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小子你……。”董晨大概是没碰到过这样的人,气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到底是社会经验浅薄,看看人家吴总经理,叽里哌啦说了一顿,何达明显的蔫了下来。
小天师问董晨:“吴总经理说什么呢?”
“我们总经理说,如果他不答应,那我们宁愿赔钱,至于那屈死的冤魂厉鬼,该找谁找谁去,当年没有族长点头,谁会去踹寡妇门,发绝户财?”董晨说完自己都笑了:“我们吴总经理说话也够嘴黑的了。”
“嗯,是够黑的,也要他们干的不是人事儿啊!”小天师撇嘴。
他这一表态,吴总经理那边又叽里哌啦的说了一堆,董晨更乐了:“他们要是不听话,就让他们自己去办吧,我们准备撤资了。”
这会儿轮到何达他们不干了。
“别呀,不就是给个死鬼上坟烧纸么?我干,我干还不行么?”何达拿着《何氏族志》看了半天:“也不能我一个人来,我去给你找人去,明天……不,今天下午就来。”
“下午不行,下午就晚了,过了今天凌晨四点,天放亮的时候,你们过来,不是上坟,是烧纸,道歉,另外,派人来,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捞出来骸骨,好好地给安葬,还得有人上坟当孝子,让这女鬼怨气散出去,不散出去,她消停不了。”
“我们要是这么折腾,还要你这大师干什么?”何达不太开心:“就不能不这么折腾吗?”
“不能!”小天师看他那样子就讨厌:“你看看你这副德行,黑桃瘦,呲呲牙,大鼻孔,印堂发黑,日月角陷,天灵盖上冒着烟,脚底板上长鸡眼,一看就是个败家子儿的材料,有你这样的子孙后代啊,你家祖宗非得站在你床头,指着你鼻子骂着不可。”
“你!”何达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爱干不干,不干我们这就走人。”独孤浩炎开始收拾东西:“反正我们也不指着这个挣钱。”
“那是,您光是那辆车,就七百多万,指着这个挣钱,逗谁呢!”董晨也在一旁敲边鼓:“听说还有一辆越野房车?”
“是啊,底价就一千七百多万,后来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合计下来,两千万而已,他啊,有的时候去野外,不得不弄个结实一点的车子,问道斋里头有一辆越野房车,一辆越野车,一辆房车,一辆路虎,出来啊,分什么事情,开什么车子,免得他难受,近途就开车,远途就开房车,方便休息。”
“哎呦,那耗油量怎么样啊?房车虽然方便,但是越野房车估计耗油量挺大的吧?”
“还行吧,有备用的油箱,两个呢……。”
得,俩人还聊上了车子,说的头头是道。
小天师在一边臭着一张小脸儿:“四五辆车子,我没一个能开的。”
旁边,何达嗤笑一声:“吹牛了吧?被拆穿了吧?哼!”
“为什么不能给小张先生开啊?”董晨不明白了:“就算驾驶技术不好,多练练就是了,您又不是没有多余的车子。”
“不是心疼车子,是心疼人。”独孤浩炎突然压低声音:“他没驾照。”
董晨“噗”的一声就笑喷了。
小天师气得直哼哼:“哼!”
那边何达有些急了,因为独孤浩炎说话的功夫,小天师那边已经收拾利索了。
“您别生气,我带人来磕头赔罪,您说什么,我做什么,行么?”何达架不住了。
他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独孤浩炎他们开的那辆房车。
那是一辆崭新的豪华房车,就是一个移动的单身公寓啊。
光看外面就知道,这车子造价不菲,那上头的标志,他在汽车杂志上经常看到,不过是个外国的牌子,他不会英语。
但是知道很有名,同样的,很贵!
再听他们的对话,不像是骗人的,立刻就心虚了。
“那你快点吧,明天,起早,我们凌晨四点就过来。”小天师气鼓鼓的道:“要是摆不平,你们就等着灭族吧。”
他这话刚说完,那边吴总经理就同步翻译过去了,结果两个老人白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还有一个吓尿了,两个吱哇乱叫。
场面一度很混乱。
独孤浩炎带着小天师却趁乱走人了。
反正他们认识来时的路,回去找了一家撒尿牛丸店,在里面要了一锅撒尿牛丸。
俩人吃了个唏哩唿噜,味道超级地道。
然后回酒店睡了个午觉,下午又跑去露天游泳池,因为是淡季,也没有人来玩,独孤浩炎干脆承包了一个大型的露天游泳池,让小天师穿着泳裤在池子里头可劲儿的扑通,你还别说,小天师这泳姿不太优美,但是狗刨的快啊!
