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震惊完所有人的段聆风脸不红气不喘,挨着陆南桥,淡漠得很,仿佛那个震撼了全场的人并不是他。
陆南桥生无可恋地回头:“走了,现在能让我们通过了吧。”
节目组赚死了好吗,段聆风带资进组还能撑场面,导演刚才看他俩的眼睛都放光了。
后面的路大家的话都不多,谭煦和原希是被吓的,两位女嘉宾是累的,陆南桥和段聆风则是本来就没多少话,藏宝地点离他们昨天休息的地方不到500米,几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昨天搭帐篷的地方。
藏宝点就在陆南桥他们帐篷附近,陆南桥昨天找东西还路过这个地方:“这……昨天多走一走就直接找到了哎。”
“那就直接‘全剧终’了。”谭煦笑着说,“哪有那么好的事。”
陆南桥在拆帐篷,回头冲谭煦弯了下嘴角:“也是。”
段聆风抱着背包从他俩中间踱了过去,特别友好地看了谭煦一眼,难得地微笑了。
谭煦:“……”
第54章 就说是我先动的手
谭煦猝不及防地收获了两位老板友好的微笑,骤然感觉这空气中的火药味还挺浓,所以他想也没想拔腿溜了,把这块地留给了他们两人。
“过来帮忙。”陆南桥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说,“站那里做什么?”
“录制已经结束了,工作人员会过来收。”段聆风说,“我们准备返程就好了。”
陆南桥把手里的支撑杆一边推到了段聆风手里:“看不出来吗,我想找你说说话。”
段聆风:“!”
“说什么?”他们周围没别人了。
“我对新歌有些想法,昨晚你睡着了,没听见我说。”陆南桥自己带的水早就喝完了,赞助商的运动饮料他不喜欢,他弯腰从地上段聆风的背包里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
段聆风喝了一半的水被霸占,他完全没有意见。
“说说看,我现在听。”段聆风在拆得只剩架子的帐篷边坐下来。
陆南桥整理了昨晚的思路,选择了一个自认为可以的切入点:“我突然发现,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挺好。”
陆南桥:“其实你人也挺好的,所以……”
段聆风:“?”
什么意思?好人卡?
思考了这么久,陆南桥还是决定要拒绝他么?
陆南桥还在思考怎么让这个话题听起来更有意思,脚腕上却传来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坐在他隔壁的段聆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搭在了他的脚腕上。
段聆风看起来很失落,他一言不发,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陆南桥把自己刚才酝酿的句子又品了品,终于发现了不对。
“你在想什么?”陆南桥不满地推了他一把,“我在跟你说工作。”
“啊?”段聆风抬头,“工作啊。”
因为喜欢,所以患得患失,先入为主的念头总是出现得很快。
“不然呢?”陆南桥反问,“我闲来无事夸你给你发好人卡吗?下手还挺重。”
“那你继续说。”段聆风带着些歉意地掰过他的腿,在刚才被按出红痕的地方轻轻揉着,力度控制得很温和,“对不起。”
陆南桥大度地摇了摇手:“得了吧,你弄疼我不是一两次了,我还跟你计较这个吗?”
