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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些偏远地区，人都不识字的，别告诉他，大师就是文盲之一。
这年头还有文盲吗？
“是一个字，我不是文盲。”小天师郁闷的道：“我是道教学院本科毕业生。”
“本科生这么年轻的？”林豪更怀疑的看着他：“大师，没有文凭就没有吧，这年头文凭遍地都是，得有真本事才行。”
“他真的是本科毕业生。”独孤浩炎赶紧打住他们关于文凭和文化的讨论：“这怎么就是一个字了？”
“这是一个”狐”字，古文的写法，说文解字上说，狐乃妖兽也。鬼所乘之。意思就是鬼怪的坐骑。古代说狐有三徳：其色中和，小前大后，死则丘首。所以它是从犬瓜声。”小天师道：“狐狸爱吃什么呢？爱吃鸡啊！”
“卧槽！”俩人异口同声，脸色都惊讶的不行。
“我想，你们开机仪式上，祭祀的时候，有事情发生吧？”小天师道：“古曼童已经解决了，这狐大仙却还是闹腾不休。”
“还能有什么事情啊？”俩人愁眉不展：“再也没有了啊？”
当时俩人都在场的，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到什么原因。
只好同时用狗狗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小天师。
“这样吧，明天我设坛问一问。”小天师一看他们俩就明白了，这是连犯了什么忌讳都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自己去设坛问呢。
说道开坛做法，俩人就沉默了一下：“这还不是会爆出我们剧组有问题吗？”
“可以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独孤浩炎想了一下，说了这么一个主意，还问小天师：“行么？”
“不能啊，得在阳光充足之地，还要光明正大，我可不想设个小阴坛。”小天师扭头看向他们俩，吓唬道：“万一招来什么孤魂野鬼，厉鬼冤魂的……。”
“我们再办一次祭祀活动，就说……就说……重新开机拍摄。”这么一吓唬，林豪第一个就扛不住了，他对这种非自然的现象简直是怕到了骨子里，他比东方尚霖还要没有底气一些。
不过他这人头脑挺好使，一转眼就是一个合适的主意出来了，而且一点不会引起骚动。
“不行啊，那以前拍摄好的镜头岂不是都要作废？”东方尚霖反对：“你知道，演员们辛苦的，尤其是我们男主，光是那个甩袖子拂过剑柄的动作，拍了多少次你不知道啊？”
“那你说怎么办？”林豪也没办法了。
“今天不是拍第一场的夜戏吗？就说为了拍夜戏，烧香拜神！”东方尚霖也是从林豪的提议里得到的灵感。
“这个可以，这个可以！”林豪忙不迭的点头。
果然，吃过早饭之后，在大殿正前方的广场上开了个大会，只说因为是第一场夜戏，要烧香祭神，讨个吉利。
众人隐约觉得，应该是跟胡如意有关系，自从她走了之后，这拍摄也顺利了，也没意外发生。
于是纷纷想凑个热闹，却被严令不许随便出生闹腾，毕竟这次请来的大师不一般呢。
结果小天师全副披挂出来，众人顿时就蒙了：“这是大师啊？还是新来的演员？”
看着好年轻啊！
电影的总导演，摸着下巴看着小天师的扮相道：“这是个好苗子，当什么大师啊？我下一部戏里头有个天师的角色，很适合他。”
“可是听说这位是真正的大师。”副导演小声道：“不是专业演员。”
别看明星什么的外表风光，其实那都是表象，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有的英俊小生，人前潇洒，人后背台词背的都快哭了。
有的小花旦，演一把泪如雨下的哭戏，演几遍，那眼睛就肿的跟桃子似的了。
更别提武打戏份了，有的时候还要吊威亚，一个动作反复的拍摄。
专业的都受不了，何况这个非专业人员。
“他这也算是一个素人了吧？”编剧也站在一边看热闹：“装备不错啊，一看就做工精良。”
在编剧身边的是道具组的负责人：“你少说点吧，什么眼神啊？那家伙是真的！”
“嗯？”这几个人聚到一起，其实就是看个热闹，但是这会儿听道具组的这位一说，立刻就惊讶了：“真的？”
“你看到他脚下那双鞋子了吗？那可是真正的纯手工制作的鞋子，上头的绣工非凡，如今会这种手艺的人，不多了。”道具组的负责人指着小天师的头冠：“那上头镶嵌的明月珠子，一颗就价值两百万，说实话，最值钱的是他手里头的金钱剑，我看不太清楚那上面的钱都是什么时期的，但是可以保证都是真家伙！”