“你这是什么游泳的姿态啊?在哪儿练会的游泳?”独孤浩炎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是什么情况下,练会的游泳。
要是他的游泳教练,看到这样的姿态,非得气死不可。
“我在山里的时候,在道观旁边的一个大湖那里练的,那湖里的鱼,可多了,小时候去抓鱼,师父教我游泳,嘿嘿嘿……就是没有你们那么多姿势,我就会这样游泳。”小天师趴在池子边上道:“还是这里舒服,晒一晒太阳,挺好。”
“你是因为这里没人,你才玩的这么开心吧?”独孤浩炎乐了:“带你去那边人多的地方,你连衣服都不想脱。”
其实这样的露天池子有三个之多,酒店就开了一个,一个在消毒维护,这个是刚冲上水,就让独孤浩炎给承包了,周围都是热带树木组成的绿化带,没人过来,小天师就在里头玩得很开心,去人多的地方,不说别人怎么看他们俩,就是那些穿着泳衣的美女娇娃,小天师也看的面红耳赤。
不太习惯啊!
“那些姐姐们都穿的那么少,我……嘿嘿嘿……。”小天师尴尬的笑了笑:“而且老看我们俩,听妈妈说过,你在海边玩,会有好多漂亮的小姐姐,让你给她们涂防晒油……我会吃醋。”
独孤浩炎都被他这话给逗乐了:“嗯,是,你会吃醋。”
所以他们俩在池里玩,老大一个池子就他们俩,省事了。
晚上还跑去吃了一顿潮州牛杂粿条。
牛杂果条做法其实并不难,碗里先放点味精、盐和其他小配料,果条先用开水煮熟,沥干水后放入碗里。抓一把豆芽在开水里焯一下放到碗里,接着是牛杂,也是焯一下,不太熟才好吃,最后加入特制的牛骨汤,再加两颗牛肉丸,撒点南姜末就大功告成了。
他们吃的这种潮州的牛杂有:牛肉丸、牛筋丸、牛百叶、牛心、牛肠、牛筋。只要是牛身上可以吃的都有。
加上一小碟沙茶酱和辣椒酱,小天师吃的满头大汗,店主知道他们俩是游客,指着自己店里的美食问:“好嗨么?”
有点能听懂了,小天师举起大拇指:“这确实是民间最喜爱的粿条汤,好吃!”
“你们喜欢就好。”老板娘送了他们一碟小菜:“这是我们自己家的腌蚌,送你们尝一尝。”
“是腌蚌啊!”独孤浩炎明显是查过资料的:“据说这样的腌蚌,是使用酱油、蒜蓉、香菜、红辣椒的新鲜腌制方法,在潮州的冷菜料理中也是特别常用的。腌蚌就是这种腌制方法的代表之作。因为这道菜要求的是新鲜,所以,虽然是杂咸,却不适合长期存放,所以,一般都是现做现吃的。这也是潮州杂咸中为数不多的即食杂咸。”
“一看就是看过旅游攻略的人!”老板娘的普通话说得比老板要好许多:“这是今天下午刚做的,吃一吃,哈哈,我们家的美味可是本地一绝。”
小天师吃的美美的,还跟独孤浩炎道:“心情好了许多。”
“看出来了,你今天不太高兴。”独孤浩炎道:“特意带你玩了一下午,又给你吃本地美食,开心了吧?”
“嗯。”小天师抱着一杯新鲜的酸梅汤喝:“让那些陈年往事给恶心到了。”
第66章 鬼婆不满意
“那你明天折腾他们一下,让他们多磕头,多烧纸,多认罪。”独孤浩炎道:“让他们围着整个工地磕头。”
“这主意不错!”小天师眼睛一亮。
当天晚上他们睡得很早,第二天天没亮俩人就出了酒店,等开车到了工地,其他人都来了。
这回没有老人来,只有老村长过来了,是何达的父亲,退休了的老人,何老村长一脸的郁闷表情:“大师。”
“您老说的话,我听得懂。”小天师呲牙了一下:“很好,现在,几位都是当年事情的罪人之后?”
