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渡灵者说(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0-05 10:43:53  作者:虚骨生莲
  难怪从一开始,季晨就一直在强调这楼里没有东西,这样可以避免除他以外的人为了找人而四处乱翻乱走,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机关的存在,并且在机关触发之前就将它们全都清理掉的?
  季晨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出了手串,答案在这。
  无论看几次,那东西都不像是他的东西。
  那手串的珠子太大,款式也不年轻,甚至可以说老气,一溜黑色的珠子中间居然还夹着一颗菩提子,更恐怖的是菩提子上还串了个红色的穗子,这奇异的搭配,绝不可能受二十岁年轻人的喜欢。
  “这是……”何云起不好直接说这玩意不好看,万一季晨真有什么独特的审美需求,他这么直接吐槽只会给自己带来尴尬。
  季晨将它戴上,轻轻地转了转手腕:“是我的一位前辈。”
  前辈?手串是前辈的东西?前辈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这难道是所谓的……
  “我刚开始入行时,什么都不会,瞎打瞎闹的,是前辈教导了我很多东西,但是他已经走了两年了。”季晨适时说出的下半句,打断了何云起越来越远、越来越天马行空的联想。这个“走”,应该就是去世了吧?
  眼见着话题突然伤感起来,何云起赶紧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
  季晨却没有表现出过多伤感,反而抬头看了何云起一眼,又指了指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语气略微松快道:“这个……就是我的前辈了。刚才在楼里的一切,包括五楼与梁天对峙的‘陈潇’,打那几个小孩耳光的手,都是他。”
  空气沉寂了一两秒,何云起有点理不过来,他发现自从遇见了眼前这人之后,大脑经常会进入一些莫名其妙的死机状态,常常需要理好几遍,才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的主人,已经走了两年,但是他还没彻底离开,就留在了这手串里?”
  “对的。”
  何云起脱口而出:“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了?”
  “啊?”季晨就没想过何云起得知这件事之后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他本来都准备好将自己驱使前辈解决机关的事继续道来,硬是被面前的人一句话噎回了肚子里。少年思索了一会,一本正经道:“我平时也不带着它,这玩意太土了,它平时没事干的时候,也会自己出去走走的,天亮了就回来。”
  噢,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它土,原来这位前辈是被放养的。何云起那颗莫名其妙悬空的心,又莫名其妙回到了肚子里。
  那么刚才的机关,大多是让季晨驱使这位前辈解决掉了,还没来得及解决掉的三楼,正好就让方巧巧踩了个正着,好在两人一番惊险的齐心协力,才将她那条小命给捡了回来。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门口那东西身上了。
  它为什么要进入梁天的梦中,假托陈潇的身份,唆使梁天为它设这场随时会害人性命的局?这和他刚才在医院外看到的那堆叠成云一涌而出的灵体有没有什么联系?
  在他思考的空档里,季晨已经转过身,开始查看房门的情况。荒芜了十年,这老旧的门上早已爬满灰尘和蜘蛛网,随便一动弹就是阵阵烟尘,如果是呼吸道脆弱些,根本就没办法在这地方苟活超过十分钟。
  少年将手放在了门板上,一言不发,似乎在感应什么,屋内的烛火静静燃烧,将他的一袭白衣映照得微微昏黄,季晨的表情藏在烛光照不到的影子里,气氛在一瞬间严肃起来。
  房门陈旧,锁也不算新,但所幸还能用,只要门能关上,包里余下的三张符箓,怎么着都够他们撑到天亮。季晨正盘算着天亮之后该如何解决这事,这次让这东西跑了,下次要再抓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们得重新理一理,现在这一大堆东西都太乱,有些事我也想不明白。”见季晨已经冷静下来,何云起便抓紧机会,主动提出自己的想法,烛火摇曳,让这狭窄的屋子变得有了几分暖意,倒是营造了一个适合梳理和思考的氛围,“它为什么要选择梁天?它这么做,有什么企图么?”
  “纯粹是巧合。”季晨的呼吸平复下来,他转过身,找了块还算稳固的桌子,随意掸掸灰尘,轻轻一跳就坐了上去,何云起看着他把白色制服尾端压在了沾满灰尘的台面上,忍不住提醒道:“你那一身白呢,不要紧?”
