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身边俩人拉进去,再利落关上门,崩溃地喊:“你们在搞什么啊?!”
一时间,包厢里是有音乐苍白的震动。
接着——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TM丢人了!!
“**交易我日!!小见,过来给大爷服务!!”
两个“**交易”的男生笑翻在地,几乎要抽过去了。
赵疏遥只觉得吵得头疼,想扭头出去。
原来这些人在玩游戏,谁输了就跳脱衣舞,玩得非常开,裤子头卡在屁股蛋上了,在场的女生最来劲,录视频的拍照片的,一点羞耻都不见。
“要是警察来查房,得给你们一窝端了。”叶小敏无奈地按着太阳穴。
“小敏来给你看呀。”女生们凑过来分享自己的成果,叶小敏本来很无语,但看了他们之前玩的倒立喝酒人嘴接花生之类的游戏,也忍不住笑了。
对于社外人赵疏遥的到来,他们倒没觉得什么不妥,只是他大冰碴子一样坐在钟时天身边,谁多靠近了一点就往谁身上扔雪球,就让人很不知所云。
“阿又呢?”钟时天问,包厢里只有主角没到场。
“他先去班上的散伙饭。”有人答道,“说是八点后才来。”
钟时天了然地点了点头,这边又开始玩起来了,采取的手段居然是最简单的石头剪子布,谁输了就要接受惩罚。
钟时天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有人招呼他“时天来一起玩啊”,他就立刻摩拳擦掌地上了。
赵疏遥很不乐意,因为这些“有趣”的人玩的惩罚游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而钟时天的运气更让人不敢恭维,他第一轮就输了。
这一轮的惩罚是当众念出qq空间最早的十条说说。
“不!不!饶了我吧!”钟时天满脸惊恐,却被压着用指纹解锁了手机,翻出了那段可怕的往事。
“时天不能耍赖!”
“快念,不然开学我让我们班广播站的人全校播报!”
钟时天敌不过各方淫威,颤颤巍巍地念了:
“第一条,永恒的时光天使闪亮登场,欢迎大家来空间踩踩哦。”
“第二条,今天的时光天使被年兽月兽欺负了呜呜呜呜,总有一天,他们会被踩正义的时光天使踩在脚下,一定会的。”
“第三条,时光天使行走在日与夜的边界,维护着这个世界的安宁,阿门。”
……
“第十条……”钟时天已经气若游丝,整张脸都埋进手掌里不敢见人,“世界的火苗,由时光天使点燃……结束了,终于结束了。”他都快哭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隐忍已久的笑声终于宣泄而出。
“我靠好羞耻!”
“我的尴尬癌啊!”
“听完全部也是对我们的惩罚……”
钟时天崩溃大喊,一转身就像鸵鸟一样躲进旁人的手臂里。
大家都尽情嘲笑他,还要把他拉出来面对现实,但钟时天被很好的护住了,有只手臂按在他的背上,这个人没有笑。
钟时天感动不已,,他抬起头,看到了赵疏遥的脸。
他的心跳如同乱鼓,顿时周遭的一切嘈杂都远去了,他和赵疏遥被隔离出一方小世界,他们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然后赵疏遥有些狼狈的别开了目光,他的嘴角克制地抽搐着,在生人面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原则制约着他不能破功。
他也在笑!
钟时天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但紧接着他又窃喜起来,疏遥笑啦,笑得真好看,原来这样就能让他笑吗?那以后多念几条……不不不!钟时天你冷静!损己利人的法子不能用!