说者无意,但段聆风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我是真的觉得你挺好,与此同时,我也一样。”陆南桥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不要脸地说,我在音乐上有天赋,而你在跳舞或其他动作上有,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我们都能做得很好。”
段聆风没有打断他,只是把揉捏他脚踝的动作改成了小力度的按摩,临近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目,陆南桥舒适自然地靠在段聆风肩上继续说他的想法。
“我在想,世界上有那么一群人,他们本身很优秀能力也很强,但却不被世界看到,不仅仅是娱乐圈,现有的各行各业的选拔方式,都把机会倾向于活泼开朗愿意展示自己的人,那剩下的这群人要么强颜欢笑去迎合社会的喜好,要么封闭自己星火蒙尘。”
“这群人讨厌低质量的社交,不喜欢和萍水相逢的人虚假逢迎,人情世故他们不懂或是不想懂,但内倾者不为社会所喜欢。”
“追求亲和力是好事,稍稍改变过于冷漠的性格也不是坏事,但为了迎合社会主流喜好,抛弃否认原来的自己,我现在不认同这种观点了。”
从他们收拾完帐篷到划船回去的路上,陆南桥一直在和段聆风说自己的想法,他很少和人长篇大论地谈论某个话题,也很少像这样拉着一个人,把自己新生的观点逐条剖析。
“那边讨论什么呢?”许依逍问谭煦,“他俩叭叭叭地说了一个上午了,看不出他俩这么多话啊。”
“你没看出来吗,他俩凑一起话多。”原希说,“大概是因为有共同话题吧。”
“就是,他俩凑一起营业就好了。”谭煦不放过任何一个洗白机会,“有我们什么事,当初要不是我们放了鸽子,他俩还遇不上呢。”
“是哦。”原希被说服了,“那我俩刚好就是他们的缘分啊。”
许依逍用纸扇扇了点风,抬头望天,阴阳怪气地说:“好大的脸啊,遮天蔽日的。”
谭煦:“……”
“我懂你的意思了。”听了半天的段聆风开口说,“其实这是亲和力的一个衍生话题,我俩没亲和力是实锤。但是你想说的是,现在的社会偏好外倾性格,贬损内倾性格,但其实内倾没有错,不应该被排斥。”
“是这样。”陆南桥一把拍上段聆风的肩膀,推开舱房的门,“我想写一首歌,写给我们这样的人,写给那些明明没有任何过错却被社会选拔机制抛弃,被迫伪装成乐观开朗或是奔波劳碌想要改变自己的人。”
陆南桥认真的时候,目光总是很专注,段聆风先前和他一起练习时,就时常看见这样的陆南桥。
“那我可不可以当你的第一个听众?”段聆风问,“单曲循环的那种。”
“好啊……”一提及创作,陆南桥就有些兴奋,零零碎碎的旋律与歌词萦绕在他的耳边,他回头时嘴角还带着未尽的笑。
段聆风的视线好像从一开始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他还是不敢面对对方那种灼热直白的目光,所以他和很多次那样打算转过头去,不料段聆风却伸手抬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一点点转过头来:“我懂了,按照你对新歌的想法,你很欣赏现在的我。”
“我在想,你今天早晨那么生气,昨天晚上要跟我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段聆风的瞳色很深,藏着陆南桥此时不太敢面对的千万思绪。
陆南桥本能地嘴硬:“我那是起床气。”
“唉,你说谎。”段聆风抬着他下巴的手稍稍用了些力,“你见过谁家的起床气气到中午?”
陆南桥刚要躲,段聆风忽然站起来,空出来的左手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原处,右手迫使他抬头,低头狠狠地吻了他。
陆南桥:“……”
明目张胆啊这是,说好的回来好好谈,怎么关了门就这么凶。
不是浅尝辄止,像是在不满他的犹豫,段聆风在他的嘴角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桥桥。”段聆风的声音有些低哑,“你可以回家报备了,就说是我强吻你的。”
“叫家长也行,反正我不说谎也不狡辩。”
第55章 我可以约你吗
陆南桥刚录完一场大型户外综艺,整个人都有些疲倦,他懒懒地靠在床边,原本想和段聆风聊完就休息,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段聆风在他的事情上,好像一直都比较积极。
“你不是别人。”段聆风稍稍松开他一些。
因为不是旁人,所以与性格无关,喜欢就有所表示,欲望也藏得敷衍。
段聆风对待旁人的行为模式不适用于陆南桥。
陆南桥:“……”
真的不是他逃避,他从小到大,恋爱完全是一个知识盲区,更何况段聆风对他而言,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越是特殊,就越是小心翼翼,不敢拖延但又不敢放肆。
“陆南桥。”段聆风叫了他的名字,“你不喜欢,你就推开我。”
段聆风:“然后你去叫家长,我全责。”
陆南桥没有推开段聆风,他知道对方在用一种温和但强硬的方式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他们是同一种人,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对方就范。
他有很多顾忌,也有很多关于未来的不确定的东西,但他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推开段聆风,他们之间的连线就会摇摇欲坠。
双方都在试探,也隐隐知道对方的底线。
封闭的舱室里,段聆风再次俯身,沉默着去吻他,相比于刚才,他的嘴角有些微红,段聆风眸色深了些许,在他嘴唇的一侧轻轻咬了一下。
陆南桥觉得有点疼,但他没推开段聆风,他把手放到了背后,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
段聆风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的脸颊被人揉捏着,被迫张开嘴,接受对双方来说都很生涩的吻,陆南桥有些惭愧地垂下视线,却发现段聆风好像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他的回应,他没拒绝,对方的心情就很好。
陆南桥第一次知道,接吻是会给人带来快/感的,他把呼吸都有些忘了,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先前关于“推开”的那个约定限制了他,他把双手牢牢地背在身后,只打算睁开眼睛,给段聆风丢个眼刀子。
然而眼前却有一片模糊的泪光。
“你比我还没经验。”段聆风抬手用手背在他的眼睛边抹了抹,半是遗憾半是欣喜。
“……你够了没?”陆南桥自己揉了揉眼睛,直到眼前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接个吻而已,怎么声音还变了一些,变得低哑和慵懒。
然后他发现他衬衣的扣子已经被扯开两颗了。
陆南桥:“?”