  季晨却毫不在意,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道:“脏了洗,我累死了,让我坐会。”
  何云起也不多纠缠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也随便找了个台面坐了下来,正好与季晨面对着面。
  少年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抬起白净的手腕又抹了把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补充道:“人心是脆弱的,而邪念常常趁虚而入。鬼迷心窍这个词,仔细想想还是有点意思的。梁天一直处于自责之中,他平时没什么朋友,对陈潇的死耿耿于怀,心理状况本身就不稳定,这时候更容易被邪灵蛊惑。”
  “可他蛊惑梁天做什么呢?”何云起的目光停留在季晨捏着鼻梁的手指上,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嬉皮笑脸道:“哎,我也知道自己貌比潘安,但你也不用这样嘛……控制一下自己。”
  “……”季晨翻着白眼,接过他递来的纸巾,低下头,将刚才残留的血渍清理干净,又捏了捏鼻梁道:“利用梁天设局,要命。”
 
 
第18章 城南(11)
  “要命?要谁的命?”
  “随便谁,只要是命。”季晨将带血渍的纸巾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吸了吸鼻子:“这世上有一种怨灵,当怨气不足以支撑它们的力量时,它们就会开始寻求其他捷径,将其他的灵体吞噬,让它们不得往生。”
  季晨从包里拎出剩下的半瓶水,仰头灌了一口,又将水扔给了坐在对面的何云起,清了清嗓子道:“这间医院里的东西就是这样的,附近的灵体有来无回,又查不到任何的异象,大概是都被它封在了五楼的房间里。”
  何云起接过他扔来的水,才想起自己已经没吃没喝的忙活了一整夜。他拧开了瓶盖,瓶子里还剩一小半水,也够喝个几口。可何先生一个二十六岁的大好青年,面对那将烛光映出细碎星光的半瓶水,竟不知为何犹豫起来。
  季晨真是个神奇的人,令人好奇,想盯着他看,想追着他走,想从他身上挖掘出一个又一个“为什么”的答案……
  可当他把自己喝过的水这么大剌剌的扔到自己面前时,一直自来熟的何云起,竟然一反常态的拘谨了起来。
  这不好吧?太快了吧?虽然稳赚的是我没错……
  “……你喝不喝?再不喝,嘴要脱皮了。”季晨看着已经盯着瓶盖走神的何云起,一脸疑惑地向前凑了凑,从他手中捻过那枚红色的瓶盖,借着烛光打量了一会:“没中奖。”
  没等季晨把水瓶拿走,何云起就以最利索的架势,飞快仰起头,叼着瓶口,将最后的一点水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后,便做贼心虚地把瓶子拧毛巾似的一扭,扔到了一旁的废弃杂物里。
  “咳,谢谢,是快脱皮了。”何云起咧咧嘴,借着抬手一抹嘴的机会,迅速调整了自己不自然的表情,庆幸这烛影摇晃,光线昏黄,他脸上的表情才不至于被季晨看个一清二楚,“言归正传,言归正传啊,你刚才说那东西,把附近逗留的灵体都封在五楼的一个房间里,那既然吞噬一个灵体就可以变强一点,它干嘛还非得做储存罐似的把这些灵体关起来?来一个吃一个,稳赚不赔,风险还小。”
  季晨闻言,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戏谑的笑容,这让他多了几分灵动,看起来更像个高中生了。
  那是何云起从未看到过的表情,平时冷冰冰的模样看多了,他这么一笑,笑得青春年少的何先生心脏都快了半拍。
  “那只能说明,这东西活着的时候,就是个控制欲极强,而且自信爆棚的自大者。他坚信自己的部署不会有差池,他认定了自己绝对能控制住局面。”季晨顿了顿,黑白分明的眼睛左右转转,满带思考的意味,“就像……西游记里的妖精,不集齐一家老小,不凑够天时地利,它是绝对不会动嘴吃唐僧肉的。”
  “结果这妖精就翻车了?”何云起的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季晨的笑容上扬起来。
  “算是吧。我不确定它需要几条命,但是既然他能鼓动梁天这么一个高中生来设局,计算过成功几率的话,它所需要的灵体数量是一个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多几个也不亏。中元节,不是只有它的实力增强,被它囚禁的灵体也受到了亲人的祭拜,所以才一股脑的冲了出去,一个都没给它留下。”季晨的眼睛再次望向门上的符篆,似乎将全部的希望,都寄予那张薄薄的姜黄纸。
  “那咱俩……岂不是把它得罪透了?”
