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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刚刚真亲过去了，那得多尴尬……
柯若初一时没敢直视盛如绮，还好这时工作人员进来清洁清场，催促她们该离场了。
走出影厅。
柯若初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电影院这么吵也能睡着？”盛如绮头一回见着有人能在电影院睡这么香的。
“我昨晚上了夜班，一直没睡。”柯若初偏头，微仰。她比盛如绮本来就矮了十公分, 再加上对方又穿着细高跟, 所以每次说话她都稍稍抬头。
都一天半没睡了，难怪刚刚在睡得那么沉。盛如绮瞧她眼睛憔悴，原来不止是哭的, 忍不住说她, “那不早点回去睡觉, 还来看电影。”
柯若初心想的是……想跟你多待会儿, 她嘴上只是说, “我跟同事换了班, 明天可以休息。”
盛如绮慢下脚步, 盯着柯若初，好半会儿，才朝她勾唇说道：“嗯，睡相挺可爱的。”
这突然的一句可爱让柯若初不知道接什么话，她愣愣笑了笑，瞧见电梯来了，忙快步走了去，按住。
时间刚刚好。
电梯里也没其他人。
“不早了，回去睡觉吧。”盛如绮说着，伸手按下了楼层一。
电梯匀速下降着。
柯若初刚想拿手机看看时间，电梯里的灯忽然闪了闪，下意识挨着盛如绮站着，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下降到快五层的时候。
灯霎时就灭了，然后伴随一阵剧烈的不稳。
失重的感觉，像要下坠一般。
柯若初本能叫出了声，吓得不轻，她直接扑到盛如绮身上。
贴着，瑟瑟发抖。
盛如绮本来是还算淡定，硬生生是被柯若初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腰已经被人给紧紧搂住。
电梯只是刹车，没有下坠。
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有时候直觉真是准到让人觉得可怕，柯若初死死抱着盛如绮不松手。
“没事，别怕。”盛如绮揽了揽柯若初的背，安抚，猜是临时断电了。
没一会儿，应急灯亮了。
抱着盛如绮，柯若初心还在突突突跳着，灯一亮她才稍微没那么害怕，但还是惊魂未定。
那一瞬间实在是太吓人。
她只在电影里见过这些，从没亲身经历过，好在盛如绮在她身边，不然一个人真要吓掉半条命。
盛如绮按了按楼层，没反应，电梯留了急救号码，可是手机没信号。
按了应急的警铃，迟迟没人接。关键时刻，总是有人掉链子。
柯若初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桥段，她紧张问盛如绮，“会不会掉下去？”
“傻不傻，电梯一断电就刹车了，怎么会掉下去？”盛如绮看柯若初神经还紧绷着，揉了揉她脑袋，“没事的，马上就会有人来了。”
“嗯。”柯若初抬眸看看盛如绮，依然抱着她，心中盘算，她要是不推开自己，自己就厚脸皮抱着。
盛如绮没打算推开柯若初，一方面看柯若初害怕，另一方面很暖很舒服，也忍不住想这样抱着她。
很好的契机。
几分钟后警铃才接通，说是突发线路问题，技术人员已经在抢修了，也安排了工作人员前去解救，让她们等着。
密闭的电梯间里。
“还怕啊？”
“不怕了。”
盛如绮看她又嘴硬，垂着眼笑：“不怕还抱这么紧？”
“我……”柯若初语塞，心想早知道说怕了。
正心不甘情不愿要松手时，她听盛如绮轻声又说了句：“怕就抱着吧。”
盛如绮这样一说，柯若初哪还会撒手，不怕了也装着怕了。
“想想明天吃什么？”盛如绮故意问，想让柯若初转移下注意力。
“我们一起吃吗？”
“你不想跟我一起？”
“不是，我想。”柯若初之前周末是回家吃的，她想她明天应该也没心情回去。
两人这样近距离，面对着面，轻声细语同对方说话，拥抱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变味，柯若初不单单是出于害怕，而盛如绮也不仅仅为了安抚。
所以，两人都想就这样抱着对方。只是却又都不知道，对方其实也想抱着自己。
“想吃火锅。”柯若初想了想，望着盛如绮道。
“好，明天带你去吃。”
“嗯！”
