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无奈的把他放进了被子里,他真是傻了,竟然会问小金龙。
同一时间的厨房,苏秋延正笨手笨脚的揉着面。
江琴心惊胆颤的在旁边指导着他,一会儿担心他手酸,一会儿担心他力气大的把整个灶台都给毁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秋延手里的面才算是揉好了。
但是这距离成为一碗合格的长寿面,还有非常长非常长的距离。
江琴昨天就知道了城主要给秦越的惊喜,实在是羡慕秦越,今天一看,就更羡慕了。
城主明显没有下过厨,却愿意为了秦越做一碗长寿面。
这事要让其他人知道,估计都要恨死秦越了。
被念叨的秦越正乖乖的坐在床上,起码坐了一个多小时,眼见着要错过狩猎队出城的时间了,城主却还没有回来。
倒是谢昂来找苏秋延,扑了个空,只找到了他和一条呼呼大睡的小金龙。
“城主已经帮你请假了。”知道秦越担心狩猎队,谢昂立刻道,不过他也奇怪,“城主这是去哪里了?”
城主让他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完了,总得第一时间让城主知道才行。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昂刚刚说完,就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青竹苑门口。
这人自然是城主。
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衣,头发随便的挽起,脸有些红,像是被热气熏的,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三个碗。
尽管以他的实力,即便是跑起来碗里的东西也不会溢出来,但他仍然走得十分小心翼翼。
谢昂揉了揉眼睛,城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形象出现在这里?
他刚想问,苏秋延就看见了他。
一看见他,苏秋延的脸就更红了。
因为苏秋延想起来了,他就随便穿了件衣服,头发都没疏就出门了,在厨房时不觉得,但是谢昂一出现,他就忍不住检讨起了自己的打扮。
这也太不城主了!
自觉有点丢脸的咸鱼立刻加快了脚步,顺便还若无其事的对谢昂道:“谢管家找我有事吗?”
谢昂已经尽量不去看碗里有什么,但是随着城主的靠近,除非他立刻戳瞎双眼,不然怎么也不可能看不见碗里的东西。
是三碗面,看起来非常清淡,上面撒了小葱,还卧了一个鸡蛋。
就是这面条看起来有点不大规整,细的地方很细,粗的地方又很粗,歪歪扭扭的,不像是江琴的手艺。
想到这里,谢昂的心中一紧,觉得自己窥探到了城主的秘密。
所以他立刻道:“只是小事而已,城主先用早饭吧,我就退下了。”
他说走就走,走得毫不留情,六亲不认。
苏秋延莫名松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来推门。
门里,秦越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秋延见状道:“赶紧起来了,腿酸了没?”
他有些懊恼,他就不该命令秦越不许动,忘记了秦越是个死脑筋。
他放下盘子,走过去把秦越拉了起来:“怎么样?腿没事吧?”
秦越笑着看他:“我没事。”
他看向桌上放着的碗:“城主是去端早饭了?”
苏秋延脸又红了,不过不是害羞,是心虚,因为他揉出的面实在有些见不得人。
不过做都做了,他又厚起了脸皮道:“嗯,先去吃早饭吧。”
小金龙听到了早饭两个字,耳朵动了动,也自觉睁开了眼睛,扑腾着小翅膀飞向了苏秋延。
蹭蹭蹭,他习惯性的蹭了蹭苏秋延,这是他的早安蹭,蹭完之后他就等着苏秋延来蹭他了。
苏秋延也被他磨出来了,把他捧在脸边蹭了蹭。
小金龙又看向秦越。
他是一条雨露均沾的龙,早安蹭的对象除了香香之外,也不能忘记大力。
秦越也自觉的伸出手,任由他蹭,蹭完了再礼貌的回蹭。
“一家三口”的早安仪式完成之后,就迅速的去刷了牙,准备吃早饭了。
秦越走到桌边,扫到那面的样子后就愣住了。
江琴的手艺他很熟悉,绝对不可能把面做成这样。
再加上今早城主的异常,他的心突然快速跳动了起来。
这碗面,是城主亲自做的?!
城主竟然亲自给他做饭?
