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搜就是两小时,还真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肖恬衣柜里挂着一件男士的外套。
“恬姐?”林赟抱着那件外套,眼神都放着光,八卦的表情跟村口的大妈没两样,“这是什么呀?谁的谁的?”
肖恬眼波流转,魅惑天成:“哎呀,被发现了呢?老板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说着一扭腰,就虚虚要往陆泽衍身上靠。
林赟瞪大的眼写满了多少震惊,时清本就冷漠的脸瞬间又冷了两个度。
林赟一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一边不知哪里来的寒意冰冷透骨,冰火两重天偏还比不过他的迷茫,感觉不要太酸爽。
陆泽衍对那件外套没有任何感想,外套不是他的,但肖恬说是,他不否认,假的也就可以是真。
这是在戏中,正常走向他应该认下,不过……
“肖恬”,陆泽衍思考不过三秒,就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锋利,分明在笑,在座却都感觉到他的语气里的危险,“慎言。”
肖恬反应也快,一接收到陆泽衍警告的眼神身体就轻微一瑟缩,像是才想起陆泽衍的身份,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暗悔自己得意忘形,忙把周身外放的性感都收了起来,乖乖答是。
除了时清,在座都感受到了陆泽衍的气势压迫,仿佛他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他们真的要臣服一样。
这,就是影帝的可怕吗?
众人心中各有掂量。
按下这插曲不讲,林赟屋里搜出来的东西又让众人欢乐舒畅。
大咧咧丢在洗漱台上的粉色兔耳发箍、大咧咧丢在桌上的粉红色卷发棒、还有衣柜里一打十双装只剩六双的粉红色小兔子棉袜,以及诡异的三把粉色剃须刀……
这些东西堆在一起,再联想到林赟戴着兔耳发箍,穿着兔子棉袜,自己拿着卷发棒捯饬捯饬的样子,再看林赟朝天花板翘出两绺的卷发……众人眼神都有些微妙。
“我说不是我的你们相信吗?”
……
“我现在收起来还来得及吗?”
……
“我收起来你们装没看见可以吗?”
……
林赟试探三连后,空气中写满大大的尴尬,林赟羞愤一顿后破罐破摔开始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是喜欢粉色怎么了?有人规定男生不能喜欢粉色吗?”
“咳咳,”关瞿掩饰性地轻咳两下,“可以,当然可以,必然可以,别多想,我们只是有些意外,但是,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不知道!”
“你这三把剃须刀是……”关瞿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眼神微妙。
“我喜欢三把换着用,不可以吗?”林赟当然不可能说出三把剃须刀的用途。
“可以,很讲究!”说完,关瞿安慰地拍拍林赟的肩膀,为了不再刺激他,背过头才开始笑。
众人刚出房间,林赟转身把那堆丢人现眼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柜子里才匆匆跑出去跟上。
时清的屋子里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只是镜头有意无意扫过他放在桌上的钙片,林赟悄悄从身后比划了一下,从时清头顶到他的眼睛。
“林赟你干嘛呢?时清还小,还在长身体,你不能这样知道吗?”肖恬捕捉到林赟的小动作,忍不住开始调侃。
“??”林赟的手僵在眼前,面对时清凉飕飕的眼神,满脸不知所措,恬姐你干嘛要卖我!
时清盯着林赟的手看了两眼没说话,只是飞快扫视一圈,难得的从陆泽衍身边退开,站到了肖恬旁边。
当然,不管是男士外套还是粉红发箍,还是时清的钙片,除了平添几句调侃,都于破案无关紧要,于是众人看关瞿的眼神,都变得微妙。
不出所料,他们在关瞿屋里找到了一片巴掌大碎布,藏在衣柜夹层里,还有陈旧的血迹。
关瞿面色不变,沉默有三分钟有余,才淡淡开口:“今天晚上我会交代一切,但是在那之前,请大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关瞿的平静里藏着祈求和悲伤,想到这么长时间的感情,陆泽衍点头,于是众人只得按捺住各种念头,成全他的愿望。
晚饭后,关瞿平静地收拾好厨房,平静地泡上一壶好茶,平静地敲响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笑,大家都在等他。
有条不紊放下茶盘,一一给他们倒上,关瞿才在陆泽衍跟前站立垂首,姿势依旧标准,恭敬依旧。
“能说说为什么吗?”陆泽衍语气如常,甚至先品了一口茶,没有兴师问罪的架势,仿佛只是随口闲聊一般,却端端让人感觉到了压迫。
关瞿心中暗叹,果然是影帝,这气场没的说,一边状作沉稳地回答:“童欣是我女儿,我必须帮她。”
“怎么帮?”
