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最不喜欢拖泥带水,“钱赚不完,这是警告,不是我求他们合作,亚伯德林家族从不缺合作者,地位搞不清的家伙,见鬼去吧。”
“好的。”特助这就去办,可怜那些试探底线的傻瓜。
国内退休所,“吴老,米兰事件查清楚了。”
“继承人回归,直接作废了合约,我们是不是也要……”
吴老:“研究进度到了哪一步?”
“快了,研究所的人说照这个速度,再有半年准能产出。”
吴老:“合约还有两年。”不急。
“可是,万一提前续约?”种种迹象已然指明很有可能。
吴老:“终止合约,投进去的资金技术沉底,换作是你愿意?”傻瓜才会选择半途而废。
“我认为申请该申还得申,至于是否提前续约,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这样一来谁也不得罪。
吴老犹豫了,续约不是两个人签属合同那么简单,“先等等再定,催促研究所的人加把劲。”
“吴老!”这么做风险走高,后果不堪设想。
吴老沉吟片刻:“一周,一周后提交申请。”
三天后,研究所的会计照例提交拨款申请,用来购买新的零部件。
申请一般不超过七个小时回复,然而这次两天没动静,给出的理由是申请的人多,工作繁忙让等一等。
有些事能等,有些事等不了,还等着用新零件,于是上报研究所所长。
研究所所长亲自打电话给财政局。
“最后关头资金也不批了,原本就是属于研究所的钱,暂时放在你们那里赚利息,什么意思?”太拿自己当回事,充起了大爷?
财政局的领导头都炸了:“不是我不批,是没钱给你!”
研究所所长一蹦三尺高:“哪个王八犊子吞了这笔资金?”
财政局领导愁秃了头,不光研究所要钱,军部那边昨天刚好也打了申请,以往顺顺利利的事,卡在银行这一块。
“银行说账户冻结。”财政局领导才从银行回来,“账户内原有资金转移,账户消号。”
“什么,谁干的!”研究所所长怀疑内部人事搞鬼,身边的蛀虫屡禁不止,胃口一次比一次大。
“不好了,所长!”研究所所长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
“什么事慌慌张张。”电话一直保持接通状态,研究所所长有种不好的预感。
“计算机换算处理进程中,卡死不动了。”研究员急出一脑门子冷汗。
“死机了就重启,注意保存时时数据。”这点小事值得大惊小怪,研究所所长冷了脸。
“不是。”研究员欲哭无泪,“重启了,数据也保留了,就是卡在那个界面不动,找不出原因。”
“技术部门的人死了?”卖什么吃喝,研究所所长暴跳如雷。
“查了,没找到问题源头。”话音未落,门外又闯进来一个人。
“所长,程序在自动删除,不像是中病毒。”吓坏了技术部的人,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碰上了无从下手。
研究所所长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吼:“我不管你从哪弄钱,两天内必须到位,这边的突发情况你也听到了,如果是计算机内部硬件故障,修理费用直线上升,研究已经到最后关头,没有退路了!”
财政局领导叫屈:“银行说资金流向了海外原本打款的账户,这事不归我管,你最好去一趟退休所,见见吴老看是怎么个情况?”
同时挂断电话,一个打给退休所,一个打给另一个要钱的人,事情远比监守自盗来得严重。
研究所所长跑去实验室,看到情况与两人说的一致,甚至更加糟糕,头忽悠一下,炸了似的胀痛。
“盯紧了,记录所有出现的异常,除了原有的工作人员,所有人不得入内!”研究所所长下达指示,走之前将研究室提升到危险等级,锁死所有进出门禁,屏蔽手机信号等通讯向外传输,控制人员流动,是不是内部人员搞的鬼,等他从退休所回来再详查。
每个研究室配备独立的食堂、洗漱区,饿不死,更不会让尿憋出好歹。
马不停蹄开车赶往退休所,在门口检查通行证核实身份,后面两辆车陆续停下。
车牌最容易辨识身份,车辆按照先后进入退休所。
三人陆续停好车,下车一碰面,都一个表情。
吴老在院子里浇花,退休后住在这边,身边有专人照顾,用不着儿女操心,不给自己添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吴老,军、政、研三方的人来了。”
“好事?”吴老放下水壶,回去洗了个手。
助理小周拧着眉头:“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吴老擦手的动作一顿,来到客厅。
“到书房谈。”率先上了楼。
三人跟在吴老身后,眼神不期然相撞,读出同一个念头,果然有猫腻!
