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泽衍狠话说完,泪人一扑扑到他的怀中,扑他一个踉跄,满怀温玉。
“我……我试戏。”时清说话都在打嗝,嗓子一片火辣辣,平日里清越的声音此刻沙哑得有些难听,“孟凡希死亡那一场。”
陆泽衍浑身一僵,一阵恨意直冲脑部神经,他竟是对孟凡希起了恨意?
“我演的好不好?”时清稍稍退开,手背擦擦眼泪,挤出一抹笑意,演技超标。
突然空落的感觉唤醒了陆泽衍的理智,看着时清,他随口应着,心底却是一阵后怕——我已经到了连一个角色的醋都要吃的程度了吗?还是自己演的角色。
“好。”
“那就好,我会好好演的。”
真正拍到的时候,时清确实也好好演了,甚至可以说今天是进组以来时清表现最好的一天。
今天是陆泽衍跟时清很关键的一场对手戏——孟凡希在季梵面前永远地倒下,为了国家,为了他心中的理想与正义。
“不!”陆泽衍倒下的一瞬,绝望与恐惧占据了时清的所有情绪,极致的绝望与恐惧下,眼泪都是奢侈,口水连着干裂的嘴皮,沙哑到只能发出气音,“不要……”
然而……
“卡”
这是这场戏第五次NG。
导演看着陆泽衍,很是无奈,“你今天很不对劲。”
是的,今天的时清出乎意料的好,但今天的陆泽衍,出乎意料的频频NG。
不过是一个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悲壮式微笑,于他而言该是手到擒来,可偏偏,陆泽衍不是反应慢半拍,就是眼神太空洞——甚至没有发挥出影帝十分之一的水平!
“抱歉。”
整个剧组都陷入了诡异的气氛,鸦雀无声。
导演死死盯着陆泽衍,良久,叹息,“给你十分钟,回来再不行,就换下一场。”
传说中NG从不过两次的陆泽衍竟失态到被提出换戏的要求,知道原因的时清如鲠在喉。
“多谢导演,”陆泽衍多年营造的温润让他的倔强显得并不锋芒毕露,“不过不用了,今天我可能拿不出最好的状态,抱歉。”
陆泽衍居然主动提出调整?这简直惊呆了众人,前所未有。
传说中陆泽衍是一个演戏机器般的存在,不会累不会错,充满bug那种。
“我刚看到那边有记者,我已经能够猜到明天的热搜了。”
“有点期待。”
私下的窃窃私语时清听不见,也不愿意听。
“陆老师,我进来了。”当着众人面,时清敲开陆泽衍的车,就见陆泽衍坐在后座,面无表情。
随手一关车门,时清一顿上下其手摸出钥匙,然后直接爬到驾驶位上,点火,发车,踩油门。
油门轰鸣的声音打断了所有议论,也搅乱了陆泽衍的思绪。
时清屡屡踩在超速的临界点,用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回了他们家停车场里。
下车,关门,开门。
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而后,一把拉起陆泽衍,二话不说就往家里拽。
熟练地用指纹打开陆泽衍的门,时清拉着他一路闯进卧室,在陆泽衍的惊诧中,一把将他推到床上,床面弹了又弹。
陆泽衍还没回神,就见时清岔开双腿压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十足的火气,陆泽衍也分不清是怒还是欲,他只在时清的疯狂里红了眼睛,一个翻身,反压回去。
气势汹汹,剑拔弩张。
失去理智的陆泽衍亲吻是那么用力,仿佛要一口把时清吞进去,然而时清不惧,他比陆泽衍更霸道,更强硬。
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十分钟后,竟是时清占了上风,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把陆泽衍的手用皮带绑在了一起。
然后,恶霸一样,占尽便宜。
陆泽衍红着眼睛,极速的心跳带着呼吸变得紊乱,却始终挣不开禁锢,也躲不过时清的攻击,不一会,举旗投降,“小清~”
时清正趴在他的胸口氤氲灼热,闻言虚虚抬头,面无表情,心声都在一双眼睛里。
那是蛇看猎物一般的眼神,兼有狐狸般的诱惑,“要不要继续?”
“要~”陆泽衍有些发狠,他已经没有了自制力,他只想,他只想……
“要?”时清重复着陆泽衍的回答,诱惑里露出恶意,一拉绑着陆泽衍的皮带,“你要是明天再NG,什么都不给你!”
言下之意,你要个屁!
