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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株向日葵(古代架空)——折荆

时间:2020-09-21 09:50:02  作者:折荆
  他自然想要人的陪伴,但若是有朝一日那人要走,他也能接受。
  毕竟他颠沛流离的时候,经历的生别那么多。
  可接受是能接受,一开始他也就不敢抱太大的期待。
  从小到大,他也习惯了,毕竟没有人能够一辈子毫无所求地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茫然,因为眼前似乎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戚源轻轻吻过他湿润的眼睫,微叹,“清如,对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不,你是唯一重要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永远陪着你,从此之后再无生离。更何况,我还欠你一份嫁妆呢。”
  沈清如本来抽泣着,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哪来的嫁妆?”
  “十里红妆,整个将军府,我要以此为嫁妆,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戚源就是属于沈清如的。”
  戚源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的,你怎样对我都没有关系。”
  “……说的好像我会对你很过分一样。”
  沈清如红着脸,还恶狠狠道,“那出嫁那天你可要好好穿着红嫁衣。”
  “好。”
  “你还得乖乖盖着红盖头等在闺房里,等待我的宠幸才行。”
  “好。”
  “你得叫我夫君,哼哼,以后以我为尊知不知道?”
  “好。”
  “你要以后每日为我洗手作羹汤,我想吃什么就要做什么,不许因为自己忙就不做。”
  “好。”
  “你还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因为你笑起来,我会更开心。”
  戚源看了他一眼。
  “好。”
  “你……不许死在我前头。”
  戚源的眼也有点湿了,他点了点头,郑重道,“好。”
  沉默半晌后,沈清如呼出一口气,他径直靠进戚源的怀里,懒懒地骂他,“傻子。”
  他又补充一句,“看在你这么傻的份上,我就勉勉强强也是你的吧。”
  戚源抱紧他。
  话都说开后,沈清如只觉得浑身轻快不少,他又不安分起来,戳了戳戚源的腰,“刚刚你痛不痛啊?”
  戚源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
  他痛什么?
  眼角余光瞥见沈清如在瞅桌上的茶壶,他才恍然大悟。
  “不痛,只是有点不适应。”
  沈清如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笑,他挑起戚源的下巴,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沈夫人,今日月色无限好,夫君想要宠幸你,你可应允啊?”
  一点火星落下,瞬间野火燎原。
  “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31 04:05:38~2020-09-01 06:49: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豆富诚v 3个;
宝宝们wb折荆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落幕
 
  皇帝出殡的那一天,长公主也到场了。
  她一身白衣,平静的脸上无悲无喜。
  小太子跪在灵柩前,脸色惨白,他始终垂着头,脸侧的长发遮住了眼神。皇后就站在他身旁,神情肃穆,缓缓对着灵柩行礼。
  “起棺!”
  百官跪伏,纯白的布条在空中飞舞,冥纸燃烧的灰烬随着风也飘向上空,哀乐奏响。
  一代帝王从此长眠。
  长公主沉静的双眸里也划过一丝怔然,她的视线没有方向,空茫茫的,忽然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戚源站在人群中,平静地看着她,眼里无波无澜。
