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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祈久安(GL百合)——拾吾两

时间:2020-09-13 07:29:43  作者:拾吾两
  祁韶安见状也出声道:“是啊,再不去菜都要凉了。”
  众人点点头,纷纷朝着院里走去,薛纡宁走了两步,忽得发现身旁独独少了那股桃花香,她回头,只见那桃衫女子还在原地用脚画着圈圈。
  薛纡宁轻笑着摇头,回身几步执了她的手,宠溺道:“走了。”
  宋初浔并没有抬头,脚下虽黏着,却也没有甩开她的手,顿顿搓搓的被拉走了。
  而一旁祁韶安见自家兄长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便出声问道:“兄长,怎得还在这站着?”
  萧祈笑笑,示意她和叶久赶紧去,“你们先走,我这就来。”
  祁韶安虽有疑惑,但也没有追问什么,点点头道:“好。”
  两人走后,萧栏枫负手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轻声开口:“你又不打算去了?”
  萧祈低头浅笑,摇了摇头,“不了,我曾随父见过不少朝臣内眷,今日大喜的日子,就不给我那妹夫添麻烦了。”
  萧栏枫皱眉不语,依旧站在那儿不动。
  萧祈深吸了口气,扬起一个明媚的笑,他随手推了萧栏枫一把,惬意道:“多吃点,我去外面等你。”
  ……
  “叶子,你们再不来,我都要喝饱了。”
  薛璟宁手里举着一个杯子,见到叶久在自己身旁坐下,恹恹地朝她望了过去。
  叶久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模样,轻笑道:“是啊,堂堂亨通钱庄的少当家,什么好酒好菜没见过,自然瞧不起我侯府的伙食了。”
  薛璟宁嘁了一声,“你少寒碜我,这少当家谁爱当谁当,我不稀罕。”
  叶久无奈瞥了他一眼,“你又来,如今你姐已经步入仕途,薛老爷年事已高,绾宁又才及笄,家中大小事务,总归会落到你身上的。”
  薛府数代经商,到薛璟宁这一辈,不论票号钱庄都已经在通州开遍了花,甚至有些已经伸到了京州,若不是此番他误打误撞进了京,薛老爷恐怕还不打算此时把事情都告诉他。
  薛璟宁沉默良久,不耐烦道:“好了,说这些做什么,聊点开心的。”
  叶久心下无奈,她耸了耸肩,刚准备拉开椅子,就见着萧栏枫忽得坐在了自己右手边。
  “二舅哥呢?”她左右看看,并没看到萧祈。
  “先回去了。”
  萧栏枫给自己斟满了酒,缓缓举起了杯子。
  叶久想想便明白了过来,她看向对面那女宾桌上,祁韶安正忙着照看女客,还没顾得上看这边。
  她悄悄舒了口气,又扫了眼萧栏枫的动作,只觉得有些不寻常。叶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略显粗狂的男子正同样举着杯。
  叶久细看两眼,诧异的眨了眨眼。
  邹兆邹将军?
  这两人……
  她脑中突然过一道光亮,想起那日祠堂之中白叔与她提过的事,转瞬便明白了过来,她摇头轻笑,也端起了酒杯。
  对面邹兆愣了一下,那络腮胡子颤了颤,咧嘴一笑。
  烈酒入肚,一如那些陈年旧事,都烂在了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的你们:邪什么教,cp可逆不可拆!
  现在的你们:小八我可以!!
  每日一问:今天宁们真香了么(摊手)
  ps.宁们帮我收一下王妃那本书OK,文案要改吐了,预收惨兮兮,哭辽。
 
 
第282章 解毒
  朝元殿。
  黑檀木镶金的长长案桌后,楚时慎放下手中的奏折,皱眉缓缓抬头,“刑部……十三衙役暴毙……”
  朱阁裘心池拱手,“是,卑职找到这些人的时候,他们皆是被绑着以跪姿埋在乱葬岗,无一例外全数死于非命,死状惨烈。”
  楚时慎面色沉寂,“可是有人寻仇?”
  裘心池摇摇头,“非也,卑职看过,是康盛大牢中贯用的刑罚。”
  楚时慎略思片刻,忽得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裘心池恭顺拱手:“卑职查到,镇远侯曾去过刑部。”
  楚时慎手中的笔颤了一下,笔尖不小心碰到了砚台边缘,满肚的朱砂蹭上了些许墨色。
  他静静的看着赤红毛笔上的点点漆黑,眼睑抽动了一下,“还有事么?”
