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林赟出来打圆场,“行了小关,你别一天天针对阿清,阿清都跟我们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不相信他,他要做什么还能等现在?”
“哼!”林老大发话,关瞿不敢反驳,只对时清哼一声,以示不服。
林老大召集大家集中,几人又开始为晚饭发愁,人嘛,吃喝拉撒睡,永恒的主题,至死方有尽头。
“老大,咱晚上吃什么?”经过一个中午的调试,关瞿的表演更自然了一些,眼里自然流露的对林赟的信服足以说明一切。
林赟感受到了,受宠若惊,这尚是第一次,他感觉到有人真的把他当“老大”,短暂地抹一把辛酸泪后,兴奋嘚瑟开始。
“不是还有两条鱼吗?不够再钓呗。”林赟跃跃欲试。
信服,信服个毛线!
想到林赟钓鱼的水准跟他的战绩,关瞿默默翻了个白眼,忍下了吐槽:“老大你很爱吃鱼?”
“还行。”
“可是好像泽衍不太爱吃鱼,咱能换换吗?”
“有吗?”印象中陆泽衍吃啥都一个表情阿。
关瞿肩膀撞了撞陆泽衍,如愿听到陆泽衍配合,“不太喜欢。”
“额……”林赟从钓鱼小天才的梦中清醒,颇为遗憾,“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对啊,不吃鱼,那要吃什么?
林赟想了想,问,“我们是什么人?”
“普通人。”关瞿老实回答。
林赟黑线, “我们是土匪啊土匪!”
土匪,土匪的本职是什么?
坑蒙拐骗抢。
不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土匪,要遵纪守法尊老爱幼,抢?那是万万不能的,最多只能讨。
不怪林赟难得灵光,毕竟他参加过的综艺确实不少,这种事情已然轻车熟路。
事情一定下,后面就简单了,商量了一下,留关瞿看家,最有经验的林赟带头,领陆泽衍跟时清一起去。
三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拎个筐就可以走,不过除了林赟,都没大有兴致。
“带些鱼吧。”陆泽衍提议。
林赟一听,懂了陆泽衍的意思,眼里炸开喜悦,“对,我们带上鱼,去以物换物。”
“还有石榴。”时清补充着,松开眉头的纠结,以物换物,比凭白讨要好得多。
“呵。”关瞿没忘他的人设,适时地一声轻呵,是对时清提议的勉强赞同。
早上钓的鱼还剩两条,石榴也得现摘,说干就干,四人拿着工具就开始分工合作。
竭力克服心理阴影,资深钓鱼爱好者关瞿又跟兴致勃勃的锦鲤玩家林赟去了池塘边,特意挑了个与林赟最远的位置,“老大我求你个事。”
第34章
“啥事,你说。”刚收获新爱好的林赟正是兴奋。
“一会钓到大鱼你别出声行吗?”关小弟十分卑微,就这么点爱好,禁不起刺激。
然而单纯的林赟并不懂,只见他眨巴着一双求知的大眼,“为什么?”
那纯洁无知的模样,又送了关瞿心头一刀,仿佛在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是不是玩不起!
关瞿欲言又止半天,还是撕不下最后一点钓鱼人的尊严,“算了,您随意,您开心就好。”
“什么意思呀?”看着颓然走开的关瞿,林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清你知道吗?”
看着关瞿吃的鳖,想到陆泽衍逃过的劫,面对林赟天然的懵懂,时清忍不住笑了,“不知道。”
尽管不明白,懵懂的林赟还是乖乖听话没出声,也算给了关瞿一点短暂的“安宁”。
陆泽衍跟时清摘石榴就简单得多,一人一个筐,捡大的红的摘就完了。
一个小时后,忽略关瞿又一次被刺激的心脏,大家都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
三条鱼两筐石榴放在一起,底气十足。
再加上中午剩的两条鱼,三人出发,陆泽衍拎两个筐,林赟时清一人一只桶,谁也没得闲。
从客栈出去,往上走十五分钟就能看见人家,知名度最高的陆泽衍理所当然被派去敲门。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你好,请问有人吗?”
“请问有人吗?”
一连问了三遍都没回应。
下一家。
结果,下一家也没人?
