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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炎是计算机专业出来的, 还是一天才。栽到陆炎手上，林乔楠也不算亏。
当天晚上，陆炎就派人冒充林乔楠的交易对象, 将交易的对话截图和转账信息全部发布到网络上。
吃瓜群众们并没有等得太久, 短短三天，真相出来。
网络上再次哗然。
[见多了反转，果然让消息飞一阵子再说话是正确的。]
[原来是林乔楠在买热搜和水军对付林燊，他有病吧, 林燊碍着他什么事了？]
[他妒忌林燊就算离开林家也过得比他好吧，果然人品不行，难怪创娱不要他。]
[说起来，林燊离开林家会不会就是被他逼的？好歹林燊也做了林家十八年的孩子, 林家长辈们不太可能对林燊那么无情吧。]
一夜之间, 【林乔楠买热搜请水军抹黑林燊】就被刷上了热搜，且久久不见下去。显而易见，这是陆炎的手笔。不但如此, 陆炎还买头条买自媒体全网黑林乔楠。林乔楠那些有的没的黑料如火山爆发，不过几日全部涌了出来。
吴老爷子寿宴并没有邀请他，他却偷偷搞到邀请函非要混进去；吴老爷子想要见的人是林燊，他却冒名顶替跑到二楼去找吴老爷子；林家爷爷奶奶想留下林燊, 不愿换子事件被曝光，他却故意找人在国影论坛泄露他和林燊的身份，还装白莲说林燊欺负他但他不介意, 让林燊受到恶意的谩骂；他还在宿舍里挑拨同学激怒林燊拍照发论坛说林燊打人……
林乔楠所做过的这些事情被自媒体添油加醋地发表出来。放在以往, 有理智的人或许不会相信，因为他们知道，自媒体上下一张嘴, 没凭没据，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可信度不高。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林乔楠买热搜请水军的实证就摆在眼前，他的人格在公众面前早已不知low了多少个档次。
[原来林乔楠这么无耻呀！]人们如是说。
陆炎请了大批水军。在这些水军的推动下，愤怒的网民们涌到林乔楠微博下痛骂，骂到林乔楠关评论。这样还不够，他们还呼吁抵制林乔楠那部即将上映的处女作。
“我要让他没办法再混娱乐圈。让那部电影的投资商脱层皮！”林乔楠和他背后的资本彻底惹恼了陆炎，陆炎放下狠话。
而要让林乔楠没办法再混娱乐圈，让那部电影的投资商脱层皮，目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电影票房大败。票房大败意味着林乔楠没能给资本来带利润，而这样，资本必然会抛弃他。
[公开透明，这是当初创娱面向社会招收素人模特时说的话。因为人品而拒收林乔楠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对话截图交易截图难道就不能是P出来的？人云亦云，这届网民是我见过的最差的一届。]
[创娱招聘模特是什么时候的事？网络上那些所谓林乔楠的黑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想想，很有可能林燊憎恨林乔楠，所以先阻止林乔楠进创娱，后炮制黑料黑林乔楠。至于林燊为什么憎恨林乔楠，这不是废话吗，好端端的大少爷身份被抢走了，回归成保姆的儿子，他能不心生怨念吗？]
林乔楠背后的资本垂死挣扎。
[对啊，对话截图交易截图当然有可能是P出来的。不好意思，我决定还是站林乔楠，主要是林乔楠实在太好看了。看到他在创娱拍的那些定妆照和视频，我死了我死了——]
[我我我也是。]
[老阿姨只看颜值，豪门恩怨什么的，不关我的事。]
颜即正义。林乔楠的粉丝还有不少。
然而，就在林乔楠的这些粉丝们看着林乔楠的定妆照还有个人海报舔屏的时候，创娱惊天动地地在微博上把最具有爆炸性的东西给发出来了——陆炎和林燊一起拍的那些高清精修定妆照。
亦正亦邪的仙界王子，俊朗冷冽的魔界之主。
光论颜值，两人与林乔楠不相上下。偏偏这样的装扮，这样的背景，令两人的气质与游戏完全地结合在一起。武则动天地，文则静山海。相视一笑间，又温柔似风，清浅了岁月。
看看拍摄时间，和林乔楠拍摄的日期是同一天。
[啊啊啊啊啊——]网络上尖叫声一片。
[天哪天哪我死了，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难怪创娱最后推出的游戏宣传照变成了双男主，原来是因为他们呀！啊啊啊——吴飞宣和林燊为什么不出道啊！]
[对啊，吴飞宣可以玩票性质随便拍一点影视剧，有钱人这样干的也不少嘛，至于林燊，出道吧出道吧出道吧，此三字重复一万遍。]
创娱把林燊和陆炎的照片发出去，是高层集体讨论后的结果。陆炎事先通知过林燊，林燊同意了。
但林燊没有想到，照片发出去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卧、卧槽！”林燊看到消息反馈时，距离照片发出去不过短短半天时间，他人还在教室里上课。