“可真有钱啊！”副导演感慨了一句。
众人都知道，跟来的独孤浩炎，那是跟投资方的东方尚霖，一个级别的大少爷。
都是有钱人家的长子嫡孙，还都很有出息的那种。
富二代算什么？人家那都不知道富了多少代了。
“有钱？”谁知道道具组的负责人嗤笑了一声：“告诉你们吧，这一身行头，有钱都买不到！你得有人有钱，还得有关系，有师承道统，人家才会给你做，不然就有渎神的嫌疑。”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总导演在胆战心惊之余，不仅好奇了：“你信道啊？”
“我不信，但是我有一个认识的好哥们儿，信道，他是专门给那些拍摄鬼怪奇谈类剧组准备道具的，对此很有研究，曾经有一个剧组想要一整套天师的行头，他没给备全，被总导演一顿训斥，他就说不能太全，不然会出事，那总导演没信那个邪啊，竟然亲自跑去弄了一套回来，还让那个男主演穿着演戏，结果他们剧组当天晚上就出事了，风吹乱了布景，吊威亚摔残了演员，最后那部戏彻底完蛋，别说上映了，就连拍都没拍完，男女主演这些年更是不露脸了，新闻都不报道他们了。”
“你说的是那个《夜半鸡叫》的剧组吧？我也听说过，据说还是耀文大师建议他们不要随便用天师的行头，搞不好会出事，结果他们没听。”
然后就真的出事了
而耀文大师，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出名。
成了各个剧组开机仪式，经常邀请的大师。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你们说，胡如意到底干了什么？大师一来，她就被请走了？”有人好奇的道：“该不是真的养了小鬼吧？”
“少提走了的人。”总导演道：“看看大师怎么拜神，学着点，以后或许用得上。”
“这怎么学啊？”众人纷纷哀嚎：“我们又不是专业的。”
术业有专攻！
小天师在大庭广众之下设坛施法问缘由，自然是不怕别人学去的，话说这也是天师们的一个不解之谜。
人家就能各种动作做完，出现神奇效果，普通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张长方形的供桌，据说这是那天开机仪式上用来烧香拜神的那张。
上面铺了黄绸缎，放了三个大盘子，里头分别装着桃子、黄杏跟苹果。
三个小盘子，里头分别装着三样点心，一个是长白糖糕。
一样是无水蜂蜜槽子糕，一样是蛋黄酥。
两边有两个高脚盘子，里头装着的是干果，花生、大枣的摞成了一个小山峰的样子。
一个古色古香的香炉里，放满了珍珠米，两边羊油蜡烛没有点燃。
光看这架势，就很能唬人。
“这在哪儿弄来的啊？”独孤浩炎都有些惊讶了：“还挺像那么回事。”
“在隔壁的剧组那里买的。”东方尚霖小声的告诉他：“没有借用是怕用完了之后，再有个什么说法，坑了别人就不好了。”
所以别借用了，直接买下来吧。
哪怕用完之后，找个地方埋掉呢。
那边，小天师在供桌两边的羊油蜡烛下面，压了一大摞黄表纸，上面用朱砂绘制的纹路，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清晰。
第113章 先礼而后兵
黄表纸一张压着另一张，连成很长的一条，从桌面垂到了地面上。
一阵清风吹过，黄表纸却纹丝不动。
独孤浩炎想了想，拉过东方尚霖：“让人退的远一点，一会儿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站的远，看不太清楚，就说他们眼花了！”
“好！”东方尚霖赶紧去安排。
本来就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围观的人，被一口气推出来五米开外。
不过，也有那么几个人，坚持要跟东方尚霖一样，在两米开外观看。
就是剧组里的总导演等人，他们几个对此很感兴趣。
“那说好了，看到了什么都别惊讶，也别说出去。”这几个人都是大拿，东方尚霖也不好硬是撵走他们，但是事先说好了，都别捣乱也别出声打扰到小天师。
“这个自然，我们都明白，都明白。”这几个人也是傻大胆儿，一个是编剧，想找个灵感什么的；一个是总导演，想要拍摄的内容更丰富什么的……总之，都有理由啊。
反正是留下了不到十个人，都是这部电影的精英人物了。
小天师早就算好了时间，九点一过，他就开始了，没有见明火，金钱剑的剑尖扫过羊油蜡烛的灯芯，立刻就点燃了。