  他此时的心情格外平静,既无对往事的不甘也无怨恨,一腔的愤懑在皇帝死去那瞬已然消逝,而剩下的悲怆也被沈清如全数抚平。他已经可以平心静气地面对长公主了,这个实际上是他的母亲的人。
  长公主静静地看着他,露出怅然若失的笑容。
  她转身离开,戚源自此再也没见过她,只是后来在皇帝入地宫时,得知长公主也跟了进去,她饮了一杯毒酒死在了帝王的棺侧。
  戚源沉默良久,准允长公主同葬地宫。
  他忽然忆起那天,在沈清如逼问他的秘密时,他最后坦白的心结。
  小时候,长公主与戚老将军相敬如宾,虽不够热情,但也足够和睦,戚源以为她只是不喜欢孩子,所以他才得不到母亲的欢心。
  然而年幼的孩童,总是抱有期望。
  他时不时喜欢偷偷躲在树丛里看着长公主,看她坐在凉亭里赏荷,作画,一边为自己母亲感到得意一边又为自己不得喜欢感到伤心,直到那日他窥见了一个肮脏的秘密。
  当时戚老将军在边境作战抗敌,皇帝来了将军府探望长公主。
  年幼的戚源亲眼看见身着龙袍的男子将长公主压在凉亭柱上亲吻,而长公主……并未推拒。
  他的世界瞬间就碎了。
  “最后一次,我们已经结束了。”
  “阿姊……”男子哀求地看着她,“你等我救你出来。”
  长公主沉默片刻,“你错了,你放我离开才是救我,才是救了这个王朝。”
  ……
  之后不记得又是谁在他耳边跟他说,他是皇帝与长公主的孩子,是乱.伦产下的怪物。虽然很快长公主就察觉了此事,将所有牵扯进的下人都纷纷杖毙,但年幼的戚源心里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他恐慌不安地想要见到父亲,然而随后而来的是戚老将军战死沙场的噩耗。
  于是这个秘密就在他心里扎根、腐烂。
  他曾以为他这一生,或许要怀揣这个腐朽不堪的秘密直到死亡,却没料到在极黑的夜里骤然窥见一抹微光,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他的世界里,于是苦尽甘来。
  ……
  几日后,霄阳王在戚家军的押送下,面无表情地骑上了回归封地的马匹。
  他最后看了眼来送他的三娘,嗤笑一声。
  真是讽刺,最后留下的人竟是他多年养育的一个棋子,他摇了摇头,笑容缓缓收敛,只余一声长叹。
  “萧四那家伙,也算得偿所愿。”
  霄阳王策马而去,三娘伫立许久,秋雨满心不安地守在他身后。
  三娘如今已经被放出了宫,沈清如把他以前的院子买了回来,现在借给三娘住着。
  晚间,秋雨刚准备好晚膳,走进书房,三娘正在作画。
  画上人身着白衣,手持一把剑,剑眉星目,笑吟吟地站在桃花树下。秋雨的手微微颤抖,她咬住下唇,眼眶发红。
  “阿姽,先用膳吧。”
  【他,葬在何处?】
  看见纸上的话,秋雨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你别难过,他也是自己选择的。”
  房梁砸下的那瞬,三娘分明听到了两个人呼唤他的名字,而且……他怎么可能浑身只受了轻伤。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有人为他挡去了所有危险。
  “火烧得太大,你和沈大人他们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房梁砸下来后更是阻断了出来的路……而且皇帝驾崩一事太过重大,烧毁的残骸只能有一具,萧四他……只能被偷偷运出来,很快就火化了。”
  “我将骨灰搁置在地窖里藏着,想着隔日就葬在云鹤山上。”
  三娘沉默片刻。
  【葬在那片桃花树下吧。】
  “好,好。”秋雨连连点头。
  ……
  翌日下起了沙沙小雨,雨丝细密,秋雨撑着伞,看着三娘认真地将骨灰坛埋进桃树下。
  一切结束后,秋雨小心翼翼道,“我们回去吧?”
  三娘点点头。
  细雨蒙蒙中,秋雨瞥见一辆马车缓缓行驶来,车帘掀开,是沈清如的脸。
  他下了马,撑着一把伞。
  “三娘,你脸色有些苍白啊,赶紧上车避避风吧。”
  秋雨扶着三娘上马,转过头就对上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眸,她的心微微一抖,笑容仍然得体,“沈大人。”
  “秋雨姑娘,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我们不若走一走?”
  “也好。”
  离马车有一段距离后,沈清如停住了脚步。
  “你在云家三公子家破人亡之前就认识他了吧?”