陆泽衍瞬间僵住,所有欲念消失无踪,理智也终于回笼。
激烈后的场面略微尴尬。
“我……”陆泽衍心虚回应,“不会了。”
陆泽衍不知道时清更心虚。
[乖乖,这手段有用是有用,可太危险了,险些玩脱,要是没忍住就这样要了泽衍哥,我不得后悔一辈子。]
“我就知道!”时清清清嗓子就开始胡编乱造,“最近没有特别的事,你这状态,十有八九是欲求不满了。”
欲求不满……
陆泽衍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驳,只能怪自己玻璃心生这怪病,也怪自己兄弟不争气。
“你真聪明。”
这话,半点不从心。
半场疯狂歇了骤雨,激烈后归于宁静。
夜里,陆泽衍看着手腕上淡淡红痕未消尽,陷入了沉思。
夜里,时清反复清查回忆,下笔飞快,做足了笔记。
第二天的戏过得很顺利,网上也如猜测那般,[陆泽衍NG][陆泽衍耍大牌]的词条热到飞起。
—我的天,男神好帅,演员就要这样,拿不出最好的状态宁可不演,绝不敷衍。
—说得好听,没本事就不要接,片场出这种状况,得浪费多少人力财力物力,这么多人的辛苦付之东流,简直浪费表情。
—我看他是江郎才尽了吧,这一年也没见他有什么好作品,就参加了个乱七八糟的综艺。
出道至今,陆泽衍终于被逮到了黑点,一场狂欢在所难免。
可那又怎样,逮完小人,再把今天拍摄的花絮流出去,谣言自会散去。
十秒的花絮,一个眼神而已,陆泽衍就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奖杯实至名归,平息了所有能力的质疑。
这个世界,唯强不倒。
时清也没闲着,在与梁秋通过话后,他终于确定了了要送陆泽衍的礼物。
忙碌了一个星期,正赶在陆泽衍生日前夕大功告成。
“明天等着收礼物,晚安。”时清一个飞吻,满眼兴奋。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时·攻气满满·清
是的,不要怀疑,陆泽衍打不过时清,还有,时清力气是真的大[捂脸]
第77章
晚安?
安不了。
时清前脚刚走,陆泽衍后脚就匆匆拨通了苏宇的电话,他急需专业人士给他点建议,或者说,给他点信心。
半夜十二点,陆泽衍将自己完美伪装,轻手轻脚出门去。
然而他却不知道,专业人士已经倒戈叛变,他才挂了电话,时清的电话就响起。
于是,再多的伪装都化作泡沫,不过掩耳盗铃罢了。时清早早守在窗边,等着陆泽衍出现。
他本意只是看看,他知道陆泽衍是找苏宇,无意拆穿更别说阻拦。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他忘了常年处于警惕中的陆泽衍会有怎样强的敏锐性。
刚走到时清视野里两秒,陆泽衍就猛地一回头。
时清反应不及,身体才躲了一半,就被逮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各自心虚。
好像有点尴尬?
时清的眼神下意识飘开,星星数了两三颗,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珠子提溜一转,心虚都变作了神气,偷窥狂变成了执警的一方,理直气壮。
陆泽衍就更心虚了,他眼睁睁看着时清拿起手机,手指哒哒哒哒。
不一会,兜里的手机果然响起。
陆泽衍心一抖,刚一接通,就听听筒里时清声音冷漠,“要去哪里?”
完了!
这是陆泽衍的第一个念头。
“我……”陆泽衍编不出夜跑倒垃圾之类的瞎话,含含糊糊半天,愣是没找到个稍微靠谱的理由,夜光下,愣是让时清看出了些可怜巴巴。
可怜归可怜,时清并不打算因为他可怜就放过。
相反,时清兴致勃勃,得理不饶人。
“酒吧?夜店?”时清明知故问,就是要打他一耙,“还是……”
陆泽衍听得胆战心惊,急忙反驳,止住时清的胡思乱想,“我不是,我没有,别瞎想,别乱说!”
隔着一层楼时清都能看出陆泽衍的紧张与恐慌。
时清当然知道他没有,但不得不说,这么怂的陆泽衍很好地取悦了他,常年僵硬的脸上,都忍不住憋起了笑。
因为逆光,陆泽衍看不到他笑,在他眼里,时清的表情是越发恐怖。
事已至此,苏宇是别想去见了,还是乖乖回家认错吧。
陆泽衍想着就要回头。
时清察觉陆泽衍的意图,心思一转,急忙叫住他,“别动。”
说完时清就挂了电话,人也跑回了屋中,留一头雾水的陆泽衍傻傻地举着手机在楼下站了五分钟。
忐忑不安,心绪不宁。
他完全不知道时清要做什么。
难道时清是打算让他罚站?