一连敲了三家门,愣是没有一家有人,几人深深怀疑,是不是节目组把人弄走了。
三个风格迥异但同样帅气的男明星拎着筐筐桶桶走在乡间小路上,本是难遇的风景,该引来无数目光,然而此刻,空荡的路上,除了鸡鸭鹅狗,鬼都见不着。
几人笑得脸都快僵了,看见门都已经不太想敲,他们深深怀疑,是节目组把人弄走了。
“我记得前面有一棵树,经常看见有人聚在那,看看去?”陆泽衍一提两人立马想起,确实有这么一棵树。
“好好好。”哪能不好,不好还要敲空门敲到什么时候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莫说人都是贱胚子,原是老天爷带头耍性子,这头刚要主动出击去找人,那头就出现一户大咧咧开着门。
几人对视一眼,眼睛一亮,“走,看看去,可算见着人了。”
老人搬着小板凳刚在门口坐下,就看见高高帅帅三个大男生。
“婆婆你好啊。”林赟笑得跟朵花一样。
“啊?”老人穿着青蓝色布衣,除了灰白的精致盘扣再无其他装饰,十分简朴。干瘦的脸皮因为笑皱巴到了一起,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笑眯了去,慈祥,且干净。
“婆婆你好啊!”林赟凑在老人耳边,提高分贝。
“哦,我已经吃饭啦!”
原是老人家耳背。
“婆婆你家里有人吗?”林赟上前,一字一句地凑在老人耳边说。
“有啊。”
林赟惊喜追问,“还有谁啊?”
“米还多呢!”
林赟越挫越勇毫不泄气,却不知,再往后,话题更是拐到天边去。
“家里还有人吗?”
“房子也好了。”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我看这姑娘俊呢。”老人不知又听成了什么,竟指着时清夸“她”俊。
“那小伙呢?”林赟憋笑,顺着指陆泽衍。
“小子也俊。”这回她竟没听错,“配得很,好好过。”
噗!
“听见没,让你们好好过。”林赟只是打趣,却不想被打趣的两人却是真真听了进去,他们是真想好好过。
“婆婆您多少岁了?”打趣完人,林赟继续跟老人沟通。
“老伴死了四十八年啦。”许是日子太长,说起老伴的死亡,老人也不见悲伤,但脱口而出的四十八年,仿佛被刻在了心上,许是一刻也不能忘。
心头微酸,林赟已然忘了他们的目的,他想陪老人说说话。
“婆婆您多大了?”
“谢谢你们来看我。”
“不用谢,婆婆你身体好吗?”
“我中午吃的面条。”
……
林赟跟老人进行两个世界的强行交流时,陆泽衍看了一圈,指着墙上挂的两块牌子,“她家就她自己。”
时清跟林赟凑上去看。
门上一张“光荣之家”铭牌,大家都明白,是家里有军人的意思。
墙上一张黄色的四方卡片,写着一些基本的情况,明显可以看见,家庭成员只有孤零零一个户主孙兰,年龄七十二。
两人的眼神微动,再细看这屋子,收拾得再干净,也掩盖不了它的简陋,铝合金的窗户与青瓦石房有着格格不入的突兀,墙面一片一片是雨水留下的斑驳,墙角堆着新旧交杂的瓦片,仿佛能看到屋顶上的补丁明显。
“现在国家富了,政策好了,经常都有人来看我,房子也修好了,以前日子苦啊,包谷饭都吃不起,多亏了国家……”老人显然把他们当做了来探访的领导,拉着林赟絮絮叨叨,说话颠来倒去。
“老伴走得早,他们觉得我辛苦,觉得我可怜,其实我一点也不辛苦啊。”
“以前他们还说要给我重新讲人家,哪里可以,他是打仗伤了身体走得早,又不是对我不好。”
“我现在身体也好,吃的也好,住的也好,哪都好,你们回去跟郝支书说,不要给我发钱了,我做得动,我一天做一百个扣子,能挣二十块钱哩。”
老人说着掀开脚边篮子上盖的布,篮子里可不正是做盘扣的工具跟一些做好的扣子。
“给你们看看老头子。”老人突发奇想,说着就往篮子里翻。
掀开布料,底下一个相框,相框的玻璃擦的铮亮,黑白相片保存得很好,却也因为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而陈旧泛黄,照片上的男人看着还很青涩,白色背心破旧宽大,领口都有些松松垮垮,却不影响他的笑容灿烂。
“好孩子,现在日子好了,看着你们年轻人都这么好,个顶个的强壮,老头子看到肯定也会高兴。”
走了四十八年的“老头子”,看来是一直在她身边,老人摸着照片上的笑颜,像在回忆过往。
