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荏对司霖说:“下面的封印,我也已经全部数字化,存在电脑里。以后倒也不用麻烦你带我们过来,现在只能确认需要介质,其他的我回去研究。小川,你也别懈怠,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记得通知我。”
景川顿了下,点点头。
刚才他走了神,还好司霖没发现。
到了冬天,天黑的总比夏日时的早一些。
他们没有再多说,收拾东西,走上回程的路。
终于,在太阳快要消失在山背面前,他们回到了木屋。
可还没来得及进门,司霖接到了电话。
是正在值班的晏修打来。
晏修说,下午接到紧急通知,在主城发生了一起恶性暴力事件,现在凶手逃进泽山地区。
而他刚听说司霖回来,联系了一下午,总算打通了电话。
司霖听了简短的报告,能确定凶手大概的位置,竟然距离这里不远。
等挂了电话,司霖说:“我去支援。”
景川冲到他身边,“我跟你一起去。”
司霖摇头,“马上天黑了,你不如我熟悉山里的路。”
景川意外没有坚持,因为他知道,如果以自己这种状态跟过去,只会变成拖累。
一眨眼的功夫,司霖已经换上便装,带好联络工具,准备出发。
王荏说:“放心吧,我会照顾景川,而且出山的路,我已经留过痕迹,我和景川靠自己也能走出去。”
景川连连点头,“嗯嗯嗯,你放心去抓坏蛋吧!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就算你熟悉这一带的地形,那也是在晚上,万一有什么毒蛇猛兽,你……”
司霖跑过来抱了下景川,在他耳边说:“好,你也要注意身体,明天回去后给我发消息,我们在家里见。”
景川拍了拍他的后背,趁此感受了下司霖的信息素。
景川:“我会的,你也一样,抓到人后,给我消息。”
司霖松开怀抱,看了眼景川,一转身,一眨眼便消失在木屋前的树林里。
景川这才发现,独自移动在山林里的司霖,简直就像是一头真正的狼。
上次进山里救人时,因为司霖身后还跟着晏修,司霖没有完全放开。
后来在体育馆里,很多人还惊讶,在攀爬架上的司霖,怎么会如此灵活。
他们应该来看现在的司霖,他走了一天的山路,身形却依然矫健,怕是拿出看家本领。
“哟呵?还要看多久啊?”王荏笑着凑过来问他。
景川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师父你笑话我!”
王荏摇头,“我不笑话任何一个学生,进屋吧,走了一天,该累了。”
景川嘟囔:“师父别把我当小孩子嘛。”
王荏挑眉笑道:“哦?是吗?不是小孩子还把自己弄感冒了?”
景川吸吸鼻子,“还好吧!我现在没什么鼻塞头疼的感觉。”
王荏扶着他的肩膀,“你十几岁就跟我去秘岛,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吃完饭吃药,然后睡一觉。”
景川乖乖听话,早早爬上床睡觉。
这天晚上,变回景川一个人躺在床上。
也不知怎么的,景川的心里,特别难受。
怀里没有了毛茸茸的尾巴给他抱着,也没有堅挺的后背让他靠着。
这一晚,景川觉得,他注定会睡得很难受。
果不其然,睡到半夜,景川就难受醒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着他的耳鼓,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吵闹。
景川心里一紧,想自己难道真的发烧了?
可他鼻不塞头不晕,除了体温高一点外,没有别的症状。
他觉得自己多半是害了相思,太想司霖,没有他的信息素影响,自己都不对劲了。
景川挣扎坐起身,去客厅倒杯水喝。
尽管开了夜灯,竟也没注意,一不小心,砸碎了玻璃杯。
可景川还纳闷呢,他会控制暗物质,隔空取物都是稀松平常,怎么还会……哪怕没能捞起来,也不会就这样砸开花。
动静自然惊动了隔壁房里的王荏。
王荏看到木讷的景川,还有一地的碎玻璃渣,突然冲过来,扶着景川的手臂。
只见景川面颊、脖颈,手肘关节,全都泛出粉红色,眼神都有些飘忽。
王荏知道他吃了感冒药,可也不会有这种反应。
再一想,王荏忽然反应过来,“你、你应该不是感冒,小川,你是不是进发情期了?!”