柯若初开心又感动，心想要是她能一直这样陪着自己就好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她女朋友，她怎么可能一直对自己贴心呢。
想着想着，柯若初的念头索性变成，她要是自己的女朋友就好了……
她当自己女朋友，柯若初怂，想都有点不敢想。
没多久，听到脚步声。
“里面有人吗？”
“有人。”
是工作人员来了，一个腔调官方的声音：“您好，很抱歉让您受惊了，我们已经在抢修，现在您很安全，请耐心等待，不用惊慌。”
“谢谢姐姐。”柯若初适时松开了盛如绮，觉得自己不能再抱下去了，再抱下去也太明目张胆了。
今晚虚惊一场，弄得柯若初早已是倦意全无，回医大的路不远，盛如绮就陪她走过去了。
沿着满地枯叶的柏油道走了几十米，盛如绮看了看身畔女孩清秀的侧脸，还是开口问了，“你下个月要跟林研去海边玩？”
“嗯，”柯若初点点头，又觉得听着哪里不对，又不是只有她跟林研，“姐姐，你也去的吧？”
盛如绮没马上回答，而是又问，“你怎么想起跟她去海边了？”
不是因为想跟她去，而是因为你也会去。可是这样的话，柯若初不好意思说出口，“我挺久没去海边玩了，研姐说你跟檬檬都去，我就答应了。”
盛如绮若有所思，白檬她不清楚，但她自己原本是没打算去的。
又走了几步，盛如绮见柯若初笑得一脸单纯，想了许久，叫住她，“呆瓜。”
柯若初：“什么？”
“你知不知道林研想追你？”
柯若初听了，圆睁着眼，满脸写着我不知道。
显然是一无所知，反应迟钝，盛如绮轻笑，又朝柯若初念了遍：“呆瓜。”
柯若初听出来了，第一个是外号，第二个是真在说自己呆。
“你喜欢林研吗？”
柯若初这次的反应很快，也听出了盛如绮嘴里说的喜欢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喜欢，“不喜欢。我就是把她当姐姐。”
又是姐姐，盛如绮淡淡瞥着，这姑娘怎么这么爱认人姐姐，是不是对她的“姐姐”们都会像暖心小棉袄一样？
一时，盛如绮不知怎么就对柯若初问出一句，“你是不是对所有姐姐都这样，都会陪她们散心、陪吃饭？”
柯若初直直盯着盛如绮，虽然她是笑着问的，但柯若初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不是……”
对着盛如绮说不是时，柯若初悄悄咬了咬唇，有种说不出的较真。
盛如绮隐隐看到了她眼神里的较真。
两人沉默不语一阵。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盛如绮换了话题，半开玩笑的口吻，很轻松，“要不要姐姐帮你介绍介绍？”
又是这个问题，白檬当初也问过。
柯若初盯了盛如绮片刻后，微垂了垂头，目光转向地上的落叶，她发现自己心里有答案，而且还不带纠结。
盛如绮问她这个问题时，因为她不管抬头低头，满脑子里装的，都是眼前的人，也只有眼前的人。
喜欢她抱自己、安慰自己，喜欢陪她一起吃东西，甚至连她抽烟喝酒时的模样，都喜欢……
柯若初清楚意识到自己喜欢盛如绮，也是从这晚开始的，这种喜欢不是因为她做了许多让自己感动的事，而是单纯喜欢她，喜欢守在她身边的感觉。
完了。
又要开始暗恋了。
盛如绮看柯若初低着头，也不回答，打趣她，“怎么还害羞了？上次不是告诉你，脸皮太薄是追不到女朋友的。”
柯若初抬头，刚刚已经酝酿好了回答，心想，就没脸没皮说“我喜欢姐姐这样的”。她盯着盛如绮的脸，结果一开口，“我……”
卡带。
为什么她撩人的话能说得那样轻轻松松，柯若初感觉自己连盛如绮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盛如绮看柯若初顶着黑眼圈，憔悴得不行，“不逗你了，快回去睡觉。”
“嗯。”柯若初又怂了，她觉得盛如绮是对的，像她这种脸皮薄嘴又不会撩的人，怎么追得到女朋友。
盛如绮静望着柯若初背影，之前那番话说的，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急了，林研说得没错，她的确急了。
柯若初还想着这一路过来，跟盛如绮的聊天。
“你怎么想跟她去海边？”“你喜欢林研吗？”“你是不是对所有姐姐都这样？”
越想柯若初越觉得，她好像很在意……
柯若初又悄悄回头看了看，才发现盛如绮还站在原地，也正看着自己。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约而同对视上了。
