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点头:“没错,城主发了话,现在已经要十一月了,估计十一月底给你们测吧。”
孟多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他这几日已经觉得生活美的像是在做梦,但是现在才发现他还是天真了,有茅厕有火房算什么做梦,给他们测灵根才是真正的做梦啊!
他还想再问几句,对面的修士却已经准备离开了:“我还要去第二街道和第三街道,你先负责通知你们街上的人,让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顺便也控制控制大家的情绪,不要影响工作效率。”
孟多闻言赶紧点头答应:“我知道了,肯定不耽搁工作,您慢走。”
目送着城主府的修士离开之后,孟多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
但是不管他怎么揉,这脸上的肌肉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要往上扬。
测灵根。
那可是测灵根啊!
要是测出来他们有灵根,那他们就有可能成为修士了!
不仅仅是地位上的差别,只要一入炼气,寿命说不定都能多几年,这样的好事,谁又不想呢?
孟多深深吸两口气,然后去找了副主任:“我们分别去通知大家,一刻钟后就在火房紧急开个会。”
火房现在除了承担着厨房、保暖房的作用之外,也是街道的会议室,大大小小的事情,要通知要商量,都是在这里。
主任们还是很有号召力的,一刻钟之后,所有人都坐到了火房里,就连孩子们都被带来了。
石头懵懵懂懂的坐在刘彩的怀里,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他虽然已经快四岁了,但是因为过去吃的不好,所以发育的也迟缓,再加上父母没有空教他,也没有空和他说话,他现在就连完整的句子都还说不清楚。
刘彩抱着儿子也头疼得很,虽然最近不再用为了吃饱穿暖发愁,但是其他的烦恼也不少。
最让她担心的就是,儿子大了,会跑会走,就是不会说话,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心里存着事,她也没有认真听孟多讲。
直到旁边一声惊呼声起,才让她回过了神。
“什么事儿?”她下意识的问坐她右边的人道。
那人转过头来,脸上的神情简直让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说是惊讶也不对,惊喜也不对,不可置信好像也不对,总之复杂的让刘彩立刻反应过来,她肯定听漏了什么大消息。
果然,下一刻那人就道:“测灵根,城主要给我们测灵根了!”
这声音大的有些突兀,但在此刻却是没有人注意这种小细节。
大家都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
刘彩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连忙追问道:“真的还是假的?城主怎么可能给我们测灵根?”
那可是测灵根啊,不知道多少凡人们小时候都做过这样的梦,但是时间久了,所有人也就都明白了,凡人和修士永远都是不同的,他们成不了修士,修士也永远体谅不了凡人。
但是现在……
刘彩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她舔了舔唇,看向怀里的孩子。
她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有灵根,她年龄大了,就算有灵根,恐怕也很难炼气。
但是她儿子不一样,她儿子才四岁,如果测出了灵根……
这一夜,整个外城的凡人们都没有睡着觉。
上了年龄的想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如果有灵根就好了。
年龄小的则开始做梦自己能像秦越一样一飞冲天。
至于中年人则一边幻想他们自己有灵根,一边思考如果自己没有灵根,是不是应该赶紧生个孩子。
总而言之,大家第二天一起床,发现左邻右舍的人都挂着一样的黑眼圈。
李管事一大早巡视矿区,这一看不得了了,竟然每个人都在打哈欠。
他干脆把人叫在了一起道:“我也听说了城主要给你们测灵根,但是城主也说了,不能影响工作,如果影响了工作效率,我就去回禀城主,说你们一个个天天偷懒,实在没有必要给你们测灵根。”
他这话一出,可把所有人都给吓醒了。
“李部长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影响工作!”
其他人也一一表态。
李管事这才放过了众人。
但他还是不太放心,这矿区的产量就是他的命根子,直接影响了他在城主那里的形象。
因为今天冬天过长的原因,城主把矿区大选延后到了冬天,他可不想在冬天下岗。
所以等一天结束之后,他还是留了下来和综合办的人一起清理灵石。
“三千一百一十七,三千一百一十八。”
数完之后李管事才是彻底放下了心,看来大家还是很能干的,或者说因为有了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所以没有人敢偷懒。
他嘿嘿笑了一声在心里计算了起来,依着现在每个月十万灵石的成绩,他就不信他还能下岗。
这数字在一个月前可是三个月的开采量啊。
他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城,刚进城门就碰到了一群修士。
他眼睛一亮,这是狩猎队的人回来了啊!
