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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后方，以黑红相间的海兽骨甲包覆身躯，深紫兜帽之下、面颊血纹之上，是一双赤色竖瞳的英灵，霎时暴起！
依然是敏捷上的辗压。对上齐格飞，狂王缠绕着不祥魔力的深红魔枪后发先制！
由于感受到冲着面门来的魔枪所蕴含的威胁，知道那是硬吃下来绝对能杀伤自己的武器，齐格飞被迫只能放弃卫宫，转而举剑迎战狂王！
一长串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顿时成为拉开第一场近身战序幕的前奏。
卫宫绕开他们，双枪火力不止。
继黑方Lancer、Saber之后，其实最适合迎击金之Archer的应是黑方同职阶者喀戎。可是他们的Berserker……方才便保持距离尾随齐格飞突进的弗兰肯斯坦，已经抢先出手！
尖刺间有电光流窜的圆锤挥起、砸落！
的确。筋力、敏捷双方持平的前提下，面对擅长远程攻击者就去逼迫对方近战，这样的策略普遍而言没有错。
──谁知道那个Archer的武器叫做「干将莫邪」？枪……并非它们原本的型态。
迎着弗兰肯斯坦藉助齐格飞掩护成功发起的攻势，卫宫让人错愕的双枪一消一现──Trace on──热武器转眼结构改变，成了有着相似外壳特征的冷兵器。
它们柄与柄连结在一起，变成两头皆有刀刃、更接近但依旧不同于原貌的长柄奇兵！
不在一个等级的战斗经验此际变得非常关键。
做为老练的佣兵，卫宫自然不会拿刀硬碰锤，长柄居中、出招灵活的双刃奇兵回旋，根本不迎击战锤挥舞时的正面力道；卫宫的刀锋只管避过球状锤头，专门攻击弗兰肯斯坦握住锤柄的双手和她本人。
没过几招，弗兰肯斯坦的白手套已经被划得乱七八糟，要不是她的固有技能流电学具备自我恢复能力，那双手多半也暂时用不了了。
「唔、唔唔唔！」
稍纵即逝的机会被捉住，弗兰肯斯坦的战锤被打脱手！虽然对Berserker来说，抡拳头一样上！然而，当她金黄小巧的独角前方多出一个黝黑枪口，斜指独角下那一小块光洁的额头，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距离，弗兰肯斯坦又缺乏防御类型的固有技能和宝具，卫宫想玩爆头艺术是一点儿难度也没有。
毕竟啊，他的子弹可是能在固有技能配合下，连天外陨石都一发洞穿的。
「冷静、Berserker！配合他，先找到脱身机会……」看得后背都是冷汗的考列斯，连忙念话安抚自家理智没蒸发、但也极难约束好情绪的Servant。
左手刀，右□□，两者还风格一致的男人则皱起眉头。
「啊啊……差点忘了……吶、或许真的忘掉了也不错？」话说到后半句已经是自言自语，内容除了卫宫自己，根本没人听清。
不过动作谁也不会认错，这个寸头、淡金瞳孔，看上去干练冷酷不讲情面的男人，确实移下枪口，先退、后跃，明确拉开一段距离。
但仍交战中的另外一组人，想中途喊停就没那么容易了。
光是齐格飞有注意到身后有新动静可没用，如果狂王硬要咬着他，不肯轻易罢手，为了不让自己出局在此，齐格飞同样无法退缩！
魔枪与圣剑交击发出的金鸣之声，打从开始，在这方空间里就未曾间断过。
尽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格飞正被压着打。
那杆布满棘刺的赤色魔枪攻势又猛又疾，兵器撞击声的响亮，也充分证明了交战双方所用力道之大！目前的齐格飞，无非是靠着恶龙之血铠的高防御力在撑，即便如此，在他身上也已经可以见到大大小小的伤口。
屠龙者的鲜血不断在流，他的Master戈尔德专长又不在治疗魔术，起初来能帮忙治疗两次，后来甚至连战斗节奏都跟不上……如今──嗯，他正盯着一划都没用过的令咒在思考，到底要给Saber来一个彻底治疗？还是打断战斗把Saber拉回来？
现在局势很明显，对付金Berserker蛮干是不行的。
然后，戈尔德就听见主动挑起战端的金之Archer，开始补充他差点忘记的游戏规则：「要圣杯的许愿机功能完整，需要献祭六骑，目前还缺少的四骑需要你们红方、黑方做贡献。我方因为介入圣杯战争方式的特殊性，战败者不归大圣杯收纳。」
「另外……这个房间的通关方式：给水晶送上足够魔力，点亮它。传送阵就会开启。」卫宫下巴一点，指出传送阵，以及那颗镶在墙上、目前只亮起微光的红水晶所在。
狂王不久前就在那处台阶上坐着。