关瞿先是沉默,像是在考虑该怎么说。
“三年前阿欣遇见了余俊逸,告诉了我,说她很高兴,我想要见见她爱的人,于是跟您请了假,来了这里。”
陆泽衍只看着他,不语。
“可是,当我来到这里,我只看见她一片破碎的魂魄在无声哀嚎。”关瞿的述说很动情,让人很轻易就能感受他的痛苦。
“我找遍了整间屋子,最后在石榴树下找到了镇压她的东西,我知道只有您能救她,就引了您来这里定居,果不其然,您捡了她,不过两年,她就凝出了鬼身。”说到这里关瞿温柔一笑,转瞬又变作悲伤,“可随着魂魄聚齐,她的回忆也回来了——她要复仇。”
关瞿既愤恨又无奈,他内心很想帮童欣报仇,但他知道,如果真的闹出了事,她刚聚齐的魂魄可能就真的不保,于是他努力地劝着。
有一天,童欣说想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看完她就放弃了,关瞿心软,便做法让她看了。
可是,在看见余俊逸身边多了个人时,关瞿就再拦不住童欣。
“她从那时起就开始每天进余俊逸梦里,骗他带简初谣来这里……”
林赟追问。“那这块布是?”
“这上面是阿欣的血。”关瞿从林赟手中拿过碎布轻轻摩挲,“我找到阿欣时,她的残魂就躲在这片衣角里,她就在这片衣角里养了一年的魂,这衣角就是她的命。”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明知只要这片衣角暴露自己便会无所遁形关瞿也不曾将它毁掉,因为一毁掉,童欣就没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铜钱符纸放到童欣屋里?”
“这铜钱符纸要了她的命,可也与她命数相连,若不是有这铜钱在这里代她,她出去不消一天就会魂飞魄散。”
“所以在肖恬搜过她的房间之后,你就把铜钱放了进去?”时清沉思着,还有些疑问。
“是。”
“为何一定要放在她的屋子里?”
“那里刻了阵法。”
“什么阵?”
“傀儡阵。”
两个人分明是在对质,可一个比一个沉稳,尤其时清慢慢悠悠的语调,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紧张。
突然,时清话风陡转: “恐怕不仅如此!”
第11章
“什么意思?”林赟还沉浸在他慢悠悠地质问中整理思绪,乍听他的问话有些懵,这是又错过什么了吗?
关瞿紧盯着时清不说话,显然是在盘算,他不确定时清是在炸他还是真的猜到了什么。
时清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喝了两口茶,“我猜,在你们的计划里,余俊逸跟杨挺……活不过今晚了。”
在关瞿不可思议的目光里,时清几句话便将他们的隐藏的东西抖落出来。
“童欣学会了借助铜钱的力量,本来是制约她的东西,反而成了她的武器。”
“铜钱是杨挺的,这铜钱与童欣命数相关,跟杨挺亦然,所以童欣才能利用铜钱把杨余二人引来。”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他们同归于尽。”
时清说着,一口气把手里的茶喝了干净。
“她显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杀杨挺,但是别忘了,那串铜钱跟杨挺命数相关。”
“她只需要先杀了余俊逸,然后自杀,铜钱崩坏,杨挺也活不了。”
时清举杯仰头,才发现茶已经喝完了,撇撇嘴,喉咙不舒服。
“你说杨挺是道士?有什么证据?”
“疑点有三。”
在座除了林赟都不是傻子,时清都点到这份上了自然有人想到了破绽。
“一嘛,余俊逸来这里是为了找回铜钱,不可能带无关的人。二嘛,找不到东西,杨挺比余俊逸还要急躁。三嘛,你没看到杨挺脖子上挂着的八卦图项链吗?”肖恬跟林赟解释着,眼神一瞥,她开始怀疑自己眼镜度数又涨了。
陆泽衍余光里将时清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又碍于场面没法说,看着回到自己跟前只剩下半杯的茶,只有无奈,只能装看不见。
时清得逞后,无比感谢林赟的咋呼。
“他们应该发现了童欣的身份,”对着关瞿惊恐的双眼,时清语调幽幽,“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关瞿瞳孔微张,脚步轻踉,慌乱、质疑、懊悔等等情绪一拥而上,都在一双眼睛里淋漓体现,正要转身奔去……
啪啪啪
杨挺三人站在门外,显然听了有段时间。
三人进屋也不见外,自己摸把凳子就坐,余俊逸给他们倒茶他们就喝。
“什么情况?”林赟显然懵了,谁能告诉他这是发生了什么?
