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武麟?穆磊?邵烨?”
这时候的薛延似乎对他的一切都极其在意与好奇。对于Alpha换到阳台上去接电话的举动,薛延没来由的感到一丝不快。
裴越川摁灭了手机,回答道:“是武麟。”
“他找你干嘛?”
语气倒是像个质问丈夫为什么出轨的怨妇。
裴越川有些无奈,将手机扔给薛延,示意他可以随便检查:“我这两天有比赛,他是体委,问我需不需要找人替赛。”
准确接住了裴越川的手机,薛延却又有点不好意思看了。意识到自己似乎管得有点宽,他将手机推回去:“……有什么好看的。”
奇怪。他怎么控制不住的始终关注着裴越川的一举一动。
回想起刚刚又是可怜巴巴等对方倒垃圾、又是主动投怀送抱、又是正宫姿态盘问的,薛延忍不住烦躁地撩了下遮眼的额发,简直想打醒自己。
这就是Omega对Alpha天生的依赖与迷恋吗。
薛延强忍着再次钻进对方怀里的冲动,生硬道:“我回房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衣服在柜子里,内裤可能不合你尺寸。”
裴越川也起身,“客房的卫生间里有备用的牙刷和毛巾,电视遥控器在床头柜里。”
Alpha的提示细致入微,薛延耷着眼皮,应声道:“谢谢,我知道了。”
“需不需要再补一管抑制剂,你还在散信息素。”
根据薛延现在这副黏人又矛盾的状态,裴越川有些吃不定。他怕对方夜间又状态不稳定,还是将客房的钥匙抛给了薛延。
“不放心就锁门,我怕我忍不住半夜起来干你。”
公寓里同住一个发情期的Omega与一个高契合度的Alpha,且在薛延并不是很乐意的情况下,裴越川确实觉得如果薛延突然发情了,他极有可能半夜被勾醒失控,跑去客房把薛延给强行办了。
薛延最见不得Alpha用这种冷酷的语气说着这么下流的话。他面无表情地攥住钥匙,背着身,边走边挑衅道:“不想打抑制剂了。有本事你就来干我,能得手我喊你爸爸。”
闻言,Alpha站在原地怔了片刻,慢悠悠的轻轻舔了下犬牙。
*
薛延进了客房,盯着手里的钥匙看了半晌,最后还是随手将它扔在了床头柜上。
他确实挺防备裴越川这么个危险的Alpha,但他也没有胆子能小到真的怕对方半夜过来干他。
其实最好能来……薛延坐在床上发愣。心里抑制不住的想法是,好想跟裴越川一起睡啊。
从Alpha帮他翻着被单开始。
他的思绪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疯狂生长,仿佛一匹脱缰野马,胡乱撒着蹄子狂奔。
他想要裴越川的拥抱,还想要裴越川的亲吻、裴越川的抚摸、裴越川的……
薛延一头扎进被子里。
他真是疯了。
结果裴越川没来,薛延倒是自己去了。
半夜的时候,裴越川躺在床上,睡眠很浅。蓦地,开门声轻轻细细,还没反应过来,被窝里便猛然挤进来了一个滚烫的躯体。
裴越川瞬间惊醒,感受到对方压了上来,炙热又粗重的呼吸黏黏糊糊地缱绻在他颈窝里。
一室都是香甜浓烈的水蜜桃味。
——薛延果然半夜又发情了。
“起来打抑制剂。”
薛延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的胸口,烫得惊人。裴越川腾出一只手捏住Omega的后颈,哑着声:“听话。”
薛延显然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像是完全没有听见Alpha的话一般,凑上去胡乱地吻着对方的下颌。
暧昧又狂烈的情绪与欲望在黑暗里慢慢发酵。薛延烧得意识不清,唯一的念头就是彻底与裴越川融为一体,这样才能缓解他的燥热与焦灼。
他毫无章法地亲吻着对方,试图在难以发挥视力的环境里,吻上Alpha的嘴唇。
从傍晚觊觎到现在。
薛延的声音糯得发软,他伸着舌尖轻轻刮了下Alpha的唇角,“裴越川,我想好了,我要惩罚你被我亲死。”
说完,薛延还未反应过来,便骤然被Alpha捏着腰反压在床上,狠狠地堵住了唇。
裴越川真的是想不到,薛延竟然能神色天真又凶狠地对他说出这种勾人的话。
他被这个Omega搞得所有理智瞬间都灰飞烟灭了。
Alpha的亲吻用力又粗暴,横冲直撞的抵开他的牙关。薛延的舌根被吮得发麻,唇齿间全是对方霸道又凶狠的雪松味信息素。
水渍交缠间,潮水般的信息素甚至如导向镖一般窜进他的身体里。
爽得令薛延浑身发酥。
他的手臂缠上Alpha的脖颈,以一种迎合的姿态,在唇齿厮磨间字音模糊道:“……你是要亲死我啊…唔。”
Alpha的吻愈发的凶,令薛延有些喘不过气。他的手顺着对方的脖颈往下,沿着清瘦凸起的脊骨轮廓,又往下,摸到对方精壮结实的肌肉。
薛延的心跳突然开始猛烈地砰砰起来。
就当他有些心猿意马地打算撩起Alpha腰间的短袖衣角时,下唇忽然被重重咬住,又听见Alpha低声闷笑:“想干嘛?”