而红水晶的亮度，此时也在肉眼可见的变化──Servant对战、魔力消耗、被水晶吸收、满值启动──这样的公式在稍作观察后，很自然浮现在黑方主从的脑海里。不过嘛，补充魔力黑方有更快的方法！
「Caster。」
阿维斯布隆这次倒跟达尼克很有默契。
他那尊消耗一个魔术师才大功告成，消耗Master罗歇两划令咒才顺利维持在激活却不解放领域状态的类人宝具：王冠．睿智之光，迈开脚步往那里走过去了。
卫宫没有拦。
狂王也不管。
睿智之光很快就把红水晶需求的魔力灌满，那抹晶莹的红，旋即激活传送阵。
黑方靠着墙壁移动到另一头。
依旧是卫宫不拦，狂王不管；后者现在眼中全是「如何从齐格飞身上取得胜利」──即使有规定不能杀了他！
见状，戈尔德也只能以令咒之名，发布命令：「Saber，立刻到我身边来。」倘若把齐格飞赔在此处，他就算令咒完整、顺利通关也没意义。
召唤降临的圣杯，那是只有Servant才能碰触的东西。
「抢猎物……你问过老子意见了？」顶着凶神恶煞脸的狂王开尊口了。虽然是采用疑问句式，Alter的英灵显然也不期待有答案，他不过想藉由话语争取几秒钟，解放真名：「──突穿死棘之枪（Gáe Bolg）！」
无须助跑起跳，狂王使用这一招只要掷出魔枪即可。被命中者体内自会有棘刺展开，撕碎他的内脏！
可惜太阳王设置的传送阵，效率更高一筹。
那一枪留下了血，却没能留下人。
「……」
「会回来的。他们有听懂规则。」
「啊。」
狂王在恢复黯淡的红水晶座台阶上重新坐下，骨尾不是很愉快的顺着台阶垂摆。
Berserker心情不爽了！
卫宫瞥他一眼，人几步走到入口的传送阵前，开口就是「Trace on」，然后把冷兵器都改造成热武器的卫宫Alter魔改作坊，开始给下次到访的客人安置陷阱……噢，是会「轰隆隆」连环爆炸的那种。
「期待下次还是黑方吧。」大功告成。他拍拍手起身。
他们的任务是消耗红方黑方的有生力量，保证决出圣杯大战最终胜利者后，那对获胜的主从也没有多余精力再闹出幺蛾子。
所以说，见面送「惊喜」什么的，跟工作一点也不冲突。对吧？
──对个鬼呀！
如果Emiya能够听见卫宫的心声，多半会出于「自己就是拿来怼的」此一本能，问题不过大脑，先反驳再细思。
实际上，能够看见每个房间现场实况的他，看着卫宫的作法也有些不忍直视。
那种布置根本是想把下次踏进一号房的第一个人炸飞上天吧？
依照黑方的队形，那个将被炸出去和队友分割开的倒霉孩子，会是齐格飞吧？
不然就是红方打头阵的……Emiya想了一下红方进场队形，念出一个名字：「迦尔纳？」或者下次也可能变成阿喀琉斯。
然而Emiya一点也不想阻止Alter的自己。
圣杯战争嘛！技不如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库丘林不开心了，那就逗他开心一下呗！尽管换成Emiya自己，他多半不会采取如此暴烈的方式。
「大概会事情解决以后，亲自跟笨狗打一场、宣泄他的旺盛精力吧。」红色英灵如是想。选择性遗忘了关系确定后的记录里，他们打着打着，十次有六、七次战斗的性质会在酣畅淋漓的一战之后，新「战场」直接被库丘林带歪到奇怪的地方去。
……奇、怪、的地方……吶……Emiya的神情顿时添上了点不自然。
「下次绝对不会再被带歪的！」他在心中告诉自己。提醒一遍不够，还要强调：「绝不！」
同时，四号房间待机中的库丘林，莫名其妙抖了一下。
找不到原因的蓝色英灵，还茫然地耙着头发自言自语：「……生病了？不对呀、Servant没有生病的功能吧……」
第102章 第九十六章
王的闯关游戏，开场第一个十分钟──库丘林舞着枪，在期待战斗到来。
王的闯关游戏，开场第二个十分钟──库丘林杵着枪，在等待战斗到来。
王的闯关游戏，开场第三个十分钟──库丘林抱着枪，在怨念战斗不来。
王的闯关游戏，开场第四个十分钟……
库丘林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只见他困兽似的在传送入口踱来踱去又徘徊了两、三分钟，又拿枪戳了戳地上那个法阵，最后终于憋不住，骂了一句：「用爬的也该来一趟了吧！」莫非关主运气不好、连打架对象都传送不进来？这已经上升到歧视了吧！
「……唷、Emiya？Master？」
蓝色英灵发起念话，没过几秒，他在另一端的红色搭档便实时给出回应：「库丘林？啊啊、刚好……正式通知你一个不幸消息：用不着等了。没有人会过去的。」
「噢、原来是不会有人过来……」
答案揭晓，库丘林面露恍然。
