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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有疾(GL百合)——夜尽初辰

时间:2020-09-18 11:47:28  作者:夜尽初辰
  “我父亲的意愿,我已做了十六年了,只剩下两件,第一件事他希望我考个状元,但我着实是考不得状元的,这件事我做不了。第二件事是,他希望我嫁个良人。”
  燕宁康大脑里轰地一声。
  “我已经十六岁了。我爹爹说,我在太学里待得够久了,再待下去,怕是就要脱不得身了。我原先的打算是,去岁末我就要找一个借口退了太学,回蜀地去成亲,这样你永远记得你有一个唤做顾令仪的至交好友,而不是一个用假身份欺骗于你的女子。可仲清要成亲了,我们相处那么久,我总归得去观礼才行,结果就叫你发现了。”
  “不是的……”燕宁康喃喃道:“我早先就发现了,去岁,或是前年我就发现了……”
  他是在自欺欺人。
  “那看来还是我伪装的不够好。”顾令仪背过身去,用手帕擦了脸上的泪,又转过来,轻声问道:“燕宁康,我问你,我长得好不好看?”
  “……你长得好看,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长得好看极了。”
  “便是只靠着这一张脸,我也能嫁一个好人家,是不是?”
  “……是。”
  “所以我名声坏一点,也没什么,是不是。”
  燕宁康说不出话来。他不能应是,但不应也不对,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要怎么面对顾令仪即将要说的那句话——
  “我得成亲了。
  “就像你在担忧燕二哥和寿安郡主的事情一样,因为寿安郡主的年岁到了。我的年岁也到了,我得成亲了。”
  顾令仪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的……我没有担忧这个,我一开始想说的就不是这个……”燕宁康咬着牙,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一片混乱,他应该劝一劝顾令仪再斟酌一些,再考虑一些时间,可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考虑的事情,这是父母要考虑的,他们会问你是否愿意嫁这一家,是否看中了这个人,却不会问你,现在是不是想成亲。
  “我知道,那是你临时找的借口。”顾令仪抿了抿嘴唇,将双手背在身后,交握在一起,又踮了踮脚,像是在考虑什么似的,左思右想之后才终于开口。
  “我不想嫁一个陌生人。
  “燕宁康,你能不能娶我?”
  作者有话要说:  傅净之表字仲清,行二为仲,清净同义。
  陈化表字明行,明者,明辨也,《说文》化,教行也。
  燕宁康表字咏昌,咏字从长兄燕赵歌表字,《释名》:五达曰康。康,昌也。
  孙恒表字北山,《尔雅》恒山为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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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元初(六)
  贾代保这一支在宁国公府并不受欢迎, 连带着在整个贾氏宗族也几乎成了隐形人。自从贾代保断了腿之后郁郁而终, 其独子贾敛自请分家,之后孤身出府,便再也没过宁国公府。
  再之后宁国公府落魄, 又被迫迁出建武坊,家主承不得宁国公爵位, 也和他贾敛没有半点关系了。贾敛原以为这一支大约就这样了,再过几代怕是就和宁国公府扯不上半点关系了。
  可贾敛有个走了大运的儿子。
  得知一点内情的人都这么讲, 贾琰是走了大运, 侥幸被燕侯看重,侥幸被燕侯提拔, 又侥幸被燕侯举荐给了长公主。不然他一个图有宁国公府血脉的落魄人,如何能一步登天,成了奉车都尉右部司马?除了走大运之外,还能如何解释?
  这个小小的贾家坐落在长安城西南角,按东贵西贱南贫北富的不成文规矩, 这里住的是整个长安城最落魄最下贱的人,如果人格的高低贵贱能以其出身和居住之所判定的话。但显然, 作为宁国公府嫡系子孙的贾敛并非是下贱之人。
  贾代保是宁国公府那一代唯一的嫡出,得父亲看重和喜爱,年少时天资聪颖, 无论学问还是习武,都颇有余力,因而更被父亲看重。倘若未来不出意外的话, 他该是能让宁国公府更近一步的人。世祖皇帝曾经夸赞贾代保有前汉冠军景桓侯的影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假以时日,可偏偏,没有那个时日。
  荣国公府一连死了七个儿子,宁国公骇得几乎丧了胆,为了让嫡子活命,他亲手打断了贾代保的腿,也断送了贾代保的未来。
  贾代保这条腿没能养好,再也不能骑马提枪。
  宁国公悔恨交加,一病不起。
  长子贾代化冷眼旁观,他看着过分偏爱的父亲带着遗憾过世,看着从小意气风发的幼弟断了半条脊梁,看着能再上一步的机会,被风吹走了。
  那之后贾代保住在宁国公府最偏僻的角落,他低娶了一门妻子,是一个长安低级官吏的女儿,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为其取名为敛,收敛的敛。
  倘若他年少时懂得收敛这两个字,是不是就没有这般飞来横祸?是不是就不会被大哥嫉恨?
