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养出来的儿子也是如此,当年考公务员,估计人家就是看中了这样的品德,才会录取了郑坤。
这是夫妻俩最大的荣幸,每次提起儿子郑坤,都会笑的非常甜蜜。
郑坤也的确给他们俩争气,考上了公务员之后,试用期一年,一年过后就转正了。
然后又交了一个同样是老实人家的女孩子做女朋友,那女孩子他也见过,长得一般般,不过据说很有学问,是一所中学的老师。
老两口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还想给他们小两口买个房子,装修一下,散散味就张罗结婚了。
这个表姨家跟他们家的关系也亲近,话说他们家亲戚就没有不跟他们家关系好的,都是指着他们家吃饭的人。
可是他敢发誓,他绝对没有跟大师提起过他么家!
就像栾茂学自己说的那样,虽然不在同一个市,但是他没事老是将一个在别的城市里的市政府办公厅,下属城市综合办公室那里上班的表弟挂在嘴上,算什么事儿啊?
何况郑坤老实巴交的性格,也不是栾茂学喜欢的,他是个商人,你看谁家商人是老实巴交的性格的?
“你虽然性格憨厚,但是胜在平稳,红鸾星动,这是有了未婚妻的意思啊!”道淼仔细地看了看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稳中求胜,你要是二十年之后,没有建树,来找我算账。”
这个郑坤样貌平平,但是命挺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还是可以的,并且中年有高升,晚年有清福。
“这些好话不用说了,我就是想知道,你能不能看出来,我是来为了什么事情求教?”郑坤心里开心,但是老实的性格还是让他非常自然的摒弃了小天师说的那些好话,他现在也有些麻爪,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现在他们办公室里负责这一块的人都要愁的秃头了。
“你双目泛红,眉上发赤,乃是焦急之色,但是又能风尘仆仆的出来走动,可见这事情并非关于你自己本人,是工作上的事情。”小天师慢慢的分析:“嘴唇干裂,可见这件事情很急,能让一个公务员着急上火的事情可不多,你又是在什么城市规划办上班,应该是跟建筑有关系,而建筑用的东西都是死物,没有什么丢失不丢失的这一说,建筑工地我去过好多次了,那里最值钱的就是各种建材,建材这种东西,一大堆是很值钱,可你要让人去偷,去拿,除非是打着大卡车去拉,否则顺走一两根钢筋,完全算不上损失,何况工地有工地的安保措施,非本工地的车辆,是不允许进出的,何况是无缘无故的装载建筑材料,拿出去卖钱了。”
“对对对!对对对!”栾茂学一个劲儿的点头。
“跟工地有关,却跟建筑材料无关,也就是说,跟死物无关,那就是跟活物有关。”小天师道:“工地上看守的除了狗之外,就是人了。”
“噗!”栾茂学本来喝了一口茶,结果小天师把狗跟人放一起说了,一下子他就喷了。
“这说的很正常,我们工地上的看护犬都是退役的警犬,为此,我专门在山里捐建了三座犬舍,将来都是接收那些警犬养老用,专门人喂养,一直到它们老去为止。”他说这话的时候,没说在哪里盖得犬舍。
“狗丢了,你们不会着急,起码不会急成这样,只能是……丢人了。”小天师说到这里,就看郑坤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分。
“丢人了?”栾茂学挠了挠头:“怎么说着,这么别扭啊!”
“应该说,人口失踪。”独孤浩炎在一边纠正小天师的话。
“人口失踪?”栾茂学傻眼了:“啥意思?”
“这个……?”郑坤有些不好开口:“是保密事件。”
“行了,大师都给你算出来了,你还保个什么密啊?”栾茂学道:“实在不行,我出去,你们说,我就算是功成身退了。”
“别呀!”郑坤拉住栾茂学,这人生地不熟的,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俩陌生人,他有些发憷啊。
这神神叨叨的,他虽然不迷信,可不代表他不知道,有一种现象,叫“非自然现象”啊!
“那你这支支吾吾的干啥?”栾茂学道:“这里的人,你看谁像多嘴的?就我像点你还不让我回避。”
“回避什么啊回避,你是我表哥,我还不知道你么!”虽然俩人相差二十岁,但是郑坤是知道他这个表哥的,能白手起家的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
这些年家里也多亏了这位表哥的照顾,他才有足够的学费,读到本科毕业,一个农家出来的小子,能本科毕业,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同时,父母还能攒下一笔钱给他买房子,付首付,张罗婚礼,这都是这位表哥的功劳,每年年底父母各自有一笔奖金,因为他的关系,这奖金发的非常丰厚,一人两万块,一年到头的工资也很多,平时花销还少,都是吃住在公司的集体宿舍里,工资的零头拿来当做生活费,工资一半给他寄过去当生活费,一半存起来应急,年终奖就是一直存起来的,现在拿出来,足够他们给他这个当儿子的在当地买楼的时候,付个首付款了。
这样的大恩在前,自己要是真的让表哥避出去,估计回家他的老妈会让他也“避出去”的。
何况表哥都听到了,还避讳什么啊?
