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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浩把手机放桌上，开了免提。
“喂？”家中，凌渊刚码完一万字上传，收藏仅一百，评价一串全是打卡。
声音极具感染力，陆杰已经开始畅想对方唱歌时的天籁嗓音。
刘浩如实说明：“盛世的楚总想约你今晚吃饭。”
手机中刘浩的声音略微拉长，凌渊听到别人轻浅的呼吸声，一秒判断出，“你在盛世？”
“对。”刘浩道出来盛世的目的。
凌渊一心二用，接着电话看着电脑，一张美食攻略的帖子映入眼帘。
“可以，时间你定，不过……”
凌渊仔细阅读帖子，找到一家勾起自己食欲的饭店。
“地方我订。”凌渊迫不及待尝试符合口味的新鲜食物。
陆杰忍笑，怕他们不怀好意？
楚络原本计划订高档餐厅吃法国菜，既然对方有意，不再做多余的事。
凌渊：“东极，吃火锅。”
陆杰心道，真会挑地方，火锅不一定是很平常的消费，东极的火锅做到了名副其实的极致，高档餐厅火锅首选。
楚络：“那边位置难订，我请。”
陆杰麻溜的出去打电话订位置。
“晚上八点。”楚络给出时间，“派车去接你？”
凌渊：“不用，刘浩有车。”
“好。”楚络心情不错，对刘浩道，“公司的事见面再谈。”
刘浩知趣的离开，他得做好最坏的打算，盛世明显更在意凌渊，如果不能达到对方所愿，挂靠的事没戏。
“怎么样？”在楼下等着的章潭，见到出来的刘浩跑过去。
“不好不坏。”刘浩拿出车钥匙，“回去说。”
车上，章潭听了刘浩整个洽谈过程，沉默了。
“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着自然直。”刘浩反过来安慰愁眉不展的章潭。
“心可真宽。”原本该自己给刘浩打气加油。
不心宽还能怎样？在盛世面前，蚍蜉撼树犹如螳臂当车，看开一些心里能好受不少。
“回公司？”章潭见刘浩接了催单电话。
刘浩打电话给印刷厂，再印最后一批出来，反复申明不能再加印了，多了烂大街，别人也不会稀罕。
合作过多年，算得上老熟人，印刷厂那边答应刘浩，心知肚明钱是赚不完的。
搞定后，刘浩说：“去凌渊那边。”电话里说不清，见面谈。
刘浩、章潭进了单元楼，上到三楼，自家门口站着一位端着盆子的老大爷。
门一开，凌渊被塞了满怀，食物的香气窜入鼻腔。
王大爷特意上门送温暖，年轻人自己住开火的很少，又因上次西瓜事件挺过意不去，今儿老伴在家包了大馅饺子，装了一盆送过来。
“进来喝杯水。”凌渊让开门口位置。
“不了，不了，趁着热乎劲吃，我得回去盯着锅。”王大爷走了。
刘浩、章潭进门，心说凌渊的人缘不错，住进来多久就认识楼下邻居。
凌渊到厨房拿了三双筷子，“牛肉萝卜馅的。”
夹起一个尝了尝，味道刚刚好，凌渊示意两人吃。
“晚上不是吃了？”这个点，下午四点半，留着点肚子吃套餐，章潭尝了一个。
刘浩不管那么多，一口一个吃得欢，晚上谈事情吃得下去才怪。
凌渊把盆洗干净，装了两串进口提子，下楼。
看到提子，王大爷拒绝，“太贵了，送啥送，拿回去，不然翻脸了。”
“洗过的放不住，家里还有，吃进肚子里总比坏了扔掉强。”凌渊恰到好处捏住王大爷软肋。
“下次可不能这么外道。”王大爷收了盆。
凌渊上楼进屋，听刘浩说事。
“没什么，我刚利用了盛世的名头打发一波人，吃个饭很正常。”凌渊算得很清。
刘浩松了口气，凌渊没生气就好。
没别的事，刘浩、章潭回公司，约定七点在公司门口碰头，一起去东极。
第10章 相认
楚络带着陆杰，提前十分钟到达东极，刚上楼坐下没一分钟，客人到了。
见到真人的一刹那，陆杰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拿出正式会面的架势，绝对是气场的原因。
“楚络。”伸出手去自我介绍。
握手礼，凌渊伸手：“凌渊。”
“特助陆杰。”浑身紧绷不敢肆意盯人。
“你好。”几人客气一番落座。
服务员进门，一边介绍店内招牌，一边等待点餐。
凌渊早就研究好吃什么：“来一个西瓜汤底火锅，荤素各半，不放糖。”
服务员记下，转向其他人。
陆杰要鸳鸯锅，刘浩、章潭点的是清汤锅，最近熬夜太多，吃不了油腻。
楚络点的是绿茶锅，解腻。
