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固:“……”
幸好小北没听见,如果听见了,柏苗苗今天得爬着上床睡觉。
柏苗苗还在逼逼叨叨:“你要实在忍不住,你出去开个房,你看我们寝室这破床板,你也不怕床塌了,隔音也不好……”
曾鹏痛苦地呻吟一声,觉得他耳朵瞎了。
为什么别的寝室都是聊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他要在这听基佬们ghs。
秦固挑眉邪笑:“你懂什么,宾馆开房有什么意思,玩得就是情趣。”
柏苗苗:“……”
是在下输了,骚还是你骚。
等阮北出来,撞上的就是柏苗苗幽怨的眼神。
刚被怼懵了的柏苗苗回忆起阮北曾经信誓旦旦说不成年不早恋,当时还骂他“色”,结果呢?他还没把他哥追到手,阮北先抛下他跟男朋友嗯嗯啊啊了!
还玩情趣,呸,骗子!
阮北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过想着要在睡前再给爸妈打个电话,就没管柏苗苗发什么癫,自顾自爬上床打电话去了。
柏苗苗气得直噘嘴,跟他私聊的时候装的还蛮单纯蛮害羞,没想到人家这么放的开。
不行,他不能被比下去了,他得加快速度,不然以后就只能看着阮北带着秦固一起欺负他,在他前面秀恩爱了。
柏苗苗打开笔记本,重新写被他搁置的追兄计划书。
之后一直到阮爸爸阮妈妈旅游回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情况。
阮北去机场接人,看着平平安安的爸妈,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
他一直害怕,如果无法改变父母曾经遭遇的悲剧,那他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现在按照时间来看,爸爸的死劫已经过去,然后一月底的时候,陆家有可能发现孩子抱错了。
这件事阮北依旧希望能发生变化,如果能不发现抱错就好了,反正陆思白很喜欢陆家爸妈,那就不要回来跟他抢了,就当不知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阮爸爸阮妈妈是圣诞节前夕回来的,他们家虽然不怎么过这个节日,但是正好从外面旅游回来,就邀请了亲朋好友,一起聚聚。
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第二天阮爸爸就想收拾收拾重新开店。
阮北不同意,好说歹说劝着他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暗中又让东郊六鬼去盯紧了闹事的那家人。
听他们说那个男的现在在医院住院,病历单都开了厚厚一摞,想来不可能再来讹他们家了,阮北才稍稍放下心。
阮爸爸是个歇不住的,赶在元旦之前,还是把店重新开起来了。
阮北还在学校上课,听姐姐一说,还想再劝。
这回爸爸怎么都不肯听他的,玩也玩了歇也歇了,马上就是元旦,生意正好的时候,怎么能关着门,啥事都不干?
他这个年纪,都还没到退休的时候,闲在家里像什么话?
阮北没办法了,转念一想,那个时间点已经过去了,他又不能让爸爸再也不开店了。
说实话,开店辛苦是辛苦,但阮爸爸应该还是挺喜欢做这一行的,他喜欢听食客们夸他手艺好,大家吃的开心他就高兴。
阮北只好妥协,但是他再三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躲远点儿。
阮爸爸在电话里笑,儿子长大了,现在开始叮嘱他了。
挂了电话阮北还不放心,又给他姐打电话,阮西实习的公司离家比较近,现在住在家里。
他跟他姐说,听说最近治安不好,有一伙小混混流窜着四处惹事,让她多注意着点儿,多盯着点儿爸让他晚上早早关门,不安全。
阮西一听就上心了,出去就听见她爸在跟妈妈说,店子关了这么久,什么食材都没了,明天一早去菜市场多进点儿货。
早起去菜市场进货,那是真的早,菜贩子一般三四点就得过去,像阮爸爸这样对食材比较讲究的,喜欢自己挑新鲜的,也得去早点儿,最起码四五点得到,晚了就是人家挑剩下的了。
