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妖听完,估计是觉得眼下也只有白行歌能够帮到自己,便一路领着他来到小姑娘被关押的柴房。房外有两个提着大刀的壮汉在守着,白行歌想,如果要把人救出来,少不了谢璟深的暴力帮忙。
小猫妖又说:“这家青楼的背景很大,好像是有当朝丞相撑着,公子想救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就算能把姐姐救出来,你肯定也要被丞相给盯上。”
白行歌心想,这小猫妖倒还挺有良心的。虽然很想救人,却也不忘了考虑到他的安危,比一些没心没肺的人好多了。
“没关系,这算不上什么大事。”白行歌回道,“只不过我一人没办法打过那两个人,得先回去找我朋友来帮个忙,你先在这儿稍等我片刻可好?”
小猫妖乖巧地点了点头,白行歌便循着记忆中过来的路线回去。他正想要回去找谢璟深,可没想到在经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边上忽然扑过来一个人。
要不是他躲得快,就要被那喝得醉醺醺的胖男人给抱了个满怀。
白行歌嫌弃着对方身上的酒气,可那人却将他误当成是青楼里的小倌,调笑着说:“哎哟?遥香什么时候来了个那么漂亮的美人儿?爷赏你个银子,你今晚好好陪爷玩一玩如何?”
白行歌下意识想到谢璟深那丢出去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大金子,冷笑着回答:“就一个银子你也好意思?起码能做到把一块金子砸我脸上吧,虽然我也不会答应就是。”
那人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因为醉酒,连话都说不清:“呀?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不就是出来卖的,哪来的底气?”
说罢,那人便要再次朝白行歌扑去。可不知咋的,明明没有任何阻碍物的平地,他在往前走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直接脸朝地摔了一跤,牙齿都被磕碰坏了,一时间嘴上鲜血淋漓。
偏偏因为醉酒的原因,他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白行歌看了眼从地底下冒出来抓住那人的双腿的鬼手缓缓收回,笑着朝路过搭把手的好兄弟道了一声谢后,才收起捏诀的手,趁那人还在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瞬间跑开了。
倒是没注意到小猫妖正躲在角落偷偷看着他,被他那一手操作给惊得一愣一愣的,眼里霎时间像是有星星一样的光芒在闪烁。
白行歌才走没多久又在拐角处被另一双手给抓住了,他正皱着眉头想要再一次用同样的方式把缠着自己的人给弄开,可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只用了一只手就将他双手给扣在身后,另一只手则压着他的脖子将他重重抵到了墙边。
黑暗中,他感受到面前人打在自己身上的灼热气息,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让他下意识停止了挣扎。
白行歌一抬头,就见到谢璟深那双正冒着危险红光的眼睛在深深盯着自己,眼底显然还有一丝怒意。他这才想起,自己离开房间之前都做了什么好事,忽然有些心虚。
“啊,你怎么出来了?我正好想去找你……”
话还未说完,谢璟深又往他身上压了压,在他耳边沉声问:“白行歌,你往我酒里下了药?”
语气里仿佛还带着些许咬牙切齿。
白行歌听着他的喘息声越发沉重,低笑了一声回答:“是啊,好玩吗?谢璟深,你之前把我弄得可疼了,这仇我还没忘。”
谢璟深一双黑眸幽幽地盯着他,白行歌被迫抬头与他对视,那双狐狸眼里却仍然带着一丝戏谑般的笑意,看得谢璟深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无奈,心里有些发痒。
“国师大人,你真的好记仇。”
白行歌顿了顿,没好气说:“那你让我试试把你四肢也扯断一次?”
谢璟深没有回话。
许久之后,白行歌才说:“我找到人了,不过被关在了柴房里,还有人在外面守着,得你去处理。小猫妖还告诉我说这个青楼有丞相在背后撑腰,你怕吗?”
谢璟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半响才不带感情地低笑了一声:“怕?是挺怕的,就怕他不知道前来青楼闹事的人是谁,不过来找麻烦。”
白行歌是又一次见证了谢璟深对自己自控能力的强大,明明身体温度烫人得很,他却依然能够保持平日里的风范,到柴房那里把看守的人处理了之后,一脚就把柴房的门给踹开。
柴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看起来仅十三四岁的少女,她似乎是被吓狠了,见到他们进来就不断在尖叫:“不要过来,别碰我!”
谢璟深却蹲下身子,难得语气不那么冷硬:“大小姐,是我,谢璟深。我们捡到了你丢出来的字条,现在先把你救出去。”
白行歌震惊了。
季君泽在离开皇宫后白行歌就没再见过他,听过他成婚的消息,却从来不知道王妃和他孩子长什么样。逢年过节宫里有什么喜宴,他们也从来没有出息,所以白行歌并没有机会见到他们。
如今听谢璟深字语里的意思,这人似乎就是九王爷的那位女儿?