  他不知道。
  他亲手教着儿子读书习武,一直教到十六岁,才撒手人寰。
  他给儿子留了一封遗书,让他带着家产出府自去谋生路。
  贾家从他父亲为了保住他的命而不择手段开始,那股敢于马革裹尸的气节就没有了,再留下来有害无益。
  贾敛听从了他的话,搬了出去,又遵从母亲吩咐,娶了一个落魄秀才的女儿。
  他谨遵着父亲的遗书谨小慎微地活着,周边的邻居只晓得他读过些许书,又练过几年的武,却是文不成武不就的,靠给别人家代写书信为生。他有一双儿女,儿子贾琰是很有出息的,十五岁就能代父服役,十八岁去守城门,过了几年又被调去建武坊任职队率。女儿贾瑗也出落得十分漂亮,因为家里余财不少,兄长又是为军的,常常有人上门来提亲,却被贾敛一一回绝了,只说要再留女儿几年。
  贾琰一步登天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再来贾家求娶贾瑗的就不仅仅只是媒婆了,有富商直接带着万贯的聘礼来上门求娶,甚至有身有世爵的人家来求娶贾瑗为嫡子正妻。但仍然被贾敛一一回绝。
  得燕侯看重的并非只有贾琰一个人,陆成侯的侄子陈修,不知来路的一个唤做季峥的小子,还有锦衣卫里的许多人,都被燕侯看重,贾琰如此被周围人看重,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他被燕侯看重。
  而是因为他姓贾,荣宁两国公府的那个贾。
  就如燕赵歌初见贾琰时问的那般,姓的是哪一个贾。
  倘若是普通人家的贾,又或许是贾氏旁系子弟的贾,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可偏偏贾琰是宁国公府嫡系子孙,贾代保是宁国公唯一的嫡子,贾敛是贾代保唯一的嫡子,贾琰又是贾敛唯一的嫡子。整个宁国公府里,若论身份,无出其右。
  自从荣宁二府没落以来,贾氏子弟不曾再有习武者,爵位也被世祖皇帝夺了,除非再有为帅为将者,他才会再将国公封下去,这一夺,就是十几年。原先还有贾氏子弟惦记着这个爵位,可时间一久,谁都忘记了,顶着将军府的名头继续混日子。
  直到贾琰这个名字暴露在世人眼中,连带着贾代保这一支也被扒了个底朝天。
  是嫡系,有资格承爵的嫡系。
  倘若能将贾琰嫡亲的妹妹娶来,那将来就是和开国公爵做连襟,便是贾琰没那个本事承爵,如此得燕侯看重,未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宁国公府也遣人来请贾敛回府,还说要给贾瑗挑一门好的亲事,给年过二十五还没成亲的贾琰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一家子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一目了然。贾敛仍旧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绝了,他若是想靠着宁国公府,那么二十几年前就不会自请分家出府了。
  荣宁二府里宁国公府居长,荣国公府管不得宁国公府的事,但如今的宁国公府的当家人贾珍却又是个小辈的,他父亲早早就死了,他一个做侄儿的奈何不得贾敛,三顾茅庐都没个好结果,也就渐渐熄了那份心。荣国公府更不会为此出头了,贾琰最多继承宁国公府的爵位,和荣国公府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犯不着为了宁国公府去招惹贾琰。
  贾琰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大约是因为父亲就是踏实的,母亲又是秀才之女,算是有几分才气,即便他是在充斥着三教九流的长安西南长大,也没有长歪了去,从去服役的劳工,一直做到了如今的奉车都尉左部司马。
  队率和奉车都尉左部司马可谓是天差地别,但在他父亲贾敛眼里,也没甚区别,也并不能阻碍他祖母为他娶一门普普通通的妻子的心。他为队率时,祖母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三甲进士之女,因为自觉自己不能适应宦途,便在国子学里做了个学官,两家还算门当户对,八字也合得恰当,只等他女儿及笄之后就成亲。等到贾琰成了奉车都尉,那进士慌慌张张地遣媒婆来问,是否要悔婚,被贾敛一口回绝了,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断绝了任何想要在这门亲事上动手脚的心思。
  贾琰成亲之后,总有人说那进士之女捡了大便宜,贾琰却反而觉得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家财万贯,还是权势滔天,都不如娶个和自己心意的。
  而恰好,新婚妻子很合自己心意,和自己的妹妹相处得也很好。
  祖母和父亲的打算向来都是深思熟虑的,就好像是一直留着妹妹不嫁一般。
  只是到底已经年过十七了,再不嫁怕是找不到好人家了。
  贾琰想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一旁的陈修见状,问道:“怎地了,这段时间长吁短叹的。”
  “你没有妹妹,你不懂。”贾琰摇了摇头,叹道:“我一想到我妹妹要嫁人了,我就难受得紧,可她要是嫁不出去,我还是难受得紧。”
  “我是不懂。”陈修道。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贾琰,跟着也轻叹了口气。
  他原本应当懂的,他原本应当有个妹妹的。可他如今只有早已死了的户籍上的父亲,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的父亲,长眠于土中的生母,和不知所终也生死不明的妹妹。
  “令尊正在给你妹妹挑选郎君?”
