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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巧言令色(近代现代)——鸣玉珂兮

时间:2020-09-27 08:50:32  作者:鸣玉珂兮
  岳洲表现得很亲昵,但在叶隋琛眼里,他也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而已。从前的经历都不记得了,他很难像岳洲对他一样自然地和他寒暄。
  他只是略退了一步,友好地笑笑:“你好。”
  叶隋琛脸上的表情完全是陌生又局促的,看得岳洲眼睛一酸,邹沐阳轻轻扶着他的背:“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进了门,岳洲把叶隋琛素来最喜欢的糕点都摆放到他的面前:“吃吧,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叶隋琛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不饿。”
  岳洲见他这样,心里太不是滋味。不知道叶隋琛是口味变了,还是整个连性情都大变了。他们俩人,好像再也回不到之前那样要好的关系了。
  邹沐阳捏捏岳洲的手心,示意他放宽心。他也回握邹沐阳,告诉他自己能承受得住。
  心里适应了会儿,岳洲道:“阿琛,你这次来找我们,有事吗?是单纯来玩,还是有事想问?”他无比地想要叶隋琛询问他以前的事,但他又不能硬塞给叶隋琛,只能等叶隋琛想知道的时候告诉他。
  叶隋琛确实是带着满腔疑惑来的,他望了眼方嫌雪,有些犹豫该不该当着他的面说。邹沐阳会意,起身拍拍方嫌雪的肩膀:“走,去外面透透气。”
  方嫌雪沉默地看了会儿叶隋琛,跟着离开:“好。”
  方嫌雪和邹沐阳一走,叶隋琛便问道:“虽然不知道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直觉告诉我可以相信你。我想问问你关于我叶氏的事,还有我的家庭。”
  岳洲把以前的事都给他讲了一边,叶隋琛的神情越听越凝重,手无意识地攥紧裤子,牙关也紧咬着,面色发白。
  岳洲看情况不对,关切地问了句:“阿琛,你还好吧?”
  叶隋琛的太阳穴突突地痛,大脑皮层也传来痛觉,但他不想放弃听到过去的事的机会,坚持让岳洲继续说:“我没事,你接着说。”
  “我也不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你突然把股份全卖了,有一部分被你大姐买了,剩下的一部分全归了傅铎。”岳洲本想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却没忍住,“阿琛,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傅铎来美国?你和方嫌雪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为什么和傅铎来美国,我也不知道。但是方嫌雪和我之前是认识的关系?”叶隋琛不敢相信,明明方嫌雪表现得像是和他第一次见面一样。
  “不仅是认识,你曾经非常非常喜欢他。”岳洲说。“也许是他不想给你负担,所有想慢慢告诉你。”
  叶隋琛的心里一团乱麻,他突然觉得今天来这里是一个错误。岳洲、邹沐阳、还有方嫌雪,他们三个人把自己引过来,只为了把他带离现在的生活。
  但他并不想走出那个舒适圈,他生活了两年的地方、相处了两年的人、接受了两年的既定事实,都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他没有勇气去否定,因为他不知道否定之后他会迎来的是什么。
  岳洲说他以前喜欢方嫌雪,他一点也不怀疑,因为时至今日,再次重逢,方嫌雪给他的冲击力依然是巨大的。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去细想当时为什么会分开。那原因,也许是很难承受的。
  屋内的时针滴答滴答走着,岳洲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自己影响了叶隋琛的决定。叶隋琛只是面无表情地旋转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一圈又一圈。
  半个小时后,他停止了转动,终是没有取下。
  他的确很想走到岳洲他们一边。他承认仅仅和方嫌雪接触了几面,就抑制不住地想一直见他。可他不能够对不起傅铎。
  傅铎什么错也没有。他替自己打点家族企业,用一条腿换了自己一条命,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动摇而遭到背弃。
  而且他承诺过,不会背弃傅铎。
  “既然我和方嫌雪已经分开了,那一定是不合适。我和傅铎现在很好,我要回去找他。”叶隋琛站起来,淡淡道。
  门被砰地一声打开,方嫌雪捏着门板站在门边,声音冷冷:“你不能去找傅铎。”邹沐阳跟着他,显然是没拦住。
  叶隋琛笑了一下,走向他:“为什么不能?”
  “他骗了你。”方嫌雪道。
  叶隋琛环顾他三人道:“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未婚夫,要相信你们?”说完,他盯向方嫌雪:“特别是你,你如果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们怎么会分开?”
  方嫌雪被戳中痛点,垂眸道:“我的确对不起你,但傅铎不是好人。”
  叶隋琛抓住方嫌雪的领口,挥拳照着他的脸狠狠地打下去:“别说他坏话!”
  方嫌雪被打蒙了,似是不敢置信地抬头:“叶隋琛,你为了傅铎打我?”
