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然着魔似的亲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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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然房间里的床是他搬进来的时候程郁给他安装的,木质的床板,不算很大,摆在窗下,窗台上摆着几盆程郁让马悄悄给他送来的绿植,有花有草,拉上窗帘后被挡住了,只有若有若无的花草香气争先恐后地钻进程郁的鼻子里。
程郁从不知道自己栽的花有这么香,夜晚的凉风卷着花香,冲得程郁头脑发胀,他和吴蔚然一起倒在床上,两个人都脱了衣服赤裸相对,吴蔚然的手顺着程郁的腰线一路摸下去,勾着他内裤的边缘将他脱了个干净。
程郁隐约觉得他们不该这样做,但心头放肆的愉悦则压制着仅存的理智,只希望吴蔚然的亲吻再热烈一些,怀抱再亲密一些。
程郁身上有好闻的清甜的沐浴露的香气,吴蔚然伏在他颈侧深深嗅了一口,说:“你是洗过澡才来的。”
程郁面色顿时赤红,他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被吴蔚然按在床上,吴蔚然贴着他的耳侧,说:“程郁,别走。”
于是程郁便重新跌回床上,他浑身的骨头都像酥了一样,被吴蔚然揽在怀里,任由他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抚摸。许久未曾与人亲密接触过,程郁这才发觉自己对肉体接触的渴望竟然如此强烈,从前被压制的欲望此刻尽数爆发,让他腿脚酥软,身心滚烫。
吴蔚然的手顺着程郁的大腿外侧一路摸到内侧,手指划过细腻的嫩肉,又轻轻带过敏感的会阴部位,程郁浑身战栗,与吴蔚然贴得更紧了。吴蔚然似乎有些为难地问他:“没有润滑剂,怎么办?”
程郁几乎像着了魔一样对他说:“抽屉里有。”
吴蔚然伸手拉开床头柜的小抽屉,果然里边摆着润滑剂和安全套,他坏笑起来,故意问程郁:“是所有的客房都有这些,还是只有我这里有?”
程郁不说话,吴蔚然的手指便沾着冰凉的润滑剂四处作恶,程郁扭着屁股,又被吴蔚然镇压了,只好说:“单人间里都有的!”
吴蔚然拉长音调哦了一声,他不再调戏程郁,只专心钻研开拓,程郁的手指攥着身下的床单,胸膛挺起来,被吴蔚然揽着腰抱起来,吴蔚然让程郁坐在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他硬挺的性器就顶在程郁的屁股上。
察觉到吴蔚然要进去了,程郁闭着眼睛寻找吴蔚然的亲吻,吴蔚然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与自己亲吻,一手扶着性器进入程郁,很紧,程郁和吴蔚然几乎同时皱起眉头,但吴蔚然将程郁搂得更紧,他不许程郁闪躲,一寸一寸穿透程郁的身体,最后完全进入的时候,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吴蔚然抓着程郁的腰肢急促地上下挺动起来,程郁扶着吴蔚然的肩膀想要叫,又怕叫声传出去,站在院子里也能听见,只好捂着自己的嘴,发出呜咽一般的呻吟。
时节入秋,天仍然热,只有风是凉的,程郁不知自己是兴奋还是被风吹得,浑身颤动,他被吴蔚然牢牢地抱在怀里,吴蔚然在程郁肩头咬了一口,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我得盖个章,不然你又要跑了。”吴蔚然说。
不知道吴蔚然掐着程郁的腰肏弄了多久,床上一片狼藉,程郁觉得自己要被吴蔚然顶穿了,他的性器夹在两人之间,顶端流出清亮的淫液,吴蔚然伸手抹了一把,程郁又是一颤,吴蔚然贴着程郁的耳朵同他说话。
“换个姿势,转过去好不好?我帮你摸一摸。”
程郁乖顺地转过身背对着吴蔚然,吴蔚然一边挺动,一边伸手飞速地撸动程郁笔直秀气的性器,前后夹击,再加上这个姿势又极易失去重心,程郁不得不扶着墙,他手心里都是汗,在洁白的墙壁上留下湿漉漉的指印,程郁觉得羞耻,想要收回手,但吴蔚然动得太快了,程郁几乎失去反应,只能被动承受吴蔚然的进出。
吴蔚然和程郁一起射出来,程郁射了吴蔚然满手都是,吴蔚然用纸巾擦掉粘稠的液体,一边和程郁亲吻一边替他顺气。程郁像是累极了,他的眼睛倦怠地半闭着,只等着吴蔚然给他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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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然发觉程郁在这种事上是个极为乐意享受的人,比如他现在就一动不动,只等着吴蔚然忙前忙后。但吴蔚然愿意让程郁享受,他给程郁擦干净,又低声问他:“去洗一洗,我顺便把床单换了,好吗?”
程郁像困得晕了,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闭着眼睛小声指挥他:“后院晾着洗干净的床单,你自己去拿吧,我要回房间了。”
吴蔚然一把将程郁搂回来,咬着他的耳尖问:“爽完了就想走,怎么这么无情?”