来的不只是何老村长,还有何达,以及一个老人家,三个中年男人,再年轻的人就没了。
倒是董晨,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不过都是祭祀用品,金钱山,摇钱树,金砖银锭。
甚至还有两对纸扎的金童玉女,这个季节,可不多见这样的纸扎制品,因为还没有到祭祀的时候。
做工精美,纸扎的非常细腻,一看就是老手艺人的作品。
“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东西,您看看,行不行?”董晨带着不少东西过来,整整一卡车的各种纸制品之外,还有一人多高的黄表纸,上面印了非常精致的冥币。
“将那些冥币,都给我退回去,这些东西没用。”小天师指着那些冥币道:“只需要黄表纸上阴着的铜钱样式,你这些没用,我车上有两捆。”
“哎!”董晨非常听话:“我这就去您车上拿!”
别看道淼年纪小,但是在这种场合上,董晨不自觉的就用上了敬语。
小天师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有些阴天啊。”
“估计下午能见太阳吧。”独孤浩炎擦了擦汗:“办完了事情就回去,这地方,好是好,就是太热太潮湿了。”
北方人不习惯,来旅游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可受不了。
“好呀!”小天师点头。
俩人想的一样。
小天师在这里设了一个法坛。
八仙的桌子,上面摆着两根大红色的羊油蜡烛,一个香炉。
这里人家自己养殖的大公鸡,小公鸭,以及大白鹅。
然后是摆了一盘本地盛产的落花生,一盘本村的一棵樱桃树上结的樱桃果子,以及一盘村子旁边山上长的三月红的荔枝,这是最早成熟的荔枝品种,每年三月份就红了,故而名叫“三月红”。
供品也算是丰厚了。
另外就是桌子前摆放了一堆祭品,甚至还有纸车纸马等物。
一切准备好了,小天师拿出一把高香:“一人三根香,点燃之后,插在香炉上。”
“哦哦!”何达带头,一人拿了三根香在手里。
小天师一挥手,那羊油蜡烛就点燃了,一伙人全都傻眼了。
不该是用桃木剑舞动几下么?这么一挥手,袖袍翻飞,这就点着火了。
“看什么看?还不点香。”小天师冷喝一声。
“哦哦哦!”众人如梦初醒,赶紧的点香,上供。
小天师穿戴的非常华丽,上清莲花冠戴在头上,看起来就像是个有道高人。
就是太年轻了一些。
不过他那一身衣服,非常精致,全手工绣制。
讲究的很,加上穿这么一身,一看就不简单。
只是小天师只是挥舞了几个剑花,就告诉何达等人:“跪河边去,诚心诚意磕头道歉,嘴里就说,祖上对不起您,请您好走不送,对了,你们得管那位何柳氏叫什么来着?”
“六太奶奶。”他们几个异口同声。
唯有老何村长,他说的是“六奶奶”。
“行,就说何柳氏六奶奶,太奶奶,总之,心地要诚恳,不然,你们能煳弄了人,可煳弄不了鬼。”小天师道:“开始吧。”
这几个人赶紧的磕头,嘴里嘟囔着,小天师则是亲自上香三注,又开口念起:“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当他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一阵狂风吹来,天上的阴云迅速的集聚,就像是天黑了一样,明明是四点多五点的时候,应该是朝阳升起,晨曦微露的时间。
天上却黑沉沉一片,云彩黑的就像是夜晚一样。
偏偏工地远处的城市还没有清醒过来,路灯还亮着,只是这附近的路灯就不亮了。
越发的显得这边黑漆漆。
“哎呀!”老何村长惊唿一声,正跪地磕头,嘴里嘀嘀咕咕的多几个人也“妈呀”的叫唤上了。
只见河里站起来一个“人”。
这个“人”黑漆漆的长发垂到水面上,一件非常古老的琵琶襟长褂,宽大的袖口两层,里面的袖口白色,毫无图案,而外面的大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墨绿色的长纱裙,显得有些黑,因为是沾了水的关系,原本应该蓬松飘逸的长纱群根本飘逸不起来!
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水波纹,哦,水波纹这种图案,就是以前电视剧里,展昭穿着的红色官服下摆的那一圈图案。
露出水面的裙下,是一双黑色的绣着白芙蓉花的绣鞋,而且还是三角绣鞋……这家伙是个小脚女人。
全身湿漉漉的都在滴水,滴落在河面上,死水一般的河面上,荡起阵阵涟漪。
看着就那么不祥。
这明显就不是个人!
小天师叹了口气,一张嘴,好么!
“叽里哌啦”的谁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就连跟他最为亲密的独孤浩炎都听得不太清楚了。
像是蛙鸣,又像是鸟叫,更像是低吟浅唱,让听到的人,都有些晕晕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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