  “是!我打你了,谁骂他我打谁!”叶隋琛梗着脖子,粗声粗气。
  作者有话要说:方方流泪。
 
 
第66章 他不再求全
  叶隋琛恶狠狠的话语在空旷的客厅回荡, 让剩下的三个人都怔愣住了。
  气温好像骤然降至冰点,屋内安静得只听得到挂钟指针嗒嗒走动的声音。
  岳洲和邹沐阳不敢上前劝架,又唯恐两人真的打起来, 时刻准备着把他俩拉开。
  方嫌雪原本攥紧了拳头想要反击,听到叶隋琛那句“谁骂他我就打谁”,瞬间泄了气。
  他的眼睛蒙上浓重的雾气, 清高和傲气都不复存在。剩下的, 只有颓唐和无力——还未出师, 便打了败仗。
  叶隋琛被方嫌雪脸上的悲哀给触动到了, 心虚地松了手。他刚刚的话的确是冲动不过脑,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总不能收回来。
  他眼神闪烁,平复了下呼吸,把方嫌雪往旁边一推,讷讷道:“让开,我要回去了。”
  他只是轻轻拨弄了一下,并没用什么力,方嫌雪的身体却撞向门框, 发出响声。
  叶隋琛愣了一下,本想道个歉, 又被自己咽下去,硬着头皮出门。
  走了几步, 便听见方嫌雪在身后说:“我今晚要回国了,等把国内的事情处理完, 我还会来找你。”
  叶隋琛没回头:“别再来找我了,我们没什么可见的。”
  方嫌雪望着叶隋琛的背影很久,直到他消失在道路尽头, 才缓缓转身对岳洲和邹沐阳道:“琛哥就拜托二位了。我这次过来时间有限,那边工地上催得紧,得回去。”
  “理解。”岳洲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嫌雪,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说你对不起阿琛?”
  “说来话长。岳哥和沐阳也不用在琛哥面前替我说好话,是我咎由自取。”
  岳洲见他不愿明说,也知道他是替自己着想,不想让自己和阳阳夹在中间难做人,也只好道:“没事,我们会尽力调解的。”
  叶隋琛挺直腰板走了很远,却忽然肩膀一垮,浑身乏力。他头痛欲裂,扶着膝盖喘了好久的气,才缓过神来。
  要走出这一步是艰难的,等于是把他向往和好奇的东西和自己隔开,从此以后他不必再去找寻过去,一门心思过好当下就好。
  只是还有很多谜团没来得及解开,他就要和它们告别了。
  他并不后悔,要守住些什么,总要抛弃掉另外的一些东西。
  尽管他想守住的,也并不那么称心如意,但总好过采了芝麻丢了西瓜。万一过往是狰狞不堪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远处天空传来隐约雷鸣,春雷过后,蛰伏在泥土里的无限生机,就要全部苏醒了。
  费城大雨,旧金山也不太平。受到温带气旋的影响,飓风袭击加州,暴雨阵风攻势凶猛,飞机都延误了。
  花园别墅里,帮佣门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歇下了,紧闭着门窗,把风雨阻隔在外。
  只有一间房的灯是亮着的,那就是傅铎的房间。
  玻璃洋酒的瓶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夏闻殊推门进去,脚尖踢到一瓶滚到门边的空酒瓶。他弯腰把酒瓶收拾着摆放到人踩不到的地方,想着走的时候把它们带出去。
  傅铎趴在书桌上,桌上的东西一片狼藉,猜想就是他刚发过脾气,把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夏闻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温柔地拍他的背,在他耳边道:“傅铎,起来了,到床上去睡。”
  傅铎没动,像是睡着了,又像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他,就那样伏在桌前喘气。他的额头布着豆大的汗珠,眉头紧皱,神情十分烦躁。
  夏闻殊一看他这种折磨自己的样子就心疼,伸手去替他擦汗,傅铎却陡然睁眼,坐起来狠狠捉住夏闻殊的手反掰过去,扯得夏闻殊疼得声音都变了:“傅铎,好痛,你放开我。”
  傅铎用力把夏闻殊的手丢开,夏闻殊失去重心哐地一声撞向后面的书柜,玻璃板剧烈地耸动,发出脆响。
  “站都站不稳,还是不是男人?别把玻璃给我弄碎了,你赔不起。”傅铎看都不看一眼。
  夏闻殊扶着书柜边缘站稳,仔细地查看了下玻璃,用袖子擦了擦他方才蹭上的指纹,低声道:“不会弄碎的。”
  傅铎喝多了,难受地揉眉心。叶隋琛还没有回来,回来的两个保镖说他跑了,现在在费城。
  去费城会遇到谁?岳洲和邹沐阳好像在费城。会不会告诉他之前的事?
  那两人不清楚花瓶和遗产的内幕,不用担心叶隋琛会知道,他唯一担心的是方嫌雪。
  方嫌雪回国之前,绝不可以和叶隋琛死灰复燃!
  这也是他为什么大半夜在家里喝闷酒的原因,他尽力维持了两年的平静生活,不能就这样被人打碎。他马上就可以得到叶隋琛,马上就可以把曾经将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和事,统统践踏在自己的脚底。他怎么可能任其功亏一篑?