坐他边上的杨思明偷偷把手机放到他面前，脑袋埋在高高立起的书本后面，小声问道：“出道吗？帅哥？”
林燊看着微博里一片“啊啊啊出道吧”的狂热评论，嘴角抖了又抖。“不。”他非常坚决地说道。
林燊很少玩微博。微博里关于他和林乔楠的事这几天吵得天昏地暗，他全都没看见，仿佛此事和自己无关。
但不可否认他红了。
林燊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红起来。从林乔楠在网络上污蔑他不让他进创娱开始，他就分分钟钟处在被人偷视的状态中，狗仔队轮番地蹲守在他家门口。
于是，校外的那处房子他和陆炎不能再住了。他不得不搬进了陆炎市中心的那个豪宅，每日由吴家派来的司机接送。
“可惜了。”杨思明收回手机，“舔屏的女人们要失望了。话说回来，你真不考虑？”
“不。”林燊再一次坚决地说道。
他又不是那个“林燊”，一没兴趣，二没能力，进哪门子的娱乐圈。
杨思明仍旧趴在书后面，道：“创娱的‘罪名’不成立了，明显林乔楠比不过你们。而林乔楠个人又太显眼，改成双男主后很难找到不被他比下去的合作对象，所以只能把他刷掉。话说回来，这真不是创娱事先安排好的？你那未婚夫其实早就预料到林乔楠会用这个借口对付你，所以才跟你拍了这些照片吧？”
林燊无语，白了他一眼：“动动你那生了锈的脑袋好好想一想，怎么可能！”
杨思明歪着头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嗯，是不太可能。”他撇了撇嘴，“这么说起来，那个林乔楠也够倒霉的，唯一可以拿来做文章的借口没有了。而且他的粉丝们大概要跑你们这边了，毕竟都是看颜的女人。你和你未婚夫比他养眼多了。”
这些话倒被杨思明说对了。林乔楠指责创娱的借口没了。粉丝也跑了大半。当然，也不能说他的粉丝“跑”了，毕竟她们只是没节操地开始舔陆炎和林燊的颜。
[啊，我突然觉得还是吴飞宣和林燊更帅！]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美男。]
没有作品加持的林乔楠其实并没有铁粉。
林乔楠的处女作半个月后上映。为了制造话题，其背后的资本运作了这么一场闹剧，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男二号林乔楠被黑成了焦炭，电影被抵制。
不仅如此，就在电影上映的前两天，突然爆出了男一号吸/毒的重大丑闻。于是，这部电影彻底黄了。
在第二个世界里，根本就没这回事。由杜梦泽参演的这部电影虽然最后没有大爆，但口碑和票房还是不错的。否则这个世界的林乔楠也不会去抢。
男一号吸/毒显然是陆炎派人调查出来的。
“虽然最后跟林乔楠没什么关系，但前面闹成那样，他人气跌得厉害。因为这部电影，他的公司血亏了一笔，有几年时间必定会雪藏他。这也是在向我立投名状，毕竟接下来，那边是要跟我合作的。”后来，陆炎对林燊这样说道。
作为对家，签林乔楠的公司原想借这次事件打压创娱，想不到反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电影撤档后，股价暴跌，不得不跟创娱讲和，寻求合作。
“林乔楠签了八年约，除去大学几年，作为演员的黄金时间基本搭了进去。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翻身的。”
“真想不到……”林燊听完陆炎的话后，半晌后吐出这么几个字。
“真想不到什么？”陆炎莫名其妙。
“真想不到林乔楠是这样子。”林燊有些感慨。他在那日的剧情里看到的是什么？林乔楠作为主角，意气风发，一路高歌猛进，所向匹敌。结果，这一世，才大二，林乔楠就混成了这样。
真是活该！
陆炎没明白林燊的意思：“他不是这样子，还会是什么样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就不该招惹我们！”
林燊笑了笑，不多说了。总不能告诉陆炎，他在感慨两个世界里的林乔楠的云泥之别吧！
“以后你小心他。我怕他报复你。在我彻底把他弄走之前，这段时间上学放学一定要让老高接送你。在校也不要跟他见面。”陆炎谨慎地说道，“要不，我……”
“不要保镖。”林燊打断他的话，“有老高接送，每天都是两点一线，我还怕林乔楠什么？难不成林乔楠会雇人进校园抓我？校园又不是他开的，怎么可能。放心啦，学校里林乔楠就他一个人，他反而不敢找我，就他那副弱鸡模样，他哪里是我的对手。你让我每日上课带着保镖，干脆直接把我关家里算了。”
带保镖上课，画面太美，林燊不敢想象。
林燊知道林乔楠肯定恨他入骨，但他认为林乔楠没那能耐能对他做出什么。不过，他很快就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后悔了。
