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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穿越重生)——种树的喵

时间:2020-09-21 09:55:09  作者:种树的喵
  回家之后,祁禹秋和刘叔说有重要事情要忙,就钻进了书房里,把画从保险箱取了出来。
  画摊在桌子上,祁禹秋却没急着将颜料涂上去,而是把修元留下的印章取了出来。
  再次印出几朵花来,祁禹秋才笑着坐下,开始将花中带着的消息破解出来。
  开始便直点他的名字,这封信就是给他的,这让祁禹秋心中一紧,提着口气继续往下写。
  当年那个沉默胆小的小鼻涕虫变得尤为啰嗦,占用了三片花瓣向祁禹秋问好,并说祁禹秋能拿到印章,说明他的门派还在,然后就十分骄傲的介绍了自己一手建立的门派。
  接着他歉疚的说没能保住祁禹秋的那把剑,但是他找到了剑脊龙木,刻成把剑也马马虎虎还能用。
  最后他终于提到了青阳门人。
  他说,青阳门劫数已到,为避过灾祸,门人便各自隐姓埋名,就此散去。
  “师兄弟皆寿终,吾亦一生安好,勿念。”
  只有这一句话,却让祁禹秋红了眼眶。
  他终于不得不接受,就算是青阳门人皆一生顺遂,如今也已几百年过去,他们终究是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但是寿终已经很好了,不是他想到的那些坏结果,这就足够了。
  然后接下来就没有了。
  一切都很好,如果他今天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和那些师兄弟一样在几百年前寿终的话。
  然而没有,他复活了,所以其中的弯弯绕绕,这小家伙全都给略过了。
  祁禹秋静静坐在桌子前,一遍一遍看着手中的信,直到窗帘被夕阳染上了一片红,他才惊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了。
  深吸一口气,祁禹秋将信和印章收好,放在一边,接着便拿出了混合好的颜料,以及剑脊龙木。
  按照门中秘法,他在地上画出阵纹,把画放在阵中心,然后将剩下的颜料全部泼在了画上。
  阵纹光华流转,流到阵中心处,画上渐渐有光从下面那层露出来,紧接着上层的颜料便像是皲裂一样,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缝,然后开始裂开。
  裂口越来越多,颜料结块越来越小,最终化作粉末,风一吹便散开了。
  祁禹秋把露出下层真面目的画拿到桌子上。
  画上的东西完全变了,观景图变成了毫无美感的乱石图,每块石头的摆放都毫无规律,就像是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堆石头然后画下来了一样。
  外人也许看不出什么,然而祁禹秋却一眼就看出,这也是用他们门中秘语传递消息的一封信。
  而且随意瞟了一下,他就觉得,这画上的东西,肯定是他师父留下来的。
  祁禹秋悬着的心一直未放下,便立刻将画铺在桌子上,拿出新的纸开始翻译。
  夜色渐浓,闵煜回来,就听刘叔说祁禹秋下午回来后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
  他来到书房,打开门就看到里面一片昏暗,而桌子前那道影子似乎在写什么东西,几乎趴在了桌面上。
  “怎么不开灯?”他轻声问了一句。
  桌子前的身影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似乎有些僵硬,他背对阳台朝着这边,脸陷入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但是闵煜知道,他不开心。
  没有开灯,他轻轻走过去,靠在桌子上微微弯腰把人揽在怀里。
  祁禹秋伸出一只手抓着他腰间的衬衣边,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张纸。
  “有我在呢。”闵煜亲亲他的耳尖,放轻了声音道。
  怀中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然后祁禹秋便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夜色彻底淹没天幕,最后一丝光亮被吞没,祁禹秋才轻轻从他怀中仰起头,委屈巴巴道:“我饿了。”
  闵煜把人放开,打开灯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发现小孩眼睛乌黑湿润,但没有哭过的痕迹,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瞥到桌子上那幅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的画,明白祁禹秋是找到了他师门的消息,只是大概不是什么好消息。
  祁禹秋把纸叠好放在自己兜里,才拉着他的胳膊道:“下去吃饭?”
  闵煜另一只手轻轻揉揉他的头,才笑着带人下楼。
  祁禹秋的胃口比往常还要好,刘叔见他吃的高兴,也十分乐呵,但是闵煜却时不时朝他投去担忧的目光。
  吃饱之后,祁禹秋心情才好了点,他不想再呆在书房里,和闵煜道了晚安便要回卧室,却被闵煜拦住了。
  “今天你和我睡。”闵煜看着他的眼睛道。
  祁禹秋听到这话,脑子顿时当机了,刚刚那些伤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四字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你和我睡,你和我睡,你和我睡……
  他脸色爆红,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结结巴巴开口道:“为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想让你陪我。”闵煜轻笑,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热气隔着两层布料传过来,祁禹秋只觉得这九月的温度比三伏天还热,热的他头顶都在冒烟了。
  他看着眼前这张俊脸,咽了咽口水道:“这这这、这不太好吧?”