  思及此,面前规劝他的夏闻殊愈发显得面目可憎。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放走叶隋琛一次,叶隋琛怎么会食髓知味地接二连三想要逃离?
  外面呼啸的风雨声给傅铎一种末世来临的感觉,他甚至都怀疑,叶隋琛会不会趁这个暴雨夜和方嫌雪一起跑了,再也不回来。
  他想出门去找叶隋琛,可偏生夏闻殊是个赶不走的,死活要往他眼前贴。
  方才夏闻殊被他推了那么重一下,仍然没有气馁,重新走到他身边准备架他的胳膊:“傅铎,别想了,去床上休息吧。叶隋琛会回来的,我明天一定把他找到带回来。”
  傅铎再次把他推开,用了更大的力气,酒精上头,他控制不住地大声道:“你会找他回来?你不是巴不得他走丢吗?”
  夏闻殊被掀翻在地毯上,轻声道:“我是想他走,但是如果你不想让他走,我也会帮你把他找回来。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傅铎拄着手杖站起身,拿手杖的底端指着夏闻殊,尖锐道:“陪着我?你没资格。”
  夏闻殊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抖得如筛糠。
  他知道,他没资格。从他遇到那个在山里迷路的傅姓男人、把男人引进陆家的院子,从傅铎的母亲从一个村头寡妇变成傅家夫人开始,他就活该没资格了。
  傅铎脚步不稳地往外走,绊到地毯的褶皱重重地摔下去,夏闻殊不再多想,忙上去搀住他。他把傅铎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架起来,往床边走:“你骂我我听着,我陪着你,就是为了赎罪。”
  “赎罪?别往自己脸色贴金。你以为我是为了从前那件事怨你?从前的事我早就忘了!我现在是傅家当家,手上千万资产,叶氏和傅氏都攥在我手里,不再是以前那个穷小子了。我的未婚夫是叶家继承人叶隋琛,名流中的名流,而你只是个穷酸教书匠。你以为你出了国镀了金就改头换面了?看到你只会让我想起以前的苦日子,我呸!”
  夏闻殊也并不是没有自尊心的人,但傅铎对他的谩骂,他早已习以为常,便也只一声不吭地受着。离开简单淳朴的村落,跻身上层社会会遭遇多少险恶,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所以他才一听到傅铎不|良于行、移居美国,便什么也不顾地跟了来,死也要照顾他。
  傅铎没休止地对夏闻殊进行人身攻击,而夏闻殊只是垂着眼不紧不慢地给他换干净的衣服、铺被子、调整靠枕。等傅铎骂完,夏闻殊才道:“早点休息,我走了。”
  傅铎却把他的手拉住,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似乎要嵌进他的血肉,深入他的骨髓:“谁准许你走了?”
  原以为飞机没法在今夜起飞了,延误一两个小时后广播居然通知登机。叶隋琛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在深夜回到旧金山。
  别墅里众人都睡了,没一丝灯光,只有空中时不时的闪电会在某一短瞬划破院子里的黑暗,照亮寂然的桌椅花木。
  不知道傅铎睡了没有,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叶隋琛觉得傅铎一定在等着自己,他一向是不等到自己不会睡。
  雷声和雨声掩盖住黑夜里的一切声响,叶隋琛连自己穿过走廊的脚步声都听不见。这别墅他住了两年,几乎不曾出去过,每一块砖有几条缝他都清清楚楚,不开灯也摸得到方位。
  像以往的几百个日子一样,他极其寻常地拧开傅铎的房门,乍亮的闪电让他不适应地眯眼,屋内的场景却让他惊得步子都挪不动。
  傅铎靠躺在床上,衣衫敞开,露出紧致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他取下了眼镜,斯文的脸上布满汗水,有享受有难耐。
  夏闻殊未着寸缕地跨坐着,红润的嘴巴微微张开,头向后扬起,下颏、脖颈、腰线呈现流畅的弧度,比他以往带来的画册里的裸女图还要性|感撩人。
  叶隋琛的思维忽然暂停了,傅铎注意到门外的人影,猛地把夏闻殊推开,连忙想下床解释。
  “隋琛。”
  叶隋琛怔怔地躲避视线,到傅铎的柜子里把自己的证件全拿出来,快速地走到门边:“你腿不方便,还是躺着吧。”说完,他扭下中指上的戒指放在柜子上,关上门就往外走。出了别墅,叶隋琛越走越快,好像后面有什么人在赶他一样,连身体被淋湿了也一无所觉。
  并不是被背叛的悲愤,甚至他的心情都算不上激烈。
  他只觉得自己很好笑。
  挣扎了那么久,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抛开一些东西,结果他自以为的迁就对人家来说也并不稀罕。
  这样一看,原本就不情不愿的事情,就更没有委屈自己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叶隋琛忽然觉得他对傅铎的承诺也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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