狩猎队的人在,那不是说明城主也在吗?!
他立刻凑了上去,果然瞧见了站在最前面的人。
一袭白衣,可不是他们城主吗?
李管事虽然已经快五十了,但仍有一颗追星的少男心,而且比起年轻人们只看脸和实力就追,他还看中裙带关系,所以是猛足了劲儿想要拍马屁。
可惜城主最近满心都是狩猎队的人,他根本没地方发挥自己的特长,难得今天运气好,竟然碰上了。
他刚想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对城主行个礼,就听见城主道:“从明日起,我每三日出城一次,也就是说,你们要开始习惯在没有我保护的情况下狩猎了。”
青州附近的妖兽最多就是筑基期,而且苏秋延查探过了,那筑基期的妖兽根本不在他们平常狩猎的范围内。
即便遇到了,狩猎队可是有好几个筑基修士,拼拼命还是能赢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这条咸鱼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借着这个机会,修士们也应该自立自强了!
修士们闻言却像是被打了一棍子。
他们每次出去狩猎,除了喜欢抓妖兽的成就感之外,最美的就是能和城主待在一起,虽然说不上话,但是知道城主在附近看顾他们,那心里也是无比高兴的。
如今一听城主不和他们一起出城了,个个都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了脑袋。
李管事非常看不惯他们这群修士没断奶的模样,不过心里却琢磨着,等城主不去狩猎队了,他说不定能邀请城主来矿区视察视察工作。
距离上次城主来已经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矿工们也都很想念城主啊!
他作为生产部的部长,也有义务帮着职工们传达一下诉求,毕竟他们都是为了群众服务嘛!
可惜他的打算是落空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找到机会和城主说话。
那些年轻的修士们叽叽喳喳的,简直比城外的乌鸦还要吵。
一个说:“那城主好好休息,我们肯定不会辜负城主的希望。”
另一个说:“城主前几天说了,如果一直表现的好,就能从战利品里挑东西,我想挑一枚狼牙送给城主,可以吗?”
李管事一听这些话简直吓了一大跳,敢这么和城主说话,这是不要命了吗?!
他定睛一看,那个要送狼牙的竟然是庄承。
他记得庄承这小伙子平时非常稳重,今天究竟怎么了,吃错药了?
李管事哪里知道,自从秦越出头之后,城主府里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出了城主喜欢胆子大的,与他亲近的年轻修士这种传闻,搞得内城一群年轻人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努力向秦越看齐。
毕竟他们自觉自己的忠心不比秦越差,长相不比秦越差,修为不比秦越差,凭什么就秦越能亲近城主,而他们不能?
所以昨天郑明就鼓足了勇气和城主说了两句话,城主也没有恼,反而记住了他的名字,这简直就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庄承这个被刺激了的人,眼瞧着以后见城主的机会越来越少,干脆今天心一狠,就说出了送狼牙的话。
这下不仅李管事,一群和他争宠的年轻人也被惊住了,庄承胆子也太大了,或者说,这争宠的心情也太迫切了,要是城主当场黑脸怎么办?
但是下一刻,大家就听到了城主语气平和的回答。
“狼牙吗?”苏秋延认真思考了一番,觉得这狼牙收也行,不收也行,但是见庄承那副小心翼翼又无比忐忑的样子,他想了想道:“如果你能拿到狼牙的话,可以。”
要拿到战利品,必须有十次狩猎时给了猎物致命伤,这非常不容易,如果庄承能够做到的话,苏秋延当然不会驳了他的心意。
这句话一出,庄承是心花怒放,其他人则是悔不当初,恨不得立刻往庄承头上套个麻袋赶紧拖走。
但是现在拍马屁也来不及了,庄承说了送狼牙,他们再说,岂不是东施效颦?!
郑明暗暗悔恨,他怎么就只说了一句请城主注意身体呢,说这种话的人太多了,实在显不出他的特殊来。
他们这边是后悔加懊恼。
却不知道秦越连牙都要咬碎了。
那消息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城主确实平易近人,也不喜欢其他人畏他如虎。
但这消息,怎么就传到府外去了?