秦越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扔进了刚刚烧开的沸水里,又烫又热,满腔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见他突然停了下来,苏秋延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难不成这面看着就很难吃?
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然他再去做一碗?
就在他难得踟蹰时,秦越却是坐了下来,迅速拿起了筷子。
“面要趁热吃,不然就不好吃了。”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起床的原因。
苏秋延也坐了下来,但是对面的秦越一直低着头,他看不见秦越的神情。
寥寥的热气中,秦越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熏得有些酸。
他的余光中扫到了城主的双手,那双手,或许这辈子就没有做过饭吧?
但是今天,城主却为他下厨了。
他刚想夹面,就听对面的城主道:“这是长寿面,只有一根,吃的时候不要弄断了。”
秦越的手一停。
长寿长寿,这是城主对他的期待吗?
这面可能太烫了,烫的连飘起来的热乎气都让他眼睛无比酸涩。
他不想抬头被城主看见,嗯了一声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苏秋延有些紧张,等他吃完后才问道:“好吃吗?”
秦越道:“好吃。”
说完这句话,他的声音就微微变了:“我还能再吃一碗吗?”
苏秋延见他喜欢,松了口气,把自己的碗推到了他面前:“吃吧。”
魔尊捏着筷子,看着那碗已经不怎么冒热气的面。
长寿面吗?
或许他上辈子吃上一碗长寿命,就不会那么短命了。
他吃的很慢,很小心,等他吃完时,面已经完全没有热气了。
他抬起头,这时苏秋延才看清楚他的神情。
眼睛有些红,但是嘴角却是在笑。
苏秋延也笑了。
魔尊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苏秋延的面前。
“城主,我很高兴。”
他俯下身抱住了苏秋延。
苏秋延一愣,或许是因为秦越的态度太过郑重,也或许是秦越的呼吸太过灼热,他竟然脸红了。
秦越他,今天十八岁了。
十八岁,其实也就比他小了不到四岁而已。
想到这里,苏秋延有些不自在的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当然要你高兴才好。”
魔尊更加搂紧了苏秋延:“那城主今天一天都陪着我,可以吗?”
苏秋延道:“好。”
这下可以放开他了吗?
虽然秦越的怀抱很舒服,但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倒是努力吃完面的小金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奇的停下了筷子:“我也要抱!”
为什么香香和大力抱的那么开心,但是却不把他加进去?
这不公平!
小金龙立刻飞了起来,像是一颗小炮弹,冲进了两人间的缝隙里。
魔尊见状就笑了,他的胸腔震动,声音低沉,和过去完全不同,像是一个成熟又危险的大人,他松开苏秋延,拎起小金龙:“太调皮了。”
苏秋延已经习惯了,秦越经常会这样,有时候稚嫩,有时候成熟,他也曾经思考过为什么会这样,甚至还怀疑过秦越是不是被夺舍了。
但是不管是观察还是试探,他都没有发现秦越的识海或者身体有什么异常。
甚至在平常的生活里,秦越的许多习惯都没有改变过。
他不喜欢吃酸的,但是六月果却不在内。
他能吃辣,而且再辣的也能吃,可是平常会顾及他的身体,跟着他一起吃清淡的东西。
他有些怕痒,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一旦碰到了他的腰,他的眉头就会皱起来。
总之许多的细节都证明了,秦越就是秦越,从来没有改变过。
尽管他有时候,会觉得有两个秦越。
这种想法实在有些奇怪,特别是在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结论之后。
苏秋延抛开脑子里的想法,问秦越道:“今天你想做什么?”
魔尊道:“想和城主一起,干什么都可以。”
他在笑,识海里的秦越却在骂:“你这个魔头,快放我出去!”
魔尊本来也不想占据这一天的,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上辈子的十八岁,没有人知道,没有人陪伴,他可能正在饿肚子,可能在被人追杀,也可能正在杀人,但是这辈子,有人为他做长寿面,还愿意花一整天的时间陪着他。
他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魔尊道,“今天也是我的生辰,城主是为你过的生辰,也是为我过的。”
“所以上午归我了。”
秦越眉心一跳,总觉得这魔头话中有话。
这明明是他的生辰,和魔头有什么关系?
魔头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取代他吧?
