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通话依旧在进行中。
“怎么了你们??”
楚忻言甩开邹凯的手:“别管我,我要去找秦若初。我要去当面问她……我要好好……问问她。唔……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吼声从手机那头传来,那是楚忻言压抑了一年多的发泄。
她没了事业,就连精神支柱在今天也彻底失去了。
秦若初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急忙挂断了电话,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到了一边。
那一晚她从来没像这样哭过,像没了半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好~
我想了下,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章全分了(不,我真不是后妈,后面会很甜的,全补回来)
至于秦若初为啥分手的时候说的那么狠,因为她想让楚忻言讨厌她、彻底死心不再去找她,如果她们私下见面了,那么那个恶心的老男人又会打她。秦若初是为了保护她对象才这么说的。
晚安,明天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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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二天, 秦若初顶着核桃眼去了片场。
导演也没问她的私事,但就现在的情况拍正常的戏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把她后面的单人哭戏、虐戏提到前面来拍, 这双核桃眼还能给观众带来更真实的感觉。
一直拍到大中午,最近气温有回暖的趋势, 除了室外戏,其余时间秦若初都待在商务车里休息。
手机扔在包里一宿没看,秦若初嘴里发苦、食不知味,只要不工作就常常盯着一个地方出神,半天不眨眼睛。
“手机又响了, 你好歹接一下。”李嘉坐在一边看不下去, “万一有重要的事情呢。”
秦若初没说话,鼓足勇气瞥了眼屏幕——未接电话三十八通,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是刚发来的, 她点开。
邹凯:接电话,我打的。
秦若初抬头看了下李嘉, 起身下车走到一片灌木丛前。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邹凯有些气急,声音不免重了些。
秦若初抿着嘴, 低声询问:“她还好吗?”
对面叹了口气:“不怎么好。昨天摔下床吵着闹着要去找你, 后来伤口流血疼晕过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醒。”
秦若初眼前迅速蒙了层薄雾:“凯叔, 对不起。以后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她真的很好、很优秀,是我配不上。”
“什么意思?”邹凯将烟头碾碎在走廊的窗沿上。
“我们分手了。”每重复一遍都等同把昨晚血淋淋的刀口再撕扯开一次,秦若初心痛如刀绞,才流干的眼泪又卷土重来将她拉进沉痛的深海。
“为什么?”邹凯回头透过玻璃看了眼规规矩矩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楚忻言,她满脸苍白,沉沉入睡没有丝毫要醒来的征兆——如果病人本身的潜意识里就想逃避现实、不愿清醒的话, 她会睡的更久。
“别问了凯叔。”秦若初强压下抽泣声,只听对面低沉的声线传来:“你确实对不起她。”
“你知道晶核吗?那是非人族的每一个——”
“我知道。”秦若初打断了邹凯,“就是因为没了晶核楚忻言这次才会伤得这么重。”
“那她的晶核去哪了你知道吗?”
秦若初握住手机的指尖一顿,“去……哪儿了。”
邹凯沉默了几秒,思想斗争过后还是说出真相:“你母亲的沉疴痼疾原本危及性命,怎么可能因为一场手术就莫名治愈。这些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可年院长——”
“就算年绍本事再大也做不到去鬼门关和鬼差抢人。楚忻言的晶核已经跟你的母亲融为一体了,猫族的晶核能量巨大,强大的自愈功能够人类用几辈子了。”
秦若初的表情一片空白,她甚至忘了自己该哭还是该笑,耳畔的风听不见了,落在背后的烈阳也消失了,她也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浸入了无尽的深渊,像只死透了的鬼魂在忘川河里泅游。
“她倾尽全力去爱你。”
你却倾尽全力葬送了这段感情。
秦若初下意识在脑海里拼凑上这句话。
“算了,好聚好散吧。”邹凯对她们的事情也无能为力,正准备掐断电话,只听秦若初说:“凯叔,你还知不知道MAICU的事情到底背后是谁在搞鬼?”
