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焦急道,“娘,怎么回事,你快说说,何国公知道长安和我……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往日看着不喜形于色,一碰到长安就急了,赵雪晴不忍道,“你和长安都有情,何国公说,用他去先帝那为咱们母子求情,换若是你们最终走到一起,我不能拦着。”
“你从小没有养在我身边,即便我不答应,你也不会顾我这个不怎么亲的母亲,更何况我看你和长安也可以在一起,还能躲开其他皇子的忌讳,我答应了。”
赵雪晴抹着眼泪,“后来事情变得太快,谁知道接连几次逼宫,你会成为皇上,长安被九皇子余孽害死,你也成了那样子,好好一对有情人,我都不想管你们了,结果你们生死两隔。”
李泽原地走两步,说,“母后我先离开了,去找长安。”
“等等,你现在去找长安?”赵雪晴赶紧跟着跑出去拦,“添什么乱……”
跑出去人就没了影,赵雪晴赶紧叫云秋,“快,快找人拦住皇上,快把本宫的轿撵叫来,去追皇上啊。”
赵雪晴恨不得跺脚,捏着自己的嘴,心道,自己这是做什么呀,儿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皇后,自己提什么先皇后??
儿子也是,哀家说的是先皇后,你现在去找皇后,这不是摆明了要把人家当替身,人家读书人脾气大还不把你掰了?
*
何长安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抱着猫,旁边是给猫喂食的李廷,他看一会觉得昏昏欲睡,便嘱咐郑光看着点,自己靠在柱子上睡一会。
李泽不顾往日形象十万火急地闯进恒元殿时,也没其他人敢拦着,问出皇后的位置,李泽往后花园过去,正看到长安一歪一歪的勾着头。
李泽的心忽然就安静下来,他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把长安扶到自己怀里,低声叫他,“长安。”
何长安睡的不熟,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不想动,听见叫自己便开口打了个哈欠,“太后娘娘不是叫你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李泽嘴唇在他额头上碰了下,让旁边的郑光带走小太子,他带着一丝喜悦,还有点沮丧,“长安,我娘刚才告诉我,你爹知道我们互相喜欢。”
何长安猛然惊醒,什么瞌睡虫都跑光了,“不可能!”
他爹要是知道,能抽断两根鞭子纠正他。
李泽陪他一同坐下,拉他坐到自己腿上,看着长安不可置信的样子,说,“母后刚说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你还记得母后曾经被诬陷不洁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先帝震怒,母后又没有可以依靠的母家,差点就……”何长安捂住嘴,不想说出后面的话。
“就是那时候,母后说,那时候你父亲用她允许我们在一起,换何国公去皇上那为我和母亲求情。”李泽把长安搂在怀里,“我那时候已经认命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被父皇杀死,没想到还有机会活命,我真害怕辜负了你父亲用官位换来的机会,害怕牵连到你。”
何长安默默抱紧他,心里已经混沌一片,只剩下一个问题,父亲怎么会知道他喜欢李泽?
“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敢去喊岳父,没想到岳父知道我喜欢你,”李泽握住他的手,感觉有点凉,便把人抱起来,“我们去屋里说,晚上风凉。”
这时候太后的轿撵才到恒元殿外,太后娘娘从轿撵上下来走的虎虎生威,“皇上呢?”
正巧这时候太子从恒元殿后面出来,说道,“父皇和母后娘娘在后花园呢。”
“乖孙孙,去玩吧。”赵雪晴不用扶云秋,自己就走的很快,正见到皇上把皇后抱起来。
“快把皇后放下,”赵雪晴心说应该还算来的及时,“这么大的人抱一块,也不怕摔了。”
李泽觉得抱着长安还好,身体没多少肉,何长安挣扎着下来,行礼道:“给母后请安。”
赵雪晴巴不得他们感情好点,不受外面流言蜚语的影响,也不管这事,想着只要先把皇上支开,不让他有机会开口,缓过今天就行,随口让他去给自己拿一碟果子。
这里只剩下皇后,赵雪晴问道,“哀家进来前你们说什么呢?”
“父亲知道我喜欢李泽?”何长安茫然抬头,略有疑惑的说。
皇后的父亲早死,如何得知现在的皇后喜欢李泽!
那只能是李泽说的——何国公的儿子,那个长安喜欢李泽!
