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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时间(近代现代)——卡比丘

时间:2020-09-17 09:38:18  作者:卡比丘
  蒋舸点了头,闭眼,又睁眼,听上帝开始说话,才意识到他们杀了预言家。
  接下来的发言,蒋舸听得心不在焉,还给陶思稚发了个信息,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快轮到他说话时,他手机震了两下。他仍旧看了,陶思稚发了游戏截图过来,说:“钻已经集满了。”
  仿佛在家过了半天生活,就无聊得快受不了了。
  蒋舸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后来玩游戏还说了什么,似乎应当是令人信服的,因为他们最后屠边了。
  秋游比蒋舸想象中还没意思,陶思稚没再给蒋舸发消息了,像是去专注地看自己有海洋画面的电影了。
  下午四点出头,天色阴了,雨点稀稀拉拉掉下来,打在灰黄色地沙滩上。
  老师们聚在一起,商量了几句,决定回程。
  回去的车上,蒋舸身边坐了一个不太熟的女同学。女同学一副很羞涩的模样,和他搭了几次话,邻座还有她的朋友挤眉弄眼。
  终于到了校门口,天色已近黄昏,蒋舸家里的司机早在不远处等了。
  他下了车,坐进车里,司机开了一会儿,蒋舸突然开口,说:“先去陶思稚家吧。”
  司机简洁地回答“好”,在前方转了弯,往陶思稚的小区开,蒋舸给陶思稚打了电话,问他:“你在家吗?”
  陶思稚好像在吃东西,含含糊糊地说:“嗯。”
  蒋舸听到陶思稚的声音,顿了顿,看了看街景,对陶思稚说:“我再过十分钟能到你们小区门口,在上次我找你的便利店里见。”
  “啊。”陶思稚说。
  “你不是钻集满了吗。”蒋舸说。
  陶思稚就轻轻地说:“哦。”
  十分钟后,蒋舸到了上次的便利店,让司机先走了。
  天完全黑了,路灯昏黄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水泥路上。晚风里没有了盛夏的暑气,和缓地吹拂着。
  蒋舸站在便利店的门边,等了几分钟,终于看到陶思稚穿着T恤和薄睡裤,走出小区大门。
  陶思稚手里拎着门禁卡和钥匙,慢吞吞地朝蒋舸走过来。在等待他走到身边的一分多钟里,蒋舸觉得自己被他影响了,也变得不大正常,行事作法平白无故的不再纯粹听从理智的调遣,在回家吃饭的时间来找一个所有人眼中无关紧要的人。
  陶思稚磨磨蹭蹭,终于到了蒋舸面前,然后转头看看便利店,说:“我要先去买个冰激凌。”
  便利店里恰好人很多,陶思稚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我去吧。”蒋舸说。
  陶思稚马上走到一边,给他让了路,指定口味:“要香草的。”
  蒋舸走进去,拿了陶思稚要的冰激凌,排队时回头看了一眼,陶思稚像罚站一样站在落地窗边,睁大眼睛张望里面。
  买完单,蒋舸拿着冰激凌走出去,递给陶思稚,陶思稚接过去,沉默地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他突然侧过脸,问蒋舸:“你来干什么?”
  陶思稚看着蒋舸,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很干净。
  蒋舸说:“不是来帮你抽卡么,你手机呢?”
  陶思稚好像呆住了,他看了蒋舸一会儿,对蒋舸说:“我忘记拿了。”
  蒋舸也愣了愣,没能说出话来。
  陶思稚手里的冰激凌化了,香草味的液体流到了纸巾上,他发现后,又低头开始吃。
  吃完了冰激凌,陶思稚说要去洗手,往前走了几步,走进一个弄堂。
  蒋舸跟着他过去,看他熟练地在一个花架旁边找到了水龙头,打开水冲了冲手,看起来是经常在便利店门口把冰激凌吃到手上的人。
  弄堂里很黑,陶思稚洗完手之后,靠过来,手臂贴着蒋舸,说:“蒋舸,你明年带我去吧,后年也可以。”
  他湿漉漉的手碰到了蒋舸的小臂,指腹微凉。
  蒋舸说“好”,但是提醒他:“那里没画集上漂亮,挺普通的。”
  陶思稚“嗯”了一声。
  当时蒋舸的承诺是认真的,想要对陶思稚好也是认真的,他觉得陶思稚孤独得令人想可怜他。
  甚至觉得或许可以尝试接受陶思稚奇怪的喜欢,因为他看陶思稚要是靠自己,是没能力找到别人依赖或喜欢了。