  闵煜低头,鼻子蹭蹭他的脸颊,蹭到他耳下,声音沙哑道:“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很好。”
  “那那……我还没做好准备……”祁禹秋被蹭的心跳加速,小声道。
  而且……
  而且他刚得到师门的消息,心中郁气甚重,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把心里那口郁气消化掉。
  闵煜笑出了声:“洗漱睡觉还做什么准备?你没准备好……不如我来帮你洗浴?”
  “放心,我只是想抱抱你,睡觉有人陪着,心里会不会舒服一点?”闵煜眼中带着温柔笑意。
  祁禹秋这才明白,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
  “我去洗漱。”祁禹秋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闵煜亲亲他的额头,挑眉笑道:“给你留着门,我在床·上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最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哇明天周末啦,可以上午早点起来码字啦~
  然后发文的时候看到今天!才!周四!
  哭唧唧
 
 
第一二四章 
  祁禹秋穿着睡衣站在闵煜卧室门前, 果然看到门没有关,他挠挠头,有些踌躇, 觉得自己八成是被浴室里的热气熏晕了脑袋才真的过来了。
  “进来, 站门口做什么。”闵煜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祁禹秋暗自红着耳朵,一脸淡定的走进去,转身关上门。
  闵煜穿着浴袍坐在床上,浴袍带子系的松松垮垮, 随着他招手的动作,隐藏在浴袍下面的腹肌便若隐若现,一下子把祁禹秋的视线给勾过去了。
  他揉揉鼻子走到床边, 闵煜拉开被子看着他, 示意他上来。
  祁禹秋低头看看身上严严实实的睡衣,才爬上床,躺在闵煜身边。
  闵煜放下手里的书, 伸手关了灯, 便也躺了下来, 然后靠近他,伸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头靠着闵煜结实的手臂,祁禹秋只觉得熟悉的味道瞬间将他包围,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那副画, 是我师门留下的信。”在一片黑暗中,祁禹秋开口道。
  闵煜微微侧身看着他, 祁禹秋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能感觉到他温柔的注视。
  他放松了心情,蹭蹭闵煜的下巴,道:“信上记载了几百年前……师门覆灭的经过。”
  信是他师父留下的, 和修元那个生怕他伤心的小家伙不同,他师父行事直来直往,既然给他留下了这封信,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而是将当年的真相原原本本的留给了祁禹秋。
  天启七年,师父带着被灭门的修元上山,而修元的遭遇,并不是特例。从那时开始,到处都出现了伤人的邪物。
  天地间突然秽气横行,秽气滋生出来无数怪异且凶残的邪物,普通人饱受摧残,即使是他们整个青阳门的人都出动,也无济于事。
  无数藏在深山里的小村子被屠,血染红了山野河流,怨魂日夜哀嚎,被秽气污染化作厉鬼扑向无辜之人,于是便有更多的厉鬼出现。
  那时候到处都能听到厉鬼阴惨惨的哭嚎,人人自危,阴邪之气从山村开始蔓延,直到遍布整片大地。
  繁华的城镇萧条如死城,乞丐横尸遍野,官府朱门紧闭,百姓在自家院子里惶惶不可终日,拜神诵经,哭喊求救,然而城里的活人却仍然一天天减少。
  尸体无人处置,在三伏天中腐烂发臭,恶鬼未除,却又瘟疫横行,天下百姓几乎没了活路。
  玄学界自然不会任由邪物肆虐,在青阳门出动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开始出手,但是天下那么大,又怎么可能是他们不过千人能照应得了的。
  当时的尚阳观观主精通青乌之术,想要算出破解之法,但算尽天机也只是算出了秽气的源头便在青阳山十里之外。
  当时众人以为迎来了转机,盼着他能将破解之法一同算出来,可惜了他没有机会再起卦便七窍流血而死。
  玄学界众人想尽办法,也无法将源头封住,然而拖一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有人妄图算出一线生机,却一个个步了尚阳观观主的后尘,全都遭了天谴。
  在众人绝望的时候,是他们青阳门找出了最后一线生机,拿出了封印秽气的阵图。所有人合力布下大阵,用整座青阳山为阵眼,才堵住了仍然源源不断往外溢的秽气。
  但天道无情,这场灾难注定了要发生,还未到尾声便被他们中途阻断,他们逆天改了无数人的命,所以在众人以为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谴却落到了他们身上。