阮西转头就给殷卓打了个电话,说我爸明天早上四五点要去菜市场进货,他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殷卓正是毛脚女婿上门,争着表现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拍着胸脯表示,放心,没问题,交给我。
他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大半夜跑到阮家门口蹲着,太早了,没敢敲门。
阮爸爸一开门,被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
听说是阮西叫他来的,阮爸爸差点儿没把闺女叫起来说一顿,这大冬天的,把人那么老远叫过来,也不说一声,不像话。
后来阮西还是起来了,她定了闹钟的,出来看见冻得脸发白的男朋友,阮西小小心疼了一下。
殷卓在阮家吃了碗热汤面,浑身暖起来了,陪阮爸爸去进货,临走时阮西见他脖子空着,跑回房间,拿了一条自己的暗红色围巾,亲手给殷卓围上了。
殷卓围着女朋友的围巾,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么冷的天都不觉得冷了,浑身都是劲儿。
这天是十二月三十日,临近元旦,学校里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即将到来的元旦晚会将整个校园的气氛都炒热了。
即将离开校园的大四毕业生们收到邀请,听说大一的学弟学妹们专门为大四学长学姐们准备了一个节目。
于是得闲能回来的大四生大都都回来了,不出意外,这大约是他们在学校参加的最后一个元旦晚会。
陆思远接到班级群里的消息,本来是不想回去的。
以前他虽然没有特意张扬身份,但也没有特意隐瞒,三年多时间下来,很多同学都知道他是海明集团的大公子。
上次录音事件,海明集团名声差点儿都臭了,陆思远还接到不少或真心或假意的安慰信息。
他根本不想回学校,但是不回去,又显得他心虚。
他琢磨了一下,确实不想去参加那个莫名其妙的元旦晚会,但是他可以提前去学校,趁着人少,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
然后跟室友说一声,就说有事去不了,以后除了拿毕业证,就不用再回学校了。
他特意挑了个大早上,八点多钟,该上课的已经走了,不上课的还在睡觉,寝室楼最少最安静的时候。
与此同时,早上没课正在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懒觉的阮北被阮西一个电话叫醒。
听见电话里那句“爸爸受伤了”,阮北脑子一嗡,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上一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场梦。
他整个人呆在那里,耳朵嗡嗡直响,死死攥着手机,什么都听不清,也没办法思考。
秦固跟他的床离得近,也熟悉阮北的手机铃声,他接电话的时候就跟着醒了。
他眯着眼睛听了一耳朵,只听见阮北喊了声“姐姐”,然后就没声了。
他坐起来一看,阮北满脸茫然失措的坐在床上,眼神恍惚而绝望。
秦固一个激灵,随手套了件衣服,然后直接跨过床梯,到阮北床上。
他一边拿了阮北的外套给他披上,一边去拿阮北手里的手机。
阮北攥的太紧,他拿不出来,干脆托着他的手腕送到自己耳边:“姐?我是秦固,出什么事了?”
“困困?小北呢?怎么不说话了。”
“吓着了,有什么情况你跟我说吧。”
“你跟他说,没什么大事。”阮西说:“早上爸爸去菜市场进货,回来在店门口准备卸货的时候,遇见两个抢劫的。”
“现在怎么样了?爸爸在哪儿?有受伤吗?严不严重?”
秦固看了眼已经回过神正紧张看着他的阮北,把电话朝他凑近了一点儿,另一只手揽着他,安抚地拍了拍。
“你们别担心,不严重。”阮西安慰道:“早上阿卓也在,你们知道他身手的。”
一听说殷卓在,阮北稍微松了口气,急忙道:“那你们现在在哪儿?救护车到了吗?”
可别上救护车了,他现在听见救护车就害怕。
阮西笑了一声:“叫什么救护车啊。”
她似乎换了个地方,声音也小了点儿:“那两个抢劫的根本不经打,阿卓一个人就收拾了,爸是自己摔了,他不好意思呢,都不让我跟你说。”
更不可能愿意叫救护车了,他当时还逞强想站起来,殷卓吓坏了,背着未来老丈人上车,然后自己开车送他去的医院。
阮北:“……摔哪儿了?”
