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公皙廷的俊脸,想要从公皙廷的表情里捕捉到什么。显然,公皙廷真的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他停顿的咬肌重新开始动作,摆了摆手:“我是不太喜欢,太腻歪了。你不是说‘云’字适合我吗,就叫我一个单字就行。”
“云?”公皙廷认真地看向云竹,温柔道。
云竹与公皙廷深情的目光对视,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他又忍不住心跳加速了。
“嗯。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云竹脸颊微红,想要别开目光,可是又被公皙廷的眼神整个吸住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坠入爱河的感觉吗。
“嗯?”公皙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也想用特别的称呼叫我吗。”
“不,不行吗。好歹你是我喜欢的人,当然需要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了。”
公皙廷轻笑一声,期待地看向云竹:“那,云你叫我‘阿廷’好不好?”
“阿,阿廷?”云竹眼神微闪,被公皙廷低沉磁性的嗓音所蛊惑,红唇轻启,语气里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害羞,开口道。
“这个称呼好像……”
没等云竹做完评价,对面俊美的男人突然起身凑近,薄唇狠狠压在其半张的双唇上,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霸道地舔过云竹柔软的小舌,随后用力吮吸下去,只两秒后,就放开了云竹。
属于公皙廷的清冽好闻的气息充盈着整个鼻腔,温热的舌头灵活诱惑,在云竹的口腔内留下滋啦滋啦的电流,化为无尽的热意跟羞赧,点缀在云竹白皙的脸上,抹上了几朵艳丽的红云。云竹双眼迷离几分,胸膛处的心脏剧烈悸动,他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公皙廷。公皙廷火热的唇舌,公皙廷的温度与气息,变成了他的毒药。
意识逐渐回笼,公皙廷俊美无比的脸庞一点点清晰,唇边挂着一丝温柔宠溺的笑意,看过来的眼神暗藏着火光,仿佛只要云竹一个暗示,就会突然燃烧起来。
云竹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嗔怪地看向公皙廷:“你,你干什么。这,这还这么多人。”
“你叫我‘阿廷’的时候,我就只想亲你。”公皙廷舔了舔唇,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方才拍照的那个女生震惊地捂住嘴巴,看着手机里有爱又火辣的舌吻,脸都跟着红了。
“是你叫我这么叫你的。难道说以后我每叫一次你都要亲我吗。”云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无法组织正常语言的模样有多可口。
“云,你是不是希望我每次都亲你?”公皙廷知道这里不适合展开这种话题,但是云竹这副模样就像是在给他喂一杯陈酿的美酒,他只是轻抿了几口,就要醉了。
终于感受到旁边两桌客人八卦又震惊的脸,云竹从沉溺的恋爱情绪里清醒,红着脸否认:“你胡说什么啊你。你昨天亲的还不够吗,现在还一直想亲?你就是个变.态,就是个禽.兽!”
公皙廷无奈一笑,直接起身来到云竹旁边坐下,大手一把揽过云竹的肩膀,凑到云竹耳边轻声道:“云,你说话再这么大声,我们之间短暂的一天恋爱经历,将全部被别人知道了。”
“还!”察觉到自己的分贝确实有点大,云竹捂住了嘴巴,转头瞪了那几桌客人,尤其是拍照的女生。他回过头,责怪地看着公皙廷,“还不是因为你撩我,你还亲我!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一开始不注意的可是你呀,我的宝贝。公皙廷无奈地揉了揉云竹的后脑勺,道:“好,都怪我。怎么样,这间店味道好吗。”
“好啊,我很喜欢。”云竹点头。
“喜欢就多吃一点,不够再点。”
五分钟后,小女孩端着三盘农家小炒跟两碗米粉从里屋走了出来,放到了两人的桌上。她笑着跟两人招呼了两句,路过云竹身边的时候,裤头上别着的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那是一块很陈旧的全紫木牌,上面有一些错综复杂的纹路,有规律地汇聚到右下角一个圆形的图腾之中,那个图腾的样式太熟悉了——公皙本家别墅随处可见的公皙家族图腾。
云竹看着小女孩从地上拿起木牌,不禁疑惑出声:“这块木牌看起来很有年代,样式也古旧简单,不像是你一个小孩子会喜欢的。”
小女孩眨巴着葡萄般的大眼睛,仔细看了一眼云竹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摩搓着手中木牌上的纹路,沉默了几秒后,道:“这是我外婆传给我妈妈后,我妈妈再传给我的。”
“所以这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公皙廷同样捕捉到木牌上的公皙家族图腾,问道。
“不知道,我爸爸说这个一点都不值钱,只能做个纪念。”说到这里,小女孩有点不满,眼神里亦浮现出一丝哀伤,“我还不想拿去换钱呢,这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你们家很贫穷?”云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继续道,“这家店少说也有十个年头了,生意算不上多好但维持生计应该绰绰有余,你爸爸不至于连你妈妈唯一的遗物也要变卖吧?”