下一局开始,经过上一轮的时光天使羞耻放送后,大家对赵疏遥也放开了,纷纷邀请他加入,钟时天一直扯着他的袖子“来玩吧,嗯?嗯?”齁得像颗浓缩奶糖,赵疏遥才勉强点头。
然而,这个游戏对他们俩都不友好,继钟时天首战首中后,赵疏遥也光荣中招。
可到底是他第一次玩,虽然这些人玩得开,但对还不熟的赵疏遥下不了狠手,思忖几番后,给了个“唱首歌”的惩罚。
“这算惩罚?”某个被当成人体篮筐的受害者不懑道。
但女同胞们格外期待,手机星星眼准备就绪。
钟时天有些不安,小声问他:“能行吗?唱儿歌也行的。”
赵疏遥反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到点歌机前,鼓捣了一下,点了一首歌。
他拿过话筒,说:“日语歌,见笑了。”
赵疏遥坐在高凳上,一腿屈起踩在架上,一腿踏地伸直,显得他的双腿尤为修长,他单手拿着话筒,五光十色掠过他的脸庞,有种光怪陆离的,诡谲的美。
伴奏响起,他沙哑地嗓音缓缓地唱着:
“二人をつなぐ糸が见えたらいいねと
目を闭じた微笑みを今も覚えてる
形の无いものなら壊れはしないと
抱きしめた温もりが残るよ
あなたの风になって
全てを包んであげたい遥か时を越えて
それは永远にここから……”
钟时天才知道,赵疏遥唱歌很好听,温柔沙哑的声音像是沙粒擦过心房,留下酥麻无穷的余韵,而他的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落在钟时天身上,就像春雨,一滴一滴,慢慢就浸润了。
歌词唱的是什么钟时天没注意看,他只看得到赵疏遥。
他忽然很笃定,赵疏遥是唱给他听的,这是独属于他的歌。
第五十五章
一曲终,大家都很给面子地给予掌声,赵疏遥走下来又坐回钟时天的身边。
“你怎么没说过你会唱歌?”钟时天问。
赵疏遥挑眉,“会唱歌还需要特意说吗?”
钟时天一项也是,又有点羞涩地说:“你唱得挺好听的,是什么歌?”
赵疏遥往沙发背一靠,嘴角微翘:“自己查去。”
“为什么要自己查,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疏遥,疏遥……”钟时天故技重施,鼻音就像小羊羔叫唤似的。
赵疏遥正要说些什么,包厢门突然打开了,众人一致看过去,居然是阿又。
“社长来了!”
“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的主角!”
“社长毕业快乐!”
甚至还有人轰出了礼炮,彩纸亮片洋洋洒洒漫天飞舞,阿又穿越其中,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谢谢隔!各位!”阿又像个领导一样站在屏幕前挥手,“大家玩得开心吗?!”
“等你呢!”
“你来了就开心啦!”
众人欢快附和着,也有人小声说:“阿又有点不对啊,是不是喝懵了?”
阿又的目光缓缓绕了所有人一圈,脸上是老父亲一般诡异的慈祥,忽然,他的目光一顿,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赵疏遥端坐着,冷冰冰地和他对视。
阿又伸手指着他,恶劣道“你,怎么也在?”
气氛一僵,众人没想到会有这出,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呆呆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赵疏遥不语,表情有些阴沉,看样子也不打算缓和气氛。
钟时天站了出来,对阿又说:“我带他来的,你怎么了?”
阿又听到了解释,就立刻换了风格,“哦,这样啊,欢迎欢迎!我就喜欢人多!”
说着他还旋转了起来,似乎是要身体力行的表示自己的喜悦。
众人:“……”
叶小敏不忍直视,起身把他拉下来,但女生们制止她:“先别动!让我们录下来!社长的耻辱柱又多添一笔!”
阿又活蹦乱跳完了后,才得以落座,叶小敏用湿巾给他擦脸,在灌了他大半瓶水,这人才勉强清醒了。
“我刚才做了什么?”他双手捂着脸,显然是还记得,“刚才我**纵了……米粥你们几个把视频删一下!”
米粥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投入手机往群里发新鲜出炉的表情包。
”你居然喝酒了!”钟时天惊讶,“而且还能找到这里,真不可思议。”
“我在这层绕了十分钟。”阿又说,“刚才你们在玩什么?”
“惩罚游戏。”小见说,“社长来了继续啊,这次谁输谁跳肚皮舞!”
阿又摆了摆手,“我现在就是一半残,和我玩不是欺负人么?你们来吧,我缓缓。”
于是他们只好自己开场,但有人想唱歌有人想吃东西,最终只剩几个人坚持到底。
阿又瘫了下去,但怎么靠都觉得不对劲,就拉过钟时天往他身上一靠,舒了口气,“舒服了。”
但下一刻,他被无情推开,靠到了叶小敏身上,接着他和钟时天之间挤进了一个人,赵疏遥大马金刀地坐着,表情冷硬。
“靠!”阿又赶紧坐直,对叶小敏说了声抱歉,“小敏今天很漂亮哈。但是这位同学!”他瞪着赵疏遥,“你是哪里有问题吗?!”