  等到事情到了这一步,秋雨的内心反而不再忐忑了,她轻轻一叹,“是的。”
  “所以你很清楚,三娘根本不是云家三公子。”
  云家是长公主的亲娘的娘家人,当初因为一场意外满门皆灭,只留下云家三公子云姽一个人。因为云家毕竟和长公主有血缘关系,所以长得像也没引来什么猜测。
  但是灭门惨案又怎么会那么凑巧就留下了一个孩童,还偏偏和长公主肖似。
  “你偷偷救下了一个本不该存活于世的孩子,又给了他云家三公子的身份,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秋雨垂眸苦笑,“我宁愿他继续以为我当初是故意接近他,也不希望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沈清如沉默良久。
  “你们离开京城吧,别再回来了。”
  他隔着雨幕看向远处的马车,心有灵犀般,车窗的帘帐被掀开,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朝着他望来。
  风吹动雨丝,打在戚源的脸上,但他毫无所觉,神情因为与沈清如对视而显得格外柔和。
  沈清如突然想到,马车里的那两个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之间实际上是有着多么复杂的关系。
  不过这样也好。
  一切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所有秘密,都需要被揭开。《$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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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灯
 
  没过几日,三娘就和秋雨一起离开了京城。那天雨依然在下,沈清如去送他们,临走时他将那件衣服还给三娘。
  三娘看了一眼。
  “这件衣服已经是你的了。”
  沈清如笑着道,“当初尚不知是秋雨姐姐一针一线为三娘缝制的,这份心意实不能承受。”
  三娘还未回答,秋雨却是先一步将衣服推到沈清如怀里,“一件衣服罢了,其实也没什么,清如你就收下吧,也难得你唤我一声姐姐。”
  三娘没说话,是默认了。
  沈清如只好收下。
  皇帝驾崩后,朝内众臣担忧不已。如今外患已除,但是内忧却十分严重。要知道如今的朝堂,穆相把持朝政,戚将军手握军权,小太子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三大势力都对整个北翊有控制权,而且谁都清楚,这三派势力并不和睦。
  皇帝在世时,还能维持基本上的和平,如今就是争权夺利的最佳时机,恐怕京城很快就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但是他们等了又等,也没等到消息。
  三大势力中手握军权最有希望的戚将军在皇帝驾崩后将大部分兵力守住了皇宫,当时众臣都以为他要篡位,又或者是挟持小太子做傀儡。但是等到沈清如病好后,戚将军就撤出了兵力,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皇宫,如今就住在将军府,寻常不外出,让人十分疑惑。
  朝政反而是穆相主导,小太子也参与其中,甚至定了在几日后进行继位大典。
  难道戚将军要退出夺位?
  无论外界流言四起,将军府内仍是一片喜乐融融。
  此时沈清如正和张知衡把酒言欢,他们俩许久未这样放松地谈心了。沈清如喝酒容易红脸,很快便是双颊熏红,眼神迷离的模样。张知衡倒还好些,他倒了一杯凉茶推到沈清如面前。
  “不要,喝酒就喝酒,茶有什么意思?”沈清如皱眉。
  “你有些醉了。”
  “你看错啦,我只是看上去像醉了。”
  张知衡不和他争辩,只笑了笑。
  “你……你跟季昭现在怎么样啊?如今皇帝也不在了,世家应该轻松不少吧?”
  张知衡听他坦然直言,愣了一下,他左右看了下,守在凉亭边的士兵目不斜视,对沈清如说的话毫无反应。
  他释然一笑,也是,在将军府说这些话确实没什么忌讳。
  “季昭他如今对季家的家业也算全部接手了,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我家……现在这个样子,也少有闲暇。再说,其实缘分难求,清如你也不用太过执着,我和他依旧是旧友,这样便很好了。”
  张家家主最近上了云鹤山,待了几日后突然决定剃发修行,张家太傅得知后上山与他长谈一夜,翌日回府后苍老了不少,于是张家的诸多事务都落在了张知衡的身上。
  “你们……就是两个人都太倔了。”沈清如打了个酒嗝,视线逐渐有些模糊。
  他絮絮叨叨说着,都是些劝张知衡去和季昭和好的话。
  如今局势稍稍太平,沈清如也希望好事成双。
  张知衡含笑倾听,眼底是一片温和,最终,他也只是在沈清如睡着后给他披了一件外衣。
  沉默的士兵突然浑身一凛,沉声道,“将军。”
  张知衡侧过头,便看见戚源绕过廊道,直直朝着凉亭走来,他的眉眼俊美而冰冷,等到临近了,张知衡还能感受到一股掩不住的气势,那是从真实的厮杀中锻造而出的独特气质。
  他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清如的身上,半点没分给张知衡。
  虽是夏日,夜色里的凉亭仍有几分冷意。
  他握住沈清如的手,被温度凉得皱了皱眉。戚源瞥了眼沈清如身上的外衣,一把掀开,随后就将他手上带着的大衣重新裹住正不满地哼哼的青年。
  沈清如睡得迷迷糊糊,但是熟悉的味道让他意识到是谁,特别娇气得推了把男子硬邦邦的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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