“除了白亦舒,除了马琳、郝永春他们,背后还有别人吗?求求你告诉我。”
“……还有马康盛,李东奎。马康盛是主谋,他妈的。”邹凯将摁灭的烟蒂踩在脚下如同将马康盛碾碎在脚底。
“马康盛,马康盛……”秦若初挂了电话之后一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个令她作呕的名字。
“怎么去这么久?”李嘉看着她满脸的泪痕道:“这两天你精神一直不好,是不是楚总还没醒过来?”
“她的情况不太好,我有点儿担心她。”秦若初勉强笑了下,“嘉嘉姐,今天几点收工?”
“下午四点。你状态不好,导演把夜戏延后了。”
秦若初闭了眼:“好,我想先睡一会。”
李嘉不想打扰她就先上了另外一辆车,车上只留了秦若初一个人。
秦若初再次睁眼拨通了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继续与她产生交集的人。
她现在需要讨好他。
傍晚五点整,秦若初收工后特意回酒店换了件黑色针织款小香风连衣裙,又画上精致的妆容,配上品牌方赠送的耳饰,上上下下就连头发丝都透露着野性的贵气。
茶棕色微卷长发虚掩着半边侧脸,隐隐露出耳廓和耳垂上的银钻麋鹿耳钉,薄唇微微上扬起合适的弧度,唇色绮丽却不妖艳,完美衬托出她白皙的肤色。
眼下的青黑都靠上了厚妆才完全遮盖,她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都准备好后独自武装驱车赶去玫瑰香薰。
玫瑰香薰是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她在那里订了位置,店内的服务员都是正宗法国人,因为需要接待中国贵客,所以每一位都会汉语。
坐着等了一会,那人如期而至。
张恒泽一身正经西装出现在秦若初对面,他随意把西装外套脱下搭在座椅旁。
西装脱下后是一身熨帖的白衬衫,他单手解了纽扣把衣袖向上挽了挽。
“久违了。”张恒泽没对秦若初嬉皮笑脸,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面容没有除了严肃之外的任何多余的表情。
“张公子想吃点儿什么?我帮你点。”秦若初礼貌地笑了笑。
张恒泽有些受宠若惊地挑了下眉:“不敢,没有让女孩子买单的道理。这餐我请,你想吃什么自己先选。”
“若初恭敬不如从命。”她低头随意选了两样价格适中的,张恒泽熟练地把这家的招牌菜全选了。
这家他都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不过每次对面都坐着不同的女人。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张恒泽不想和她打哑谜,目光直直地看向对面美貌比以往更甚的女人,撇开别的不谈,就这张脸、这样的身材,寻遍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出五个来。
如果放过了真的有点儿可惜。
秦若初也不与他打太极:“那根深蓝之海的项链,我要了。”
“嗯?”张恒泽双手交握,上本身前倾,白衬衫的领口原本就有些微敞,这样的动作,秦若初轻易就能瞥见衬衫下健壮的胸肌和腹肌。
“秦若初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张恒泽表情从略显诧异变得丰富起来。
秦若初不徐不急地饮了口茶:“就是张公子想的那个意思。”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还喜欢你?”张恒泽盯着她的脸,目光极具侵略性。
“有。”秦若初说。
“哦?那么我想请问秦若初小姐是怎么突然发现我的魅力转而主动来向我示好的呢?”
秦若初早就打好了腹稿:“多解释或者吹捧什么想必张公子也不会信。那段时间我和男朋友刚吵完架心情不太好才冲撞了张公子,在这里赔个不是。”
“你有男朋友?”
“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思来想去,在我认识的男人里,只有张公子最符合我心意。”秦若初莞尔一笑:“不知道张公子肯不肯回头再看看我?”