是啊…他想干嘛?
薛延神色一滞,似乎是有些呆住。还没来得及收回搭在Alpha腰间的手,便忽然感觉到锁骨上短促又尖锐的痛觉。
裴越川咬着他的锁骨,在与之前的吻痕同样的地方。
“这是我的惩罚。”
还留有余痕的淤红上多了一道新添的痕迹,疼得薛延轻轻蹙眉,似乎是对裴越川的行为很不满意:“要亲……”
“不要咬。”
身下的少年眼眸迷蒙,眼尾氤氲着潮红的水汽,被吻得泛肿的唇角下压,皱眉,一颦一笑都是致命的诱惑。
裴越川觉得自己今晚真的是要被薛延给搞死了。
他向来理智与冷静自持的脑子里顷刻搅成一团浆糊,满心满眼只有他的Omega了。
这一刻,本能与渴求几乎以压倒性的胜利,击败了理性。
薛延被Alpha再次凶猛地吻住,又被对方挤进腿间,烫得仿佛要立刻沸腾一般。
“薛延,你自找的。”
裴越川的手指勾着他宽大了一圈的内裤边沿,像是点火般,燃得他目光都迷离了。
仿佛无意识的嘤咛,薛延蹭着Alpha的肩膀低声抗议道:“我已经烧得够闹心了,你他妈别再烧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薛延勾引:我要我要
裴越川提枪上阵。
薛延又皱眉:不行,好烧,你别
裴越川咬牙切齿:到底要不要?
还是来晚了淦!!!是的小薛就是那种平常凶得一批一到床上就又粘人又勾人的小妖精
今天先腻歪一下吧啦啦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穿马丁靴的猫、桃嗨呀、只看不评论,真的,太感谢宝贝们的阅读和陪伴了,哽咽,我一定好好开车(划掉)好好码字!!!
第47章 不怕疼
薛延侧着修长漂亮的脖颈, 淡棕色的碎发凌乱地散着,混着汗液与水汽洇湿着黏在脸颊上。
他半阖着迷离的眼,勾着身上Alpha的脖颈,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侧颈上。
……
腺体又一次被Alpha的犬牙刺破, 雪松味的信息素如夏日的雷雨般灌注进来。薛延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发情期的燥热与烧灼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可是裴越川所带给他的躁动与渴求却愈发强烈。
他又听见裴越川在他耳边说:“你相不相信,只要你点头, 我真能把你干.死在床上。”
薛延羞得攥紧了枕套, “闭嘴,我不想听。”
紧接着,后颈又是一阵剧烈的骤痛,薛延轻轻缩了一下, 将脸埋进枕头里。
如果能够看得见后面,他怀疑他的腺体快被裴越川咬得稀巴烂了。
正这么想着, Alpha却莫名其妙地突然松口了。
薛延顿时感到莫大的空虚。他懒散地掀开眼皮, 语气不满:“为什么停了?”