也是可以的,罚站能让他消气的话。
忐忑着,时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黑色卫衣牛仔裤,平光眼镜鸭舌帽,很低调的打扮。
陆泽衍疑惑间,时清一下子冲到陆泽衍跟前,勾起他的胳膊,“走,一起去!”
嗯?一起……去?
直到被时清拖上车,直到时清给他系好安全带,直到时清一脚油门踩出去,甩出冷风三百米,陆泽衍才清醒。
他要跟我去?去哪里?酒店?夜店?还是……去抓奸?
一想一个激灵,一想又开始怀疑。
他不生气?他为什么不生气?是不是他根本不在乎?
陆泽衍的心正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上不得下不得,就听时清问他,“去哪儿?”
“嗯?”陆泽衍一愣,他哪里知道去哪里?但一想到时清满不在乎的态度又忍不住赌气,“tales。”
大概就是,你说我去酒吧,我就去给你看的意思,幼稚得不行。
时清一懵,没懂他的幼稚,他甚至不知道tales是什么,“哪儿?”
“tales,酒吧。”陆泽衍把酒吧两个字念得重重的,十分刻意。
谁想,时清半点不为所动,像是听不出他在赌气。
“哦,好。”时清没事人一样开着导航,稳稳当当把陆泽衍带到了tales门口。
“到了。”
陆泽衍憋了一路,越想越火大,看到tales刺眼的灯牌更是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里,就,很郁闷,很气!
憋呀憋,憋到时清把车开进停车场里,角度精准地停进角落里。
眼见时清真的要开门下车,陆泽衍再气不过。在时清伸手欲开门那一刻,一把拉住时清的胳膊,将时清拽到自己怀里,二话不说,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时清一脸懵,两眼醒,三秒后好笑又得意。
唇齿地掠夺那么有力,不一会时清的唇都破了皮,血腥味儿缠着两人的气息,更诱发了陆泽衍的占有欲。
更深,更狠,更用力。
时清嫌他粗鲁,又舍不得推开,于是反客为主,主动勾上了陆泽衍的脖子,一点一点诱着他,化粗暴成缠绵,唇舌追逐着,气息滚烫,情,色浓烈。
直到沉迷在这情,色中的时清被腰间异样的感觉唤醒,时清才发现他的衣服被拉到了腰间。
一双大手在他腰上游移摩挲,小腹上,有位兄弟正慢慢向他升旗敬礼。
异样的触感让时清一惊,瞬间清醒,猛地往后一缩,“不行!”
陆泽衍被这一句叫醒,也被这两字刺中,万箭穿心。
痛,很痛,若不是还有最后一道名为不能伤害时清的枷锁束缚,陆泽衍恐怕就要彻底失去理智。
强烈的爱让他疯狂,强烈的爱也让他控制住了疯狂。
但颤抖的身体咬紧的牙关还是什么出卖了他的力不从心。
时清感受到了,很清晰。
时清也痛,他甚至想摊牌,想告诉陆泽衍,不要忍了,做你自己,我永远爱你。
然而不行。
陆泽衍的自尊与骄傲绝不允许,他的爱意一定会让他将自己推得远远的去。
时清已经学会了装聋作哑,应付神志不清的陆泽衍绰绰有余。
收好心痛,时清眼神一躲头一低,往陆泽衍怀里轻轻一靠,话出自带三分羞涩三分媚意,“这里不行,有监控。”
语调轻轻,如羽毛一路抚平陆泽衍的激烈情绪,顺带瘙出三分痒意,雨过天晴,晴空万里,晴了阴霾,染了耳尖透红。
又是一小阵温存。
平复后,整理好衣物,真到两人下车了,陆泽衍又有不喜。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他拉住时清,不想进去,更不想时清进去。
“见世面。”
“这种地方没什么好见的。”
时清扭头看着陆泽衍挑眉一嘲,“你见得多,我没见过。”
陆泽衍顿了顿,无言委屈。
刚到国外,被医生宣判治疗几率很小的时候,他几乎在酒吧住了一个月。
时清只是随口一说,结果一看陆泽衍表情竟像是歪打正着真相了,瞬间真来了火,“陆公子,带我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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