一人一口小锅，菜式也各点各的，汤底烧开下入蔬菜、鱼丸，肉要等一会，手工现切速度慢。
调好油碟，肉上桌。
凌渊没穿上次的西装，日常运动衣一套，显得其余四人格格不入。
尝了口红红的汤底，微咸，西瓜汁本身的甜度没有被盖掉，还不错。
也就凌渊吃得香，筷子动不停。
刘浩、章潭两人食不知味，没人开口气氛更令人紧张。
陆杰打破沉默：“凌先生是哪国人？”
“欧洲，长住法国。”凌渊很干脆打消对方后话，“过几天或许回国。”
话到嘴边，陆杰改了措词，“凌先生普通话说的极好，是个华国通？”
“各国语言博大精深，很有意思。”凌渊道，“第一次来国内，精通谈不上。”
呃！陆杰卡壳了，一本正经的能把天聊死，接下来怎么谈？
“封面拍得不错。”楚络开口解救陆杰。
凌渊吃的差不多，搁下筷子，“就事论事，国内娱乐圈比不上国外，入这一行除了钱是真实的，名声大多搭起架子，营造出大众眼中的完美形象，面具一经戴上维持一辈子，太累。”
剖析的令人无言以对，一点余地都不留。
凌渊明确一点：“娱乐圈的水深，深不过背景雄厚。”
就差说出，自己有身份，有背景，不缺钱，没必要入圈任人摆布。
楚络：“国内进军国外市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期待与你合作。”
“有时间。”双方都没把话说死。
一顿饭就这样无波无澜的结束，刘浩、章潭两人一头雾水。
刘浩去开车，章潭站在门外。
楚络叫住凌渊：“衣服不错。”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凌渊自然知道对方说的不是身上这一套，迎上楚络视线：“我们身量差不多。”变向承认了试探。
楚络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车开来了，凌渊坐上去。
“下次见。”递给凌渊一张私人名片。
凌渊接了，放进口袋里，挥手告别。
陆杰开车过来，楚络上了车，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陆杰瞄了一眼后视镜，老板的表情看得人一哆嗦。
“确认过眼神？”陆杰即希望猜测变现，又想保护尽碎的认知。
楚络：“破绽突出，聪明人不屑说谎。”
陆杰压在心底诸多疑惑未解：“他是怎么神出鬼没的？游轮没到港，怎么下的船？”
“身份又是什么？气场十足，不像不谙世事。”事情太玄幻，陆杰难以置信。
“当正常人相处，知道太多死得越快。”难得糊涂，只要对自己无害，管他是谁。
陆杰：“过几天不是要回国，以后再见难喽！”
楚络：“……”想得够长远！
等红绿灯的间隙，陆杰说起刘浩：“时尚继续收购？”自觉没必要。
大公司资源是没的说，但是，僧多粥少，即便给了刘浩一定程度上的扶贫，别人难道干看着不去抢？
守不住资源当屁的经济人，刘浩是有证，手里没艺人空有资源也白瞎，俗称占着茅坑不拉屎，多遭人恨。
职场就是战场，有靠山好混，反之没点真本事，在这一行当妄想有立足之地。
楚络沉吟良久：“收购继续谈，资源方面可以给，要看艺人的水准，一线资源基本上都给了金牌经济人手里的明星，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价格方面是不是再往下压一压？”太便宜刘浩了，扶贫不能没底线，陆杰道。
“不用，刘浩眼光独道，做不成经济人，做回老本行。”总有合适的位置提供对方发光发热，楚络不养闲人。
绿灯，车子启动，陆杰送老板回家。
另一辆车上，章潭心悬，向后座上的凌渊讨建议。
“盛世收购的价格最高五百万，合适吗？”
刘浩递了章潭一眼，扯凌渊干吗，卖公司是自己的事。
不是上市公司，市值不高，纸质书籍市场多数被电子书占据，份额显著锐减，以刘浩公司的价值盛世不会压太低。
章潭之所以这么问，关键是怕盛世变卦，再找个合适接手的下家不容易 。
“你跟着一块去盛世？”凌渊问章潭。
章潭说出自己的打算：“出国学习提升技术，无论是单干还是进大公司都行。”
凌渊听出来了，章潭更愿意单干，公司里少不了针尖对麦芒，尤其大公司压根不缺好的摄影团队，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去，要么泯然众生，要么请辞离开。