“那你倒是说啊!”栾茂学急了:“你这次回来我就看出你不对劲,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来找我还不跟我说实话,给你的护身符,你以前都不想要的,要不是我大表姨逼着你戴在身上,你都有可能塞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落灰去了,这次回来,竟然主动跟我张口说要护身符了,这可不像你啊!”
以前他从小天师这里得到的护身符,除了自家人之外,也有少量外送给亲朋好友的,郑坤是因为要参加工作,大表姨听说栾茂学这有护身符,就厚着脸皮要了一个来,给儿子,她自认为自己跟老伴儿都在公司里上班,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没什么危险,就不用护身符了。
“我就是……因为护身符,才躲过一劫。”郑坤叹了口气,瞒不住了,而且这小天师貌似很有本事,他说的话,句句都猜在了点子上。
“那你是遇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独孤浩炎到底说话有些隐晦,并不点明,好歹是公务员,给留点面子啊。
“是,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目击证人,这工作也不用做了,就给放了个长假,还不能走远,要随传随到,要不是我爸妈在老家这里,我都回不来。”郑坤道:“回来其实就是想再求一道平安符,然后就被表哥拉来了这里。我以为平安福应该去道观、寺庙求呢!”
哪知道是在一个民俗文化工作室求啊?
“寺庙是没有护身符、平安符的,只有道教才有符篆这一说,佛家没有啊!”小天师立刻就更正他的错误认识:“你去寺庙只能求开了光的东西,例如佛像啊,玉佛之类的宝贝,戴在身上其实也跟平安符、护身符一个道理。”
“可是没有你的护身符好使啊!”郑坤哭丧着脸,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二要从我转正之后开始,河阳市就是一个老城市,如今别的地方都在搞开发,我们那边老早就开发了,可是这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城市外围非常美丽漂亮,可是老城区就有些格格不入了,被人笑话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今能批出去用来盖房子的土地基本上都批复完了,就有人将眼光放在了老城区,准备改造一下老城区。”
“这个我知道。”栾茂学在一边道:“老城区虽然建筑破烂,可地段好啊,正经的城市中心点,绝对的寸土寸金啊!”
“表哥都知道的事情,那帮房地产公司更知道了,老城区改建工程的风声刚放出来,就有不少公司蠢蠢欲动,这不仅是政府工程,还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大买卖。”郑坤道:“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工地划分完之后,拆迁工作正在进行的时候,就出事了,拆迁都是事先有了协议的,何况补偿款给的都比往常高一些,因为谁都知道,这里是市区中心啊,就算是盖住宅区,那都是高级住宅区,所以给钱给的痛快极了!”
“可是拆迁的时候,就有人……不断的失踪,最开始,是一个打更看守拆迁房的保安,虽然是要拆迁了,但是晚上还是要有人看着的,因为有一些捡垃圾的人,总会钻进去,捡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卖钱,东西他们不可惜,可怕那些拆了一半,跟危房一样的建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砖头瓦块的掉下来,没人当然没关系,反正都是要拆走的,掉下来也不怕,可是有人在里头就不一样了,真的房倒屋塌了,埋进去可就是大事情,为此拉了警戒线不算,晚上都有人在周围巡逻,就是怕有人钻进去。”
“结果拆迁到一半,没人被砸,倒是夜班巡逻的人,失踪了一个,一开始大家以为是贪杯喝多了,窝在某个角落里睡着了,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人,打电话显示关机,后来就不在服务区了。”郑坤脸上有些惊慌的道:“后来查看了监控,只知道他是在午夜十二点之后,走入了一片待拆迁的平房区,那里没有监控,但是就没见他出来。”
第74章 见缝就插针
“地皮都快翻遍了,这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还没完,这个人失踪了之后三天,又有一个人失踪了!这个人就是一个场地测量人员,大白天的,在一个拐角之后,人就没了!”郑坤揪了揪头发:“这可真是白日见鬼了!等到三天之后,就是我,跟着调查组出现场,结果调查组组长,一位在严谨的公检法干线上,干了半辈子的老大姐,跟我一起,就是下班的时候,走了那条路而已,结果我走在前面,她只是走在我后面,就一步远的距离!她就消失了!我身上的护身符,边缘都有些烧焦的意思,上面的朱砂红已经色退了,就跟风化了一般,我这才害怕了。”
这话听的栾茂学有些毛骨悚然。
他经历的最神奇的事情,也就是做梦梦到自己媳妇儿跟闺女,是个金扫把而已。
当然,有些事情他会刻意的遗忘,免得日子都过不下去。
可是现在他就后背发毛,不由得伸手拉住郑坤的胳膊:“坤儿啊,你可别乱来啊,你爸妈就你一个独生子,这两年正指望你给他们生个第三代,好退休了之后含饴弄孙。”
“表哥啊,我现在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事儿,幸好啊,那位老大姐是走在我后面,从监控上看,我在前头走,她在后面走,然后拐个弯她就不见了,我还在前头走……我当时是推着一辆自行车走的,要不然我们俩应该并排走,只不过那条路窄的很,两个人加一辆自行车,并排走不了。”
这也是后来他看到监控之后,后背发麻的原因,因为按照既定路线走的话,要消失的也应该是前面的他,而不是后面的老大姐。
那位老大姐是来调查此事的,都不算是本地人!