  玄学界众人死伤众多,有个隐居山林的小世家甚至一夜之间被坍塌的山石埋在了下面,无人生还。
  青阳山被当做阵眼,本就开始坍塌,他师父知道此事后,为了保住门人的命,便责令众人四散于天下,从此不得再提青阳门这三个字,最好融入世间,娶妻生子,忘记青阳门的一切。
  青阳山在他们刚离开,便轰然崩塌,他师父带着修元远在十里外的镇上,都听到了这座山最后的哀鸣声。
  青阳门内独有的秘语、秘术也被禁止流传,劫难之前所有的记载全都随青阳山一同埋于地下。
  从此,青阳门彻底消失了。
  这就是为什么祁禹秋见到的两块腰牌背面都刻上了别的东西,因为背面的道号代表着他们青阳门人的身份,他们必须亲手刮掉,才能留住这唯一能留下的东西。
  其余门派世家见他们如此,便也纷纷效仿,玄学界从此断层,无数玄学秘术失传,无数门派和他们一样,连名字都未曾留下。
  而当时的掌权者为了推卸责任安抚民心,便将一切都推到了玄学界众人头上,说是他们泄露天机触怒上天,上天才降下罪罚。
  为了祈求苍天饶恕百姓,他下令抹去这些“妖道”的存在,无论民间乡志亦或朝中正史,皆不得记载这些妖道。那场死了不少人的灾难,则被记为了肆虐的瘟疫。
  这倒是正合了玄学界众人的意,让他们得以喘息。
  自此很长一段时间,玄学界偃旗息鼓,无论正邪都安静呆在自己的老窝里休养生息。
  而祁禹秋,大概是玄学界中死的最轰动的人。
  一线生机是他算出来的,阵图是他画出来的,最适合做阵眼的青阳山也是他定下的。
  他几乎是一手了结了这场灾难,然后就在大阵布好的瞬间,被九天玄雷炸开了花。
  三魂七魄散尽,永无轮回之日。
  看到这里时,本来还在伤感的祁禹秋吓得赶紧摸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真的还好好活着,才松了口气。
  为了让祁禹秋有轮回的机会,他师父便收了他被劈得稀碎的三魂七魄,散于三处蕴养,等时机到了便能聚齐三魂再次转世。
  不过三魂中的人魂需要以生灵出生时的一丝灵气为养料,才能不散,他师父便收集了多只被打散的厉鬼,挑出它们的两魂七魄组起来,把祁禹秋的人魂嵌入其中。
  祁禹秋人魂便随此组灵体轮回转世,直到聚齐三魂。
  只不过那些厉鬼作孽太多,任他师父使劲了浑身解数,也只能勉强让七拼八凑的灵体转世,却没办法消去它带着的因果,所以祁禹秋每次转世都不得善终。
  祁禹秋叹了口气,难为他师父想出这种办法。
  如此说来,原身便是他,他便是原身,没有什么借尸还魂。他三魂聚齐,却仍然陷入沉眠,直到“原身”不知道上了谁的当,吃下假孕蛊,他大概是察觉到体内蛊虫的威胁,才醒了过来。
  那本所谓的书,大概是如果他醒不过来,原身本应有的未来吧。
  而据他师傅推测,那场劫难看似是要灭尽天下人,最后因果却落在了玄学界众人头上,想来本就是要削弱玄学界的存在。
  门派世家消失了七七八八,余下没参与的皆是一些游兵散将,他们再怎么扑腾也不可能让玄学界恢复往日的荣盛。
  祁禹秋想到如今已经式微至此的玄学界,不得不佩服他师父。
  信的最后便是嘱咐他万事小心,若再出现大劫,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再被劈就无人救他了。
  师父的信虽让他确信师兄弟们确实是无人出事,但他也从中看出了师父的无力。天道之威,无人可抗,就算是他师父这样的人,也只能找出一丝夹缝,才保住了门人的性命。
  当你运势冲天时,便能乘风而起,扶摇直上,当冲天运势离去,转瞬之间便跌落地狱。
  而运势,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祁禹秋看完信之后,并无转生的窃喜,却是被巨大的无助笼罩。
  他自小便天赋极佳,所有东西一点就通,甚至能够自创符文阵图,然而又有什么用呢。那场劫难中他看似算透了天际,却恰恰被天机算尽。
  是他带着众人跳进了天道挖好的坑里。
  只是若是再来一次,他知道眼前是坑,也只能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他就像是被蜘蛛网兜住一样,无法挣扎,甚至不能挣扎,这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位前辈带着所有人一同走上死路,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死路。不过,我觉得就算是他们没走上这条路,下一条路上也会藏着一个足以让他们摔得粉身碎骨的大坑。”
  祁禹秋藏在闵煜肩窝的脸上表情奇怪,眼神微微有些木然。他甚至都能想到如果众人不出手,天道会降下的罪名,见死不救,千万条性命亦是足够他们覆灭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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