“腿,骨折了。”阮西叹气:“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回爸不想躺着也得躺着了,他刚还在念叨他买的那些食材,说白买了。”
阮北又是无语又松了口气,知道爸爸没出什么大问题,也平安到医院,阮北终于没那么害怕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跟阮西打电话,问殷卓怎么也在。
阮西就说:“幸亏你给我提了一嘴,说最近治安不好,我才把殷卓叫来。”
阮北一想,顿时后怕不已,他爸早上进货那个时间,大冬天天都还没亮,附近商家也没开门。
两个抢劫犯,万一伤了他爸,到时候人一跑,把他爸丢那儿,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他打电话的时候,秦固已经穿好衣服洗漱完了。
柏苗苗和曾鹏被他们两个吵醒了,但是听到阮北讲电话的内容,知道是他家里出事了,都没出声,等他打完电话,才关心地问了一句。
阮北谢了室友们的好意,收拾好然后和秦固一起匆匆出门了。
不管阮西电话里怎么说,没见到他爸安安全全的,阮北还是不放心。
他记挂着躺在医院里的爸爸,自然没心情关注路上遇见的其他同学,两人下楼的时候,陆思远正在开自己宿舍门。
他们寝室在楼梯口斜对着的第二个宿舍,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陆思远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愣在了原地。
第80章
阮北记挂着躺在医院里的爸爸,哪有心思东张西望,脚步匆匆穿过楼梯间,根本没注意到站在走廊里的陆思远。
陆思远被阮北那张肖似陆家人的脸惊了一瞬,条件反射追上去两步,阮北和秦固却已经跑远了。
他在原地僵立片刻,返身回去打开宿舍门,室友们正一个个睡得直打鼾。
听见开门的动静,靠门边的男生睁着朦胧睡眼抬头看了一眼,见是陆思远,倒头又闭上眼睛,含糊道:“老六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陆思远心里惦记着刚才惊鸿一瞥的那个男孩,随口应道:“回来收拾东西,元旦事忙,就今天有空,索性就回来了。”
那个男生“哦”了一声,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陆思远就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大部分东西都可以不要了,不过有一些他的笔记本,他随手记了一些内容,不是很重要,但也不太想给外人看到,就得收拾了带回家去。
手上动作着,他心里却仍然在想刚才看到的男孩。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不是没有,但那个男孩子依旧给陆思远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让他没办法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想着想着,陆思远手上的动作慢下来,他思忖片刻,去推了推寝室里消息最灵通的室友:“二勇,跟你打听个人。”
钱勇睡得迷迷糊糊,正在做美梦,被推醒了还愣了一会儿。
看见陆思远,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道:“老六啊,你回来了,啥事?”
陆思远说:“我刚在宿舍楼遇见个男生,住楼上,应该是学弟,长得好像……好像跟我有点儿像?”
钱勇睡得昏沉的大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问谁。
“哦,我知道,你说阮北是吧。”
这么聊着,钱勇也清醒了,他坐起来穿衣服,边穿边说:“我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吗?咱们学校大一新来的小学弟,长得跟你有几分像,新任校草,风头强劲。”
“阮北?”陆思远念了一声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心里感觉怪怪的。
“有照片吗?”他问。
“有哇。”钱勇从床边摸出正插着充电宝充电的手机,拔了充电线,熟门熟路打开校园论坛,很快找到了带阮北照片的帖子。
他把手机递给陆思远:“喏,你看,都是那些花痴拍了传上来的,吹什么神仙颜值,切,我觉得还是老六你长得帅。”
陆思远接过一看,果然是刚才他遇见的那个男孩,照片有很多,有在图书馆看书的,有在教室拿着笔写字的,也有撑着一把奇怪又瑰丽的纸伞走在林荫道下的。
这些大都是远景,估计是偷拍的。
陆思远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心里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升腾,他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突兀停下。
那是一张将阮北整张脸暴露在镜头下的近照,照片里的男孩儿似乎正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突然就笑开了。
整张照片就像打了一层柔光,笑容灿烂的少年身后是从窗外射入的阳光,他的笑容却比阳光还要耀眼。
陆思远的视线在这张照片上停滞许久,久到钱勇奇怪地探头看了一眼:“我说吧,这个小学弟真的长得像你,尤其是眉眼这块,不过鼻子嘴巴就不太像了。”
陆思远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跳如擂鼓。
钱勇能这么说,是因为他没见过他妈妈,这个阮北,眉眼与其说像他,不如说像他爸,而鼻子嘴巴,活脱脱就是他妈的翻版,只不过因为是个男孩儿,轮廓要更加英气一些。
单只是跟他有几分像,陆思远还能笑一句巧合,可像到这个地步,连他的长相都不如这个阮北像他爸妈,他的嘴和下巴长得像舅舅!
心中说不出的焦躁不安,陆思远犹豫了一下,把手机还给钱勇,然后用他自己的手机去论坛上搜阮北相关的帖子。
然后他发现,这个叫阮北的男孩,经常跟另一个男孩子同进同出,帖子里但凡阮北出现的照片,身边必定有那个叫秦固的。
陆思远没什么兴趣关心阮北身边的人,他把阮北的照片都下载到手机里保存下来,尤其是那几张稀少的近景正面照。
不知道是哪个神人,还传了一张阮北的证件照,陆思远仔细看了两眼,也保存了下来。
让他感到糟心的是,他竟然在照片里看到了阮北和柏苗苗同框。
因为之前的事,海明集团现在正处于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的时候,以前针锋相对的柏氏,拿了他们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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