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初点点头赶紧套上帽子,戴上口罩,楚忻言紧紧拉着她的手走进预定好的包厢。
包厢内温度适宜,菜品已经提前准备好。他们脱下外套坐在了桌边,楚忻言问秦若初:“伯父伯母还好吧?”
“嗯。爸妈都挺好的,你呢?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欺负你?”秦若初伸手到处查看她的身体。
楚忻言把人老老实实按在怀里:“别多想了,监狱都是严格军事管理的,更何况耿律师和樊钰打了招呼,在里面他们没有为难我,反而还挺关照的。”
“那就好,我之后去好好谢谢樊警官。”
“好,吃菜。肉不吃都融了。”邹凯努力装作轻松,抄起盘子里的肥牛就往番茄锅里倒。
“好香啊。”楚忻言笑了笑,给秦若初调好蘸料,帮仿佛没了手的秦若初碗里塞满了肉。
“若初,你明显瘦了啊。快好好吃饭。”
秦若初耍起小脾气来:“我不要。”
邹凯表示没眼看,一个人打开抖音声音开得老大边刷边埋头吃肉。然而小两口也没打算把他当成电灯泡,楚忻言俯身暧昧道:“宝贝不动手,我来宠我来喂。”
秦若初一直粘着她,楚忻言没辙,只好把人抱到腿上,一口一口吹冷哄着她吃。
以往楚忻言还不能这么轻松地把秦若初抱起来,但这回似乎毫不费力就把人捞上了腿,秦若初又摸了摸她的小腹和手臂,肌肉和马甲线似乎比以前都明显了。
楚忻言附在她的耳边道:“早上六点起来跑两圈,中午睡好觉起来继续运动,晚间做一百个俯卧撑。”
秦若初吃惊道:“训练强度这么大吗?”
楚忻言摇头:“这是针对男犯人的。不过对我来说也不难。”
秦若初心疼地捧着她的脸蛋:“这么大强度的运动量你其实不用强迫自己的。”
楚忻言笑着逗她:“我要是不保持运动量,今天晚上你就不满意我了。”
秦若初又红了耳朵,把脑袋杵在了她的胸口:“……我之前说的算数。”
楚忻言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话?”
“啊?”秦若初捶了把她的肩膀:“你个没良心的,你敢忘了!”
最后楚忻言逼着她又乖乖把话重复了一遍,还好在这之前邹凯声称自己突然窜稀去洗手间还没回来。
“多久都行?”
“……嗯。”
“什么姿势都行?”
“……嗯。”
“我突然想起来之间背靠墙的那个姿势之前我没力气,现在应该能坚持很久。”楚忻言一本正经地说道,脑子里似乎还在回想当时的情形。
秦若初没想到楚忻言脸皮成倍加厚,肉也堵不住她的嘴:“……你别说了!”
楚忻言在她唇上轻啄着:“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其实秦若初又何尝不是。
气氛又变得有些伤感,但楚忻言话锋陡然一转:“你也不知道我有多想弄你,想看你脸红,想看你哭……想听你喊——”
秦若初气急败坏地捂住了她的嘴,恰好邹凯在外面绕了一圈寻思着这两人也该结束了,于是果断地推门进来——
秦若初正捂着楚忻言的嘴,楚忻言的手已经不老实地伸进了腿上人的衣服里。
“……”
气氛一瞬间的沉默,邹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摸了摸有些红的鼻头,下一秒捂着肚子叫道:“哎哟,我刚刚好像没拉干净,我再出去拉一圈……”
门关上后,秦若初和楚忻言面面相觑,最后噗嗤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多甜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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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顿饭断断续续吃到晚上八点, 三个人边聊边吃,邹凯总是猝不及防被塞满嘴的狗粮,近乎麻木, 最后披上夹克下楼结账。
“还赖着不起来啊?”楚忻言兜着身上挂着的小媳妇,没忍住拍了拍秦若初挺翘的小屁股:“我这么抱着你下去也不是不行, 要是大明星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唔……我下来。”秦若初松手,跑到沙发前全副武装,对楚忻言伸手:“拉我走。”
“好嘞。”
邹凯把两人送回秦若初公寓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熄火在楼下等人。
几个月连轴转的秦若初在楚忻言回来后, 心里紧紧绷着的弦突然断了, 才觉得特别累。身体仿佛千斤重,回到家,楚忻言看见猫食盆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旁边放着毛球玩具,还有一碗干净的水——仿佛Puss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秦若初不停地打着哈欠, 楚忻言把她抱进了卧室。
“还要抱。”
“好。”楚忻言就坐在床边拥着怀里的人,她听过久别重逢的人总是需要大汗淋漓的来一场, 但是在她这儿, 只是单纯地感受着怀里人的呼吸和心跳就已经满足了渴望。
