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青刃?”常青不可置信般又问了一遍。
“嗯,”傅久九点头:“当时没说,是因为跟公事无关,倒不是刻意隐瞒。”
“我的天哪,快快快,快告诉我”常青激动得连形象也顾不上了:“后来乘风怎样了?”
傅久九好笑地看着她,常青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渴盼地看着他:“能剧透吧?我保证保密。”
“不能。”傅久九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哪。”常青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我的偶像竟然和我一个办公室,还是我原来的下属。”
“啊啊啊,为什么不让我早点知道?”常青抓狂:“如果我早点知道就可以用上司的身份把你的工作分给别人,让你抓紧画。”
傅久九:……
“天哪,”常青坐直了身体,又捋了捋头发:“我的形象没了。”
常青平时十分严肃干练,很少露出这种小女孩的样子。
傅久九也觉得十分新奇,没想到作为一个画手竟然可以得到别人这样的喜爱。
他十分感激地笑笑:“没有,很可爱。”
“你是不是在笑我蠢。”常青也觉得自己在这事儿上是真的犯了蠢:“这么喜欢执刃竟然都没发现你们画风那么像。”
“当时我求职以及兼职插画师的时候,执刃还没出世,你当然想不到。”傅久九安慰她道:“如果是先有执刃,再有哪些,你肯定早就发现了。”
常青心里舒服了些,把自己的工作笔记往傅久九面前一推:“别的先不说了,先给我签个名。”
傅久九低头签了。
常青喜滋滋地抱着看了好一会儿,三十多岁的人简直跟小女孩儿没有什么区别。
“你想要多少都有,”傅久九看她那么珍视,于是笑着说:“不过我真的不能出镜。”
“为什么?”常青不太理解:“以你的条件,一出镜肯定爆红,对你的事业,你的漫画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是一个流量社会,”常青试图说服他:“流量产生价值,多少人挤破了头就想冒出一个尖儿来,你躲什么躲?”
傅久九没法向别人解释自己那些隐晦的心事。
更害怕林郡知道后,会从乘风和他的许多相似之处上窥出端倪。
“我有自己的理由,”他咬了咬笔帽:“你这个想法的确很不错,如果只要插图的话我可以配合,但是出镜就真的不行。”
常青见劝不动他不由地十分失望,对这事也缺了几分热情:“晚些时候开会,我会把这个想法抛出去,看大家有什么反应。”
“好,”傅久九低下头,一边搞排版一边说:“其实还有很多其他优秀的画手,都很厉害,你想做这个专题,没有青刃也一样可以很成功。”
*
因为AG和NF的合作十分愉快,所以袁沐非想要再谈一下后续的合作方案并更改一下合作比例。
春节过后没几天,两人相约打了一场球,之后直接拐去不渡喝酒。
傅久九定了三楼靠窗的座位,所在的位置灯光十分明亮。
他们边喝边聊,傅久九把打球时提到的几款方案具体展示给袁沐非看,供他选择。
袁沐非看得十分认真,两人交流着细节,不知不觉就过了八点钟,不渡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不像一楼二楼玩的那么开那么喧哗,三楼依然相对安静。
大约九点多钟,林郡和路西野相携而至。
今天的局其实是随星原组的。
他去国外陪父母过年,昨天刚刚回来,落地便打电话组了这个局。
不渡的灯光由亮至暗,傅久九和他们的位置有点远。
所以最初他们谁都没发现谁。
袁沐非把各种方案看完后,两人又讨论了片刻。
最后暂定了两套,他需要回去开会研究后才能决定。
两人聊完后,傅久九便和袁沐非起身,打算一起离开。
两人手肘各自搭着大衣,边说话边往外走。
经过林郡常坐位置的水平线时,傅久九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
林郡正百无聊赖地和路西野说着话,将空酒杯在指间转来转去。
他说了一通之后,才认真说出自己的结论:“我想要一个随身空间,可以把傅久九装起来,不被任何人看到。”
路西野伸手在他的酒杯上弹了弹,发出一声很清脆的响声,然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郡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愤愤地转头,不想却一眼对上了傅久九的目光。
傅久九的心颤了颤,脚步也随之一顿,落后了袁沐非半步。
袁沐非偏过头来看他,也缓下了脚步,轻声对他说了句什么。
他们的目光交汇了片刻,林郡眼中的愤愤不平几乎是立刻变成了惊喜。
可下一刻傅久九便转过头去,重新和袁沐非并肩,两人一起去往电梯区。
傅久九刚进入电梯区,就收到了林郡的信息。
我的君主大人:过来。
似乎觉得语气有点生硬,林郡又发了一条:
我的君主大人:过来吧,眨眼睛.jpg
傅久九笑了起来。
他将袁沐非送到楼下,才又再次上了楼。
电梯门一开,他就看到了林郡的脸,他正单手插兜,站在那里等着他。
在他身后站了几个人,正在有意无意地张望着他。
傅久九对他笑了笑,下一刻便被他握住手腕,拉到了身边去。
他离他极近,低头将鼻尖靠近他的耳侧,声音有点沉:“喝了多少?”