顿了顿，柯若初鼓着勇气，转身又朝盛如绮折了回去……
走近。
盛如绮正准备点烟的手停了下来，垂下，“怎么了？”
柯若初凝视着她，“刚刚我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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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加油，吃掉姐姐！
第32章
我喜欢姐姐这样的。
果然, 这句话即便用开玩笑的口吻来说，柯若初也说不出口。
说笑从来是她的盲区。
可认真她又怂，怕自己在自作多情, 怕说破以后连朋友也不能做，比起主动表白，她总是更擅长默默付出喜欢。
盛如绮见她突然原地返回，却又傻愣愣站着支吾，剩下半句话迟迟不说，“什么？”
柯若初也觉得自己傻。
特意跑到人家面前, 结果又说不出什么, 突然想起什么，她低头在包里翻了起来。
是润嗓子的含片。
她已经买了好久了，只是一直没给盛如绮。
“这个给你。”
盛如绮定睛看。
“上次你说开会开久了嗓子不舒服, ”柯若初解释着，将两盒含片递到盛如绮手里, “你可以试试这个, 很有用。”
做的永远比说的多，不论感情上还是其他事，这是柯若初的风格。
不会撩, 或许也不解风情, 只知道一门心思对喜欢的人好。
盛如绮接过。
上次, 喝醉酒的那次, 要不是柯若初提起, 她都快忘了，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 当时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而已, 这呆瓜居然还记得这样清楚。
盛如绮盯着药盒上一行小字, 再抬眸时，她问柯若初，“特意给我买的吗？”
柯若初想了想。
“嗯。”她抿嘴点头，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嗓子难受就含一片。”
她并不是对每个叫姐姐的都这样贴心，退一步说，就算要把盛如绮单纯当姐姐，盛如绮也是她心里最特别的那个。
平平淡淡的话，却让盛如绮心头暖了一把，“我记着了。”
柯若初开心，她还站在盛如绮身畔，没离开，“我陪你打车。”
“不困么？”
“电梯里都吓醒了。”
胆儿是真小，盛如绮又想起那会儿柯若初窝到她怀里吓呆了的模样。
夜色里，两人并肩站在路口等车，明明是同样的风景，一个人的背影显落寞，两个人的背影却温情。
“姐姐，”柯若初安静一会儿，又问，“我们明天…真的去吃火锅吗？”
总觉得先前在电梯里是盛如绮在找话安慰她，随便说说而已。
盛如绮转头：“我骗你干嘛？”
柯若初扬起唇，笑得灿烂。
“吃个火锅就这么开心？”盛如绮并没发觉，每次看到柯若初笑时，她时常也会跟着笑起来。
“是啊。”柯若初并不是个嘴馋的，可因为盛如绮，突然变得“嘴馋”了，会想着到处找好吃的，再和她一起去吃。
一直等盛如绮上了车，柯若初才转身离开，往宿舍走去。
盛如绮坐在出租车上，时不时看一眼手里的药盒，有些许走神，不知不觉，又唇边带笑。
司机是个饶舌的，无意间瞥见，边开车边自来熟般搭话问句：“姑娘，什么事这么开心呐？”
开心吗？盛如绮望了望窗外，跟小白兔在一块儿是挺开心的，否则不会总想见她，而且，不单是想找人陪时才想见她。
夜深。
躺在床上，柯若初以为自己贴着床就能睡着，但并没有。
柯若初怀里抱着枕头，脑子里想的是晚间同盛如绮的拥抱。
她从小到大，都没碰到过这样一个人，一听到她难过，就第一时间初出现在她身边。
这就是在乎吧？
盛如绮一定是在乎她的，柯若初感觉得到。她们在电梯里抱着彼此，贴近说话时，也很暧昧，暧昧得好像……不像是姐姐与妹妹的关系。
只是柯若初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她单方面的错觉。
有些事柯若初不敢多想，可又忍不住多想……盛如绮会是喜欢她吗？
想来想去，又绕回这个问题，久久都睡不着，她感觉从今晚开始，要多添一件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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