  裘心池抿抿唇,迟疑道:“琼花院的花魁,失踪了。”
  “大理寺卿冯大人与卑职率队赶到时,那名叫云宛的女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裘心池说着将一个折子掏出来,递给了楚时慎,“冯大人还在全力搜捕,目前暂无消息。”
  楚时慎拿起来粗粗扫过,脸色可见的黑了一个度。
  “林时堇……”
  他轻轻放下折子,沉声道:“方稚。”
  方稚应声推开门,小碎步走到案桌前,“陛下。”
  “昨日侯府可还顺利?”
  方稚微微颔首,“侯爷和夫人处事相宜,宾客尽欢,一切顺利。”
  楚时慎慢慢后靠在椅子上,“哦?那你说说,怎么个相宜的法?”
  方稚面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淡淡开口,一字一句的描述着侯府的景象。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方稚终于停下了,与此同时,楚时慎的面色也终于沉了下来。
  “妙啊。”
  “真是妙极了。”
  楚时慎连连赞叹了三声,而旁侧方稚和裘心池都连忙躬下了身子。
  “户部,刑部,如今又加上了工部,兵部,礼部……”
  楚时慎笑着摇了摇头,而下一秒,只听得一声巨响,桌案上的奏折哗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镇远侯真是好大的能耐,朕的六部,他竟渗透了遍!”
  楚时慎竭力遏制着胸中的怒气,慢慢的攥紧了拳头。
  他本无意试探镇远侯,可如今,却是真真让他开了眼。
  褚尚章经营这么多年尚且只拿下了户部和兵部,而这人竟在短短半年时间里,游走于各部之间,甚至因为塔尔族一事,与邹兆等军中之人相熟……
  还有萧栏枫,以及禁军……
  楚时慎越想脊背越是发凉,他眼眸中的温度以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如若他镇远侯当真生了反心,那么扳倒他,简直易如反掌。
  他竟不知,自己在依赖于他的时候,竟给他递了一把这般锋利的刀。
  楚时慎深吸了口气,复又坐了下来,只是平滑的黑檀木太师椅,此时竟如针扎一般难以坐得稳当。
  “陛下,八公主在殿外求见。”
  楚时慎眸中闪了下,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让她进来。”
  不消片刻,一湖蓝色宫装的女子迈着缓慢的步子跨进了殿里,在看到桌案四周一片狼藉时,不由怔了一下。
  “何事惹皇兄发这么大脾气?”
  楚笙轻步上前,示意自己随行的婢女把奏折拾起来。
  楚时慎尽力压制着自己方才不受控制的情绪,抬眼看了楚笙一眼,“今日怎的有空来了。”
  楚笙闻言笑了一下,“皇兄嘱托我瞧瞧侯府有何异动,这不和皇兄来汇报了。”
  楚时慎闻言眉头一皱,他双眸微眯,淡笑道:“哦?笙儿可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楚笙狐疑的看了楚时慎一眼,只觉得他今天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她想了想,只道是被朝事气得,便没有过多在意,一如既往地少话:“并无不妥。”
  楚时慎在听到这四个字时,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了一丝冷笑。
  “笙儿心有所念,所见怕是有失偏颇吧。”
  楚笙皱眉转头,看着楚时慎平淡的面容,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犹豫开口:“皇兄怎会这般想?”
