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白星叭叭地甩过来好几个Omega的信息素习性问题,薛延一窍不通,直接粗暴回复。
[X]:别逼逼,快点安利,急用
[★]:???这就是你求人的舔狗姿态吗
[★]:体育馆后面有家Omega日化店里的阻隔剂还不错,明儿一起姐妹shopping
隔天上午,薛延跟白星在体育馆门口碰头了。
体育馆今天人山人海,薛延站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热烈如浪潮的呐喊与尖叫声。白星拎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走了过来,推着薛延就往体育馆里面钻。
薛延止步:“Omega日化店搬到体育馆里面去了?”
“今天是机电跟土建的篮球决赛哎!据说机电把裴越川都祭了出来!!!这么吊你好意思错过吗!!!”
白星整个人都癫狂了,踮着脚拼了命往场馆里面挤。
又听到裴越川名字的薛延磨了磨后槽牙:“你他粉丝?我给你涨点工资治治眼睛要吗?”
白星目眦欲裂地冲薛延挥了挥拳头:“敢骂我裴神我让你没好果汁吃!裴神A裂苍穹!!!让禁欲裴神为我失控把我草哭是我们每个Omega的终身目标!!!”
薛延:“那你们注定抱憾而终。”他性冷淡。
场馆里,年轻英俊的Alpha们奔跑在球场上,裸露在外的长腿与小臂蕴藏着强大的爆发力与攻击性。Alpha馥盛激烈的信息素随运动的汗液蒸发,满场都是荷尔蒙与速度的较量。
裴越川无疑是最出挑惹眼的Alpha。
裁判的哨声一吹,中场休息。不少Omega都如麇集的鸟群一般涌向心仪的Alpha,又是递水、又是擦汗。
裴越川弓着背脊,双手搭在膝上。Alpha清瘦漂亮的脊柱宛如排列整饬的机械管件,贴着薄薄的白色T恤,危险又性感。
一旁的武麟不知道从哪个Omega手里多要了一瓶水,朝裴越川递了过去。后者没接水,神情淡淡的,又直起身走下场,坐在一边低头调整护腕。
白星在薛延耳边疯狂鸡叫:“啊啊啊啊我的裴神!!!正面干我!!!我要给裴神送水!!!我不允许裴神没有水喝!!!”
薛延指了指裴越川背后一群虎视眈眈拿着水的Omega:“你先排队拿爱的号码牌吧。”
“淦!!!我不管!!!裴神必须喝我的水!!!我今天买的还是水中贵族百岁山!!!”
说着,白星就气势汹汹地拿着矿泉水,准备披荆斩棘突出重围去给裴越川送水。
“正事儿还没做,”薛延一把拉住白星的后衣领,“你送了他也不会喝的,不如先陪我去买阻隔剂。”
“臭狗B!放手!不要随随便便触碰Omega的后颈!”
白星心意已决:“不送完水我是不会陪你的,裴神是我老公,你哪有我老公重要。”
薛延:“能整点阳间的话说说吗,那行,水给我。”
白星半信半疑地护住矿泉水:“你干嘛?把水销毁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眼见着下半场比赛又要开始了,薛延烦躁地啧了一声:“爹给你老公送水。”
这声老公倒是把白星喊软了。他乖乖把水递给薛延:“你行吗你?算了,我老公还是我亲自去送比较好,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薛延一个远程投篮动作,指骨一伸一屈,矿泉水便被远远地往裴越川的方向抛了过去。
“啊啊啊啊草!!!砸到我老公怎么办!!!薛狗B你好狠毒!!!”
——意料之中的,那瓶水被裴越川稳稳地截断了。
对方抬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矿泉水,撩了眼往薛延的方向看过来。
不偏不倚,薛延迎上裴越川的目光。
场上霎时间就跟煮熟的开水般愈加沸腾起来——
“哪个妖艳贱O竟然用这种方式吸引裴神的注意!!气死我了!!”
“裴神接住了呜呜呜帅惨我了!!”
“等等!!裴神喝了!!他喝了!!!我失恋了!!!”
白星也懵了,喜极而泣抓紧了薛延的胳膊:“裴、裴神竟然喝了我的水……”
万众瞩目下,裴越川拧开了百岁山的瓶盖,仰着头喝了几口。
薛延收回目光:“开心了吗儿子?”
白星置若罔闻,继续捂住嘴克制自己不哭出声甚至想来段b-box。
薛延终于如愿以偿离开了人声鼎沸的体育馆,跟着白星抵达了传说中的Omega日化店。
店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Omega用品,看得薛延眼花缭乱。
“临时标记创伤贴?Alpha伪装喷雾?”
