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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灵者说(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0-05 10:43:53  作者:虚骨生莲
  季晨吐了吐舌头:“肉麻。”
  “再肉麻的话我也说得出来,只要你想听。”顺着颈椎一路向下摸,何云起觉得自己仿佛在安抚一只小猫,“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
  “我不想听……土死了。”季晨笑了,从何云起身上翻了下来,余光扫过茶几,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前辈呢,这几天我身体不舒服,你照顾他了吗?”
  “照顾了,都是按你说的,给他供着牛奶。这家里的奶都是你俩喝的……哪能不记得。”
  自从知道了秦弦的存在后,季晨就一直对宁安放心不下。毕竟秦弦的灵体,是靠宁安的身躯撑起来的。秦弦的灵体在那身体里一天,宁安的魂魄就得飘荡一天。之前,他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一步步抽丝剥茧下来,不明白也该明白了,这大概又和那位顾千山拖不了干系。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情不免烦躁起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比梁樨更急切,更想见到这位躲在暗处搅动风云的人物。他想亲自揪着他的衣领,将这潜藏二十年岁月之下的恩恩怨怨问个一清二楚。
  可季晨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这处于未知状态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具备与敌人殊死一搏的力量。
  十七岁,季晨第一次拿起渡灵者的旄节,没过几个月,他就被血魂蠹给盯上了,往后的这几年,他都没能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只能一次又一次被挡在高压线的边缘,无论怎么拼尽全力向前冲,都无济于事。
  而现在,他的旄节重新成为他忠实的伙伴,里面没有了虫子,而他还有母亲留下的纹身,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了。可他能走多远?能走多快?他的力量有多强大?实施了一半的转灵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会不会限制他灵力的释放与发挥?这些都没有人能告诉他。
  他的急切交织成了一团麻,把他的脑袋刮得乱七八糟。
  何云起不是不明白他的想法,他们之间的默契,远远超出了感同身受这四个字的范畴,所以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抬起手,替季晨按摩着肩颈,轻声道:“慢慢来。”
  他们能做的十分有限,现在只能慢慢等。等季晨的身体彻底恢复,也等顾千山和秦弦露出马脚。
  可等待毕竟磨人得很。
  季晨晃了晃脑袋,站起来,往他一贯供养着宁安的小台子走去,那台子上铺了一块绒布,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里是那串熟悉的黑曜石,那是宁安留下的东西,也是他灵魂的寄居之所。季晨走到盒子跟前,戴上手串,手指微微用力,在那一颗颗圆润的珠子上摩挲了一阵。
  “前辈,出来吃饭了。”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呼唤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这次,这个孩子却没给他任何回应。那黝黑的手串就这么静静的贴在他的手腕上,没有任何的回应。
  “前辈?”季晨皱眉,凑近了几分,声音大了些,又呼唤了一次。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那手串就像是一潭平静的死水,没有以往的轻颤,没有淡淡的流光,更没有宁安的身影。季晨将手串摘了下来,对着屋里的吊灯,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手指在每一颗黑曜石上划过,摸过……
  “前辈……宁安前辈?”他的声音轻颤,又叫了几次,语气里的不安无法掩藏,因为在他呼唤的同时,他摸到了,那颗位于正中央的最大的黑曜石珠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痕,不是摔打,也不是撞击,那裂痕是由内到外的……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撞了出去。
  ※※※※※※※※※※※※※※※※※※※※
  最近改卷!!十分抱歉!
 
 
第104章 招魂
  季晨的脑袋瞬间空了。
  他后退几步,举起手串,对着灯光仔细查看了一番,没错,那颗珠子上有裂痕,虽然很细微,但只要认真摸一摸,很快就能察觉到。这珠子是宁安的栖身之所,除了必要场合,他一向都将这东西细心保管,不仅替它找了个绒布袋子,还特地找了一个小木盒,连袋子一起好好安放起来。
  宁安的魂魄有了损伤,他就按着法子认真养着,一晃这么久过去,这魂都已经被养得七七八八了,他怎么会突然就跑了呢?生灵和死灵不一样,他们大多没有怨气,也不够强大,而且因为是活人的灵魂,所以束手束脚,有所顾虑,不像真正的死灵那样肆无忌惮。
  “怎么了?”何云起看季晨情况不对,也跟着凑了过来,视线也跟着转向了那黝黑的珠串。他眼神一向是好的,只一眼就看到了珠子上细微的裂缝,心跟着一沉,“我没碰过这个啊,怎么会……”
  季晨没有说话,可何云起看见,他捏着珠串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已经将指甲掐得发白。
  “这道裂痕……和你没有关系。”季晨松了力气,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手里的珠串,“这条缝,不是从外面被摔破的,而是从里面被打破的。”
  “里面?”何云起凑近了几分,果然,那缝隙很小,可周边却是微微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鼓胀而出,撑破了屏障,才显出了这么一条裂缝来。可这么小的一颗珠子,就是真的要撑破,也得进得去啊。
  季晨深吸了一口气:“前辈已经不在里面了。”
  “不在?!这怎么会呢,咱们这屋子你也帮忙看过的,到处都设了安排,前辈在这很安全,不会有邪灵进来欺负他的,他怎么会……”话音戛然而止,何云起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明白了。
  他这屋子确实是有高人处理过,也有季晨坐镇,一般的魑魅魍魉别想进来,但那只针对死灵怨灵,他宁安是怨灵吗?那是个大活人,生灵有活人气,他自然是不用怕这屋里的符篆机关的,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
  可这还是不对劲。
  宁安是季晨的第一个前辈,何云起与他的接触,也只是在他变成灵体之后,两人逃出城南妇幼,替季晨争取时间那次合作。那时的宁安魂魄还没养好,整个人都很奇怪。但在最后关头,何云起拖着受伤的腿,恳求他冲向门口,帮助季晨完成最后击杀的时候,这位前辈却瞬间清醒了过来。
  在对待后辈这件事上,宁安从不含糊。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会在魂魄即将痊愈的这个节骨眼跑出去呢?
