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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巧言令色(近代现代)——鸣玉珂兮

时间:2020-09-27 08:50:32  作者:鸣玉珂兮
  从下午等到天黑,咖啡厅都关门了,方嫌雪才背着包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走出来,他眼睛边上贴了个创口贴,眼尾隐隐有淤青。
  看到叶隋琛,方嫌雪微微抬了下眸,装作没看见,继续和导师交谈。
  叶隋琛浑不在意,上前替他拿过包:“结束了?”
  导师望了突然冒出来的叶隋琛一眼,问方嫌雪道:“这位是?”
  方嫌雪没说话,叶隋琛道:“我是......”他笑着瞟方嫌雪,方嫌雪面无表情,但其实心里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我是他表哥,您是嫌雪的老师是吧,我们嫌雪要拜托您多多关照啊。”
  导师笑容和蔼:“嫌雪悟性高,又刻苦,做老师的这辈子能带这样的学生也是一种享受。”他拍了下方嫌雪的背,“你表哥挺关心你啊,亲自来接你。”
  方嫌雪眼里没有情绪:“嗯。老师,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老师路上小心啊。”叶隋琛笑眯眯地挥手。
  只剩叶隋琛和方嫌雪两个人,气氛变得奇异。方嫌雪从叶隋琛的手上把包夺过去,长睫深敛着往前走。
  这条路晚上没什么人,路灯忽明忽暗,路边松树的枝桠像从地底下伸出来的手。
  叶隋琛快步追上去:“哎,你今儿怎么下课这么晚?”
  方嫌雪只当没听见,冷着脸步履生风。
  “在实验室做实验?你这个专业又不是理工科,怎么还做实验呐?”叶隋琛锲而不舍。“听说你们隔壁那栋楼是医科的,里面全是大体老师,你走夜路回去不害怕?”
  “叶隋琛,你究竟想说什么?”方嫌雪停下脚步,不再忍耐。叶隋琛没刹住,差点撞到他身上。
  看着方嫌雪刀子一般的凌厉目光,叶隋琛笑笑:“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
  方嫌雪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两人就在路灯下僵持。
  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地面被光和影分成一段一段,像此岸和彼岸。
  叶隋琛把钥匙塞到他手心,轻拍两下:“你忘拿钥匙了,我是给你送钥匙来的。”
  方嫌雪神情却没因此松动,给他硬还回去:“我已经还你了。”
  叶隋琛有些愠怒,他都拉下脸来看方嫌雪了,就已经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登门道歉了,方嫌雪还想要他怎么样?
  这又不是他的错,是酒误了事。
  不过叶隋琛还是好声好气:“嫌雪,昨天哥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至于和哥生这么大的气吧。”
  方嫌雪却只淡淡抬眼,话语直接:“你把我当什么?”
  这话一出,叶隋琛是真有点后悔了。他原本想给自己个台阶下,却没想到方嫌雪是个认死理的,不把事情掰扯清楚不罢休。
  方嫌雪什么样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昨天他太冒进了,做出那种无礼的事,可真是不划算。
  “我是太过喜欢你,忍不住想和你亲热。”他道。他总不会傻到把自己那点心思和盘托出,直接和方嫌雪说“我只是想泡你”?那这事儿就真黄了。
  见叶隋琛仍是避重就轻的样子,方嫌雪道:“如果你的喜欢是这样的,那我受不住,请回吧。”
  说完,方嫌雪转身就走,头也不回一下。
  他的脚步很快,丝毫没有等待人的意思,叶隋琛忙冲着方嫌雪的背影喊了一声:“方嫌雪!你站住!”
  方嫌雪滞了滞,恍若未闻地走远。
  “你回来!”
  叶隋琛上前追了两步,又刹住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商界再大的老板,谁不给他几分薄面,他叶隋琛就没做过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方嫌雪凭什么例外?
  等到方嫌雪的背影消失在校道的尽头,叶隋琛将钥匙摔到道旁的草丛中,骂了声:“哪儿来这么大脾气?”