“吴老,打搅您了。”军部君奇,政处郑易平,研究所所长张天成,简单寒暄一句。
“什么情况?”吴老到现在两眼一摸黑。
张天成首先说:“资金冻结、回流,计算机卡死重启无效,系统自动删除数据。”
其余人倒吸一口凉气,君奇急问:“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关系到日后军部革新,非常重要马虎不得。
张天成脸皱成桔子皮,“按照以往速度,半年出成品,现在一切数据虽然得到了保存,从头再来看似容易……”
郑易平是被财政局催过来的,听了张天成的话,心沉到谷底。
“资金方面财政局的人正在追查,如果是自己人,追回的可能一半以上,如果不是,就得先跟当初拨款注资参与的人打声招呼。”
钱是别人的,当初国家困难,一直以固定账户取钱救急,注资方是谁,只有地位高的大领导和吴老知道详细情况。
三方人只等拿钱来用,不在乎花的是什么钱,天塌下来一切有高个子顶着。
真碰上天将塌,三人远比表面七上八下。
第28章 推卸责任
君奇暗骂研究所都是些酒囊饭袋,“原始设计资料不是在你手上,重来一次有这么难?”
张天成苦出黄连水,“设计稿在我手上没错,关键核心部分不是由我掌控并制造,不是原器件零部件的问题,而是中心主程序,没有系统的电脑,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核心部分一般是我这边发送邮件,提供研究进展信息,那边以邮件形式回复,再跟着进行研究。”
“邮件呢?没备份!”君奇掐死张天成的心都有。
张天成愁人的地方就在于此:“备份不了,无论是拍照、录像,播放后全是雪花点。”
君奇不信邪:“研究时手写记录呢?”别说没有!
张天成愣了一秒:“手写?怎么可能写的完!”
那是人手,不是机械臂,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工作,写废了去哪寻摸人去!
“偷懒不需要找借口!”君奇怨气满满,“别人做熟的饭喂进嘴里,不知道嚼碎了再咽,近三十年的时间成果未出,这就是你当初立下的军令状!”
张天成又气又怒又羞又窘,无力反驳,的确是怕麻烦费时,手写抄录由一人或几人完成不现实,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泄密,再就是抄录时难免会出现纰漏,小数点出了问题,或是一个字母不对,都有可能造成全篇作废,花大量时间抄录的东西成了废纸不能用,何必自寻烦恼,是以多方考量之下,备份的数据全是实验后的结论。
君奇火气窜升,张口欲骂,手机震动拉回思绪,到外面接了个电话。
“什么!”声音从门外飘进屋内,屋里的几个人不同程度心脏高悬。
“切换手动小组,其他东西别碰,计录原始异常数据。”君奇火冒三丈挂了电话。
“吴老,现用系统出现故障,突然暂停无法连接主系统,海上演习被迫暂停,这要是参加联合军演,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面子里子丢干净。”
郑易平越听越糊涂:“系统不是经过认证的?”
“系统不是我们研究的。”君奇将怒火指向张天成。
张天成有苦说不出:“系统也是对方提供的框架,细节由我们专业部门填补,经过无数阶段试测才敢运用。”
“我不想听这些虚的!”君奇抑制不住怒火,事情突发兹事体大,不是没有出事就能含混过去。
“如果不是病毒作妖,防火墙炸胡,一切责任研究所全担。”大帽子往下一扣,君奇并非白冤枉人。
在海上航行,运用全员高科技现代化,一旦发生故障排除不了,变成瞎子聋子,海上风险不可估量!
在自己的地盘上好说,在别人的地盘上,等着挨审吧,没处说理去!
听了半天,根子在研究所,郑易平急于弄清一点:“跟研究所合作的是什么人?”
