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看到,哥哥亲了一口送他回来的人。”云岚小心抬眸,看着时希的脸色。
时希的脸色顿时白了白:“你说送他回来的,是个奇怪的人?”
“嗯。”
“有多奇怪?”
“好像……是个男人。”
时希两眼一黑,扶着额头面色苍白。
“妈妈,妈妈你别生气,我想哥哥肯定就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云岚见时希的反应,吓得带出哭腔,不知所措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连朝她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件事的。”
“不——”时希抬起手:“我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时言叶身体的秘密,除了他自己, 只有时希清楚。这些年她也想尽办法保守这个秘密,在云家没有透露一丝风声。
一旦云家老太太老爷知道时言叶身体的特殊,肯定不会允许他继续给云岚输血,那么时希也会被连带扫地出门。
现在时言叶跟一个男人好了,还是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是嫌自己在云家的地位还不够危险吗!
望着时希杀气腾腾的冰冷眼眸,云岚低下头,勾起唇得意地笑。
赶到学校,好不容易在铃声打响前气喘吁吁地走进教室。
“叶哥,你怎么一大早怎么狼狈?”张朝阳嘲笑。
时言叶瞥了他一眼,走到座位上坐下:“有吃的喝的吗?饿死了。”
“就剩最后一口小面包,孝敬您。”张朝阳掏出桌子里剩下的小半个面包。
时言叶翻白眼:“张朝阳你最近是飘了啊,敢这么对你爸爸?”
“不敢不敢。”张朝阳迅速将小半个面包塞回去,又掏出一个完整的面包:“本来打算下午打牙祭,献给您,陛下!。”
“这还差不多。”拿过他手里的面包,拆开包装纸狼吞虎咽地咬了口。
徐洋坐在时言叶后排,冷哼一声:“什么陛下,就是平民窟里逃难出来的。”
时言叶又用力咬了两大口,故意气一气徐洋。
见时言叶不搭理自己,徐洋又要犯病,被走进教室的老师打断。
跟在他身后的人,还有司牧白。
“这位是新转来我们班的司牧白。”班主任季李介绍。
司牧白穿着北市私中的蓝白校服,原本宽松的设计在他身上却穿得笔挺有形。宽肩窄腰,脸庞小而精致,面容冷峻。
“我没看错吧,他是不是养猪场里的男神?”
“天哪,他穿我们学校校服也好A啊!”
“看他的喉结,天哪我想成为他的腿部挂件~”
“矜持懂不懂?”
“不懂不懂,我就懂他好帅啊~荷尔蒙爆棚!”
“司牧白,你坐哪里?”教室里没有多余的座位,季李环视一圈,这尊大佛放哪儿都不合适。
他这个班里,没一个孩子是省油的灯,如今又来了一尊大佛——“时言叶,你同桌今天请假,就让司牧白暂时坐一下。下课后你帮他去搬张桌子回来,可以吗?”
时言叶懵逼,司牧白 转学第一天,没有座位,妥妥的黑历史。
张朝阳不负所望,‘噗嗤’一声暗笑。
“可以。”
司牧白单手插在口袋里,朝时言叶缓缓走过来。短短几步路,被司牧白走得跟T台秀似的,迷倒教室里一片女生。
“妈呀,怎么能这么帅,就是小说里的极品绝A啊!”
“行走的荷尔蒙发电机~”
拉开时言叶身旁的椅子,司牧白慢慢坐下,单手放在桌上,微微侧身,犹如将坐在窗边的时言叶半包围入自己的领域。
“好A!”
“这么一看时言叶就跟小狮子看中的兔子一样呢,科科科科科科”
“我没带书。”司牧白凑近时言叶,低声道。
淡淡的草木香靠近,时言叶心底隐约躁动不安,将书往司牧白那边一堆:“给你看。”
第17章
“你不看?”
“我……我跟你一块看吧。”
季李上课讲的啥,其他学生都没在意,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司牧白瓜分。
[惊,高三一班转来名品绝A,想品的姐妹速来围观!]