  骂了半天也不解气,叶隋琛只好回头走了。
  岳洲正在坐家里地板上打着游戏,门被哐啷哐啷地一阵敲,简直像有人要拆他房子似的,他忙跑过去开门。
  只见叶隋琛阴着脸站着门外,见门开了,鞋也不换就快步走进来。
  “拿酒来。”叶隋琛道。
  “今儿怎么来了?”岳洲站在门边不知所措。
 
 
第25章 他的踯躅
  “我想来就来, 你管得着吗?”叶隋琛道。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管不着?你怎么了,吃了火.药?还是哪个合作公司的人惹到你了?”岳洲一脸稀奇,叶隋琛几年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以往他的心情再不好, 面上也还是一团和气。
  叶隋琛只闷头喝酒,果汁也不掺了。
  “如今敢给你叶总气受的人可不多了?到底是哪家公司,有胆识,我想去见识见识。”岳洲把游戏机放下, 坐到他面前。
  “是方嫌雪。”叶隋琛叹口气,闷闷的:“他把我们家门钥匙给丢了。”
  “呵,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还是他。”岳洲无奈苦笑。这些年叶隋琛来他家,聊公司的事比较多, 现在有了如此转变,他不知道该喜该忧。
  他尝试着告诉自己, 要相信这个朋友, 叶隋琛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可是他的潜意识却认为, 方嫌雪对于叶隋琛,可能是个难过的坎儿。
  两人正想继续说,浴室门被打开,走出来个身材健美的男人。他赤|裸着上身, 腰间围了条浴巾,一脸迷惑地看着高脚凳上促膝对坐的两人。
  “阳阳你洗完了?”岳洲看到他出来, 忙替他找了件浴袍。“你看你,背上的水都没擦干净,小心着凉。”
  “嗯不会的。”邹沐阳看了眼叶隋琛, 摸摸脖子走进卧室,关上房门把空间继续留给两人。
  叶隋琛略显尴尬:“他怎么回来了?”
  “想我了呗。”岳洲呵呵地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也不知道叶隋琛会拉着他聊多久,他和阳阳好久没见正想火热一番呢。
  叶隋琛心里别提什么滋味儿了:他的朋友和小情侣恩恩爱爱的,他这过的都什么日子啊?这么想着,他越发坚定了要把方嫌雪拿下的信念。
  不提别的,至少也得给自己把还没彻底扫地的颜面捡回来。
  看着叶隋琛不太好的神情,岳洲赶紧找回话题,又因为顾虑着邹沐阳,压低声音道:“方嫌雪什么时候有你家门钥匙了?”
  “不是叶家钥匙......就我新居所的钥匙。”叶隋琛拿舌头顶顶腮帮。
  才住了不到一个月,就称作家了?岳洲越发觉得叶隋琛对方嫌雪的感情非同小可:“你之前不是说,你不会上心的吗?”
  叶隋琛抬眼:“当然,我只是气不过。”气不过他也有被人甩脸子的一天。
  “人家养情|人都是图乐子,和养猫儿狗儿似的,喜欢就亲近亲近,不喜欢就一脚踹开。头回见你这种窝窝囊囊被人给气受的,传出去都是笑柄。”
  叶隋琛白他一眼没说话,岳洲倒是很好奇,继续关心道:“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丢钥匙?”
  叶隋琛沉默了半晌道:“我前几天喝多了,冒犯他了。”
  “你强他了?”岳洲的声音放轻,斜睨着他问道。
  “你说话挺难听的。”叶隋琛没什么表情。
  “说得再好听,不也是强迫吗?兄弟,你这性质可就恶劣了。”岳洲道,“方嫌雪是什么人,你和他用强的?”
  叶隋琛不说话了。
  是啊,连扣子都怕扣错的人,自尊心比天还高。
  说起扣子......
  叶隋琛垂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白色的扣子,摊在手心,就着灯光端详。那是他后来在卫生间的角落里捡到的,通过它可以猜想到当晚的自己是多么粗鲁。
  扣子明明是塑料的,在灯下却有种玉石或是象牙般的质感。
  摸起来就是方嫌雪。
  “哟,睹物思人呐。把我们叶总可怜的。”岳洲忍不住笑了,“实在想他了,就给人赔礼道歉去,好歹是你做错了。”
  “赔什么礼,道什么歉。”他又不是没去,只不过被人给噎回来了而已。
  岳大老板也是个被人宠着、从没受过气的,真不知道怎么赔礼道歉。他把这个想法搁置,思索道:“你那么热情他都没点回应,他不会是个直的吧?”
  叶隋琛瞟他一眼,岳洲拍了下脑袋:“噢你瞧我这脑子,他给你递过情书,铁定不是直的。难道是柏拉图?”
  听到情书两个字,叶隋琛的心里五味杂陈。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所有的东西在坏之前都是好的。比起方嫌雪直接讨厌他,由喜欢转变成的讨厌,对叶隋琛来说杀伤力要大上许多倍。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胜负欲,把指节握得卡卡作响:“没做过就说自己是柏拉图的人里,十个有十个要打脸。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柏拉图这种东西。”就算方嫌雪是,他也给要给他降伏啰,不然他可太丢脸了。
  自那事之后,方嫌雪都没有在他公司露过面,就连讨论展会相关事宜的会议,他都不来了。众人的眼光里满是猜测,叶隋琛开个会都坐如针毡。
  方嫌雪和他生气也就算了,展会都不管了,至于吗?叶隋琛一方面是觉得方嫌雪害他当着众人没了面子,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不该带到工作里来——尽管这工作是他硬塞给方嫌雪的。
  叶隋琛怎么想怎么憋屈,但他又不想再去找方嫌雪。晚上,他在居所走来走去,看到可乐吃罐头吃得满脸肉汁,就想拿猫撒气。
  他轻踩着可乐的尾巴,对它道:“给你改个名儿吧,别叫可乐了,叫可恶怎么样?”