薛延感觉眼前一道圣光劈来,自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些你跟徐琪都用不上,你又没法标记她。”
白星直接走向阻隔剂专柜,“这边都是了,你挑挑。”
柜台上按照气味分类排列。薛延从最左边的花香看到最右边的奶香,脑子都有点炸。
“这白玫瑰味和红玫瑰味有什么区别吗?”
“死直B,白玫瑰是纯洁的知己,红玫瑰是热情的恋人,怎么就没区别了?”
薛延:“做O还要懂这些吗,这也太难了。”
白星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不配做O,”他又指了指最热卖的奶香味阻隔剂:“买这个准没错,暖冬爆款,绝美的甜O都在用这味道。”
薛延却把目光转向一边深蓝色包装的,“这个大西洲,雪松薄荷、淡盐海水。味道还挺高级的。”
白星轻蔑一笑:“我们娇弱甜O不需要这么深沉的味道。”
薛延没理他,拿着这瓶大西洲直接去结账了。
“徐琪肯定不喜欢这味儿,你别白给啊。”
白星赶紧拦住薛延:“听姐妹一句劝,咱们甜O还是更喜欢花香和奶香,你别到时候买的不好惹人生气把你给甩了吧。”
薛延:“你提醒我了,我马上就跟徐琪分手。”
“淦!”白星捂住嘴:“我闭嘴。”
薛延没放在心上,“Omega每天都要喷阻隔剂的吗?”
“当然不是,那多烧钱啊,信息素紊乱的时候才拿出来喷的。”白星纳闷了:“你又不送女朋友,那你买来干嘛?当香水的?”
薛延还真就点点头:“准备进入未知领域,开拓新的搞钱市场。”
*
跟白星在食堂解决完午饭后,薛延雷打不动回寝室进行午休。
今天是周末,下午他还有个补课兼职,必须好好休养生息。
寝室里只剩昨晚喝吐了的郑亦凡还躺在床上。见薛延开门回来了,他迷迷瞪瞪扶着床支起身体,“小薛,早上好。”薛延脱了外套爬上床,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老郑,晚安。”
郑亦凡看了眼窗台外面的艳阳天:“……”
*
薛延这次又是被疼醒的。
正值二月底还未入春。薛延裹着棉被,浑身都起了层燥热的薄汗。太阳穴烧得发慌,他迷蒙着睡眼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了出来。
一看时间,设定二十分钟的闹钟都还没响。他这才睡过去十分钟都不到。
郑亦凡还赖在床上打游戏,见对床的薛延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神情放空,一动不动。
眼睑下绯红如烧,眼皮迷离又倦懒地耷拉着,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没事吧,”郑亦凡丢了手机准备爬过来,“幺儿,不舒服给爸爸说,爸爸奶你。”
薛延没什么表情的小幅度摇头:“春梦了无痕。”
郑亦凡立刻收回了跃跃欲试爬过来的腿:“幺儿长大了。”
后颈几乎疼得失去知觉。薛延感觉一个午觉就睡得头昏脑涨的,还挺没出息。他晕头转向翻下床,去阳台用凉水冲了把脸。
这种感觉太反常了。
仿佛有簇足以燎原的野火,横冲直撞燃过他的四肢百骸,又疼又燥,将他体内的水分统统炙烤蒸干一般。
额头上的温度烫得不正常。薛延脚步虚浮,怀疑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之前住205的时候,都是依仗着汤霁的百宝医药箱苟活。薛延不常生病,没有什么囤药的习惯,这会儿却有点后悔了。
薛延看了眼郑亦凡,死马当活马医:“爸爸,有退烧药吗?”
