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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自己这一身，最后还是把刘海放了下来。
——他得让其他人降低戒心。
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黎希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排恋爱攻略，还有一本日记，上面林林总总写了不少关于段桢的事。
这稍微有点过了吧……黎希现在觉得自己像是个痴汉。
他把本子放下，过了会儿又把它往书架最里面塞，用各种魔法书籍将它挡住，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被传送离开的众人回到了休息处，一群人还感觉有些迷茫。
“任务完成了吗？”夏奇容懵逼脸：“我怎么还迷迷糊糊的，真相是什么啊，不是要存活十天吗？”
段桢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果然没看到黎希。
“回去再说。”他往房间走。
“等等，黎希呢？”夏奇容摸不着头脑，左右看看孙乐和单佐，好像就他一个人还啥都不知道，顿时更懵了。
“他是不是又没传送过来？他之前也这样，明明都是一起的，却能传到别的地方。”夏奇容一边叨叨叨一边被孙乐拽走了。
“回房间休整片刻，晚上六点集合复盘。”段桢扫了一眼他们。
总觉得段哥心情好像不太好，夏奇容默默地闭嘴了。
单佐追到段桢身边，想说什么，段桢却抬手摇了摇头。
他便沉默下去，过了片刻又突然问道：“段哥，你喜欢黎希？”
段桢像是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下意识道：“他还小。”
话一说完就看见单佐神色异样。
他也意识到这个理由不太对，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二人在尴尬的气氛中各自回房，段桢进了浴室，用十分钟完成冲澡洗头洗脸还刮了个胡子。他刚刚收拾完，便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本以为是谁有事来找他，结果一开门，正好对上黎希看过来的视线。
黎希抿着唇，神色冷淡，门一开正想说什么，张开的嘴顿时停在那，脸上空白了一瞬间。
“你是想色诱吗？”他色厉内荏：“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这招没用！”
段桢看了一眼自己，穿着浴袍，只能看到锁骨往下一点点，但黎希的样子像极了他脱光了站在这。
“刚才在洗澡。”他解释道。
“就算你洗干净了也不能上我的床。”黎希凶巴巴的。
段桢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黎希的头发：“你还小。”
黎希把他手拍到一边：“恕我直言，我已经二百多岁了，论年龄当你爷爷都够了。”
说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段桢的房间，在沙发上一坐：“我可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我只是不知道单佐的房间在哪。”
段桢坐在他对面：“你是为了主系统的事？”
“当然了。”黎希扬起下巴：“你以为我们愿意让你们进入游戏吗，都是一群普通人，玩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还一次性进来这么多人，如果不是我紧急性扩张空间，你们可能早就掉到时空乱流里被撕碎了。”
他说完，瞥了眼段桢的衣服，像是被烫到一样挪开目光：“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段桢压抑住想笑的冲动，点点头去卧室换了正常的衬衣与裤子，再出来时明显感觉到黎希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遗憾。
“我接下来会保护单佐。”黎希道：“所以会继续跟你们去副本，不过是暗中跟随，你不需要告诉其他人我的存在。”
“我也不会出手救你们。”他又补充道：“单佐除外。”
他这样将单佐挂在嘴边，段桢心里莫名升起几分不爽来。他很快意识到这份感情代表了什么，微微垂下眸。
“驱逐主系统后，你想要做什么？”段桢问。
“把你们一起扔出去。”黎希道：“这个游戏没意思。”
他是真的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待在家里研究法术。
见段桢不说话，以为他是在想这件事，便又开口道：“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这次相见只是个意外罢了，等赶走主系统，你们的世界就会恢复正轨。”
段桢抬起眼看他，半晌才低声道：“好。”
然后他忽的问了一句：“你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吧？”
“……是。”黎希点头，他身子微微后靠，手搭在膝盖上：“没关系的，我随时可以解开封印。”
段桢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他的意思。
随时可以解开，现在却仍旧遗忘，只能是因为他不愿意想起那些事。
“对不起。”他道。
黎希诧异地挑起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只是觉得我应该说。”段桢道。
黎希眯起眼仔细打量他，片刻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人真有意思，不枉我喜欢过你。”
他起身拍了拍段桢的肩膀：“你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正常来讲我才是该说的人，不过魔王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道歉，所以你不会收到这句话的。”
第59章
那句对不起之后, 黎希很快便挥挥手与他告别，也没有说要去做什么。
段桢想挽留他，最后还是让他离开。
对于封印了记忆的黎希来说, 现在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点就是单佐。段桢每每想到这，都觉得心中酸酸涩涩，却又凭借他强大的意志力将那不该产生的妒忌压下去, 没有让人看出异常。
“黎小希迟到了吗？”夏奇容进来看了看，发出疑问。
“他不参加下个世界。”段桢道：“上个世界给他带来的冲击很大, 现在在房间中休息, 这几天都不会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其他人呢点点头，看着好像并没有产生怀疑。
复盘的过程中，夏奇容不断发出恍然的哦哦声，仿佛整个世界他都在梦游, 什么都没弄懂。
“这很正常啊, 我一直都在跑来跑去的, 什么信息都没有，怎么可能知道那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幻境。”他振振有词。
“之前说过很多次。”单佐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的戳穿他：“你只是没那个将线索串起来的脑子。”
“拒绝人身攻击。”夏奇容嘶了一声：“别以为你是个天才就可以嘲笑别人。”
单佐平静地移开视线，没有要与他争辩的意思。
“下个世界是双子世界。”段桢道：“你们回去收集双子世界的信息, 单佐，你留下来，我有事和你说。”
单佐似乎并不意外，等到其他人离开，他站在原地：“是关于黎希的事吗？”
“你知道了？”段桢问。
“黎希就是塞纳菲尔这件事，我大概猜到了。”单佐点头：“我所接触过的人或怪物中，只有接近黎希时, 仪器的能量会有波动。”