秦越心里憋闷,骂了魔头一顿,但却莫名的觉得,魔头不是会想要取他而代之的那种人。
如果魔头想要这么做,恐怕早就做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难不成他和这魔头格外有缘,所以生辰才会是在同一天?
不对,他明明记得之前那魔头说过,他们两人的生辰都是冬天,但是为什么,他的生辰一变,魔头的也就跟着变了呢?
过去许多的细节,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不愿意去深想而已。
比如为什么魔头和他口味一样,习惯一样,爱好一样,想法也一样。
比如为什么魔头在城主面前从来没有露过馅,即便城主也曾经探究过他们两人的问题。
比如魔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青州和青州附近的熟悉,这熟悉中透着一股许久没有回忆的陌生,但不管怎么说,魔头肯定来过这一带,甚至在这一带生活过。
再比如,他在传承中已经学完了有关夺舍的所有内容,根本没有他和魔头的这种情况。
不属于这个身体的神识,除非采取暴力的夺舍手段,不然怎么也不可能长久存在于这个身体的。
秦越越想越沉默,越想越不敢再继续深究。
直到城主把一样东西带到了他的手腕上,他才回过了神来。
“这是什么?”魔尊又好奇又高兴,“这也是城主亲手做的吗?”
苏秋延一愣:“你知道长寿面是我做的?”
魔尊笑着道:“城主做的面,和其他人做的当然不一样。”
他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苏秋延有些心虚,还以为秦越觉得难吃,转移话题道:“你手上带着的是表,我刚刚做出来的,可以显示时间。”
苏秋延上辈子买过不少表,所以对表也有审美,他这次做的表盘是圆形,但是外面的那一圈却是有些圆润的棱角,比起一般的表,多了几分坚毅。
表盘内是星空的颜色,深邃却不暗沉,在阳光下仿佛有星辰在其中闪耀,仔细一看,那流光却是稍纵即逝,平添了几丝神秘。
指针分别有三根,分别是时分表,指向的数字是罗马数字,看起来极其简洁大方。
表带是蓝色,应和着表盘的颜色,用的是妖兽的皮,即便是夏天,也不会觉得热。
苏秋延道:“这是生辰礼,希望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魔尊珍惜的摸索着手腕上的表,轻轻的嗯了一声,又再次抱住了面前的苏秋延:“希望每年这个时候,城主都在我的身边,岁岁年年,永生永世。”
当天晚上,青州城点亮了灿烂的烟花。
金黄、银白、柳绿、朱红、淡紫……璀璨夺目,流光溢彩。
烟花下,苏秋延和秦越两人并肩而立。
小金龙正飞在半空,流着口水盯着口中绽放的烟花。
原来过生辰是件这么高兴的事。
他也要问问七七自己是多久生的,如果是明天就好了。
他还想再吃一碗长寿面,再看一场烟花。
他也要过生辰!
这一日,所有青州人都在看空中的烟花。
这还是青州城第一次放烟花。
原来烟花这么美。
五光十色,万紫千红。
当天晚上,所有人梦里几乎都是这场烟花。
秦越紧紧地抱着苏秋延,鼓起了平生的勇气,轻轻的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
这是他的城主。
也是他一辈子的爱人。
即便现在城主不承认对他的感情,但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许多人都在讨论这场烟花的原因。
但是知道的人都闭口不言,所以他们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个究竟。
倒是城主府隔日下发了一个通知,提倡大家可以在生辰那天,感谢父母,庆祝今日,期盼来日。
这倒是一个新鲜事。
不过青州的新鲜事太多了,结成伴侣的时候有仪式,庆祝生辰自然也可以有仪式。
一想到他们也可以庆祝生辰,大家都激动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多久生的,但是当初在登记户籍的时候,也都选了一天作为生辰。
以后,他们也是可以庆祝生辰的人了!
甚至在生辰那一天,他们还可以享受一天的假期。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户籍点了开来,计算起了自己离生辰还有多久。
同一时刻,夜校也发布了新的招生启示,只要是从扫盲班毕业的人,都可以报名参加新的班级。
第一个班级就是最近最火热的化妆班,这个班要学习的不仅是怎么化妆,更是有化妆品的制作和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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