王荏的话,让景川吓了一跳。
“发情期?”景川喃喃说道。
他摸了摸胸口,难怪最近累得厉害,心情也不怎么稳定。
可他听说发情期是来势汹汹,哪儿像现在这样,细水长流,一整天都没什么反应,憋到半夜,才憋出来的。
还好王荏是个Beta,他陪着景川回到房内。
王荏想起景川的二哥,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想要给他打电话。
景川拦住他,“师父,现在太晚了……不行……而且,要是让哥哥们知道,我在发情期,司霖不在我身边……他们可能会生司霖的气。”
王荏一想,也有道理。
谈恋爱结婚,就只会为对方想,而疏于自己。
王荏又说:“只能联系司霖。”
结果景川还是摇头,“不行!……他没有给我发消息,说明还没抓到凶手……不要干扰他!”
王荏也急了:“那你怎么办?”
景川:“我吃点抑制剂就好了。”
王荏没辙,他心疼景川,反倒是顺着他心思,看着他服用下抑制剂,陪了他一会儿。
王荏看他好受些了,说:“不管怎么样,明天天一亮,必须联系司霖!”
景川也管不了那么多,点点头答应了。
下半夜,景川注定难以入眠。
上一次这么难受,还是他初次分化Omega的时候。
但那次是痛,身体像是被扯住撕裂一般的痛。
这一次却让他心痒难搔,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心里仿佛缺了一块,急需有人将这块漏缺给布上。
他满心只想着司霖,希望他赶紧回来,赶紧抱住自己。
景川在被窝里缩成一团,难受,非常难受。
也不知睡了多久,景川本能地爬起身,跑到司霖的行李袋旁,翻出他的衣服。
衣服没穿过,上面有一股清香。
中间混着洗衣粉、柔顺剂,还有,司霖的味道。
景川低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可他怎么都觉得不够,狠狠蹂躪衣服,用手抱住,用腿夾住,來回磨蹭,却依然不行。
直到天边鱼肚白,景川终于撑不下去,想联系司霖,想他回来。
他一抬手,看到手腕上的铂金手镯。
司霖说过,只要敲打手镯三下,此时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拼命赶到景川的身边。
第24章
景川捏住手镯,靠在自己的心口。
他知道司霖送给他手镯,是让他在非常紧急的状态,遇到危险的时候,才去用的。
如果现在用的话……
虽说现在的状况,对景川而言,也非常紧急。
他的确需要司霖呀……
景川挣扎着拿到手机,看了眼,里面没有司霖的消息。
看来他还在山里搜寻凶手……
景川闭上眼,再难受也得继续等。
他脑海中想着大领导的话。
萧禄要他们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以保证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为先,其他儿女私情为后。
现在要是把司霖叫回来,别人会怎么看他们?
觉得司霖开始谈恋爱,就不顾眼前正事?
而且,这是要司霖在工作和他之间做选择,他不能让司霖为难。
不可以,景川内心是拒绝的。
小情小爱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值得一提!
他现在还扛得住,还能继续……
他感觉到身体里的抑制剂正在慢慢失效。
一件衣服不够,两件衣服也不够。
景川已经把司霖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往自己的脸上身上堆着。
直到他感觉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司霖的味道,景川又一次睡着了。
而不放心他的王荏,生怕景川一人在屋里出什么意外,一晚上没敢睡着。
好在一夜无事,王荏在门口徘徊了会儿,轻轻叫着景川的名字,没得到回应,想他应该还在睡觉。
王荏不敢离开木屋半步,也不研究秘术,他坐在客厅里,就这么侯着。
他只等了一会儿,隐约感觉到隔着玻璃窗外,另一边的山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冲下来。
王荏扭头定睛一看,那“东西”已经跑到了眼前,竟然是司霖。
王荏赶紧去开门,还未开口,已经被司霖劈头盖脸来问。
司霖:“景川呢?”