程郁吃痛,困意醒了一些,他说:“明天早晨让人看到了不好。”
吴蔚然却不让程郁走,只吓唬他:“你现在回去,立刻就能被马悄悄看到,那岂不是更不好。”
程郁的脑子已经不怎么转了,吴蔚然说什么是什么,吴蔚然拉着他去洗了澡,又换了干净的床单,然后才在干净的床上搂着程郁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吴蔚然醒来的时候程郁却不在,他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九点了,撩开窗帘一角,吴蔚然看见程郁在院子里晒太阳,他端着自己的早饭坐在太阳底下,马悄悄坐在他对面,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马悄悄正在逼问程郁昨晚的行踪,马悄悄昨晚是晚班,一般晚班到三点左右就没人了,她会去前台对面的杂物间睡一会儿,等早晨有客人起床了再继续上班,直到十点换班。
早晨天刚亮,马悄悄正睡眼惺忪地给几个客人办理退房手续,就看到自家老板一副刚刚晨练归来的样子进门,手里还提着巷子口新鲜的早餐。但是以马悄悄对程郁的了解,程郁从没有什么晨练的爱好,再说了,后边厨房就有早饭,程郁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去光顾早点摊一趟,怎么今天突然去了。
程郁做贼心虚,顶着显然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装模作样地问马悄悄:“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马悄悄觉得眼前这人越发奇怪了,再联想到老板昨天端着果盘出去了就再也没见回来,以及半夜两三点还听到吴蔚然的房门开开关关,马悄悄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因此马悄悄一边享受着老板买回来的早餐,一边逼问老板昨天晚上为何“夜不归宿”,程郁强撑着不认,道:“什么叫夜不归宿,这家店都是我的,我在自家店里还能叫夜不归宿?”
马悄悄便说:“哦,我知道了,那就是真的去吴先生房里睡了一晚。”
程郁急了,道:“别胡说八道!我跟他没关系!”
马悄悄刚想说自己也没说程郁就和吴蔚然有关系,就见吴蔚然房间的门开了,他端着程郁昨天晚上端过来的果盘,神清气爽地冲着两人打了招呼,然后将果盘放在桌上,坐在了程郁身边。
“昨天你拿过来的,怎么今天早晨忘记拿走了?”吴蔚然说。
程郁怔愣的同时,用余光瞥见马悄悄兴奋地抬起头,她手里的汤匙因为太过激动而掉进碗里,马悄悄连嘴角的笑容都勾起不一样的弧度。
第111章
吴蔚然挨着程郁坐好了,便看到对面马悄悄兴奋的模样,吴蔚然笑了笑,转头冲着程郁明知故问:“你怎么不吃了?”
程郁觉得吴蔚然这问题自己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想了好半天,他把桌上还剩余的早餐往吴蔚然的方向推了推,说:“你也吃吧。”
马悄悄显然不舍得错过这种精彩好戏,但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候应该离远点,把时间和空间都交给这两个人来自由相处,内心挣扎一瞬,马悄悄端着自己的早餐跑到最远的一张桌子前坐下,眼睛却像是黏在两人身上一般,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
程郁见马悄悄走了,不悦地问吴蔚然:“你刚才怎么那么跟马悄悄说话?”
吴蔚然反问:“咱俩的关系要藏着掖着吗?我以为过了昨晚就已经不用了。”
要光明正大是程郁自己说的,他总不能跟吴蔚然说自己只想在吴蔚然那边光明正大,在自己这边继续藏着掖着,闻言沉默一瞬,叹了口气,冲着吴蔚然扔下一句你随便吧。
吴蔚然知道程郁是怎么想的,他一天没把婚约的事情解决,自己在程郁那儿就一天不能转正,以前是个顾客,现在至多算个炮友,在程郁这里公开很容易,程郁本身社交圈不大,影响也尔尔,难的是在吴蔚然那里公开。
吴蔚然想让程郁参与到越城分公司的选址、装修工作上也是因为,他希望越城分公司能有程郁参与的部分,让程郁感受到参与感,融入他的事业,才能让程郁在有限的条件里更光明正大一些。
吴蔚然前一晚身心舒坦,眼下虽有诸多问题摆在眼前,但他仍是容光焕发,收拾一新之后便准备出门忙今天的事情。出门前他特地去看了程郁在看什么,程郁大约还没过自己心里那道坎,躲在后厨里埋头打鸡蛋,动作很快,力气很大,厨房里充满噪音,吴蔚然站在门口看了两眼,上前捂着程郁的手让他停下动作。
“好了,别折磨你自己了,我去上班了,你要觉得在店里待着难为情,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
程郁想了一会儿,吴蔚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去,于是提前离开,走到前面同另一位前台交代一番,又叮嘱了马悄悄有空多盯着店里的情况,这才上车去等程郁。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程郁便出来了,吴蔚然笑了笑,发动了车子。
车驶出景区片区,程郁才倦怠地问他:“咱们去哪儿?”