而他之所以平安无事,他想,跟他带着的护身符有关系吧?起码,他只有这一点跟老大姐不一样。
因为是工作组,公务员嘛,他们基本上穿的都差不多,轻薄的西装裤,凉鞋,洁白的半袖衬衫,没有打领带,因为天气炎热,衬衫领口的扣子都没系。
他骑自行车上下班,一个是支持环保,另一个就是没钱买,再说了,他现在还住在单身宿舍里,公职人员的单身宿舍就在老市政府办公楼后面,只隔了三条七拐八拐的街道而已。
平时骑自行车比开车都快,后来他就习惯了,在市区里都是骑自行车来回。
有的时候图方便,还能骑共享单车,这就是在市区里的好处了。
“幸好走不了啊!”栾茂学也有些后怕,谁知道他这远房的表弟,这么倒霉呢?这要是并排走的话,失踪的就不是一个了。
“可是也因为如此,我这个唯一的当事人,就成了突破口,要不是有监控为证,我恐怕就成了第一个嫌疑人。”郑坤苦笑了一下:“尽管我说的是实话,可没人相信,还是我们办公室的打扫卫生的大爷,偷偷的找到了我,让我再来求一个护身符戴着,别对外人说一些有的没的,面的对我前途不利。”
所以他才是偷偷的过来。
“这件事情好奇怪啊,人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独孤浩炎摸了摸下巴:“没听说过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有某些拆迁户不想走,恶作剧吧?”
做了房地产这一行,独孤浩炎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前些年的那个绿柳居住区,不就是这样吗?几个钉子户想要开发商每平米多赔偿两百块,但是合同已经签了不好反悔,就装神弄鬼,说那里闹鬼了!晚上鬼影曈曈,白天阴风阵阵,后来证明,白色的鬼影,只是他们将白色的床单在尼龙绳上滑过造成的现象,阴风阵阵也是他们在预定的地点投放了干冰而已。”
事实证明,人民的智慧是无穷尽的,几个钉子户弄虚作假,搞得绿柳居住区的开发商也快要发神经了,最后还是公安干警集体出动,预设埋伏,才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可是案子又不算是大案,只是教育几日,禁闭几天的处理结果。
但是开发商却损失惨重,后来的绿柳居住区虽然建造成功了,但是房价没能卖出彩,本来定价一万八一平米的高级住宅区,最后成交的时候,八千一平米都是贵的了。
差点沦为处理楼房区,因为政府有规定,入住率不到多少,是要降价的,国家不允许浪费土地资源,盖一些幽灵小区出来。
所以不得不降价处理,最后最便宜的听说都降到了五千块一平米的价格了。
还是全新的楼房,绿化好,依山傍水的,就五千块一平米了。
听说是创造了当年整个新楼盘市场最低价。
“不是,那里都是危房,后来为了找人,基本上能拆的全都拆了,一大片废墟里,怎么能躲得开人?而且那些废弃的东西也并非一无是处,不少砖头都能用呢,还有大梁啊,木质的门窗啊都被捡走了,当时工地上人山人海的,别说躲藏住一个人,就是想要有一只猫,都躲不住。”工地上的东西并非都是废墟,有些东西是可以二次利用的,所以不少人都去捡便宜,建筑方也是允许的,一般都是给出三五日的四间,让人们去捡拾一番,然后这些建筑垃圾会运到城外,是铺路还是再次分类,就是另外的处理了。
总之,现在的垃圾都是宝。
“那就真的是个怪事了。”独孤浩炎听完,就看向了小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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