  可乐只是眨眨眼,继续用舔得满是肉汁的爪子擦脸。
  就在叶隋琛恐吓可乐的时候,雪碧又跑到他脚底下蹭他。这只从一开始就显得和他分外亲厚,他虚晃着把它轻轻赶开:“你也别叫雪碧了,听到雪这个字就烦。”
  欺负完可乐雪碧,叶隋琛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只有他一个人的屋子,心里渐渐被失落占据。这里到处都是他和方嫌雪的生活痕迹,尽管不是多甜蜜的痕迹,那也是他迄今为止仅有的回忆了。
  想不出个结果,他拿起手机,给方嫌雪发了个消息:【你有完没完啊?】
  等了几分钟,方嫌雪回了一个问号。
  “操。”叶隋琛把手机丢到沙发上,方嫌雪是听不懂人话吗?他的意思那么明显了,就是在和他服软啊,这点事儿至于气这么久吗?
  就算要和他撇清关系,也得把话说清楚啊,把他冷着算怎么回事,真是小孩子。
  叶隋琛的心里突然很想和他对着干,方嫌雪不是不想看到他吗,那他就偏要烦他。凭什么方嫌雪把人胃口吊了一个月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他在原地干着急。
  此时的叶隋琛,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他只是觉得,反正情况不能更差了,吵架也好打架也好,总之能让方嫌雪理一下他。
  他就想和方嫌雪一直纠缠下去。
  于是他重振旗鼓,继续给方嫌雪发短信:【你有没有点契约精神啊,展会还没办完就走了。】
  方嫌雪回了一句:【展会的策划案我已经交给负责人,并且通过了。我想我们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叶隋琛气得直接给他打了过去:“你把策划案丢过来就算完事儿?后面正式展出的时候你不得全程跟进吗?出了问题我找谁啊?”
  方嫌雪的声音冷淡:“不会有问题的。”
  他这话堵得叶隋琛差点吐血,这是摆明了没有和他交流的欲|望了,叶隋琛忍了半天后吐了一句:“行,算你狠。”说完挂了电话。
  方嫌雪听着电话里戛然而止的骂声,半天才把手机从耳边移开。
  他的心里,此刻是一团乱麻。
  叶隋琛说喜欢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心动的。
  他也喜欢叶隋琛,从听到父亲“山眉海目,金玉满堂”的形容的那一刻就喜欢。叶隋琛的骄傲、善良、自信,曾经惊艳了他的年少时光。经年的分离,更是将叶隋琛美化成了他心里完美无缺、难以企及的存在。
  但是重逢以来,叶隋琛恣意市侩的种种,总是将他心里的幻想打碎,尽管他一次次地催眠自己叶隋琛是经历了变故才会如此,但他还是越来越接受不了现实。
  也许,他需要冷静一下,看清这个人。
  叶隋琛郁闷了几天,在方嫌雪的屋子里翻着他的书。方嫌雪的字迹较之以前多了笔锋,钢笔力透纸背,点折之处在纸上落下凹陷的印记,像是一下下戳进他的心里。
  他翻着翻着,看到本书,不像是他之前给方嫌雪置办的,因为那书的装帧实在是太过廉价。
  他轻轻翻开扉页,看到一个娟秀的字体写着:【丙申年六月十八,购于书友书城,赠方嫌雪】。
  一看就是女生的字。六月十八,那不就是大半个月前?
  叶隋琛浮起一股近乎嫉妒又更接近愤怒的情绪:他在方嫌雪后面献殷勤的时候,方嫌雪还在偷偷和女生往来呢。
  全书翻了一遍,果然看到夹着的一封情书,落款是“徐笑笑。”
  叶隋琛把那张带着茉莉香精味的情书抽出来,带回自己的房间。
  昏黄的台灯下,他端详那情书里的纸张,有种隐秘的想法在心头打转。半晌后,他拧了钢笔的笔帽,抽了张信纸对着那情书抄。
  他的字行中带草,笔落惊风,不至于不认得,也不至于太板正,正像他给人的感觉。
  抄了许久才把那封信抄完,他靠在椅背上把信纸塞到信封里,自嘲地笑笑:他这是做什么?脑袋抽风?
  第二天,叶隋琛便拿着策划书和徐笑笑送方嫌雪的书,去了S大找方嫌雪。
  校董之前为了方便他进来,给他弄了个通行证,他不用再找地方停车,可以把车开进去。
  沿着湖畔的林荫道行驶,两旁的绿树枝桠轻摇送来清风,却并没有消散叶隋琛的怒气。他斜眼看了下后视镜,就这么巧,刚好看到方嫌雪抱着书沿着湖畔走。
  他也不管这路边能不能停车,转动方向盘,踩了刹车就打开车门冲着方嫌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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