  楚时慎收回视线,垂了头,惶惶的晃动了几下眼眸。
  怎么一瞬间,他好像谁都不敢信了呢。
  他兀自平息两刻,牵着唇角笑了一下,“皇兄今日累了,笙儿便先回去吧,改日皇兄再去寻你吃茶。”
  楚笙润亮的眸子眨了眨,在他身上快速扫了两眼,又看向旁侧宛若摆件的方稚和裘心池,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大。
  但楚时慎已然下了逐客令,她抿抿唇轻道:“笙儿告退。”
  楚时慎淡淡一笑,目送着楚笙出门,直到那抹蓝色消失在门边,他弯起的唇角顷刻掉了下来。
  楚时慎脱力的靠在椅背上,方才冷然的眸子慢慢涣散开来。
  镇远侯……林时堇……
  你犯下祸事,我替你顶。
  你遭人算计,我替你平。
  你要禁军,我二话不说便给了。
  你要查当年密案,我将算计我性命之人多留了一月之久。
  你大开酒楼,我可以当做没看到。
  你隐瞒沐王造反,我甚至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
  楚时慎微微眨了眨眼,眼前的镶金桌边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串通刑部动用私刑,悄悄放走诚王遗女,甚至拿着保命符公然与我作对……
  他仰起头,良久,轻轻叹了口气,一道光亮一闪而过。
  林时堇,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拟旨,半月后中秋佳节,意在宫中设宴宴请诸位王公大臣,众卿家无故不得缺席。”
  ……
  林夫人生辰宴过后整整两日,才将将把侯府恢复成原来的整洁模样。
  亭台依旧,花木仍盛,一切都是美好如初的模样。
  薛纡宁受封礼部侍郎,三日后上任,效率快的,甚至连单位住房都装修好了。
  姜沛灵消失了七八天后,顶着一脑袋鸡窝头出现在众人面前,笑嘻嘻公布了个好消息:她通过了国学府药学考核,待结业后,入驻太医院御药房,成为新一代宫廷女医。
  而薛璟宁作为难得的单身贵族,秉持着不嗨不痛快的信条,和姜沛灵一拍即合,决定在诸位奔向大好前程之前,庆祝一下即将逝去的惬意生活。
  叶久和祁韶安对视一眼,相当默契地把她们轰去了薛纡宁的新宅子。
  美其名曰:“暖房。”
  于是一轮阙月当头,灰蓝的天空掩盖住了天边丝丝橘红,几只银杯轻巧的碰在了一起。
  “祝两位仕途坦荡,一路高升。”
  叶久扬着惬意的笑,不用自己收拾就是爽快。
  “多谢,也祝叶老板和韶安长长久久。”
  薛纡宁眼中闪着晶晶光泽,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温润大方。
  祁韶安眸子颤了下,她看了旁侧小口噙着酒细细品尝的人儿,伸手碰了上去,“纡宁之言,甚和我心,谢过。”
  叶久闻言抬眸眨了眨,似是没想到祁韶安如此露骨的接过了话头,眼眸如小兔子一般,翕动不止。
  祁韶安轻轻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小声道:“少喝些。”
  叶久自然祁韶安担心的是什么,回以一笑。
  她心下怅然,想几日前她们还竭力回避这个问题,而如今却已经觉得无比寻常,甚至不觉得未来的日子有什么可惧。
  尽人事,知天命,渴求却不强求,平静接受未知。
  祁韶安微微垂眸,主动地拉起她的手心,放在膝头轻轻地磨砂着。
  “喂,二位,秀恩爱回家去可好,关上门你们把床拆了我都没意见。”
  宋初浔凉飕飕的调子飘了过来,叶久闻言瞟了她一眼,翻手与祁韶安十指相扣。
  宋初浔:……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嗯……诸位兄弟姐……姐……我有个事情想说一下……”
  姜沛灵摩擦着双掌,小心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大佬们,微微一笑。
  叶久转着手里的酒杯,“你进太医院了,我知道,不用说了。”
  宋初浔挑挑眉,“比起你要说的事,我对你怀里的小家伙更感兴趣一些。”
  众人齐刷刷的望过去,不出意外的对上了一双黄澄澄的溜圆大眼睛。
  “泥球儿,它怎么跟来了?”
  叶久诧异出声,这副怎么看怎么欠扁的模样,除了她家墨丸,再找不出第二只。
  宋初浔疑惑转头:“你家的?我怎么没在侯府看见过?”
  叶久耸耸肩,“它向来神出鬼没,巧的是它在的时候你都昏迷着。”
  似是想到什么,叶久又补了一句:“哦对,它还趁着你睡觉的时候咬了你一口。”
  宋初浔目光渐渐凶恶,她伸手将墨丸从姜沛灵怀里拽了出来,“小东西,很凶啊。”
  墨丸眨了眨那双大玻璃珠子,呲着牙“喵”了好大一声。
  “嘶……我怎么觉得它有点眼熟呢?”
  众人轻笑着,宋初浔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声道了一句。
  叶久收敛了笑容,眉角微挑:“怎么,人妖情未了?”
  宋初浔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谢谢您,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叶久摇摇头,替几人满上酒杯,只听得宋初浔缓缓地吐出一句:
  “……我突然想起了那杯噎死我的珍珠奶茶。”
  叶久怔愣抬头,嘴还没张开,就见着那只黑色的毛球突然张牙舞爪起来,挣扎着跳出了宋初浔的怀抱。
  叶久:“……你踩它尾巴了?”
  宋初浔指尖捏着一撮白毛,讪笑:“我就想看看它的白毛是不是染的……”
  “……”
  祁韶安无奈摇头,她看向毫无存在的姜沛灵,柔声开口:“沛灵,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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