  他找不到另外一个愿意对他做慈善,陪他再次去一个无聊的不好玩的地方的好心人了。
  蒋舸感到陶思稚的手环到他的腰上,呼吸在他胸口。
  他没有拽开陶思稚的手,只是教育陶思稚道,“想两个人出去玩你就听话点,不要跟上次似的乱跑。”
  陶思稚静了静,没翻旧账,说:“好的。”
  他仰起脸,仿佛等蒋舸亲他。
  蒋舸本来不想亲,因为他们在室外,巷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走进来。但陶思稚性格自我、固执,蒋舸让着他,所以亲了他。
  作者有话说:呜呜
 
 
第18章 
  想与个性古怪的人长期相处,便要习惯与他的怪癖共存。
  蒋舸的经验是不必习惯,无视即可。
  在无视陶思稚的狭隘兴趣、莫名走神、抗拒变化和胡言乱语之后,其实陶思稚大抵能被划入普通人的范畴。
  秋游结束以后,陶思稚变得相对开朗了一些。
  他筹划起明年的单日旅行,打算在高考后的七天后出发。他告诉蒋舸那是一个跨越端午假期后的周三,人应该很少;同时研究了一些防晒产品的防晒数值,调查其是否可靠,分享给了蒋舸。
  在陶思稚沉迷于滨海公园旅游计划数天后,蒋舸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对他进行了一次打击:“差不多可以停了,肯定没你想得那么好玩。”
  陶思稚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刷手机,选择假装没有听到他说话。
  等到游戏进行到要抽卡的时候,他才蹭到蒋舸旁边。
  “今天帮我抽个丰收茱萸吧,”他肩膀靠着蒋舸的手臂,用听上去很天真的语调说忘恩负义的话,“昨天你只抽到一张新的普通r卡。”
  “陶思稚,你还有良知吗?”蒋舸接过他的手机,问他。
  陶思稚什么都不说,侧头凑过来,亲了一下蒋舸的脸。
  重阳节特别限定活动开始了,陶思稚想要的卡大约有他自己能抽到的无数倍那么多。
  十月底的周五,蒋舸和陶思稚走出校门,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聊天的母亲和陶思稚的哥哥。
  蒋舸脚步顿了顿,看了陶思稚一眼。陶思稚看到他哥,也露出有些许迷惑的表情。
  近几个月来的大多数时候,周五放学后,陶思稚都跟着蒋舸回家吃饭,而后留宿他家。而且每到晚上十点左右,陶思稚会要求蒋舸带他去通宵书店,蒋舸他妈也不怎么管。
  蒋舸怀疑陶思稚在家没有这种待遇。
  “哥,”陶思稚走到他哥身边,自然地把书包拿下来,递给他哥,问,“你来有什么事吗。”
  他哥呆了呆,说:“我来接你。”
  陶思稚有点不情愿地说:“我平时周五住在蒋舸家的。”
  “爸妈下午回来了,”他哥说,“我们明天要给你生日啊,忘了吗?”
  蒋舸闻言,也愣了一下。
  陶思稚没有惊讶和停顿,平静地对他哥说:“我没忘,但是这跟我今晚睡在哪里有什么关系?”
  “……”陶思稚他哥似乎很擅长解读陶思稚的逻辑,他问陶思稚,“你是不是在周五晚上养成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新的习惯?”
  “我十点要去通宵书店,”陶思稚立刻说,还纠正他哥,“不是新习惯,已经养成有一段时间了。”
  陶思远叹了口气,承诺陶思稚:“今晚我带你去好了。”
  “好吧,”陶思稚说,“我到家门口还要买一个冰激凌。”
  “好好好。”他哥无奈地说,而后转头对蒋舸笑笑:“辛苦你了。”又说:“刚才我还在和蒋太太说,明天思稚生日,想请蒋太太带你一起来,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空。”
  “要是有别的约,也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告诉我,”他善解人意地说,“你肯定有很多朋友。”
  与此同时,话题的焦点陶思稚本人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蒋舸看他表情,很明显已经在走神了,便对陶思远说:“有空。”
  陶思远便表现得高兴,郑重向他道了谢,像觉得蒋舸愿意出席,就是对陶思稚天大的恩情。
  上了车,蒋舸妈妈告诉蒋舸:“小陶告诉我,你是思稚第一个陪他过生日的朋友。”
  “哦,”蒋舸刚收到杨骁的短信,打开手游,闻言下意识抬头问她,“陶思稚还有那种不陪他过生日的朋友?”