“你一身酒味。”赵疏遥淡淡道,“沾到他身上他回去会挨骂。”
阿又:“……”这理由太无懈可击了,根本没法反驳。
但他很快心生一计,抄起一罐啤酒倒进俩杯子里,特别豪迈地递给赵疏遥,“干了,是男人就干了!”
赵疏遥当然不会在他面前示弱,正要接过,可未想旁边伸出一只手嗖地一下抢过去,接着是“咕嘟咕嘟”声,钟时天全喝了。
赵疏遥抓住他的手腕,目光不善,“你在干什么?”
钟时天的脸皱成了一团,“你胃不行,不能喝酒。”
“那你也不能……”
“时天。”阿又目瞪口呆地看着钟时天,“你让我震惊了。”
钟时天气鼓鼓地瞪他,“疏遥才十六岁,你怎么能让他喝酒?!”
阿又:“……”
赵疏遥嘲笑一声。
阿又要炸了,把锅推给赵疏遥:“你明明也想喝的,装什么圣人。”
“我不想喝。”赵疏遥说。
“你刚才手都伸出来了!”
“我不想喝。”
“……”
在他们俩进行幼稚的纠纷时,钟时天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桌上的啤酒,他回味着刚才的滋味,刺激,苦,不好喝。可他却一口喝完了,难道里面有什么魔力?
钟时天在吃喝上绝不谨慎,他悄咪咪去到沙发另一头,那边有零食和凉菜,也有几个人在喝酒。
“你们怎么那么熟练?”钟时天惊道。
“时光天使,来来来,坐下一起吃。”其中一人招呼。
“再说那四个字我揍你。”钟时天威胁道。
接着钟时天也得到了一杯酒,他好奇地看着里面冒着气泡的黄色液体,喝了一小口,细细品味着。
还是难喝,再尝尝。
不如可乐好喝,再尝尝。
……嗯?好像别有一番风味了。
钟时天不知不觉又喝了一杯。
身边几人给他鼓掌:“时天好样的!不是第一次吧?”
钟时天有些骄傲:“就是第一次!”
另一边,依然在争执的两人忽然听到穿透高亢的“死了都要爱”的一声尖叫:“钟时天!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钟时天眯着眼看着尖叫源,重影分了合合了分,他竟看不清是谁,含糊道:“谁啊?”
叶小敏要崩溃了,温柔的淑女装也挡不住她一身刺,“谁让他喝的?!”
钟时天身边的人默契的远离当无事发生。
钟时天终于认出她是谁了,傻乎乎地笑着:“小敏啊……”
接着他脖子一紧,几乎是被提起来了,他耳边传来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钟,时,天,江阿姨说的话被你丢在马路上了是吧?”
钟时天难受极了,哼哼唧唧地喊:“放开我,不舒服……呜……”
他感觉自己被拉到了别的地方,然后被甩到沙发上,接着身边坐了一个人,气息冰冷熟悉。
钟时天没骨头似的靠在那人身上。
赵疏遥脸上隐隐有怒火,可看到钟时天迷茫娇憨地往他胳膊上蹭,他就一点或都发不出来了。
阿又走了过来,弯腰看着钟时天,“酒醉了?他才喝了两罐。”
赵疏遥冷冷地看着他,“管好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阿又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说的我好像混混头子似的。”他又看着钟时天的脸,这家伙还在咂巴嘴,脸颊的肉弹弹嫩嫩的,阿又忍不住抬手捏。
结果“啪”的一声,阿又“嘶”的一下收回手,惊愕地瞪着赵疏遥:“你打我手干嘛?”
“多手。”赵疏遥说。
“……”阿又在心里说了一长串脏话。
“社长,过来唱首歌啊!”有人招呼道。
阿又的目光在钟时天脸上一转,便走了过去拿起话筒,利索地点了首歌,对着话筒喊:“钟时天!”
这声呼喊在整个包厢炸开,钟时天一个激灵,醒了三分,他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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