张恒泽有想过秦若初许多版本的回答,但没想到是她会毫无保留地承认那时候的情感状态。
他信了。
“肯,怎么不肯?若初,我还是最爱你。”张恒泽的情话游刃有余,他拿出那个紫色绒布盒子:“原本想带着这根项链当着你的面扔掉,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它最适合留在你的天鹅颈上。”
“给我戴上。”秦若初说。
“好。”张恒泽笑着说。
秦若初坐直了身体将卷发捋到一侧,张恒泽取出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项链上缀着一颗璀璨的蓝钻,他温柔地把项链地戴到秦若初的脖子上。
戴好后秦若初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一阵温热的呼吸伴着浓郁的烟草气息扑向她的颈侧,张恒泽颗粒般的低音传来:“好香。”
秦若初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努力扯了扯嘴角,只听张恒泽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秦若初身子一僵,去年夏天的记忆迅速回笼,楚忻言替她挡雨之后发了场高烧,第二天她把秦若初抵在床上问她“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一字不差。
如今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秦若初险些没忍出鼻酸,然而也只停顿了不过数秒,面部表情被她管理得很好,她微微避让张恒泽的气息:“慢慢来可以吗?”
“我有些慢热。”
张恒泽别的不行,在攻略女人方面独有耐心:“好,都听你的。”
“但是你戴上了我的项链,心里就得想着我。”
秦若初笑了笑:“嗯。”
这顿饭吃得很和谐,张恒泽也对得起他“花花绅士”的名号,谈天谈地,也没对秦若初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除了借机摸了摸她的手。
晚九点,张恒泽与她道别,虽然执意要送,但秦若初推辞了。
不过作为替换,需要全程开语音,张恒泽想保证她的安全。
秦若初回酒店后将妆卸掉,把项链随手放在了流理台上,抱着手机坐在床边想楚忻言有没有醒过来。
她不能打电话去问,也不敢偷偷去看她。
张恒泽的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
—若初,我想你了。
—你今天真的很美,让我一直心动。
—在做什么?
秦若初无奈地摇了摇头:
—准备睡觉啦(可爱表情)
—晚安
张恒泽在那头笑了笑:
—晚安,我心里只有你。
秦若初简直想吐。
这种肉麻的话张恒泽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说过了,连话都是几手货。
而秦若初主动找张恒泽和好只因为一个原因:马康盛是他的干爹。
他们关系匪浅。
作者有话要说:若初黑化开始~~~跟我喊:弄死马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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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以往的伤疤即便再深只要时间久了, 在晶核的治愈下,都会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可这次不会了,楚忻言用手不断摩挲着手臂上的伤口, 结痂后硬邦邦的还有点儿疼,除了手臂, 前胸后背都是满满鞭痕,这些伤痕会一直留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她曾经有多失败,保护不了自己, 也给不了秦若初想要的生活。
可能离开自己是秦若初最正确的决定了。
离出院也有两天的时间, 除了窝在家里,她哪儿也不去。电视里24小时不停歇地循环播放秦若初的《海棠微雨》,总共30集, 播完再从头开始。
耳机里放的是秦若初为剧集演唱的片尾曲《暖情》。
先开始不停地打给秦若初只是无人接听,再后来号码已经被拉黑了。
秦若初真的不要她了。
那她还剩下什么呢?
什么都没了。
茶几上歪七歪八的酒瓶里未喝光的酒水淅淅沥沥顺着玻璃流到地砖上, 楚忻言无比狼狈地倒在毛毯上,长发蓬乱地遮住了脸——当真是人不像人、猫不像猫、鬼不像鬼。
空荡荡的房子里仍残留着一丝秦若初生活过的痕迹, 之前楚忻言拉着秦若初在家门上录入了指纹, 那一年的时间里, 秦若初想她的时候就会来这儿住几天。
住过后,牙刷、毛巾、洗脸盆都还留在卫生间里,秦若初还给她家里摆了几盆满天星和富贵竹,现在在阳台上沐浴着阳光,楚忻言上午刚给它们浇过水。
衣橱里还挂着秦若初的几件换洗过后的吊带衫和一件睡裙。
这些都统统被楚忻言扔在了床上,晚上必须要抱着、嗅着味道才能入睡。
邹凯来敲过她的门,她没开。
现在他又过来了, 门铃已经响了有几分钟了,可楚忻言还瘫在毯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想法。
她迷迷糊糊地在昏睡,却又感觉睡的不那么踏实,心脏突突跳个不停,门铃终于偃旗息鼓,楚忻言再次在电视剧的背景音响着时混沌地沉入了梦境。
邹凯只能把几袋速食水饺和一大袋面条放在了她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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