  贾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都是些歪瓜裂枣,看到贾家富贵了就妄图冲上来分一杯羹,这样的怎么能行?女儿家嫁人不能像我娶亲那般,娶一个家风正德行好的便可以了。他的为人如何,他父母为人如何,他叔伯兄弟为人如何,将来又要如何,是出仕还是教书,是做匠人还是做商贾,都得弄明白了才是。不知根知底怎么叫人放心呢?可又哪里有那么多知根知底的?”
  “你说的是。”陈修跟着点头。
  贾琰连连叹息了几句,不知怎么地,目光就落在了陈修身上。
  据他所知,陈修是个妾生子,父母早丧,被托付给了燕家教养,之后长安陈氏立起来之后,成了长安陈氏二房,而长安陈氏总共就只有三房,长房是陆成侯,二房是陈修,三房就只有一些早年的陆成侯的亲兵。陈修唯一的长辈就是陆成侯和陈太后,蓟侯姑且算半个,没有妻妾,没有叔伯兄弟姐妹,平日里嗜好也不多,这个人简直干净得出奇。
  但换一种角度来看,岂不就是知根知底的?
  陈修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禁不住问道:“怎地了?你有话尽管说,我能帮上定然不会推辞。”
  贾琰犹豫了一下,道:“你的婚事……”
  陈修瞬息之间就明白了贾琰想说些什么,立即道:“我已有了心悦之人!”
  贾琰略显失望,干干净净的妹婿飞了,他复又有些狐疑,问道:“我平日里都没见过你和谁有过交往,只见你常去长公主府探望燕侯,你从哪里认得的心悦之人?”
  陈修嘴唇抿了抿,强压下那点笑意,镇定自若道:“她是燕侯身边的人,我被我父亲托付到燕家,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情投意合。”
  “燕侯身边的?是不是前回那个给你来送点心的?唤做季夏?”
  “是。”
  “你先前不还是说当妹子看待的?”
  陈修瞥了他一眼,道:“我先前不过是个白身,空顶着陈家子弟的身份又有什么用,琅琊郡姓陈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拿什么娶人家?自然应当让她嫁个更好的,可我如今官身有了,过几年怕是爵位也有了,我们彼此相识那么多年,有谁比我更能照顾好她?”
  “……这到底是娶妻,还是舍不得妹妹?”
  “……我不懂。”陈修轻叹了口气,道:“娶妻也罢,舍不得妹妹也罢,我就是不放心将她交给别的人家,她若是能一辈子留在燕侯身边,我自然是十分放心的,可非亲非故的,又哪里能留着一辈子?”
  “不若让燕侯纳了。”
  “你这话若是让长公主听见,这右部司马的位置怕是要换人来坐了。”
  “咳咳……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两人挨在一块,一起伤脑筋。
  陈修忽地道:“你妹妹年岁多少?”
  “十六岁半。”
  “那不如我去探探我那位伯父的口风?”
  贾琰眉头一皱,道:“陆成侯有两子,你要去探哪一个?”
  “自然是我七弟。”陈修瞥了他一眼,道:“行四的那个是好姑娘可以嫁的吗?”
  长安陈氏立了之后,长幼自然要重新排。陆成侯当年丢了的那个儿子为长,陈修行二,陈度行四,陈化行七,行三、行五、行六并之后都是三房的子弟。
  陈度当年做的荒唐事,不知怎么地全被抖搂了出去,连带着他到底是怎么丢了世子之位的也被世人所得知。也因此家里但凡看重女儿一点的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她,眼看着陈化都到了要定亲的年纪,陈度却连八字都没一撇。
  “你七弟……”贾琰仔细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道:“不行,你七弟势必是要承爵的,将来要担起陆成侯府的门楣,陆成侯府里如今没有管内务的人,我妹妹如果嫁过去就要掌家,又没有婆母提点,太累了。平常人家倒也罢了,但国舅府却是不能这样随随便便的,陈度又是个拖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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