孤独的老人其实并不孤独,她知足且感恩,她自力更生,且忠贞,她有着中国人骨子里的品德优良。
说没有触动是骗人的,收起多余的同情,几人告辞,这样的老人该被尊重,这样的感情该被羡慕,独独不该是同情。
“好孩子,谢谢你们来看我。”老人从头到尾都在笑,温暖慈祥。
拎着筐筐桶桶回到路上,几人短暂沉默,是心灵被触动后的余韵,也是在思考,短短半小时,他们什么也没换到,可心里的收获,一点也不少。
不过都是成年人,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走到树下时,他们已经收拾好心情。
大树下果然聚了些人,认识陆泽衍的还不少。
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赶场,大多人家都去了场坝上,刚回来些。
一个大明星跟两个长相讨喜的帅气男孩,客客气气地来,别说是换东西,白送这些村民都爽快。
事实上村民确实是打算白送的,若不是几人坚持,他们的鱼跟石榴还险些送不出去呢。
顺利换到食物的几人满载而归,带出去的东西只剩一条鱼,带回来的却是有蛋有肉,有瓜有菜。
回到客栈已经五点,关瞿一见他们连忙迎了上来,满脸激动。
“你们可算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配得很,好好过。
好的
第35章
关瞿的反应过于热切,仿佛焦头烂额之际迎来了曙光,既安心,又委屈。
关瞿明显不正常的反应立马抓住所有人的注意,林赟作为当家人,当先出来主持公道。“怎么了?什么情况?”
“你们出去之后……”
来呀,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突然响起的歌声打断了关瞿的倾诉。
“又来了……”一边掏出一个手机,一边皱眉,关瞿对这声音已经产生了阴影。
几人见关瞿抱着电话就进了何轩房间,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连忙跟上。
“接电话。”关瞿硬邦邦的声音显出他的不耐烦。
然而,何轩会怕他?
“你凶我?”何轩故作委屈实为恶心,“你凶我,这电话我就不接了。”
“接不接?”
关瞿不耐地举着手机,手机里还在唱着“啊~痒”,何轩老神在在,说不接就不接,关瞿咬牙,掏出跟皮带就往何轩床边劈,“你接是不接?”
皮带带出一道凌冽的风,抽出清脆的声音,饶是林赟都吓得不轻,何轩却一点觉不出怕意,尽管他妥协接了电话。
林赟目瞪口呆,狂咽口水,“这这这……这什么情况?还能这样的?”
时清倒是淡定,“土匪嘛,就得有土匪的样子。”
何轩妥协,但也仅仅是在接电话这一项妥协。
“喂,我是,好的我也爱你,我现在啊……”拖长的声音在关瞿眼神与皮带的双重威胁下落音,“在外面旅游……”
“我住客栈阿,你要来吗?”在关瞿的注视下,何轩慢慢吞吞,“别来了,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我去了哪里啊……就随便走了走,爬了爬山。”
何轩就这样在关瞿的监视下东拉西扯拖拖拉拉聊了半小时,几次狠踩刀锋,又几次回转,他自己乐了,只苦了关瞿。
关瞿提心呆胆威胁了他半小时,林赟陆泽衍跟时清也观望了半小时,可算明白了关瞿方才为何如此激动。
电话挂断,关瞿手都酸了,恨恨瞪一眼何轩,反身关门就下楼。
“就你们出去这会,这是第三个电话了。”关瞿有些身心疲惫,“不止是电话,他已经企图逃跑了,就一个小时前,他用床单被罩拧了绳子企图跳窗,不过床单质量不大好半路断了,他摔了一跤没跑成,又被我带回来了。”
怪不得方才看他都在床上不动。
这简直是对耐心的魔鬼训练,不在训练中升仙,不在训练中崩溃。
陆泽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辛苦。”
然而,也只是安慰。
然而,关瞿要的不是安慰。
“下一次换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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