  何云起从季晨手上接过手串,端详了一阵,突然道:“我觉得,这条缝不是他为了逃走而留下的。”
  “我知道。”季晨点头,“这东西只是前辈的栖身之所,不是关押他的笼子,他原本就可以随意进出,根本用不着破开一条缝。”
  他又说:“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既然前辈不需要弄坏手串就能自由出入,他要是觉得腻了,无聊了,完全可以自己出去,然后回来……平时他也会偶尔在周围逛逛,可是只要我叫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何云起宽慰道:“会不会……是他迷糊了,找不到路了?”
  季晨没有回答,而是径自走进了屋里,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的背包翻了出来,何云起一看这架势,怕不是又要往外跑了,赶紧上前把人抱怀里:“别……你可别乱跑了,现在没有头绪,你这么往外一跑,再出了什么事……”
  “我不往外跑……”季晨无奈,却也不挣扎,人是被他抱着了,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我得准备准备,要是前辈只是一时迷路,就能把他召回来。”
  何云起在各类作品里看过无数次招魂,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都描绘得天花乱坠,无一不是乌云阵阵,狂风测测,黄符夹着冥纸漫天飞舞。在这情况下,恐怕还得多一位身穿道袍的羊胡子道人,手持招魂幡,有模有样地扭那么两下,嘴里念念有词,最后要么请魂上身,要么将魂魄收到小纸人身上。而这一次,季晨却没有那么多七七八八的阵仗。
  他捧着那串黑曜石,在屋子里看了半天,找了个最宽敞的角落,背靠着墙,一盘腿便坐了下去,地板冰冷,何云起赶紧给他抽了个坐垫递过去,可这位小半仙却根本不接,还反驳道:“要接地气,不能有阻碍。”
  行吧,他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看热闹的外行老何只能悻悻地回到了沙发上,凝视着那瘦削的身影。
  他从袋子里摸出了一把水晶碎,缓缓堆放在面前的地上,像一个小小的土包。而那串黑曜石,便稳稳地安放在水晶上。季晨抽出黄符,两指夹住,在空中划了个圈,他动作极快,指尖带着那姜黄划出了一道连贯的弧线,像拖着尾巴一闪而过的星星。下一秒,那符纸就已经在他手中腾起一团莹蓝色的火焰,只短短一瞬,便烧了没了影子,而周围居然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季晨用力一按,将刚才捏符的手压在了珠串上,他半阖着眼,周身似是有光闪过,恍若萤火,而那星星点点的蓝,全都顺着手指,朝着那颗裂了缝的珠子流淌去。何云起只觉得一口气摒在胸口,他不敢呼气,也不能吱声,屋里的灯早就关了,在这昏暗的屋里,季晨就是唯一的光源。
  这就是渡灵者的招魂仪式了,这些动作明明都很简单,可在季晨做来,在何云起看来,这一举一动都带着别样的美感,他说不上来,如果非要找一个词,那赏心悦目四个字是再合适不过了。
  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季晨尚未康复的身体。他的力量被压制了太久,像是一直背着沙袋奔跑的小孩。这或许会让他的力量得到磨练,但也确实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损伤,几年来的束缚突然接触,他那从未实验过的力量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怎样的影响,谁又能打着保票说不会带来损伤?