“去建材市场看看,要装修办公室了,我提前去看一些材料。”吴蔚然说。
程郁撑在车门上笑了笑,说:“这么大个公司,装修的事情还得你亲力亲为吗?”
吴蔚然道:“就是这种事才得我亲自去看,交给别人总是不放心。越城这边的分公司算是一切从零开始,一点一滴都要认真筹谋。”
程郁没说话,他又累又困,前一晚纵欲过度,现在他腰酸腿疼,要不是吴蔚然在马悄悄面前揭穿他让他无地自容,程郁是不会出来的。现在出来了,程郁坐在车上又后悔,跟吴蔚然在一起总是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早知道就在房间里补觉了。
程郁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没一会儿吴蔚然就把车开到了建材市场前,他把车停好,捏捏程郁的脸,说:“好了,到了,别打瞌睡了。”
程郁回过神来,连忙下了车。越城有好几个建材市场,吴蔚然来的是离办公室最近的一个,也是面积最大的一个,据说有数百家品牌进驻,杂牌小店更是数不胜数,整个建材市场被划分为好几个区域,中间的广场上都有好几家品牌同时在做促销展会,进了门就让人感到眼花缭乱,喧闹嘈杂。
程郁和吴蔚然并肩走着,吴蔚然突然问他:“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去云城的二手市场淘家具吗?”
程郁显然楞了一下,而后说:“我来这些地方的次数太多了,记得,但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程郁没说谎,他开店,购买家具建材是最基本的活动,一年到头他要跑好几趟。但是跟吴蔚然逛二手市场的那一次总是不一样的,那时他真的把自己对新生活的全部期待都放在云城。他们在宿舍楼下刷油漆的那个黄昏,冬日里的夕阳和寒风,程郁从没有忘记。
吴蔚然的神色有些尴尬,他想和程郁叙旧,可程郁却并不愿意同他叙,两人在市场里逛了几圈,定下一些板材,又跟老板商量好送货的时间,两人便准备去办公室附近,等着下午送货上门。
吴蔚然请的装修团队也是下午才到,此刻离中午还有一会儿,吴蔚然便找了吃饭的地方和程郁一起吃饭。程郁胃口也不怎么样,总是恹恹的,吴蔚然越发觉得棘手,他盯着程郁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程郁,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干的,要我喂你吗?”吴蔚然说。
程郁回过神来,瞪他一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被吴蔚然说了,程郁总算打起精神来好好吃饭,吃了饭吴蔚然就忙了起来,两人一起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吴蔚然一路都在打电话,他似乎接了好几个电话,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程郁想先走,被吴蔚然拉着拽回身边,让程郁老实跟在他身边。
程郁被迫一路跟吴蔚然同行,听吴蔚然聊了许多关于工作上的事情,等快要进写字楼的电梯时他才不得不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要进电梯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吧。”
挂了电话,程郁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忙?”
吴蔚然笑了,说:“其他时间段也没有这么忙,只不过白天都在工作,晚上又属于私人时间不好打扰,很多人就卡在午饭这会儿专门来找我,我也没有理由推辞,对他们来说效率会高一些。”
程郁哦了一声,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办公楼层,奇遇看来是真的有钱,吴蔚然看中的办公室在越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高层,这样的写字楼一层就是一个价格,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从楼上朝下俯瞰,视野辽阔,难怪这片办公区如此热门。
吴蔚然领着程郁转了一圈,他指着总经理室的门说:“在里边也给你留了个位置,以后你就可以待在这儿做老板娘。”
程郁瞪他一眼,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吴蔚然乐了,道:“你别害羞啊,我可没有胡说八道,真的给你留了位置,不管以后你来不来找我,位置都给你留好了,总不能让老板娘来了没地方坐不是?”
程郁低着头嘟嘟囔囔地说:“谁是你老板娘,老板娘又不是我。”
吴蔚然觉得他可爱,刚准备调侃他几句,电话又响了,吴蔚然看了一眼,起身往消防通道的方向走,走之前还对程郁说:“应该是送货的人来了,我去接个电话。”
程郁独自坐在办公室的休息区,没一会儿电梯开了,建材公司的人上来,见只有程郁一人坐着,就把他也当做奇遇的负责人,道:“原来有人在,刚才打电话怎么总是占线没人接呢,老板,你来签收一下货款吧,我们的工人从货梯上来,马上就到。”
程郁沉吟一瞬,道:“我不是负责人,他去楼梯间接电话了,稍等一会儿吧,马上就来了。”
工人从货梯将板材送上来时,吴蔚然也从消防通道出来,他神色如常,签了收货单,安排人把东西放好,又跟紧随其后过来的装修团队交涉好装修的事情,便拉着程郁离开了。
程郁问吴蔚然:“这就完了?你不盯着他们吗?”
吴蔚然说:“那得盯到何年何月去了,完工了以后我来验收就行了,不合格就敲了重做。”他揽过程郁的肩膀,轻松愉悦地说:“走吧,下班,回去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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