他刚要顺从点头表示有听懂、才脖子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己都听见了什么？这不能忍啊！库丘林马上反弹，急道：「啥？不会有人过来？你是说老子等那么久都是白等？那么多Servant啊！还有令咒在！居然靠三个房间就把他们全部淘汰掉了？」
「比那个更糟糕。」
「还可以更糟糕？」一手拎枪一手叉腰，双眼闭起专注在念话沟通上的光之子，斜飞的苍蓝眉毛一挑。
一通吼让库丘林心情稍缓，他顿时从声音分辨出来……Emiya此时心情大概颇为无奈，也许还有一点「你这混蛋又搞事」的烦躁。
理所当然，混蛋肯定不是骂他，他待在四号房间根本无所事事，也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比较起来，难道不是金光闪闪的某些人更适合冠以「混蛋」头衔？
「金皮卡找到新的愉悦了？」
光之子一口黑锅就往英雄王头上扣，反正八成不会扣错。
「差不多……」
Emiya只停顿一下，前因后果还没开讲呢！空间的变化就先一步开始了。还好，这并不影响念话连结，守护者淡定地接续话题，道：「我说、你听。」
「喔。」
库丘林宝具都收了，显然已经做好在诡异扭曲的背景下，专心听故事的准备。
说起来，事情会演变到如今这一步，和金方其中两个王明知某人有鬼，却又故意纵然事态发展不无关系。
总之，红方、黑方以完美避开库丘林所在四号房关卡为前提，展开了超过四十分钟的一号到六号房闯关循环，并先后在抽签决定通关方式的二号、五号房间，让齐格飞、迦尔纳和喀戎、阿喀琉斯两对组合脱队厮杀后──
红方。
天草四郎领队，再度来到主导三号房间、每被通过一道门就会换上不同增益状态的岩窟王跟前。
「第四重门，愤怒之扉。Ruler、远东的圣人……你就那么执念地想把这具复仇的化身，导回你们自以为是的正道？傲慢！哈哈哈哈哈──这是何等的傲慢！」
「傲慢吗？如果换一个场合，我会那么做。这并不是傲慢。」
迎着复仇者周身张牙舞爪、尽显威胁之意的漆黑毒炎，天草四郎看上去倒是心平气和，充分显示出做为主的牧羊人那份高超的涵养。
这也是当然的了。
为了谋划六十年的拯救全人类计划，怨恨那样的负面情感，早就成为他选择割舍的东西。同理，现在他也没会为了引导一个仇恨里的迷途者，放弃全人类！
眼前岩窟王的愤怒之扉，他也没有接着再尝试通关的打算。他仍与岩窟王面对面，说的话却是：「Caster，我同意你的剧本了。」
「不过在那之前，有一件事必须先做──」天草深黑的神父装底下，斜列在大约两侧锁骨下方的两排令咒显现，并有一道亮起、响应了天草的命令：「以令咒之名！Caster，绝对不许书写关于我的悲剧。」
……
与此同时，黑方正在曾经闯关成功过一次的石兵八阵里走迷宫。
诸葛孔明的六号房，就是一座只动用误导能力、被拿来当迷踪阵使的石兵八阵。走过去，对面便是另外一道传送门，二世本人根本不现身。
就算这样，黑方的耐性也在渐渐被消磨掉……简而言之，他们也准备要破坏规矩了！
可惜慢了红方一步。
在他们掀棋盘以前，红之Caster莎士比亚已经跟他的新任Master在令咒见证下，达成不书写后者悲剧的共识，顺利解放其宝具真名：「开演时刻已至，此处应有如雷鸣般的喝彩（First Folio）！」
岩窟王也因为Emiya的念话到来，看热闹似的拦都没拦──反正依照念话里传达的意思，他们金方其中两个王，早就在等着红之Caster的这个宝具……人数众多的战争游戏吶、钻漏洞是有意圣杯者的本能，本来就不会有可以遵守到底的规则。
──场景开始转换……
当背景不再扭曲模糊，眼前如同打了马赛克的视野也恢复正常，库丘林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长袖长裤的运动服；而此前与他念话交谈中的Emiya就坐在对面，同样也配合场景被换上衬衫和西裤。
「这是在搞什么！」库丘林捶桌了。
「教职员休息室。」Emiya正偏头透过窗户往上瞧，那儿明明白白挂着一横牌，上头写着他刚刚念出来的五个字。
好的，目前起码可以知道，在新场景中直接被扔在这儿的红蓝俩英灵，身份应该是教职员。换句话说，新架构出来的「圣杯大战」背景，起码有一座学园那么大；但是具体有多大，显然不是继续坐在这里可以找出答案。
甚至、这间教职员休息室目前的空间似乎与外界还不算完全接轨，库丘林那样捶桌，外头刚好走过的两位女学生都跟没听见似的，连偏头确认声源的意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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