  “怎么说话的?”她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蒋舸一愣,意识到他妈误解了他的问题,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妈没信他,摇了摇头,说他“性格差”,过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明天送思稚什么好呢?小陶也真是的,今天才说。本来我想让你爸也去,刚才一问,他又没空……哦,我想起来了,我那里有一张给……礼物单,从上面选两个吧,我一个你一个。”
  “不用了,”蒋舸拒绝了,“我自己挑。”
  蒋舸往常送礼,都是直接问朋友想要什么,现在第一次想自己选,想了许久,却无法决定,因为就他所知的,陶思稚除了游戏和明年预定的出行外,好像只喜欢他。
  蒋舸脑海中甚至转过“不然送非实物的肢体接触当作礼物”这种根本不像他会产生的不大正常的念头,最后给陶思稚发了短信,问:“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陶思稚不知在干什么,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复蒋舸:“你昨天又没抽到的丰收茱萸。”
  蒋舸放下手机,选择出门,挑选购买了一台游戏主机,以及他推测陶思稚有一点可能会喜欢的游戏。
  陶思稚生日的餐厅定在他家小区附近一家中餐馆。
  中餐馆的面积不大,装修精致,服务员领着蒋舸和他妈走进去,蒋舸注意到餐馆的清洁做得很干净,红木家具的缝隙全都闪闪发光,一尘不染。
  推开包厢的门,陶思稚坐在里面的位置上,身边应当是他的父母。
  陶思稚的父母看外表都是事业成功的中年人士,气质自信,谈吐不俗,自我介绍为市内某家知名律所的合伙人,和蒋舸预想中不大相同。
  把礼物送给陶思稚,蒋舸和母亲在位置上坐下来后,陶思稚的父亲开始活跃气氛。
  他开玩笑说,他们不是不想订再好一点的餐厅,然而本市愿意让陶思稚进后厨参观,还能达到他卫生标准的餐厅实在太少了。
  整桌只有陶思稚没笑,他回头张望自己的礼物,然后看向蒋舸,隔着他父亲和他哥哥,问蒋舸:“我可不可以拆。”
  陶思稚父母似乎忽然有些紧张,可能是觉得陶思稚不太礼貌,怕他唯一的朋友有意见。
  蒋舸对陶思稚说“你拆吧”,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陶思稚的爸爸端起酒杯,在陶思稚拆礼物的背景声中给蒋舸和他妈妈敬了酒,有些郑重其事地感谢了他们。
  此时,陶思稚已经把蒋舸的礼物拆开了,拿出主机盒子翻来覆去看了看,问蒋舸:“这是什么?游戏机吗,怎么玩。”
  他把主机盒子放回去,抱着店员帮蒋舸包好的大礼盒,走到了蒋舸旁边,说:“你教教我。”
  “思稚,”陶思远有些尴尬地开口叫陶思稚,说,“你先回来坐着吃饭吧。”
  陶思稚还是看着蒋舸,突然说:“太重了,我抱不住了。”礼盒就从他手臂间滑下来,掉在地上,砸到了他的脚,他往后一跳,发出呜咽:“好痛。”
  蒋舸差点笑了,让他抱东西小心点,低头帮他拿出主机盒拆开,又把给他挑的游戏拿给他看,介绍了几个。
  陶思稚靠在蒋舸的椅子旁边,不愿回去,对蒋舸介绍的游戏指指点点,“哦,这个我不喜欢”,“还可以”,“这个很好,你真有眼光”,还有十分贪婪的“那你送了我这个很好的游戏机,明天还会帮我抽丰收茱萸吗”。
  碍于陶思稚的家人在场,蒋舸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蒋舸是不介意陶思稚一直在他旁边说话,毕竟两人座位之间隔了两个人,距离挺远的。
  但陶思远很快就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强行把陶思稚拉走,按在椅子上坐下了:“吃完饭回家我陪你研究吧。”
  陶思稚的表情不大情愿,他看了看蒋舸,又不高兴地对陶思远说:“不用了,这是我的。”
  陶思远举起双手:“你说什么是什么。”
  这天中午,陶思稚的父亲似乎很高兴,喝了大半瓶白酒,肉眼可见得话多了起来。
  他先是和蒋舸的妈妈聊,发现了他们有不少共同的朋友,又说了些生活趣闻。后来陶思稚的妈妈向蒋舸的妈妈咨询起慈善基金的事,他就安静地听了起来。
  话题接近尾声时,他忽而对蒋舸的妈妈感慨:“其实弟弟八岁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他交到了第一个朋友,让弟弟邀请他来家里参加生日会。弟弟说他会来,一直从中午等到了晚上,不肯点蜡烛。”
  蒋舸他妈睁大了眼,蒋舸也看向他。唯有陶思稚偷偷摸摸地低头,在研究主机说明书。
  陶思稚爸爸继续说:“后来是我忍不住问班主任要了那个同学家长的联系方式,打电话去问了问,他家长说他约了朋友,在家玩得正高兴呢,根本没提过弟弟的事。”
  蒋舸听着,看了看陶思稚,陶思稚抬起了头,看着他爸,像随意地问:“是殳华吗?”
  他爸“嗯”了一声,露出了恼怒的表情,低声说:“后来我们才知道就是他第一个在背后叫你……你的绰号,还偷你的东西。”
  “爸,”陶思远叫他,“好了,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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