不止是停了, 裴越川直接就放开了薛延。
Alpha的眉眼阴郁又冷酷,伸手开了床头的灯,又一言不发的下了床,带上房门出去了。
房间里亮着盏昏沉的法式小台灯。直到裴越川的关门声在耳畔炸开, 薛延才稍微恢复了一些清醒与神智。
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身上的燥热褪了大半。床单与被窝里还残留着对方的雪松味, 挥之不散。
薛延觉得莫名其妙。
此刻摆脱了发情热的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他湿着眼,神色放空, 也不知道今晚到底做了些什么蠢事。
*
另一边的裴越川难熬得简直恨不得毁天灭地。
裴越川第一次这么失控,只能靠最低级的毁坏举动来发泄。
内心暴虐且压抑到极点。
然而Omega的腺体还未成熟,刚刚已经被他咬得几乎支离破碎。裴越川在失控的边缘崩溃不已, 他发现分化初期Omega的腺体,真的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不能这么不管不顾地咬坏薛延的腺体,否则一定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理智硬生生的令他悬崖勒马。
*
隔天早上,两个人都是一夜没睡。
直到五六点钟,薛延门外才听见持续了一夜的暴力声响逐渐停了下来。他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对着镜子,发现自己又是一副被蹂.躏惨了的样子。
薛延却有些生不出气了。
出了房门,薛延看见裴越川在厨房里煮面条。他在餐桌边坐下,而裴越川似乎是听见了响动,转身看向外面。
两人的目光瞬间撞在一起。
薛延不自然地偏过脸。
Alpha却在他红肿的唇角与一片暧昧与狼藉的脖颈及锁骨处停留了片刻,继而面色淡淡地收回目光,垂眼捞着面条。
薛延也不知道先开口说些什么。
裴越川将热腾腾的早饭推到他眼前,薛延也不敢看他,低头捏着筷子,恹恹地卷着面条往嘴里塞。
“嘶——”
心不在焉,又吃得太急,薛延被刚出锅的面条烫得嘴唇愈加殷红了。
裴越川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薛延注意到对方掩在袖口的腕骨上延出好几道触目惊心的刮痕,颜色狰狞,手指骨节上结着大量暗红的新鲜血痂。
“你手怎么了?”
薛延边咬着面,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他。
“没事。”
Alpha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又像是转移话题一般,“等会跟我去医院。”
“今天就去?”
“嗯。”
薛延有点意外。明明Alpha昨天还说好了,要在这边先隔离过完发情期,之后再去医院复检,现在却忽然变了主意。
不清楚自己的发情热是否还会反复,薛延连面条也不想吃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Alpha不想管他了,想把他丢进医院的Omega隔离室里。
薛延压着眉眼间的失落与戾气,全程都没再跟裴越川说一句话了。
吃完早饭,两人就收拾着去了医院。
*
ABO专科诊所内。
裴越川带他见的是另一个医生。薛延挨着裴越川坐下,在医生审视般的微妙目光下,将衣服领口又往上拉了拉。
“我没什么新情况。”
裴越川跟医生解释,“麻烦帮他看一下腺体。”
医生扶了扶眼镜,示意薛延扭过头,让他简单看一下腺体的情况。
薛延照做。
看见Omega的腺体后,医生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骂着裴越川:“畜生啊,你干的?”
看着都疼得不行。
不过薛延昨天夜里说的不怕疼,是真的不怕疼。尽管裴越川下嘴确实很狠,但他皮糙肉厚的,倒是觉得没什么。
裴越川坦坦荡荡承认:“是我干的。”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Omega?”
“嗯。”
“行吧……还能自控吗?”
“不能。”
“正常反应,不会失控的Alpha才不正常。”
薛延有些听不懂这医患之间的对话,又昏头昏脑跟着医生进了内间。
医生给他做了基础的腺体检测,开了点腺体消炎药,让护士给他抹上。
外面,他隐约又听见医生与裴越川的对话。凉飕飕的药膏覆上后颈的时候,薛延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痛感。
*
林医生是裴越川信息素病症的主治医生,兼任心理疏导。跟进了他的病情快五六年了。
从他第一次经历易感期,在感受不到任何安抚气息的黑暗世界里,狂躁又绝望的时候,林医生就初步诊断,他极有可能患有Alpha认知性冷淡综合征。
高发群体为A值超高的顶级Alpha。临床表现为,与其A值相悖的可怕自控力,以及对周围所有Omega都极不敏感的信息素缺失障碍。
这种不敏感,在裴越川这里,几乎等同于感知闭塞。他完完全全闻不到任何Omega的信息素,而A值过高又导致他几乎过滤了多数Alpha的气味。
漫长难捱的易感期,他只能靠在禁闭室里孤独熬完。六七年来,始终如此。
令人意外的是,他遇见了薛延。裴越川第一次闻到了一个Omega的味道,香甜到令他抑制不住的濒临失控。
林医生说:“在他身边,你才能像个正常的Alpha。上次易感期也是他吗?”
裴越川当然知道。只是因为与薛延的一个拥抱、舔舐了一口对方伤口上的血液,就大幅缩短了Alpha长达几个月的易感期。
“是他。”
裴越川看向内室,低声道:“我现在觉得那个病治不治得好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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