“挂靠盛世当经济人可行。”凌渊的建议是，“钱照拿，一次性给付。”
“可我想换一部分资源。”刘浩说，“人脉方面有这些年打底，起步不高勉强凑合。”
凌渊似笑非笑：“盛世的资源不全是送上门，有些看中的一样得凭实力争取。”
刘浩一个激灵，听出言外之意，盛世已经是业界龙头，一样要凭实力说话，影射出的内含丰富，自己连小巫都算不上，何况见大巫，过于想当然了！
“你得先有拿得出手的艺人，盛世看到利益，自然而然做到双赢的标准，比你伸手讨要却守不住好得多。”
刘浩听进去了，惭愧的红了脸：“你说的对，我是当惯了老板，自以为是。”
章潭心里不舒服，重头再来哪里容易，“明天我陪你物色新人。”
刘浩心态转变，“先把公司的事解决掉。”决定按凌渊说的去做，俗话说的好，上赶着不是买卖，要想在合作中平起平坐，至少得拿出令人折服的成绩。
送凌渊回去，刘浩开车去公司，没让章潭跟着，自己一个人找个地方静静。
隔日再次坐到盛世总裁办公室，刘浩显得更加从容，毫不拖泥带水的提出要求。
陆杰一脸惊讶，刘浩变化有目共睹，突然间开窍了？谁指点的迷津？
“可以。”单单是挂靠借盛世的名气，楚络愿意给出一个特招名额，不算正式员工，不用发工资，出了事个人担责，省心省力。
签了合同，刘浩回去准备交接事宜。
陆杰：“想通不容易，把自己抬的太高不利于良性、发展。”
发展？楚络失笑，良性竞争才对！
“我去处理后续。”陆杰拿着合同走了。
凌渊这几天呆在家里写作，已经四万字了，后台提示有短消息。
点开一看，是平台编辑发来邀请签约的站短。
写着玩的东西，没打算长期入驻，再说签约还得要身份证、照片，上哪偷去？
第一个故事再有六万字完结，到时拿到绿卡、护照一办，买机票回家。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编辑左等右等频频关注企鹅，看有没有好友添加。
这人怎么回事？递出去的橄榄枝居然不接！
别是没看到？不会啊，后台系统信息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传章节应该能看到才对。
年纪太小？父母不同意？
不像，文章用词精辟，未成年人写不出故事意境。
没有企鹅号？编辑调出基本信息，果然没有写邮箱地址。
编辑等不急，连续发了几封签约邀请，把自己的手机号都给了，要求尽快联系。
好不容易淘出来的潜力股，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从早上等到下午，编辑一边忙别的事，一边时不时点开后台查看信息，信息如果被看过会显示开启状态，一直到下班了无音讯。
最新章节发布在中午时段，难道眼大漏神看不见？
凌渊坚持固定时间段更新，其他时候上上网玩玩游戏，频频闪现的信息压根没看，直接点击关闭。
编辑回到家，饭也吃不香，不甘心的用上杀手锏，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作者信息一调，电话号码记下，拨过去。
深呼吸，一定得把人说动，合同签了才行，可以适当的提高福利档次。
凌渊在洗澡，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门外手机铃声。
编辑一连打了十二个电话，没人接，气鼓鼓的，难道不愿意，还是没听见？
凌渊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看时间，上面显示十二个未接电话，同一个号码打来，归属地本地。
不熟悉的号码，凌渊一般不会回拨，有急事还会再打过来。
编辑拿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咬牙切齿，“最后一次，不行就，等明天再说。”放弃两个字轻易做不到。
“打完就睡，好好养养神，明天再战。”说着按下拨号键。
凌渊在客厅看电视，手机扔在了卧室床头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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