一挥手，便是一大打黄表纸无风自燃，一扬剑，燃烧着的黄表纸立刻火龙升天一般，笔直的朝天上飞去。
青铜铃铛一响，小天师就迈开了步伐。
“伏以三元令节，厘事有经。祗荐洁诚，宗祈祉福。”小天师踏着七星步伐，手中金钱剑金光闪过，挥舞的轨迹都像是留下了一抹金色，如花儿一般绽放，“伏以殊廷外建，嘉节俯临。夙设灵坛，求问仙家……。”
他是在问，是什么原因，闹腾个没完没了。
结果他这边刚问完，一阵狂风刮了过来，干果都被吹飞了。
而蛋黄酥也少了个尖儿，别人以为是风吹走了，实际上，只有小天师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本来晴好的天，也被一片不大不小的乌云给遮住了，偏偏别的地方没有云彩，就这么一小巴掌大的乌云，遮住了太阳，这一片就都没了阳光。
你说奇怪不奇怪？
众人没有注意到，但是作为天师的道淼却是皱眉了。
他选择在白天开坛设法，也是因为白天阳气升，大太阳底下，一般的鬼怪都不会太过放肆，阳光的炽烈，不只是对阴物有效，对一些妖魔鬼怪也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现在这个玩意儿，竟然拉来了一片乌云遮挡阳光，摆明了是在生气啊。
连天光都不愿意见了。
没办法，小天师取了五根檀香，在羊油蜡烛上，点燃了之后，插在了香炉上。
这五根香是正常的香，一起点燃的，一起插入香炉的，结果那五根香竟然燃烧的程度不一样。
三根燃烧得很慢，两根燃烧得很快。
这种诡异的燃香速度，让近距离围观的几个人浑身都冒了冷汗。
“怎么回事？”
“我的妈呀！”
这可是实打实的在眼前出现的一幕，不是后期特效，更不是事先布置的背景。
“这是生气了，生了大气了！”小天师摸了摸下巴，扭头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只开机拜神祭祀过？”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
“那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或者错误？”道淼提醒他们：“哪怕是一点点错误，没有纠正的错误。”
“啊？我想起来了！”道具组的负责人一拍脑袋：“当时拿了三根筷子，其实是一把抓的，多了一根，结果胡来来就拿着三根筷子，嘻嘻哈哈的……放在了供桌上，插在香炉里……。”
“三根筷子，这特么的是作死啊！”小天师一扶额头：“她是供奉狐大仙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举动吗？”
“这？”林豪一头雾水：“这也犯忌讳？”
他一个直男，四十岁了，都没有什么信仰，哦，可能唯一的信仰，就是钱，很现实。
“当然了！”独孤浩炎都知道这事儿闹大了：“不只是请大仙享受供奉，还有祈求狐大仙保佑电影拍摄顺利，票座大卖，但是这里头还有个古曼童，加上三根竹筷子，这是野祭。”
“野祭？”
“就是邀请孤魂野鬼也来享受供奉的意思，本来就狐大仙一个，一仙独大，结果还有个外来的古曼童，看在是女二号儿子的份上，只是让古曼童闹腾了一下，结果你们不只是有外来的小鬼，还有其他的孤魂野鬼也敢跟狐大仙抢香火，这不是找死么！”小天师板着脸教训他们：“狐大仙生气了，这才纵容古曼童闹腾，结果古曼童被赶跑了，狐大仙估计更生气了，我设坛作法，询问一二，都被强势的拒绝沟通了。”
“那香火是什么意思？”独孤浩炎皱眉看着那诡异的香火：“这么奇怪？”
“好像一个皇冠。”林豪的观察，还挺别具一格。
“皇冠？那是它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会有危险。”小天师冷笑一声：“三长两短，大凶之兆。”
众人俱是一愣，随后毛骨悚然！
三长两短……可不是么！
五根香，一起点燃，却三根烧的慢悠悠，两根烧的鬼见愁。
“那可怎么办？”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啊。
“怎么办？”小天师手中的金钱剑挽了一个剑花出来，竟然不再是金色的，而是非常犀利的白色：“凉拌！”
他一抬手，直接用金钱剑，将桌子上的不管是灯火香烛，还是香炉供品，都给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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