赵雪晴痛心的捂住胸口,这混账儿子,竟然一点都不懂遮掩,还要她来殿后。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赵雪晴:为儿子操碎了一颗老母亲心
明天见么么哒(づ ̄ 3 ̄)づ
第41章
何长安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母后……”
赵雪晴面色如常,说道,“哀家和皇上说,你和皇上金玉良缘,不久就要举行大祭告诉列祖列宗这个好消息,正好听说你快要回乡祭祖,也要记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你父亲,让他老人家知道你和皇上恩深义重。”
“啊?”何长安心里嘀咕,李泽明明说的是他爹何国公。
长辈说的总是对的,何长安欣然同意下来。这么想来,回老家不止能祭祖,还能见到他家里父母过的好不好,就算远远见到不相认,他也能放心。
太后娘娘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李泽端着果子回来的时候,没看到母后的身影,问,“母后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何长安从果盘捏出一枚果子,放进自己嘴里,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后,说“母后交代我回乡祭祖,让我别忘了把咱们的事告诉我父亲。”
李泽顷刻间想完整个过程,哭笑不得,“母后以为我立你为皇后是因为你和以前长的像,母后她想岔了,这是担心露馅,所以帮我补借口来了。”
何长安只得默默地说,“母后对你可真好。”
李泽面上带笑,给他喂果子吃,“我本还想着,陪你去见一次岳父,现在倒是刚好有借口,陪皇后回乡祭祖。”
“说来也巧,两个家离得那么近。”何长安只是提到见父亲,就感觉到了近乡情更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去见父亲,我爹说不定会闭门不见。”
“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好。”李泽笑着说,“现在倒是可以想想怎么处置我那个四皇叔。”
“私自用模仿字迹的字画当做真迹卖出,还试图把事情推到皇后身上,这事可不饶他。”李泽冷下脸,“爪牙拔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料理掉四皇叔,也好让我们去陕西的路上平静些。”
何长安心虚道,“我模仿字迹的时候,没有署上我的名字。”
“无碍,得知你的身份后,除了鸿源书楼的字迹,我都收了回来。”李泽忍不住笑出来说,“你知道他们请了谁来鉴定字迹吗,一个是我埋伏的人,另一位是问石先生。”
何长安惊讶道,“太傅?他肯出来了?”
“太傅传出消息说,近些日子已经在访友了。”李泽装着吃醋的样子,“都是收的学生,太傅为了你都肯出来府邸大门,怎么我就没这个待遇?”
何长安去捏他的鼻子:“好呀你,太傅偏帮你的时候还少吗,你还不愿意了?”
两人在这玩闹一会,不一会等来云秋送过来太后的懿旨。
“太后娘娘说旨意皇上和皇后娘娘知晓就好,出发时再拿出来。”云秋恭敬行礼后退出去。
“母后这是把事揽在她身上了,到时候宫内有母后管着,宫外陈雄、陈春、张经义都可辅政,内外无忧,我就放心陪你去回乡了。”李泽手上批阅奏折的手不停,扔给让郑时一份,吩咐说,“皇后的仪仗按这个来。”
郑时小心打开看一眼,又去看皇后娘娘,“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出行的仪仗队阵仗过大,可能会引起朝臣议论。”
李泽一挥手,“无碍,那些都是虚的,至于实际的人和银子,从我内库出。”
涉及到自己,何长安不能无视郑时的求助目光,伸手去拿那帖子,上面字迹很新,是刚才写出来的。
只是上面一行行的数字看起来触目惊心,无论是随行的内侍数量还是整体花费的银子,他忍不住说,“你财大气粗呀?”
上面比照的规格几乎比得上天子出行的一半多,甚至侍卫数量和天子出行的一样。
李泽去逗他怀里的猫,“这是皇后应该有的规格,我的比你那个还要多,咱们俩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起,你那个规格是给朝臣看的,让他们敬重你,实际上用不到。”
“那可不一定,我要是什么时候出去看看,别一次就把你内库花光了,你还是改一改,按照先皇时的规格走吧。”何长安看他好似一心逗猫,没听到自己的话,低头撞撞他的肩膀。
“你什么时候不想在这呆,觉得在这无聊,我就带你去江南看花,去塞外吹雪看牛羊,还有北边的熊瞎子,那里都有朕的行宫。”李泽不抬头,只是拿着鱼干的手背没注意被猫扒拉了一下。
猫小还不懂缩爪子,立即就是几道红痕,何长安吓一跳,把猫递给郑时,“快,让我看看流血没,你怎么没躲开?”