  门外怨灵蛊惑梁天辛辛苦苦设下的局,就这么被他俩给搅黄了。这家伙,不仅没能得到所缺的最后一个灵体,还把之前攒了许久的存货全都放跑了。
  这感觉,就像它辛苦搭建了半年的多米诺骨牌,被俩冲进家里的熊孩子一人一脚踹了个稀碎,俩熊孩子不仅扮鬼脸嘲讽,还想要把它拖出来揍一顿。
  “那是它自己蠢,凭什么就觉得梁天的行动万无一失?这种人,活着蠢,死了也不聪明。”季晨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门口的符篆,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看来他并不是百分百的相信自己设置的这一方暂时安全的天地能保一整夜的平安。
  “所以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破地方?”何云起跟着吸了吸鼻子,这小房间本来就狭窄,再加上堆叠的各种废弃杂物,空气里都有一股霉变的腐烂味,就算它现在暂时是安全的,待久了也未免让人觉得不舒服。
  “走不掉,那东西还在附近。”季晨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无奈,“应该说,整个医院都是它的。”
  “那怎么办?咱俩后半生就在这度过了?说实在的我有点害羞……”
  “……”季晨眼看又要翻出白眼来了,好在他及时克制住自己,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淡淡道:“等天亮。”
  何云起凑上前,看了看他的手机屏幕,两人挨得很近,而何云起由于身高的优势,视角要稍高一些,他向下望去,季晨的模样正好映入眼底。
  少年的睫毛长而密匝,被烛光晕上了一圈淡淡的金边,白色的制服沾了些灰,不知道在遇到自己之前,他又从哪个地方滚了出来,估摸着是破罐子破摔了,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正灵活的敲打着屏幕,看样子是在尝试与谁取得联系,可惜的是,无论他的手动得多快,打了多少字,对话气泡后不断旋转的灰色螺旋,最终都会变成扎眼的红色叹号。
  这次是真的,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了。
  零点四十五。
  就算现在是昼长夜短的夏季,要熬到天亮,起码还得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他们要留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废弃医院里,跟门外徘徊着的、伺机而动的,甚至可能会破门而入的恶灵作斗争。
  要是能安然无恙的度过今夜,买个彩票都该中大奖了吧。
  光秃秃的信号格彻底打消了季晨求援外界的念头,他将手机收进口袋,从包里取出刚才被他安置好的手串,随手一撸,将它重新戴在左手上,依旧是一副极其不搭的模样。
  在不知道这玩意是个人之前,何云起只觉得它土气,可在知道来龙去脉之后,他就莫名的觉得这东西有那么点碍眼。
  “晨晨,你要把你前辈……”何云起斟酌了用词,停顿两秒,“给请出来?”
  “嗯。”季晨应了一声,将手串随意摩挲了一阵,他在用这样的方式,与这位寄居在其中的前辈沟通,可是无论他怎么触碰,手串都没有任何反应,周围也没有发生什么动静,季晨的眼里有了疑惑的神色,他凑近手串打量好一会,动手拍了拍它,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前辈是不是累了?”见他怎么也没法重现刚才的一幕,何云起居然开口替这串珠子说话,“刚才又是关窗户又是演戏的,现在大概是想休息休息?”
  “不会的。”季晨停止了对“前辈”的骚扰,定定地思考了一会,他的眼睛飞快转了一轮,突然抬起头,看向刚才贴着姜黄符纸的门,像是要将视线穿过那枣红色的木门,去看清门外的情况。
  手串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每一颗珠子间都在互相挤兑,互相摩擦,甚至有那么几颗还表现出了带头逃窜的意思,已经快要把他的手一同拉扯起来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何云起看向对面的人,少年根本没空搭理手上不断奔逃的珠串,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木门,将双唇抿得发白,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了黑曜石珠不停摩擦的撞击声。
  这状况让何云起开口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而季晨的手,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抓住了一旁的旄节,指尖攥得过紧,以至于骨节突出分明,这个动作,不就是时刻准备战斗的意思么?
  何云起赶紧跳下桌子,大跨一步,来到季晨身边,扯着他的手就往窗边靠去,何云起长话短说,急切道:“我刚看了,这里有晾晒杆,咱们翻……”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震天的爆裂声炸响在木门外,一阵巨大的气浪立刻掀了进来。
  何云起只觉得浑身的皮肉都要被这气浪刮掉一层,更别说随着这气流一起袭来的,还有各种砖碴木屑,这些东西全都混在一起,暴风雨似的往他身上拍打。
  紧握着的手被拆开了,须臾之间,天昏地暗,天旋地转。
  何云起不知道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砸到了什么东西,磕到了什么地方,一双手胡乱在空中抓挠,等到他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暂时稳定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被悬在了四楼的窗外,他的手紧紧抓着的,正是那间杂物房外锈迹斑斑的晾晒杆。
  视线向下投,何云起的瞳孔骤然紧缩。脚下,是这破旧医院低矮的四楼。而此时,这短短的楼层却被一层又一层,无限叠加,拉伸成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第19章 城南(12)
  “这他妈……”何云起心里一惊,忍不住爆出一句脏话,刚刚还是四楼,现在怎么看都是四楼的无限平方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