“打完桌球才过来,没呆太久,”傅久九说:“只喝了几杯。”
“你现在都不打网球,”林郡半揽了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陪那个老头打桌球很有趣吗?”
袁沐非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身材容颜都保持的极好。
傅久九闻言不由地看了林郡一眼,说:“他不是老头,比你哥哥才大了不到十岁。”
林郡闻言愣了愣,他哥哥自然英俊潇洒,优雅绅士,不是别人所能比的。
“那也是大叔。”林郡改口说:“和大叔在一起有什么好玩,会有代沟。”
傅久九已经十分想笑,但还是强行忍住了:“那我应该和谁玩儿?”
林郡看了他片刻,因为傅久九的迟钝而沉默了下来。
离座位越来越近的时候,傅久九看到路西野正在讲电话。
到了再走几步就可以听到对方声音的地方,林郡才紧了紧搭在他肩头的手,说:“和我玩吧。”
然后又认真补充道:“我很会玩的。”
傅久九终于没有忍住笑了起来,他偏头看他,认真说:“嗯。”
又补充道:“我跟他不是玩儿,是谈正事。”
两人相携走到座位上,林郡将傅久九推到自己内侧坐下,给他点了杯奶饮。
路西野已经结束了通话,他看了下表:“小原怎么还没来?”
“随星原吗?”傅久九问。
“嗯,”林郡握了握他的手:“这个局他组的。”
傅久九点点头。
正说着,随星原从四楼下来,直奔这边而来。
他先拥抱了路西野:“抱歉,我在楼上谈个合作,耽误了几分钟。”
然后又展臂来抱林郡。
林郡按了按他的肩头,将他按了回去,笑着道:“坐下,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似的。”
随星原便乖乖坐了下去。
他从包里掏出礼物来,分别放在路西野和林郡面前。
路西野先打开,是一件古董钟表,看起来价值不菲。
林郡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盒子,暂时没动。
随星原又往他面前推了推,笑着说:“哥,新年快乐。”
林郡便点点头,在随星原期待的目光中,垂眸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块最新款的男士腕表。
他含笑对他说谢谢,然后又说:“我也为你准备了,放在家里,回头让助理送过去给你。”
“谢谢哥。”随星原开心地说。
傅久九一眼认出了那块表。
和林郡腕上的那块是同一个品牌,是今年高奢品牌里风头最劲也最难买到的一款。
一块接近五百万,买两块的话,他那一千万大概就保不住了。
他心情微涩,忍不住偏了偏头。
下一秒,桌下的手便被林郡捉住,握在了手心里。
林郡偏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只是礼尚往来。”
傅久九点点头,知道他回给随星原的礼物,应该会比这份更加贵重。
林郡捏了捏他的手心,又靠近他一点。
他的嗓音略显低沉,含了一点薄薄的笑意,对他说:“我只戴你送的这块。”
这种话用这种嗓音说出来,听起来便显得格外多情。
傅久九忍不住垂眸看过去。
林郡的袖口微微折起一点来,露出了手上那块纯黑色腕表来。
傅久九看了片刻,心口忍不住隐隐发起热来。
再抬起眼睛时,那双漂亮的眸子便不自觉弯了起来。
像一弯湖泊,里面光彩璀璨。
好似林郡在他耳边说了无比动听的情话般,哄的他一颗心开出了花,眼睛里坠入了星星。
他偏头去看林郡英挺的侧颜。
林郡的睫毛很长,嘴唇红润,目光清澈无比,看上去十分干净纯粹。
可在面对他的时候,却那么细心又贴心,让他忍不住心生感动。
有些事儿,他其实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颗心便已被他熨烫的服服帖帖。
林郡怎么这么好呢?