正在府里干活的谢昂打了个喷嚏,哎呀,最近果然天凉了,必须得加些衣裳才行。
第24章 第二更
苏秋延从繁忙的带娃踏青,不对,带修士狩猎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之后,终于能腾出手来干点其他的事情了。
谢昂正在给他汇报最近街道主任们搜集到的群众生活困难。
这也是当初苏秋延交给街道主任们的工作任务之一——急群众所急,慌群众所慌,为群众排忧解难。
谢昂看过了街道交上来的资料后,除开一些没法解决的问题,只捡了最重要的两点来说。
“第一是小孩儿的事情,现在三个街道加起来,一共有十八个小孩,年龄都在五岁以下,每天待在家里不能出门,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
“第二是老人的事情,外城原本有五个上了年龄的老人,按照过去天元宗的惯例,这些人是要赶出去的,但是城主您来了之后,并没有提这件事,所以他们也依旧领着吃喝的东西,只是不如别人的多,一天只能吃一顿。”
说到这里,谢昂又补充道:“除了这五位老人之外,其实还有十三个失去劳动能力的人,有人是手断了,有人是腿瘸了,虽然生活还能自理,但是没法工作,现在矿区也忙,每天只有下工了才有人回去给他们送一次晚饭,城主您看这些人应该怎么办?”
谢昂知道,苏秋延肯定不会放着这些人不管,所以提都没有提要把他们赶出城去的事情,但是总这样下去肯定也不行。
那十八个不能挖矿不能狩猎的人,如果一直不劳而获,时间一长,其他人肯定也有意见。
至于小孩儿的事情,虽然不算紧急,但是如果不处理,也影响了青州城的下一代。
苏秋延闻言想了想道:“内城修士们的小孩儿现在有多少个?”
谢昂道:“内城五岁以下的小孩儿有十七个,五岁到十岁的有八个,一共有二十二个。”
至于十岁以上,也不能算是小孩儿了。
苏秋延道:“小孩儿的事情挺好解决的,办个幼儿园吧,把他们天天叫到一起上课,就学识字,学算术。”
此话一出,谢昂就有点愣,不过他是个走在潮流尖端的老人家,所以他立刻问道:“幼儿园?是照看幼儿的意思吗?那应该找谁来照看?”
苏秋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记得修士里好像也有一些不能出城狩猎,也没有在矿区担任职务的人吧?”
这个倒是有,毕竟修士活得长,年龄上去了,不愿意干活,家里也有小辈养着,不像外城的老人们,大部分都是鳏寡,连个照顾他们的人都找不到。
谢昂数了数道:“一共有十多位的样子,具体的数字,我还得去核查一下。”
苏秋延道:“那就好办了,就让他们在幼儿园里当老师,如果不识字,会算术也行,如果都不会,能教什么就教什么。”
修士和凡人还是不一样的,凡人是大字不识,修士虽然没有怎么念过书,但是字还是认得,简单的算术也会算。
所以他们给小孩儿当老师倒是没问题,但是谢昂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迟疑道:“他们要是不愿意的话……”
知识是垄断品,上年纪的修士们大多古板,想让他们教内城的孩子应该没问题,但如果加上外城的,他们不一定愿意。
苏秋延道:“你去和他们说,他们会同意的。”
“除了他们,外城那十八个上了年龄、没有劳动能力的人也可以当老师,他们虽然不识字,但是他们会挖矿,有生活经验,就算只是讲故事都行,有人看着小孩儿,和他们说话,比闷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要好,所以人手还是够的。”
“如果真的做不了老师,那就做后勤,做饭烧水打扫园区照顾小孩儿,总有事情干,就这样决定了。”
说到这里,苏秋延兴趣一起,干脆开始做起了课程表。
“识字课和算术课当然要有,这也是最要紧的,其次是体育课,每天至少有半个时辰要在屋外活动,锻炼身体,再来一个历史课,让人给小孩儿们讲讲青州的历史,对了,还要有生活常识课,我可不想孩子们连怎么烧水怎么做饭都不知道。”
他絮絮叨叨的,宛如一个幼儿园园长,带着一种自己都不明白从何而起的愉悦,开心的设计起了幼儿园课程。
不过设计好了之后他又发现自己太残忍了,干脆把大半的时间都改成玩耍课,老师们也不用专门教什么东西,能和小孩儿说话,带着小孩儿玩就行。
谢昂听了苏秋延关于幼儿园的计划之后,心思却飘到了其他地方。
这幼儿园的事情听起来好像只是为了照顾城里的小孩儿,但实际也解决了城里老人们和失去劳动能力的人们的工作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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