“我也希望这里是我的家。”小女孩将木牌重新别在了裤头上,叹了一声气,“我是被我爸爸卖来这家店做苦工的。不过,这家店的伯伯跟哥哥都对我特别好,做饭又超级好吃,我特别喜欢他们。如果晚上我不回家就好了。”
公皙廷摇了摇头:“这家店工作完都八.九点了,你一个女孩子还得走夜路回家?太不安全了。”
“宁伯伯跟宁年哥哥都这么说,可是我爸爸叫我必须回去,说一个女孩子在别人家过夜不像样。那他还让我一个人在这打工呢。”小女孩愤愤道。
“真可怜。”这小女孩生的活泼可爱,云竹不禁想起了家里的小雪花,忍不住就有些同情心泛滥。他扯过公皙廷的手,冲小女孩道,“听你的意思,你家里应该很缺钱吧,这个人非常有钱,可以帮你的忙。”
小女孩的眼睛亮了几分,随后又暗了下去:“可是要是我爸爸有钱了,我就不能经常来这里找宁伯伯跟宁哥哥了。”
“小樰,小樰?”里屋内,响起一道忠厚开朗的男音,听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他冲屋外唤道,“快进来,给客人上菜。”
“我先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干活了。”小女孩收起了满脸的惆怅,冲两人灿烂一笑,跑进里屋去了。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怜的小孩子。”云竹重新拿起了筷子,感叹道。
“这世界上,不幸的人很多。不过我比较在意她那块木牌的由来。”
“我也很好奇。你们家那图腾,不是只有本家的人才可以用吗,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如此贫苦的小姑娘身上?”
公皙廷神色严肃了一些:“应该跟她的外婆有关系。外婆那一辈的话,可能是我父母那一代,也有可能是我奶奶那一代。”
“嗯,我猜测这小孩是公皙家的旁氏亲戚。”
“跟我想法一样。”将云竹面前的米粉拌匀,公皙廷示意云竹先吃,继续道,“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一坐,等小女孩忙完了,再详细问一问。”
云竹满足地嗖了一口滑溜的米粉,点了点头。
“轰隆隆”,下午还是艳阳天的南远,突然响起了几声惊雷。人不怎么多的小饭馆内,没带伞的客人不禁出口抱怨了几句,几分钟后就开始下起了磅礴大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敲击在门窗上,携裹着微凉的清风,却吹不灭人们心中升腾起的焦虑之火。
“怎么办,没带伞。”
“真烦啊,天气预报能不能准一点,不是说今天是大晴天吗,怎么突然下大雨。”
“先别急。有句话不是说,先雷后雨不必慌,先雨后雷无处藏,或许一会儿就停了。”
“一会儿是多久啊,这都下了半小时了都,真是!我还想着今天上山看星空呢。”
屋内人不算多,屋外倒是热闹了不少。小饭馆面积小不起眼,可是门前却用木头搭起了一块面积较大的遮阳亭,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从景区跑来的客人。
里屋内,走出来一位双鬓微白的和蔼大伯,他身上穿着满是油渍的衣服,绽开在脸上的笑容却很是单纯爽朗,如一阵风拂过,给人一种独特的清新感。
“屋外的客人要是不嫌弃,可以来咱们屋里避避雨。”他走到饭馆门口,笑着招呼道。《$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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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屋外的游客闻言,面上的烦躁压下去些许,跟好心的店主道着谢,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本来有些冷清的小饭馆此刻座无虚席,热闹了很多。
“哇下大雨了!下大雨就不用回家啦,可以待在这里哈哈。”不同于这屋子内大部分人郁闷的心情,小女孩的语气十分雀跃,显然是非常高兴迎来这么一场雷雨。她从里屋内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皮肤黝黑、长相十分硬朗敦厚的高个子小伙。他绽开一个淳朴的笑容,露出一排白净闪亮的牙齿,笑着道:“看把你这小妮子高兴的,这么喜欢跟我和宁伯在一起?”