跟他在一起总忍不住要笑,即便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他也可以迅速化解掉。
他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把他拉进那些感情中,简直像是玷污了他。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随星原抿着笑说:“这么多悄悄话。”
“嗯,”林郡依然往傅久九这边靠着,话却说的十分认真:“我们是模范夫夫。”
路西野好笑地看他一眼,被逗得忍俊不禁。
随星原则沉默了下:“今天不知道小九哥在,也没准备礼物,我敬小九哥一杯。”
“怎么还变称呼了?”林郡抬眸看他:“以前怎么叫的就还怎么叫。”
随星原梗了梗,只得改了口:“嫂子。”
傅久九这下是真的笑了:“没关系,怎么叫都行,真的。”
随星原帮他倒酒:“不行,我得听我哥的。”
路西野见怪不怪。
随星原小时候身体不太好,随家与林家老一辈又交情颇深,林郡便一直照顾他。
随家只有他一个独苗,身体又弱,自幼娇惯的厉害,坏毛病很多。
林郡虽然照顾他,但该教训的却一样也没少过。
所以,随星原在林郡面前,真是乖得比兔子还乖。
随星原忍着气垂眸倒酒,一杯酒倒得很满。
傅久九刚端起来,便被林郡接了过去。
随星原不干了,终于憋着气顶了一句:“至于吗你?”
“嗯,至于,”林郡看着他,轻声说:“为自己对象挡酒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语意却十分坚决。
随星原的嘴唇抿的很紧,眼睛隐隐发红,一瞬不瞬地瞪着他。
“有对象了不起,”路西野有些头疼地点了支烟,然后对随星原说:“谁喝都一样,他们夫夫一体。”
“嗯,有对象真的很了不起,”林郡牵着傅久九的手摇了摇,侧眸看他:“你说呢,小九?”
作者有话要说:林郡:我有对象我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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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傅久九晚上还有工作,林郡便先行送他离开。
两人一走,随星原的脸就沉了下来,姿态也不再像先前那么板正。
他颓废地靠进卡座深处,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路西野侧眸看他一眼,咬着根烟没有说话。
“小野哥,”随星原忽然问道:“我是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嗯。”路西野说,没带一点犹豫。
“你就不能骗骗我?”随星原不满地转头看他,眼睛通红,像要哭了一般。
“如果你想被骗,根本用不到别人,”路西野看他片刻:“只要自己骗过自己就可以了。”
随星原瞪他一眼,垂下了眼睛,继续埋头喝酒。
“有些事情,可以用善意的谎言去将伤害降到最低,”路西野拍了拍他的肩:“可是感情不行,如果我今天欺骗了你,告诉你还有希望,因此让你陷入深渊之中,那么我会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这话他说得很慢,既像是抚慰随星原,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所以小郡对你越是决绝,便是对你越好。”
“可我还是想再试试,”随星原垂着眼睛,不吃这一套:“我打小就喜欢他,只是那时太小不懂事,后来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他身边却已经有了人,明明是我先出现在他身边的,凭什么让傅久九鸠占鹊巢?”
“这些话你当着我说也就说了,”路西野看着他:“我只当你喝多说了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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