郑亦凡被儿子喊得心花怒放:“哎!有啊!你找找我桌子下面第二格抽屉,应该有我专门放药的包……”
薛延翻了翻,但没找到。
郑亦凡:“估计是借给416了,上回武麟打球扭伤了脚,找我拿了过去还没还。”
416就在他们斜对面,几步路。
薛延点点头,“谢了,我去问问。”
416门没关,虚掩着。薛延还是礼貌性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应。薛延朝寝室里瞄了一眼,听见隐约的水流声。应该是有人在的。
他的喉咙烧得如皲裂的荒原,声线又涩又哑:“有人吗,我是薛延,来借药的。”
半晌,门被拉开,眼前蓦然敞亮——
Alpha单手擎着门框,指骨屈成漂亮又利落的线条。薛延顺着对方蓄满力量的小臂往上看,是一片清瘦白皙的锁骨,水汽氤氲。
刚洗完澡的样子。
裴越川垂着眼看他,几绺短碎湿濡地垂在额前。水珠从如墨般的发尾间滴落下来,在对方轮廓冷峻的眉眼边晕染开了。
第9章 咬了一口
这一幕的冲击力略大。薛延后退了一步,对方身上锋芒如刀的压迫感几乎是铺天盖地的,饕餮吞吃般蚕食着他最后一点清醒的理智。
胸闷气短、头痛欲裂、眼眶酸热、后颈涨痛。
薛延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对上裴越川,就狼狈得一塌糊涂。但他现在确实一点也不想跟眼前这个强势又危险的Alpha接触。
他稍作思考,在医务室和416的选择里瞬间倒向了前者。
薛延面无表情准备替他关上门:“没事了,谢谢。”
结果门根本拉不动。
Alpha的力气强势到惊人。薛延握着门把的手僵了僵,神情迅速冷了下来。
裴越川反而将门拉得更开一点:“先进来。”
薛延没动。
“别犟,”裴越川眼眸半敛,眸底有暴烈又晦暗的深色在滋长。
Alpha英俊的眉眼依旧轻描淡写,语气却比之前更为强硬冷淡,仿佛一种不容反抗的命令:“进来。”
416里只有裴越川一个人。薛延进来后,听见身后“啪嗒”一下,顿时汗毛倒竖。
裴越川把门给锁了。
孤A寡B,划掉,寡O,独处一室。薛延身为一个病中猛O,战斗力大打折扣,也不确定这会儿能不能干得过裴越川这种强悍的Alpha。
还没来得及开口,裴越川忽然朝他丢了盒东西过来。
薛延下意识伸手接住。是一盒Omega抑制剂。
“打上,”裴越川站得离他有半个寝室那么远的距离,神情淡淡的,“你发情了。”
水蜜桃味的。浓烈又香甜。
他刚在卫生间就闻到了。
薛延的眼神却有些散了,“你怎么有Omega的抑制剂?”
理智像倒扣的沙漏般逐渐涣散。他浑身都烧得瘫软,颤抖着手指将抑制剂的盒子扔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薛延没忘昨天医生叮嘱他的尽量不要使用抑制剂,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糟糕的状态究竟是发烧还是发情。声音几乎像是从嗓眼儿里挤出来的一般:“…我又不是Omega。”
不能暴露。先嘴硬一下。
蓦地,潮红的眼睑下落了一片阴影。
薛延一步步退后,背脊抵上寝室的门。
目如点漆的Alpha向他逼近,打破了原先彬彬有礼的安全距离,单手撑在他的耳廓边的门板上,另一只手拿着刚刚被他甩开的抑制剂。
薛延被迫圈禁在Alpha天罗地网般的威压下,面色苍白。
他反手摸索着门栓,有气无力。
……他想逃。
裴越川弯腰掌住他的后脑,漆黑如星曜的眼眸又沉又冷地看着他,声线很低:“小卷毛,你发情了,要打抑制剂。”
“不能打,”薛延的语气里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不用你管。”
还未挣脱,他便被眼前的Alpha团着肩膀翻面摁在了门板上——
后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对方的眼下。
少年的肩胛骨突出明显,清瘦漂亮得宛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令裴越川猛然生出一种阴暗又剧烈的破坏欲。
他面不改色地抵住对方的肩胛骨,另一只手镇定地抽出Omega抑制剂的针管,对着近在咫尺的脆弱后颈便要注射下去。
薛延从来没以这么屈辱的姿势面对过谁,除了裴越川。
Omega将后颈的私密区域完全展现在某个Alpha面前,是一种强烈又直白的性暗示、是对这个Alpha的绝对臣服。
而薛延对Alpha这类群体从来就没有过好感。Alpha在他眼里是蛮横好斗的暴君,凭借着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与失控无罪的借口,肆意妄为。
尤其是现在,当裴越川将他摁在门板上还要强行给他注射Omega抑制剂的时候,令薛延回忆起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他很少会这么暴躁、焦虑、恼火。
挣脱不出裴越川的禁锢,薛延烦躁地抵着拳头狠狠砸在门板上,“裴越川,你最好能受得住老子的复仇。”
“别无能狂怒。”
背后的Alpha无动于衷,温热的指腹轻轻揉捏着他后颈的敏感点。
猛然间,后颈的皮肤表层一阵尖锐的刺痛。
薛延皱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阵刺痛不是针管扎进上皮组织的感觉。
他莫名其妙又想起之前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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