不多时,这条消息转遍了北市私中的各班级群。
到季李刚下课,门口已经鬼鬼祟祟地冒着一群脑袋。
“你们……干嘛?”季李吓了跳,往后退两步。
“我们上厕所~”一个两个被抓包,干脆从角落里冒出来,假装若无其事光明正大地从门前走过。
“看到了吗?绝A是哪个?”
“没看清啊,人太多了,长得帅的也挺多~”
“我觉得就是夸张,陆湛徐洋江北南就已经够帅的,难道还能比他们仨还帅?”
“那也太不公平了吧,帅哥全在他们班!”
“散了散了,肯定是谣言,浪费我感情!”
一群女生结伴往厕所里走,总结经验教训后气愤散场。
果然散播谣言是最不需要成本的!
熬到午休,时言叶越发焦躁:“要不我去帮你搬张桌子,你到后面去坐?”
不光司牧白的气场太强大,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全盯着他们这边。害他跟一条咸鱼般接受灼灼烧烤,就差翻个面躺平再烤。
司牧白沉默片刻:“嗯。”
时言叶起身,不忘拉个替死鬼:“张朝阳,去帮忙。”
“我不去。”张朝阳收拾东西:“我要回去看大妞。”
大妞就是时言叶昨天救的斑鹿,张朝阳为他取的名字。
“它长这么可爱,肯定是女生。我得给它取个朴素的名字,这样好养活,伤口也好得快。”总有一堆乱七八糟知识的小迷信张朝阳不顾其他人,包括斑鹿本人的反对,取了‘大妞’的名字。
“午休才多久时间,你这就要过去?”时言叶咂舌。
“晚一会儿回来没关系,大妞一个人在家要害怕的。”张朝阳一枚学渣,多上一节课少上一节课根本碍不了啥事:“记得帮我请假。”
挥挥手,不带走一个烂摊子。
时言叶叹口气,望向另一边的徐霖和宋磊。
“我帮你们吧。”陆湛忽然开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 椅子上站起,脸上挂着完美无瑕的笑容:“我是班长,帮助新同学是分内之事。”
时言叶:……
“那你俩去吧,我累了。”飞快地在自己椅子上坐下。
司牧白揉了揉他的呆毛:“乖乖呆着。”
便跟陆湛走出教室。
“时言叶!你跟司牧白很熟?”虎视眈眈的女狼人们看到司牧白揉时言叶头顶的那一瞬,便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咆哮。
等司牧白离开后,迫不及待地问。
“你们忘了他跟司牧白一块接生过猪崽的,能不熟吗?”徐洋阴阳怪气。
时言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哪都有你的存在感,你怎么不自挂东南枝呢?
“嗯嗯,对哦~时言叶,你跟司牧白关系这么好?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司牧白喜欢什么样儿的女生啊?”
“谁说时言叶跟司牧白关系好了?!”一听时言叶跟司牧白被捆绑,徐洋顿时又炸了:“他喜欢什么样儿的,你们不会自己问啊?再说,人指不定喜欢男的呢?”
不用时言叶鄙视,其他女生皆是一脸看智障地看着他。
碍于徐洋的煤气罐脾气,没有敢再发声。
说时言叶跟司牧白熟的人是你,不熟的人也是你。你当煎牛排呢,还能选择三分熟七分血的。
男的每个月固定几天来那个,也挺可怕,啧啧啧。
直到陆湛扛着课桌回来,感觉教室里过于诡异地安静。
“这是怎么了?”陆湛无厘头。
江北南皮笑肉不笑:“煤气罐漏了,整间教室都被牵连。”
陆湛若有所思:“那千万别葫芦娃救爷爷。”
一个两个,牺牲小我,让煤气罐炸一波就炸一波,再去撩拨一把,就成窜天猴,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课桌被放在教室最后靠窗的位置,司牧白却还是坐回时言叶身旁。
时言叶不解:“你怎么又回来了?”
“老师让我做这里。”司牧白一本正经。
“老师让你暂时坐这里。”时言叶强调‘暂时’两字。
司牧白单手撑着脑袋:“刚才我就坐在这里,已经有感情了。”
……这才屁股都没坐热,毛线个感情哦,时言叶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那我同桌回来了坐哪里?”
“坐后面。”
司牧白安排地 明明白白。
时言叶:……你大爷的!