国外念书回来的就是了不起,这么开放的吗?
“你验收完了没?”陆南桥扫了段聆风一眼,“我现在可以推你了吗?”
再不推开,要出事了。
“反正你身体喜欢我。”迷之直男自信。
陆南桥:“……”
是了,他对对方的每一次触碰都有反应,身体迫不及待地想给出回应,他自认大脑还算清醒,但身体叛逆得很。
“走开。”陆南桥扯过床头的毯子盖好,不想搭理段聆风了。
他的领口还是乱的,颈间有几道红痕,嘴角还留着些水光,陆南桥垂眸抱着毯子,不再搭理段聆风。
段聆风伸手想要帮陆南桥把扣子扣回去,由于出手太快,被误解得很彻底,收获了白眼一记,还有胳膊上的三道抓痕。
段聆风不计前嫌地帮陆南桥把衣服整理好,两人互相用眼神控诉了对方。
有人在敲门。
段聆风拉开舱门,扶着门站得很正直:“什么事?”
门外站着的,是谭煦和原希,两人录制结束后商量一番,还是决定过来就跑单的事情给个正式的道歉。
“兄弟。”谭煦握着段聆风的手说,“我反思了,你们在节目里圈粉那是你们自己的本事,我们放鸽子到底还是我们的不对。”
“兄弟。”原希也说,“要不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段聆风:“?”
段聆风:“没事。”
段聆风:“不要,谢谢。”
这下轮到谭煦他们傻眼了,想象中的原谅并没有到来。他低头目光扫过段聆风的手臂,目睹了段聆风手上的几道抓痕。
“打扰了。”谭煦伸手拖着原希就走,“有空再聊。”
“现在不就是有空吗?”原希问,“我要问问他们重新组团的事情啊,我公司让我问问的,公司都在谈了,只有他俩不知道。”
“看不出来人家在忙吗?”
“哦。”
有亲和力的都是人精,很快就远离了是非之地。
“怎么了?”陆南桥借着这片刻冷静了很多,面上也恢复了平日的神色,只是他嘴角微红,额发微乱,暴露了这个房间里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真·营业对象刚才过来道歉了。”段聆风说,“假·营业对象把他们赶走了。”
“你也知道你是个假的啊。”陆南桥的手机又在“喵”个不停。
“我俩半斤八两。”段聆风站在镜子前,毫不顾忌地脱了上衣,顶着毛巾冲澡去了,“回你的消息去。”
半斤八两,所以很适合报团取暖。
陆南桥失去了内心的安宁。
[南桥]:妈。
[许灿灿女士]:啊?娱乐圈混不下去了?
[南桥]:如果,我说如果啊,A和B还没确定关系,但他们发生了点关系,这种行为叫什么?
[许灿灿女士]:啊?
[许灿灿女士]:你跟谁偷情了!
陆南桥:“……”
叫偷情啊。
难怪……感觉还挺好。
微信那边却像是捅了马蜂窝。
[许灿灿女士]:叫什么名字啊,干什么的,什么性别,家里人做什么的?
[南桥]: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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