息素的浓度并没有减少,于是他知道,此时祁鹤胸腔里那颗心脏正在为他剧烈跳动。
没有人有异议,游戏开始,八个人围在桌子前。
虽然这个游戏从初中就开始流行,但傅泽沛觉得无聊且幼稚,从来没有参与过,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想玩玩。
果然恋爱让人变幼稚。
第一轮开始,从张沃顺时针依次摇骰子,祁鹤两个点数加起来不大不小,正好是七,下一个傅泽沛,他摇了个十一。
掷骰子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全靠运气,傅泽沛冲着祁鹤笑了笑,那意思仿佛是,我运气好吧。
这一轮点数最小的是钟洛,他悔不当初,恨自己刚才没有离开。
田萌是游戏的制定者,充当裁判的角色:“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钟洛想先试探一下这个游戏的尺度:“真心话。”
选大冒险万一让他脱光衣服出去裸奔一圈呢?
点数最大的是张沃,两个六。他一脸坏笑:“我早就想知道了,你跟方哥,谁上谁下啊?”
“我上他下。”钟洛不假思索。
话音刚落,现场一阵唏嘘。方嘉年双腿搭在桌子上:“原来这个游戏还能说谎的吗?”
“当然不行!”
钟洛瞪了方嘉年一眼,方嘉年成功接收到他的信号,回忆了一下上次的体位问题:“嗯,他没说谎,是真的。”
傅泽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虽然钟洛也是alpha,体型跟方嘉年不相上下,但从长相来看,他的眉眼明显更加柔和,是难得的美人。
第一局在哄闹中过去,第二局从田萌开始逆时针转,这回傅泽沛就没那么幸运了,两点加起来只有五。所有人摇完果然他点数最少。
“不是吧……”他小声嘟囔。
看来运气不太好,难道上午蒙的那几道物理题用光了他今天的运气?
“选什么选什么?”
傅泽沛自认为不太适合真心话,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跟祁鹤的关系曝光了,于是说:“我选大冒险。”
田萌目光中带着兴奋:“点数最多的是张沃吧?张沃,你来出惩罚。”
在玩游戏方面张沃一向鬼点子多:“对不住了泽哥,没想到我也有翻身的一天啊。就上次玩的那个,你选个人,然后把眼睛蒙起来,我们每个人往他身上贴张纸条,三分钟内把所有纸条撕下来就算成功。”
傅泽沛两眼一晕,这不是上次元旦晚会他想的游戏么?张沃输了好几局,最后请他们喝了奶茶。
果然,做人不能太恶劣,会遭报应的。
“这个好!”田萌推波助澜道,“那失败了还会有惩罚吗?”
傅泽沛心想,这不本来就是惩罚了吗?
“当然得有了。”张沃说,“没成功就做二十个俯卧撑吧。”
直接做俯卧撑行吗?
不过游戏规则他还是要遵守,现在他要挑一个人跟他一起完成这个大冒险,毫无疑问,他想选祁鹤。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那么强的目的性,于是目光在张沃跟方嘉年之间逡巡。
张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要选我吧泽哥?我怕痒,能满地打滚那种,保证你赢不了。”
看见他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方嘉年:“别看我,我老婆在这儿呢!”
傅泽沛最终将目光得逞地停留在祁鹤身上,冲他一笑,并对大家说:“那就祁鹤吧。”
祁鹤早就看穿他欲擒故纵的小伎俩,眼中也是盈盈笑意。
游戏开始,傅泽沛被人用眼罩蒙住双眼,视线立刻暗下来,别说撕纸条,他连祁鹤站在哪里都不知道。
有人引导着他走过去,开始计时。除去他跟祁鹤,还有六个人,所以祁鹤身上应该贴了六张纸条。
他比祁鹤稍矮一点,手直着摸过去,首先碰到的是祁鹤的胸口。这个游戏的恶趣味就在于,被贴纸条的那个人会被摸遍全身。
这也是他只能选祁鹤的原因。
眼前一片黑暗,哄笑声被音乐吞没。傅泽沛能判断出来他摸过的大致位置,不敢遗漏半点,想想也知道这群人不会把纸条贴在容易找到的位置。
上半身找完,只在后背找到了一张纸条,时间过去得很快,钟洛在一旁报时还剩两分钟。
傅泽沛顺着祁鹤的腰线摸到大腿,不得不感叹祁鹤身材真好,只是流畅的线条就让人遐想万分。
刚才的咸湿清澈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水汽,湿润地钻进他的鼻腔里,这让他在黑暗中感到无比安全,似乎是祁鹤在告诉他,他一直在身边。
很快傅泽沛在他的鞋子和小腿找到两张纸条,然后沿着他的小腿往上搜寻第二波。游戏规则是不许掀开衣服往里面贴,今天大家穿的都是校服,所以能藏纸条的地方并不多。
随着时间过去,傅泽沛有点着急,动作也大起来,摸大腿根时忽然触到个奇怪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祁鹤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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