郑时赶紧拿了药过来,凑近一看,哟,才破皮,他悄悄去摸猫爪子,指甲还是软的,顿时放下心。
等了一会没流血,只是破一层皮,何长安才放下心,抱怨道,“猫都能抓到你,想到塞外的美景跑神了?”
“我想到你嫌无聊,一个人跑出去,”李泽黝黑的瞳孔注视着他,“没有我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的,那我该心疼了。”
何长安顿时憋了一口气,“整天在想什么,我什么时候无聊过呀,只有你喜欢到处跑。”
“你说你喜欢江南那边婀娜多姿的舞娘,塞外漫漫的绿地上盖上一层雪也很有意思,还说过想看几千匹马一起奔腾,北方的冰花也没见过,”李泽一一指出,幽幽的说,“你想去看的地方,我都记得呢。”
何长安闹了个大红脸,“那都是话文里提到的,咱们去随军跑塞外看的时候,还踩一脚马粪的事你都忘了?”
何长安在心里哼一声,心说孩子气,他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给李泽翻旧账,“你没当皇上的时候庄子、酒铺……”
他话还没说完,李泽面色一变,对郑时淡淡道,“你先出去。”
何长安说,“他迟早会发现不对劲,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没遮掩过。”
“无碍,我警告过他,他不会外传。”李泽示意他继续说。
何长安被打断一次,忘了话茬,无赖道:“反正咱们以前出去玩,都是你找的地方,你还喜欢带我乱转,京城里哪条巷子新开了好吃的食馆你都知道,这还不能说明是你怕无聊吗?”
李泽捂住额头笑出声,不知道话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是是,我怕无聊,我最怕一个人呆着,所以皇后可要陪着我。”
何长安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说起来哪天得了空,咱们出去转转吧,我还没在京城里好好看过,都陌生的很。”
李泽满眼笑意,一口答应。
这时候外面郑时轻轻敲了敲门,说,“皇上,张经义张大人求见。”
“四皇叔的事,快,宣他进来。”李泽转身坐回到椅子上,让他也坐下,“张经义还不知道查出点什么,你也一起听。”
张经义进来后见到皇后娘娘也在,心里越发肯定这位男皇后的受宠,“启禀皇上,微臣对四王爷所说的事均已进行查证,其中第一件冒充先皇后字迹一事,需要皇上确定,先皇后是否抄写过这样的诗经,如果确定抄写过,臣才好与四王爷的属下一同来证实,这抄写诗经的字迹是否来自先皇后,亦或者先皇后的仿迹。”
“啪嗒”一声,李泽旁边的奏折被掷到桌子上,“先皇后与朕两情相悦,抄写点诗经互相赠送又如何。”
何长安:“……”见识到了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力。
当年他们俩都不喜欢抄书,又没互通心意,上哪去抄写诗经去。
李泽看一眼站一旁的长安,见他也在看自己,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这一步你要如何对证?”
张经义心里有了谱,“微臣询问过京城数十位善模仿字迹的老师傅,对于郑时带去的先皇后真迹和那封诗经的字迹,都说一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如果模仿字迹的人是用字的结构拼凑,字的整体不会浑然一体,而是如同四分五裂,所以可以证实,这两份字体都是先皇后的字迹。”
在得知长安可能的身份时,他曾连夜去问过,李泽毫不意外,淡淡道:“那四皇叔的说辞呢?”
张经义略微苦恼,“四王爷坚持认为,他亲眼看着那封诗经被皇后娘娘手写出来,并且坚持微臣所找的老师傅,一定都被皇后娘娘收买过了。”
李泽不想听更多,手指有节奏而短促地敲打着桌子,“如此可否能直接定罪?”
张经义知道这是帝王没有耐心的意思,“定罪证据够了,但四王爷坚持不认罪,要求请来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一同查看,如此怕不能堵宗室众人的口。”
李泽冷哼一声,清清楚楚让张经义看到对四王爷的态度,“想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是吧,去请赵太傅来。”
张经义为难的看一眼一旁的皇后娘娘,“皇上,赵太傅曾将您拒之门外,怕是微臣去请请不到。”
而且赵太傅是德高望重,可是在模仿字迹这上面丝毫没有建树,不能服众是其一,其二是先皇后是赵太傅的学生,恐怕不会对如今的皇后有好感。
“不会,你安心去请。”李泽嘴角微微勾起,最好所有人都认为太傅还在生他的气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李泽:太傅还在生气=四王爷相信太傅=埋了个钉子=对手是自己人,完美。
明天见啊哒哒哒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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