“小子,可以呀,要是以后娱乐圈混不下去了,考虑考虑编剧圈?”杨挺毫不吝啬地赏了时清一个大拇指,转过头不忘赞肖恬,“肖美人也不赖!”
“关瞿你这故事编的不咋样,不过演技绝对是这个。”
短短三句话,杨挺就豪迈地送出三个赞。
关瞿立马收戏,拉了把椅子就坐,“过奖过奖。”客套着不忘吐槽,“见鬼的管家,天天站得我腰都快废了。”
肖恬见林赟傻乎乎的样子就好笑,敲他一个爆栗:“戏演完啦!”
林赟终于想起,他们拍的综艺是神秘客栈不是大家来破案。
摸摸被肖恬敲的地方,林赟一阵憨笑,“一下子太入戏,忘了忘了。”
“当福尔摩斯的感觉很爽吧?”余俊逸笑问。
林赟疯狂点头,简直爽爆了!抽丝剥茧寻找真相什么的,不要太带劲儿。“要是我再年轻几岁,我都有去考公安的念头了。”
噗……
除了陆泽衍跟时清,大家都笑了,很显然,理由对林赟不那么友好。
林赟惹不起这些大佬,只能默默接受,不过他觉得,不是他傻,是他们都太聪明了!
尽管气不过,林赟还是没忍得住好奇心,“所以,大家拿到的信,到底都写了什么?”
就在大家准备好好交流交流的时候,导演出来发话了:“明天的拍摄主要就是揭秘,到时会有时间给你们慢慢交流,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该休息了。”
好吧,既然节目组都发话了……
一屋子人散了后,时清跟在陆泽衍身边:“泽衍哥今晚还喝奶吗?”
陆泽衍一个小小地踉跄,“不喝。”
“哦。”
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陆泽衍偏偏读出了失落,他简直恨极了观察力这样好的自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往厨房走去,“也可以喝点,助眠。”
“嗯!”
前两天煮奶都是陆泽衍自己在厨房忙活,今天多了条小尾巴,陆泽衍翘着嘴角,心情烦躁。
“泽衍哥买机票了吗?”
“还没……”他本来打算整个拍摄期间的三个月都不回去了。
“我也没有。”通过一点点小手段,时清知道陆泽衍没买票,自己当然也不会买。
“嗯……”
沉默中,鲜奶咕噜噜开始冒小泡泡,陆泽衍利落起锅。
正好两杯奶,时清端起一杯,说:“泽衍哥不打算回去了吗?”
“没……”
时清两口喝完,嘴唇上沾上了一点奶沫,“一起吗?”
陆泽衍盯着他唇上的奶白出神,等时清人影都没了才想起自己好像答应了什么。
慢条斯理地喝完奶,把两个杯子洗了,慢条斯理地回了房,直到看到手机上两分钟前的信息:
时清:[航班信息]
时清:这个时间可以吗?
陆泽衍迟疑了很久,久到时清以为他是没看见。
咚咚咚……
陆泽衍硬着头皮开门,果然就见时清一脸乖巧地站在门口。
时清没有进门,只是扬扬手机,“信息。”
陆泽衍不得已,只能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什么信息?”
时清也不戳破,“航班信息,你确认一下。”
“好。”
时清目的达到,转头就回了自己房间,刚回到床上,就收到了预料中的回复。
陆泽衍:可以。
麻溜地付了钱,把信息转到陆泽衍手机上,睡觉,全然不管隔壁收到消息的陆泽衍又磕了两颗药。
第二天,大家都没再搞那些花花肠,关瞿光明正大地请陆泽衍出手做早餐,大家终于坐到了同一桌可以好好吃顿饭。
“泽衍你《楚皇》是不是要上了?”一群演戏的聚在一起,免不了要聊点作品,你一句我一句,话题突然到了时清身上。
“时清出道多久了,演过什么戏?”杨挺为人素来直爽,问这话是想带时清多说两句,也让他可以宣传宣传剧,他挺喜欢时清这个小辈,聪明,话少,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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