段桢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而是道：“将主系统从游戏中驱逐，所有人都能够结束这场噩梦。”
“我能破坏系统中心，但是没办法直接驱逐它。”单佐皱起眉：“主系统出现的次数不多，我无法捕捉它的位置。”
“不论是多么先进的科技，它也一定具有载体。”段桢道：“能从信息中找到它的载体吗？”
“信息太少了。”单佐摇头：“除非它进行一次全方面的播报，也许能够发现弱点。”
“会有机会的。”段桢嗯了一声：“不着急。”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都知道，晚一天完成，也许会导致更多的牺牲。
两人沉默片刻，单佐忽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段桢一怔。
“黎希就是塞纳菲尔，你打算怎么做？”单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段桢听懂了，但只是微微拧起眉：“游戏结束后，两个世界不会再有接触，这是最好的结果。”
单佐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仪器，思索片刻：“很多人已经从游戏中获得了奇异的力量，即使游戏结束，世界的混乱也会继续。”
“那是主系统做的。”段桢皱眉：“它所出售的能力不仅仅局限于黎希的世界。”
停顿两秒，他意识到单佐恐怕说的不是这件事，轻咳一声：“世界的混乱只能等我们回去后，慢慢平息，还要看各国的意思。”
他们需要担心的不是得到力量的普通人，再怎么强大的人在国家机器面前都不值一提。只怕因为这种神奇的力量，某些国家又会不安分。
“虽然黎希对我们不感兴趣，但并非所有魔王都是这个态度。”单佐意有所指地道：“听说有不少人在中级副本中见过双子，似乎还有人遇见过克莱门斯。”
“当然，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追求某个人。”他又补充道：“双子喜欢与人缔结契约，克莱门斯行踪不定，据说见过他的人大部分都葬身于副本中。”
“如果不出所料，我见过克莱门斯。”段桢神色微动：“金发红眸的西方长相，攻击方式很诡异，藏身阴影中时就连我也无法察觉到他的气息。”
“……而且，我觉得他似乎在忌惮我的血液。”段桢想了想，又道。
当时克莱门斯的攻击擦破了他的脸，鲜血流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到对方神色一沉，而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当时他以为是因为攻击失败，现在想来还有别的原因。
单佐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快速算些什么，而后神色奇异：“纯阳体质。”
段桢耸了耸肩。
他以前因为自己力气比常人大，还中二地觉得自己是九阳至尊啥的，不过这点黑历史就没必要拿出来说。只是没想到，纯阳体质的人，血液真的可以克吸血鬼。
“这个弱点记下来，回头可以试验。”他道。
“黎希在哪？”单佐突然问了一句。
“他之前离开了。”段桢道，忽的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单佐手中的仪器。
那上面的能量波动果然在大幅度的上下窜动。
“黎希？”段桢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
他意识到事情不对，扭头朝单佐使了个眼色，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段桢的手伸到后腰，握住别在那的一把匕首。
房间中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甚至隐约传来孩童的嬉笑。
休息处闹鬼可是从未听说过的，段桢肌肉紧绷，语气却平稳镇定：“双子摩杜纳、赫斯特。”
“啊，被猜到了。”清脆的少年音传来，语气中满是遗憾：“唉，好无聊，还以为至少能吓到你呢。”
紧接着，两个身影在段桢面前浮现。
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金发碧眼，大概十六岁的模样。其中一个笑嘻嘻地打量他：“你就是段桢？初次见面，我是赫斯特。”
他的手搭在旁边少年的肩膀上，歪着头笑得一脸天真：“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只要一点小小的代价就可以实现哦。”
“没有。”段桢硬邦邦地抛出两个字，又道：“二位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赫斯特眨巴眨巴眼睛：“我和哥哥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拒绝可爱的塞纳菲尔。”
作者有话要说：赫斯特：没什么大事，就听说塞纳菲尔没追到人所以过来吃个瓜。
因为活得太久太无聊所以对吃瓜很感兴趣（×）
第60章
这大概是第一次, 段桢觉得自己像一个稀有的旅游景点。他拧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你们是为了主系统而来。”
他这么快猜出他们的意图，赫斯特虽然不意外, 但感觉十分无趣。
“塞纳菲尔看上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失落地靠在摩杜纳身上：“我还以为以后有人能陪我们玩了呢。”
摩杜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被塞纳菲尔听见，他会生气的。”
“小可爱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和我生气, 再说了，他已经封印记忆, 不会再管这个人类了。”赫斯特笑嘻嘻地道：“就算我现在杀了他也没事。”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甚至连杀气都没有泄露，可在场的人还是忍不住拧起眉。
“二位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没事的话恕不多留。”段桢毫不客气地道。
赫斯特幽幽叹了口气：“果然一点都不好玩。”
他在摩杜纳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便一脸无趣地站在一旁不再开口。
“听说你们有能力把主系统赶走。”摩杜纳道：“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单佐透过镜片凝视他们, 大脑飞速运转, 试图找出这两人的不同之处。但即使他的大脑运算速度比常人高出数倍, 也没有任何发现。
除了从性格区分，他们仿佛复制粘贴的两人，就连头发翘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如果有需要，一定要说出来。”摩杜纳微微笑道：“这是双赢的事。”
单佐沉默地看着他。
“如果最后成功了, 我们可以为你实现一个愿望。”摩杜纳又道，他弯起唇，仿佛绿宝石一样的深邃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不需要任何代价。”
单佐扯了扯嘴角，直白的拒绝：“我会驱逐系统，但我不与恶魔做交易。”
突然，赫斯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奋地拉住摩杜纳的手。他们之间默契十足, 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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