是什么人如此恶毒,竟害她被卖到青楼里。若他和谢璟深没有发现那个带血的字条,这小姑娘的清白恐怕就要被毁了。
九王爷的女儿似乎认出了谢璟深,然后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白行歌。大概是因为白行歌的气质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她才停止尖叫与挣扎,却忍不住哭了出声来。
白行歌和谢璟深把九王府大小姐救走的事情十分顺利,因为他们救人的时候,青楼的大堂处正好发生了点意外,没有人有时间关注他们的举动。
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大小姐如今对男人有些抗拒,所以在偷偷把她接回客栈后,后续的事情谢璟深就交给了红绣帮忙照顾,自己则是在白行歌的陪伴下回到了房间。
当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谢璟深的脸色又回到了冰凉凉的状态。白行歌自知今日招惹了他,晚上宁可顶着寒意睡下,也暂时不想与他一起相处,便微笑着看似很镇定地说了句:“辛苦了,那你今晚好好休息,不打扰。”
然而他连走到房门前都没来得及,就被压抑了许久的谢璟深给抓了回去。他一双深邃的黑眸底下似乎有烈火正在燃烧,他就这样地盯着他,语气寒凉地问了句:“白行歌,你知道最后一次给我下药的人,尸体在哪儿吗?”
白行歌倒也不怕他真的会杀了自己:“你想再死一次的话可以试试。”
没想到谢璟深却笑了,将他按在了床上,眯着眼睛说:“我倒舍不得杀了你。”
“只不过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白行歌,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如此嚣张?”
白行歌抿着嘴沉默了半响,才问:“就,其实药量也没有很大。你自己动动手,应该能够解决?”
谢璟深无声浅浅弯了一下嘴角,大概是因为药效的原因,让他今晚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一样。就像是平日里如同死水一样的眼睛里,忽然多了生动的活气,同时间身上的气势也变得更加凛冽。
白行歌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只猛兽给盯上的猎物,对方也不着急想要把他给吃了,但就是那一身危险,让人无法忽视,也有一种像是要在他周围,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给包围起来的感觉。
不知缘何,他忽然有些紧张,心跳没忍住加速了跳动,在安静的房里,听得一清二楚。
白行歌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他原本觉得,谢璟深真要是被激起了什么欲望,那应该也是女人比较危险。可此时此刻,他却也拥有了相似的危机感。
谢璟深的手指突然轻轻压在了他唇瓣上,指腹上的温度也有些烫人,在他因为他的反常举动而有些愣神时在他嘴边摩挲了几下。
半响,他才听见谢璟深喑哑的声音低低响起:“你做的好事,当然要你亲自处理。”
白行歌:“……?”这,性别不同好像不太合适?
岂知,谢璟深接下来又对着他说了句:“白行歌,我给你两个选择。”
“看你是要用下面,还是上面这张嘴来帮我解决。”
谢璟深的声音依然带着一贯的严肃,明明是流氓得让白行歌脑袋瞬间一空的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正经得像是认真在研究,讨论要如何处理一件难事,完全不带半点情|欲|色彩。
乖巧了一辈子,连什么奇怪的话本和春宫图都没见过的白行歌,瞬间凌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的第四个周末完成了一半#
白白:我坑我自己:)
恭喜深深从作话不做人上升到正文也不做个人了。
第六十一章
翌日, 客栈楼下一如既往的热闹。
正是午饭时间,客人们三三两两分散坐着,将整个大堂的桌椅都填得满当当的, 白行歌和阿竹他们也占了其中一桌。
阿竹今儿在给白行歌布菜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连摆放碗筷的动作都十分小心翼翼,就怕惊怒了那沉着一张脸,从起床到现在都没说过半句话的白行歌。
白行歌今早是在自己房里醒过来的,阿竹原以为他还会继续和谢璟深待在一起, 所以早上见到他从自己房里出来时,还有些惊讶。他原本想下意识开口询问,结果白行歌一记飘过来的冷淡眼神, 将他嘴边的话语硬是塞了回去。
阿竹心想,能够招惹白行歌发那么大火气的, 大概也就只有飞月楼那位楼主谢璟深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念叨了他几下,惹火了白行歌的人是他,可遭罪的却是跟在白行歌身边的他们。这两位神仙,何时才能和和气气过日子?
就这样谢璟深还要强行把白行歌拐回飞月楼, 是嫌他们吵的架还不够多吗?