就连陆炎，也没想到林燊居然会那样被抓走。陆炎痛恨自己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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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老高是吴家的司机, 四十八岁，已在吴家工作六年，在此之前, 他是某事业单位的车队司机, 为人老实正派，品性纯良。吴老爷子把他派来接送林燊上学放学，对此陆炎没有异议，他对老高还是颇为信任的。
旧年即将过去, 元旦又将来临。再过三个多月，便是林燊和陆炎结婚的日子。这天陆炎出差，一大早的，他再一次叮嘱老高直接把林燊送去学校。
陆炎在那部电影被撤档之后见过林乔楠, 这个他没有对林燊说起过。
林乔楠跑到创娱的停车场, 把他拦住，站在他的面前质问他为什么会选择林燊。陆炎没理会林乔楠，绕过他便要离开, 想不到林乔楠似在追根问底又似在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因为他是个异数吗？”
“异数？”这两个字陆炎听得很清楚。那时候他不觉就停下了脚步，转回头看向林乔楠。
林乔楠对他有那意思，他一直知道。第一次在创娱见到他的时候，这个漂亮的男孩看向他的目光便专注且激动, 仿佛他是他生命里那颗最亮的星。可惜，那样的目光只是他高超演技的一个表现。林乔楠对他的感情要真的完全不带上一点杂质，他或许还能高看他一眼。
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多年, 陆炎见多了林乔楠这样的人。纯情和善良的伪装下, 是□□裸的对金钱与地位的渴望。
林乔楠的目标很明确，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林燊不知道，林乔楠曾无数次地跑到创娱和吴氏大厦想要跟他“偶遇”。而后来在宿舍里被他当众揍了一拳后, 林乔楠竟仿佛幡然悔悟，找上他说祝福他和林燊，言里言外都是想进创娱。被他拒绝后，看似备受打击，但转眼就一鼓作气，很快签约了创娱的竞争对手，拿下了本该属于杜梦泽的角色。
为了达到目标，其脸皮之厚，世上几乎无人可敌。那么辛苦付出之后，目标却轰然倒塌，林乔楠会做出什么。
地下停车场里。林乔楠并没有回答陆炎“你说的异数是什么意思？”，而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陆炎，目光里任何温度都没有，很快的，他便垂下眼睑，转身离开。
陆炎一股寒意从脊椎骨下方一路蔓上来，如带刺的荆棘勒住他的脖子，叫他一时无法呼吸。他确定林乔楠会找林燊麻烦。
偏偏林燊这家伙太不把林乔楠当一回事了。
“上学路上他要是想下车买东西，你别听他的。放学后也一样，直接把他送回来。”在机场，陆炎先给老高打电话。
两点一线，林乔楠就算雇人也逮不到林燊。就怕林燊这家伙天天闷在家里和学校受不了想出去玩。
给老高打完电话后，陆炎又拨了林燊的号码：“我明天就回去，你老老实实坐老高的车上学放学。呆在家里也不要出去，我跟保安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让你出小区大门的。”
“艹，陆炎你有病吧！”林燊拉开窗帘，早上七点，下着小雪的冬日一点热度都没有，“一个月了，你那么怕林乔楠对我下手，干嘛不干脆把他宰了算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接着是非常认真的声音：“我可以吗？我派人去做了他？”
“……”林燊，“你不会当真吧？喂，杀人犯法啊！”
那边叹了口气：“算了，再过一个月就放寒假了。你爷爷奶奶说会把他接到国外去。然后国外的电影学院我也给他找了一家，国影那边会把他作为交换生把他送出去，总之寒假过后，他别想回国了。”
“把人放逐国外是你吴家的传统吗？”
“这样不行？那我还是派人把他做了吧！”
“这样当然行！”林燊担心他要是不立马回应，陆炎兴许真就派人去宰掉林乔楠，感觉陆炎真像是做的出这种事的人。
“林乔楠那边我也一直派人盯着。”陆炎道。
林燊彻底无语。“林乔楠威胁你了？”他终于怀疑地问道。林乔楠会找他麻烦，确实可能性比较大，但陆炎的反应越来越令他觉得古怪，他觉得唯有这个才能说得通。陆炎绝对是被林乔楠威胁了。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我要上飞机了，先挂了。你乖乖听话。”这接着，便是“嘟”的一声。
“异数”，陆炎不想把这两个字告诉给林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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