等到放学,时言叶将作业本塞进书包里,张朝阳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在四人小群里。
【北市红太阳】:大妞很乖哦,一直在爸爸怀里。[图片]
照片上的张朝阳笑容灿烂,搂着斑鹿坐在地上,斑鹿则一脸嫌弃地扭开头,连镜头都懒得看一眼。
【叠高高】:虚伪!做作!
【雨霖沥】:楼上的,举刀吧,无故逃课的人该付出点代价!
【北市红太阳】:一会儿你们过来吗?买点吃的过来。这儿好是好,就是外卖送不到,太不方便。
【雨霖沥】:阿姨买菜了吧?没给你做饭?
【北市红太阳】:做了呀,被我吃完了,这会儿有点饿~
【雨霖沥】:你是猪吗?
【叠高高】:你是猪吗?
【北市红太阳】:人家是叶哥哥的小猪崽[害羞.jpg]
【雨霖沥】:表脸!
【叠高高】:凑表脸!
【北市红太阳】:表脸无效,反弹~
【一片沉默的叶子】:我一会儿不过去了,有点事儿。
【雨霖沥】:我能猜猜是啥事儿吗?
【北市红太阳】:跟司牧白有关?叶哥打算抛弃我们跟司牧白私奔?
【一片沉默的叶子】:这是哪跟哪,我跟司牧白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
【叠高高】:你骗得了我们,骗不了自己的心。
【一片沉默的叶子】:脑子是个好东西,不要可以捐给国家谢谢。
放下手机,收拾书包起身,司牧白还坐在椅子上不肯挪坑。还人模狗样地捧着本书:“让一下。”
司牧白:“你去哪儿?”
“我……我回家。”时言叶莫名心虚,跟个拔diao无情,仓皇跑路的渣男似的。
“不去看大妞?”也就司牧白能把大妞这名字坦然叫出口,略带磁性低沉的嗓音说出这两个字,还挺让人心动。
徐霖和宋磊是打死不肯叫,对这名字极不认同,好似叫一声会被满口土渣子。
“嗯啊……明天再去。”时言叶含糊其辞。
背着书包匆忙走到校门口,老张的车子早就等在固定车位上。
上了车,见云岚还没到,便掏出作业本开始写作业。
高三的课业紧张,再过三个月就要高考。这里的高考制度跟时言叶 经历过的高考还不大一样,除了语数外必考外,不分文理科,而是给十二个细化的科目选择六科考试。
时言叶是理科生,只能选择跟物理化相关的选考科目,知识点又细化和推陈出新,要追上别人的进度只得多花些力气。
老张又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云岚出来。
“大少爷,放学这么久了,小少爷还没出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老张担忧地问。
摘了耳机,时言叶合上作业本:“我去看看吧。”
“好。”
书包放在车上,空手下了车,找到云岚的班级。
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人,随便拉了个同学:“请问云岚走了吗?”
“云岚?他刚走,你们没遇上吗?”
“哦。”时言叶没多想,又走出教学楼往校门外走,发现老张原本停的车位不见车影。
一摸口袋,手机落在车上,他两手空空,别说去医院,家都回不去。
卧槽!
第18章
时希等在医院里,见老张跟着云岚独自上来:“你哥哥呢?”
“等了哥哥很久都没出来,还以为他自己来医院了呢。”云岚眨巴着两只眼睛,表示惊讶:“他没来么?”
时希沉下脸,掏出手机给时言叶打电话,那头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脸上越发不好看,红唇紧抿,显然积蓄怒气,随时准备发作。
看来他是又在耍什么花招,不肯乖乖来医院抽血。
之前也是如此,一次次地找借口,想尽各种办法耍泼。其实不过是仅仅拖延时间,终究逃不过既定结果。
老张张张嘴,想帮时言叶解释。可一头是云家嫡子云岚,他更得罪不起,只得委屈下时言叶。
反正时言叶被骂的次数不少,也不差这一回了。
“哼,我说今天怎么态度这么好,原来是打算放鸽子。”时希咬牙:“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我说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时言叶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好听到时希的话:“从不会画天上的月亮给人当大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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