阿竹并不是很能理解。
昨日从青楼那里救回来的九王府大小姐季婉慧,在经过红绣一整晚的安抚后, 情绪已成功平静了下来,再与飞月楼里的人见面时,还能礼貌地与他们打招呼。
白行歌下楼听他们说了几嘴后,得知季婉慧原来才十三岁。他实在不能想象究竟是多么狼心狗肺的恶徒,能如此狠心将这么一位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给送往青楼。
如此想着,他眼角余光正好瞥见穿着一身黑衣的谢璟深从楼上走下来,高高束起的马尾正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微微晃动, 晃得他又想起了昨晚的不好回忆,脸色又沉了沉。
大概就是像谢璟深那样丧心病狂的恶徒。
在白行歌气得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偏偏阿竹还端了一杯装着乳白色液体的饮料放到他面前,语气特别小心地说:“公子,这是城里最出名的饮品,是羊奶,据说很好喝,我早上特意跟掌柜订了一壶。”
他记得白行歌在宫里还挺喜欢吃这些甜甜的奶制品,每年边疆那里有进贡的,季君延都会特意将这类的贡品都送到他宫里。阿竹觉得白行歌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话,心情应该会变得好一些。然而等他刚将杯子放下,再看白行歌的表情时,发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一阵沉沉的低笑声忽而从他身旁响起,他愣了一下,侧头发现谢璟深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的桌子边。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嘴边也没有什么笑意,仿佛刚才那一声低笑只是旁人的错觉。
但阿竹却透过谢璟深双眼里带着几分愉悦的神情发现,他的心情似乎还挺不错,与白行歌的糟糕透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没忍住更好奇这两个人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白行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如今再见到谢璟深,他觉得自己的手仍酸疼发麻,甚至恍惚间还觉得上面依旧沾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未清洗干净。
谢璟深昨日在床上那番话着实将他给吓了一跳,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压在他身上的人当真开始扯起腰带,他才察觉到大事不妙,甚至有点想回到在青楼自己给谢璟深下药闹着玩的时候。若能够重来,他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做出这种事来。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谢璟深在姑娘们面前略微出糗的状态,可没想到青楼里袒胸露背、衣着轻薄,肌肤隐隐可见的貌美女子那么多,他愣是忍着回来了,只……只对他大发兽性。
白行歌挣扎无果,便对他说:“其实也没必要如此,若你实在需要解决,可以赶紧让人给你到青楼找个姑娘……”
谢璟深却捏着他的下巴,用那双逐渐被情|欲浸染的眼神盯着他说:“我更想要你来帮我,白行歌。”
“……但我是个男人!”他知道自己长得确实好看,但到底仍是个男人啊!
谢璟深道:“我知道,没关系,只要是你就行。”他的声音沉沉的,像是个榔头重重敲在了白行歌的脑袋上,又将他的思绪震得空白,许久后才回过神来。
见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对于未知的危险所产生的惧意,谢璟深才又弯了弯嘴角。
白行歌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如此……勾人的笑容,犹如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正在戏弄着被他握在手里动弹不得的猎物。像是想要让他臣服,却又像是要将他攻陷,强烈的压迫感与气势威不可挡。
白行歌眼底满是抗拒,他无法想象谢璟深接下来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正当他想施法给谢璟深整点事情来逃过一劫时,压着他的谢璟深却忽然松开了手,最终只抓住了他一只手腕,沉声对他说:“看,我若真想强行对你做什么事,你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白行歌轻喘着气不说话,双颊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情绪过于激动而憋得发红,然后又听见谢璟深说:“所以别轻易招惹我。”
他默默在心里想,绝对肯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见谢璟深有所松动,他翻身下了床就要往房外逃离,却又被他用力给抓了回来,语气似笑非笑问:“我有说要放过你了吗?”
白行歌:“……?”
谢璟深眸光晦暗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闭了闭眼,用着沙哑得吓人的声音说:“用手帮我。”
白行歌气呼呼道:“你手是断了吗?”
“那是我给我自己下的药吗?”
“……”
白行歌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念头,闹得自己最后被迫待在谢璟深房里大半个晚上,做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并且让他至今依然没能回过神来的事情。他原以为就是一会儿的事,可没想到谢璟深那方面的持久能力强大得惊人。
谢璟深后来把房里的灯给熄了,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白行歌心里压力倒是小了不少。但他耳边都是谢璟深带着压抑的暧昧喘息,他原本就漂亮如黑曜的眼睛,里头的视线灼热得可怕,白行歌完全不敢与他对视,只想赶紧把事情办完。他甚至从来,从来没有自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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