两人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当楚忻言以为秦若初已经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才惶然问:“忻言,你和我说实话,这件事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对吧。”
“有人故意在针对你,而这个人你却拿她毫无办法。”
秦若初从她怀里起身,低着头,整张脸都埋在黑暗里, 表情看不分明。
楚忻言咬了咬后糟牙,握紧的手抓了又松,最后苦笑着说:“是。其实白亦舒也是猫,她是只布偶猫。我们都是猫中贵族。”
秦若初有些意外:“既然你们是同族,她为什么……”
“因为族长要让白楚两家联姻。我父母早亡,楚家门第衰落趋势更甚,我的爷爷也同族长一般逼迫我和她结婚。可我不愿。”
“是因为我吗?”秦若初静静地盯着地板上的一块昏黄的光斑出神。
“不全是。”楚忻言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似乎在狱中形成的坐姿习惯还没能摆脱。她微微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蹲在你家楼下草坪时候受的伤吧。
当时我和你解释,说我去车间被机器划伤的。其实是我回了趟家,那伤痕是爷爷打的。”
“他?他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下毒手打亲孙女是吧。”楚忻言无声地笑了笑,但秦若初分明在她眼里看见了泪光。
“他根本不喜欢我,也没亲口承认过我。其实我父亲当年同我一样也拒绝了与白家的联姻。他不堪爷爷逼迫连夜从家里逃到人界和他相爱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我母亲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之久。后来被爷爷找到抓回去打了半死最后和白家小姐结了婚,这一困就是五年。”
“母亲得病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父亲是被抓回去的,更不知道他是猫族。所以她怨恨,她诅咒全天下的负心汉都不得好死,最后留了我一个人。”
“说来也奇怪,父亲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那天趁白家小姐和爷爷不在时又逃了出去,但他再没看见我母亲。回到那个小家里,他发现了孤苦伶仃的我窝在沙发里。那个眼神,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很清楚。父亲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后来,他居然把我带回了猫族。”
“在我以为我能和父亲相依为命之后,他却死了。我从那些大人嘴里听见是殉情,但我当时还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可怜那白家小姐从小爱慕父亲,听见这个消息,也接着寻了死。墓葬里的墓碑上就是他们的相片,其实两个人没有合照,而是单独照片拼成的一张黑白照。很可笑吧。”
楚忻言又干巴巴笑了两声,但秦若初始终闷着头一言不发。
很快楚忻言敛起笑意:“而我现在就是在重蹈覆辙。”
“他们都死去后,楚家只留了我一个后。爷爷实在没办法,也只好把我抚养长大。即便我不是纯正的猫族。我现在像父亲一样反抗他们给我安排的命运,你觉得他恨我吗?族长又对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
“那……白亦舒喜欢你吗?”秦若初这句话问出口就觉得好笑,白亦舒现在明明和商小可在一起。
“不喜欢。她也是被逼,但她也憎恨我。受族长胁迫,她对我下了手。也就是我被关进监狱的原因。”但这里面还有人在利用这一切进行顺风车“杀人”。楚忻言冥冥之中感觉这一切不会是这么简单。
“她也不愿,为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你来承担?”秦若初气红了眼眶:“为什么非要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在你父亲那里上演的悲剧,现在还要再来一次吗?”
“你会好好的,我绝对让你出任何事情。”楚忻言握住了她的手,“绝对不会。”
这样的谈话非常低迷且沉重,秦若初被楚忻言哄着躺下了,没多会,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楚忻言俯身用视线描摹着她的眉眼、鼻尖和嘴唇。秦若初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平时遮瑕化妆还看不出来,但现在在台灯的光晕下,眼底青黑,嘴唇泛白。即便这样,还是美的勾人,把楚忻言迷得移不开眼。
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楚忻言轻轻拨开她的刘海,虔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替她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久等了凯叔,抱歉。”楚忻言戴上黑色口罩进了车,邹凯拉上安全带把烟掐灭:“没事。你们这么久没见了,应该多聊会。先去哪儿?”