吴老全然未料到,事件之快超出预期。
“小周,现在去打申请。”到底错估了那人的能力,吴老后悔一时犹豫。
“到底怎么一回事?”君奇大加猜测,“合作方不明原因撤资、毁约,目的是什么?”总该有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张天成摇头:“这事不归我管。”目光移向不发一言的吴老。
“现在已经不是一拖三能兜住的小事。”郑易平对吴老避而不谈的做法深恶痛绝。
君奇打从心底不喜欢绕弯子的政客,吴老明明知道原委却不说,实在是轻重不分!
郑易平把话挑明:“合作方撤资,根子在研究所,三十多年前我还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不该知道的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今时不同往日,实在没辙研究所负全责。”
这是明目张胆让研究所顶缸!张天成心里惭愧是一回事,当替罪羊又是另一回事。
“欺人太甚,当初签署合约的不是研究所!”这锅张天成说什么也不肯背。
君奇冷笑:“研究所是主导,便宜得的最多,我们就喝点汤,回回要看研究所的面子。”他妈的,早就忍不了研究所颐指气使,新仇旧恨一块算。
“够了!”吵得吴老脑仁疼。
三方闭上嘴,扯皮推卸责任没用。
“都回去,再给我三天时间。”吴老闭口不谈内因,打发三人离开。
三人带着余火开车走人,研究所所长飞速超车回去,生怕被君奇揪住揍一顿。
君奇、郑易平看着张天成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对视一眼各奔东西。
回去处理人心惶惶的麻烦事,下午上班直接去见领导,两人在门口不期而遇。
吴老什么也不说,找其他人做不了主,两人考虑问题一向先往坏处琢磨。
事情原原本本实实在在毫不添油加醋说明,郑易平、君奇在等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合约两年后才到期。”两人要是不来,真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意外。
郑易平冷静分析:“不能让吴老凭心气胡来,别说等三天,十二个小时都过不去!”
君奇点头附和,这一次站在统一战线,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
领导思虑片刻,亲自去取来一件东西。
打开字典厚的文件袋,取出里面的纸张递给两人。
“注资来自海外,从国家初定前就有,这些仅仅是近三十年前签订的合约复本,其他的在绝密档案室封存。”
“这……”不是在做梦!郑易平去瞥君奇,两人年经差不多,站的高度也一样。
“合约每三十年,或者提前续签,资金加技术层面的支持,会按合约内容进行,你们说的事,大概合约提前终止,未重新提交续约申请,这些事一直由老吴接洽,除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这……”手里的纸瞬间成了烫手山芋,郑易平努力控制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老吴这个人……”话风一转,领导意味深长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接替的人现在定下来也好。”
郑易平、君奇脑海中跳出一句,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对吴老不满了!
领导说话透亮:“一般而言,签订合约的人最好是两个,不同的阵营互相牵制,以防一家独大,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事实上合约签订之后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一直在有效期内未出过差错,老吴的作用并不大。”再添一个人知道就比较麻烦。
“接替者最好没有私心,看看,你们俩个的责任重大。”领导含沙射影道,“退了休的该享享清福。”
郑易平、君奇心知事关重大,由不得推让,两人凑近一起研究合同。
越看越心惊,难以置信!
“这算是投资?”还是别有目的催肥计划?因为甲方的签名非国内人,很难让人不去质疑其目的不纯。
领导笑着说:“投资,各国都有,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就当是合作共赢的商业伙伴。”
“人能联系上?”郑易平希望双方坐下来谈。
领导摇头:“事实上我对注资人了解并不透彻,对方很神秘,有照片却从未现身亲自签约。”
“这份文件签名是手写。”郑易平不会看错。
领导解释:“大概以前由于国内条件有限,后面虽然逐步好转,不足以让人向往。”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注资人通过邮寄形式签订合同,乙方需要视频录相留底,双方法律顾问在场,以前的手续比现在繁琐的多。”
“这么重要的文件邮寄?”心得有多大!君奇无语。
郑易平:“吴老今天上午打申请,最快要多久?”
“明天一早如果有回复,事情有待解决。”领导不是不急,“反之,我方得拿出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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