  对于季晨昏睡在床时口鼻中涌出鲜血的场景,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何云起承认,在与季晨有关的事情上,他永远怂得毫无理由,但他认了。
  不过十分钟,这招魂的仪式就进入尾声了。
  屋内的蓝白色光点缓慢而有方向地流淌,它们在空中摇摇晃晃,东飘飘,西躲躲,可毫无例外地,都朝着季晨的方向飞去,越接近他,流转的速度就越快,像是水流汇入江河,不一会的功夫,那些光点连成了带,全都收回了季晨的身体里,随着周身闪过最后一晕光芒,这场仪式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何云起赶忙开了灯,将季晨扶了起来,可他显然不需要扶。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出现以往灵力消耗过多时出现的眩晕和高烧,除了盘腿坐太久小腿肚发麻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不痛快。这倒是值得高兴的事,这是季晨摆脱血魂蠹之后,第一次使用灵力,而且不是普通的净化,是需要集中注意力,将体内的灵力发散出去的搜寻招魂的活动,这要是换做他以前,不一定有把握能将整个过程从头到尾地做完,会在半途就一头栽倒也说不定。
  可尽管这事值得高兴,他脸上却找不出一丝与笑有关的痕迹。
  答案很明显了,他没有找到宁安,通过手串发出的召唤也没能得到他的回应。
  季晨的眉皱得更厉害了,他知道担心无用,可他确实放心不下,宁安会到哪里去?比起外面飘荡的怨灵恶鬼,那个躲在暗处的秦弦才是最可怕的。季晨还记得,在刘亚军的案子里,叶初阳是怎么被怨气纠缠,最终魂飞魄散,而在原主彻底消失之后,鸠占鹊巢的另一个“叶初阳”,是带着怎样永绝后患的喜悦之情,在她的微博上留下了那张阳光明媚的自拍照。
  最坏的结果会如何?
  如果宁安被秦弦抓住,如果他也被打得魂飞魄散……那他就再也不会有以自己的身份重新活过来的那一天了!
  一想到这,季晨心头的无名火又烧了起来。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下雨的清晨,秦弦就这么揪着他的领口,将他按在小巷潮湿又肮脏的墙壁上,对他说了一大堆废话,那些挑衅和侮辱的言辞,他当时根本就没听进去几句,可现在回想起来,只会让那把火越烧越凶狠。他恨不得手里能有一把铁锹,无论他秦弦的背后到底有多少东西,顾千山也好,沈老爷子也罢……有一个算一个,全连根带皮地挖出来,铲他个一干二净。
  季晨的嘴动了动:“秦弦……”
  何云起刚给他倒了水,杯子还没递到嘴边,就听着他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话,却没听清,赶忙凑近了问道:“什么?”
  季晨突然抬头,紧攥着手里的黑曜石:“这条裂缝不是前辈逃走打破的,前辈不会逃走,他出去了就一定会回来,他回不来,我也召不到他,这情况,熟悉吗?”
  熟悉啊,怎么能不熟悉,何云起为了三个被夺去的生魂而努力奔走的那一天,这样的话,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证了一次又一次。
  被囚禁的生灵无法召回。他突然明白了季晨话里的意思:“又是秦弦?”
  季晨点了点头,怒极反笑,咬牙道:“还玩,行。他要玩,我就陪他玩。这一次,我要他把顾千山的命,一起玩给我。”
 
 
第105章 孤勇
  一连几天,季晨都坐在同样的角落里,重复着同样的招魂仪式,他希望能有哪怕一点点的回应,可惜的是,所有的呼唤都成了大海捞针。
  他心里的不安逐渐蔓延,但这不安之中还隐隐藏着一丝侥幸,他不认为顾千山会这么快就对宁安怎么样,至少目前,宁安是安全的。秦弦忌惮他,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命令,有人在他的背后给他下了一道死命令,要求他无论如何不能伤害自己,至少是自己的身体。
  顾忌越多,把柄就会越多,季晨深知自己浑身都是把柄,他身边任何一个与他有恩的人,对他重要的人,都会成为他被威胁的把柄。
  所以呢?认输求饶吗?季晨想着想着,自己笑了出来:这未免也想得太美了。
  黄昏降临,季晨看着地上堆放的水晶,深吸了一口气,既然直接招魂得不到回应,那就试试其他的法子……
  何云起没想到,他忙了一下午回到家,正拎着季晨最爱的奶茶和蛋糕,一推门,一进屋,会看见这么一副能把他吓趴下的场景。
  夕阳隐去了最后一丝光,赤色消褪,而他的小朋友季晨,正坐在阳台的瓷砖地上,背靠着他们一起种的花木绿植,和一群半透不透的莹白色鬼魂聊天。
  对,何云起特地揉了揉眼睛,他们确实是在聊天。
  季晨盘着腿,板着脸,周围的魂灵全都缩着脖子蹲坐在他身边,俨然一副听他号令的模样,季晨咳一声,他们立刻颤巍巍地跟着抖一阵;季晨一扫眼看向谁,谁立刻连滚带爬奔到他跟前,随时等着回答问题;季晨问了什么,没点到便不敢答,点到谁了,那灵体便立刻窜过来,俯首帖耳,他说一它们绝对不敢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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