“对呀。”小女孩扬起一张天真的笑脸,伸手抱住了小伙子健硕的腰,用力点着头,“我真希望宁伯伯是我亲爸爸,宁哥哥是我亲哥哥。”
“嘘。小心被你爸爸听见了。”小伙子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道。
见小女孩从里屋里出来了,云竹放下筷子,冲其招了招手:“喂小孩儿,快过来我们这,有事。”
小伙子循声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小女孩闻言,冲云竹礼貌一笑,手上揪着小伙子的衣服下摆不放,一大一小立在了云竹跟公皙廷的饭桌前。
“漂亮小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小女孩笑着问。
云竹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了下对面空着的座位,道:“你跟这个……黑大个,先坐下。”
小女孩闻声,面带揶揄地看了眼有些尴尬的小伙子,拉着她宁哥哥的手一起在对面坐下了。
“你们好。我跟云是来这边游玩的。”见对面两人已经坐下,公皙廷率先打了声招呼。
“帅哥哥你好啊。”小女孩年纪不大,但在人际交往上显然是如鱼得水之态,面对这两个不是很好打发的主,很是游刃有余。她拍了拍旁边小伙的肩膀,冲对面的两人道,“我叫崔樰,这位是我刚刚说的宁哥哥。”
这位宁哥哥显然是个性子有些慢热的单纯小伙,在公皙廷跟云竹面前神态一直不太自在。听到崔樰跟人介绍自己,小伙子才有些害羞地跟两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这家店的掌勺之一,我叫宁壮壮。”
“宁壮壮?”云竹正灌下一口冰糖雪梨,闻言差点笑喷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年壮壮,道,“你爸可真会取名字,你确实就跟个傻大个似的。”
宁壮壮闻言,不禁有些羞恼,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哈哈,我也觉得宁大哥的名字特别适合他。”崔樰笑得一双眼睛弯成了两轮弯月,“我跟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宁大哥一直都特别高大强壮,人也憨厚。”
“小樰,难道你也觉得我像傻大个?你不是说我是你全天下最好的宁哥哥吗。”没想到崔樰竟然附和面前这个漂亮公子哥,宁壮壮嘴巴耷拉下来,忍不住有些委屈。
“当然啦,宁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憨厚的意思是夸你人诚实淳朴,是说你好呢宁哥哥。”
“好吧。”宁壮壮见崔樰一脸真诚,也就不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了。
“哎这傻大个真的很好糊弄啊。”云竹凑到公皙廷耳边,小声吐槽道。
公皙廷笑了笑,伸手捏了下云竹挺秀的鼻子。
“叫你过来,是想询问你一些事情。”公皙廷礼貌,但不喜欢说太多客套的话。他见崔樰防备心不重,于是开门见山,“方才你掉下来的那块紫色木牌,我见过。只是我没有细看,心中还有些不确定。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再给我看看?”
意料之外,崔樰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迅速将裤头上的木牌解下,递到了公皙廷手里:“给你。你跟这个漂亮小哥哥是不是知道这个木牌背后的故事?”
云竹眉头轻蹙,问:“你不是说这是你外婆传下来的传家宝吗,里面的故事,难道你不比我们更清楚?”
崔樰用力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但我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公皙廷仔细抚摸着木牌上的纹路,图腾的轮廓跟内里的图形构造,与公皙本家独有的图腾一模一样。很显然,崔樰的外婆,一定跟公皙本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从你对你父亲不多的描述中,”公皙廷将木牌递还到崔樰手中,“我做一个大胆的猜测,你很可能不是你现在的父亲亲生的。”
闻言,崔樰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烁起炽烈的火苗,很是激动。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公皙廷,语气却十分坚定:“或许会有很多人觉得我大逆不道。但我同样认为,我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他不爱我,相反还十分厌恶我,甚至他从来都不跟我说起我妈妈。从我记事起,他便常常打我,不让我读书写字不让我跟同龄人交朋友,还把我安排在各种地方打工赚钱,有几次还想让我出去卖身……我不相信有人会对亲生女儿做出这种事情。”
还是第一次听到崔樰说这些,宁壮壮脸上满是震惊跟心疼,拉着崔樰的小手不断抚摸着,无声安慰崔樰的情绪。
公皙廷跟云竹闻言,一时间都沉默了。
面前的崔樰不过十二三岁,在这个大部分同龄女孩都在父母编织的美丽花园里温暖成长的年纪,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还不断被名为父亲的人压榨自身价值。如果不是崔樰聪明,怕是会产生更多的悲剧。
“那这个木牌,你是怎么留下来的?”半晌,云竹再次开了口。
“这个木牌……”崔樰叹了一声气,“那是我五岁的时候,有个漂亮阿姨趁我爸爸不在,来家里找我。她给了我一把钥匙,告诉我家里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藏着一个小木箱,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所有东西。我很开心地去找箱子,箱子里有很多金银首饰跟价值不菲的美玉,包括这块木牌。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值钱的漂亮东西,看的入迷了,于是没有注意到我爸爸突然回来了。后来的事情,我想你们都能猜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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