“前MAICU办公大楼。”
楚忻言把车窗降下,让裹挟着冷意的风呼呼灌进车里,把她整个人浇得更加清醒。
当时MAICU建立总部办公楼时,楚忻言斥巨资在政府手里拿了这块地皮,在看守所告别时,她吩咐邹凯宣布破产,但邹凯执意要留下空置的大楼跟她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楼在,MAICU就在。
车停在空荡荡的大楼前,邹凯用钥匙把一楼大门的锁打开,推门和楚忻言走了进去。
迎面是一股许久无人的木质腐朽气味。
大楼停水停电,他们拿着手电筒慢慢爬着楼梯。
途径三楼,楚忻言朝里看了一眼,虽然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里面的陈设、格局,甚至地砖的颜色楚忻言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中午她拎着从外面买的一袋清洗好的水果,慢慢从东边的电梯上来,电梯到达三层应声而开。靠近走廊的第五个工位是秦若初的,那个刚和她从巴黎出差的女孩儿正埋头在一堆文件和书籍资料里画着初始设计稿。她带着眼里深不见底的笑意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把那一袋水果放在了她的桌上,故作冷淡地说:“公司食堂多出来的水果,先吃了。”随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西侧电梯。
其实那时候还是想等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再回头看她一眼。
这里本来应该灯火辉煌,所有的员工都在为MAICU的未来而奋斗。
楚忻言深埋在心底的哀伤再一次涌了上来,她忍着干呕的不适感一步步踩着楼梯向上走。
到了十楼,邹凯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打着电筒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楚忻言慢慢坐在了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拂过身边的空位置,应急照明灯很快亮起,室内又再次有了光。
邹凯坐在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忻言,你要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儿。”
楚忻言接过,把袋子里厚厚的一叠文件和照片摊在了茶几上。
“马琳和马岳果然不简单,或许你猜想的没错。”邹凯拿起一张崭新的照片,上面的人影清晰可见。
“马琳入狱后,马岳依旧在外面赌,与平常无异。这样的父亲,恕我直言,我还是第一次见。”
楚忻言的视线飞快地掠过一张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的每个动作在她脑海里自动连线播放,马岳的腰腹上的皮带和他腕上的手表被清晰地放大。
“古驰男士腕表,路易威登皮带。”楚忻言冷笑了一下:“赌博来钱这么快?女儿前脚刚进去,做爸爸的奢侈品都用上了?”
“不止这些,我的人跟踪他进了赌场,听马岳赌场里的朋友说他最近出手阔绰,对赌的砝码都是以前的几倍,光碰见的一次就是十万一局。那些人都在笑他傍上了富婆。”
在进监狱前的短短十分钟里,楚忻言交代给邹凯三件事:第一帮她照顾秦若初,第二宣布公司破产并卖掉大楼,第三派人继续跟踪调查马琳和马岳。邹凯除了坚持没卖大楼,其他都按照吩咐完成。
“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绝对会吃惊。”邹凯从众多张A4纸里抽出一张递给楚忻言:“马岳和马康盛是远房堂亲关系,这件事因为太过隐蔽,我也是把马家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一遍才查到的。马琳和马康盛有血缘关系,尽管微乎其微,但也是有。”
楚忻言细细看了一遍资料,嘴角在应急照明灯晦暗的灯光下勾起一抹难言的弧度,她眯起眼睛,计划在脑海里逐渐成型:“凯叔,这栋楼必须卖了。明天就把卖地皮的消息散布出去,范围越广越好。”
邹凯不明所以:“不行。这楼是我看着一步步建起来的,如果楼没了,那MAICU就没了。”
楚忻言捏皱手里的纸沉声道:“MAICU早就没了。”
“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栋办公楼放长线,钓大鱼。”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一字一字吐出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指路第6章 。一个人在剧烈悲伤的时候是会出现一些生理反应的,比如控制不住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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