他没有奇怪为什么天亮后,景川和王荏没有踏上离山的路途。
他也没有奇怪为什么面前,站着的不是景川。
司霖好像感觉到什么,伸着脑袋在屋里探头探脑。
王荏点点头,“发情期了。”
司霖露出懊恼的神情,“我昨天抱着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了!想不到果然是这样!所以我赶紧回来了。”
王荏问:“凶手抓住了?”
司霖抹了一把脸,“抓住了,在一个山洞里摁到的人。我没有跟随大部队回去,想在天亮的时候赶来找你们。”
司霖说着就要往房间里走,去找景川。
然而王荏一把拦住他,“你身上这些……是血吗?”
司霖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在抓捕的时候,受到嫌疑人疯狂抵抗,当时司霖只想着赶紧回来,所以抓人的手段稍微粗暴了一些。
但司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没有受伤。
王荏:“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跑进去,会吓到景川。先去把血给洗干净,千万别留下血的气味,快点!”
司霖很听从长辈的话,马上就去洗澡。
等他走出来,王荏背着自己的行李,站在门口等他。
王荏说:“我呢,也就不留下来凑你们身边。我说过我认识回去的路,你就放心吧。再过三天假期都结束了,我也得回秘岛去。你不用操心我,你多关心房间里的景川吧!”
说着,王荏拍了下司霖的肩膀。
再多的话他没说,言下之意是,人交给你,你要照顾好。
司霖顶着一身香喷喷沐浴露的气息,重重地点了下头。
司霖说:“王叔,到了秘岛,给景川发条消息吧,也好让他放心。”
王荏摆摆手,“知道啦!”
木屋的大门一关,司霖立即转身冲进房间里。
进了屋内,司霖就看到床上的“狼藉”。
自己的衣服被景川统统翻出来,摊在床上围成一圈。
景川睡在衣服堆的中间,他的怀里还抱着两件,是司霖最贴身的衣裤。
司霖都没来得及害羞,心里已经满是心疼。
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下景川的额头。
景川睡得也浅,一下子就醒了。
他看到司霖,突然之间,泪眼汪汪,几乎要哭出来,“司霖!……呜……我、那个……我、好难受啊!”
司霖心里也不知道是跳快了一拍,还是跳慢了一步。
他打横捞起景川,扶住他下巴,低头吻下去,吻得很深。
景川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抱住司霖的脖子,主动迎合司霖的吻。
司霖一边吻他,一边把他怀里的那些衣服拽出来,扔到地上。
随后,司霖对他说:“我回来了。”
就再也不需要这些衣服了。
景川把脸埋在司霖的脖子里。
可能是身体太难受,也可能是见到了司霖。
景川心里所有的情绪冲了出来,一下子哭得停不下来。
司霖一开始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他有耐心,很慢地释放着信息素,哄着景川,让景川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景川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小声说:“我本来……本来想把你叫回来的……”
司霖的心像是被人捏住,还转了一圈,是揪心的痛。
他轻吻着景川,像是在给他的表扬。
景川接着说:“我觉得我还……还忍得住,毕竟你说过,我是最优秀的秘术师嘛……我连暗物质,都能控制。控制自己的发情期……还是、还是没问题的……”
司霖吻了下景川的额头,“是的,你是最优秀的。”
景川吸了吸鼻子,语气也终于平缓下来。
景川:“其实,这次怪我不好。我……我早应该察觉……”
他以为自己只是着凉了,没想到竟然是发情期。
他想,司霖一定会觉得他太不关心身体。
景川小声地说:“抱歉……你、你不要生气哦!这次……我是第一次,以后我就有经验了,一定会……会好好注意的。”
可司霖只是抱着他,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司霖揉了揉景川的头发,“不是的,要怪我,我都已经察觉到了……”
司霖告诉他,在来的路上,他发现景川的状态,和平时不同。
但他当时也以为,可能是进了山里,加上天气寒冷,一下子不适应。
而且,他太过盲目地相信着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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