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投资,其实就是一个杀人的问题,但他的语言里表达出来的其实是并没有很恨死者,因为死者知道他杀过人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而谢外卖,在其他人的故事慢慢浮出水面开始,嫌疑已经开始在下降了。
至于魏护士,动机的迫切性让她的作案嫌疑不得不上升。
“同志们,我们得找找那个黄色的药粉到底是什么啊,咱们现在搞了半天连死者的死因是什么都不知道诶!”容晰珥扬声道。
几人纷纷应了,四散开来找线索。
“有个录音笔啊!”倪砚突然出声。
分布在场地里各个角落的五个人瞬间开始聚集。
倪砚在死者的办公室,录音笔是在抽屉的背面找到的,确实塞的很隐蔽。
谢潭西知道那是关于自己和魏依的线索,中午吃饭前他和魏依去录过音。
倪砚摁了播放键,谢潭西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赶紧跟那家伙离婚吧,他对你又不好手还废了,这么多年我也有点积蓄,可以养得起你和你儿子的。”
“别闹了。”
录音里就是谢外卖和魏护士的对话,录音不甚清晰,应当是离得挺远。
“这个应该就是甄医生会去鉴定DNA的原因吧,这对话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容晰珥问。
“应该是五天前,十月十九号。”谢潭西道:“那会儿甄医生已经出事儿了,魏护士也跟我说了甄医生脾气大朝她发火的事儿,然后那天晚上我来送外卖就跟她说让她离婚,但是没想到被他听到了,还录了。”
“所以他昨天晚上问我和谢外卖的关系的时候应该是又看到了。”魏依说。
“这个证据好像没啥用,干嘛藏那么深,害得我还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倪砚不满。
“只有这一条?还有没有别的?”曾晁问他。
倪砚来回摁了摁:“没有了,确实只有这一条。”
“行了行了赶紧找药吧,我去取药处看看有没有东西。”容晰珥挥了挥手。
谢潭西懒得走了,跟倪砚在甄医生这里找线索。
死者这儿盒子类的不太多,谢潭西随手捞了一个看,这个是他装一些杂七杂八的票据的盒子,谢潭西一搜时把它全部打开看了,他以为会有一张有用的线索,结果并没有,几乎全是停车收费单,超市收据单之类的。
谢潭西把小票全部倒了出来,盒子翻过来的时候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
“嗯?”谢潭西道:“有东西。”
倪砚听见了,蹭蹭蹭窜过来:“什么?”
“这应该有个夹层。”谢潭西道:“我听见声音了。”
谢潭西对着光把盒子仔细看了一圈:“应该是这里。”他指着盒子底部的一小点缝隙道。
“抠开看看。”倪砚激动道。
谢潭西就依靠着那一点点缝隙把盒子底部给抠开了,确实是个夹层,里面塞了张纸。
打开来看,赫然是那封没写完的举报信的完整版。
“他写完了?”倪砚惊讶。
谢潭西深深蹙眉,他之前一直怀疑邢医生的原因就是那封没写完的举报信,这下好了,有了一个完整版,证明他被人打断之后并没有死亡,而那封一半的举报信之所以会在桌子和墙的夹缝里,很有可能只是甄医生不小心碰掉了,他回头想找时找不到了,所以重新写了一份。
“我找到了!!!”曾晁兴奋地喊。
“你找到什么了?”邢修弋也喊。
“黄色的药!”曾晁举着一本册子一样的东西道。
几人迅速围过去。
册子是一本百毒集,在邢医生的办公室找到的,谢潭西刚刚对他的怀疑打消了一点,这下又给升回去了。
册子中的某一页有记录那个黄色的毒粉。
“剧毒,成黄色粉末状,口服起效,服用后二十分钟内死亡,死者口鼻中会有微量出血症状。”曾晁念。
“我去看看死者。”倪砚从取药处取了根棉签。
几人也跟着一起去了。
倪砚拿棉签在NPC假人的鼻子里轻轻拭了一下,拿出来时确实有微量血迹。
掰开嘴巴,看不清楚,拿棉签另一头再试依旧有血迹。
“微量啊,难怪我掰开嘴里看了没发现什么。”容晰珥道。
曾晁的关注点却很奇怪:“他的嘴竟然可以掰开的啊?我一直以为就是封死的,咱们节目组的道具做的好逼真啊。”
“那现在可以确定了,甄医生是被这个叫什么——就是要你死的毒给毒死的,不是因为溺水窒息死的。”魏依说。
“对。”容晰珥点点头,顿了顿之后又对魏依道:“所以你的嫌疑并没有被排除,下药的话女孩子也可以做到。”
魏依没办法否认,只能应是。
“那走吧,一对一。”容晰珥说。
“等等。”邢修弋拦了她一下:“既然甄医生不是因为窒息而死的,那我就可以承认了。”
“承认什么?”魏依疑惑。
倪砚反应极快:“是你把他摁水里的?”
邢修弋点点头:“对,我之前之所以撒谎是因为我以为我是凶手。我昨天吃完饭回来收拾东西,甄医生在沙发上躺着,我以为他睡着了,就给他喷了迷药,把他摁到水里了,脸上的迷药残留也就被水洗掉所以没有痕迹,但是如果他是因为死于那个毒药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我把他摁到水里的时候他应该是已经死了的。”
“所以你知道甄医生在写举报信?你昨天也去过他办公室对吧?”谢潭西问。
邢修弋点点头,又笑了一下:“你真的太敏锐了,你之前说你的那个猜想的时候我心里面就直打鼓,我虽然知道他在写东西但是并不能确定那是举报信。”
“那我看你也没有紧张的感觉。”谢潭西揶揄。
邢修弋无奈:“显现出来还得了啊?不就被你们发现了么。”他道:“我的这个汽车维修单之前一直在我书里夹着,我记得是夹在多少页的,但是昨天回来之后我发现页码变了,我就心想这事儿是不是被人知道了,因为我是把责任推卸到死者身上的,所以我害怕他知道,我第一个去的就是他的办公室,他当时正在写东西,那会儿是下午的六点四十分。”
“那应该就是在写那个举报信,写了一半儿的那个。”谢潭西道。
“我当时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但我进去之后他把纸给收下去了,这个举动我觉得很刻意,好像是在防着我,所以我确定他肯定是知道了。”
“我当时就在想,能不能找个机会把他给干掉。”邢修弋说:“我做完手术出来听到他和曾投资在吵架,就先去吃饭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躺着,我给他喷了迷药把他摁到水里了。”
“那个时候是几点?”谢潭西问。
“晚上的十点半。”
容晰珥听他讲完,叹了口气说:“那先一对一吧,邢医生来。”
容晰珥看起来很头大,见邢修弋进来便直言不讳地说:“说实话我之前一直怀疑你。”
邢修弋笑了笑:“谢外卖也怀疑我。”
“刚刚已经讲清楚了,我现在其实是完全可以信任你的是吧?”容晰珥问。
邢修弋颔首:“当然。”
“你有怀疑的人吗?”容晰珥问。
邢修弋沉吟了一下:“我只能告诉你我觉得曾投资的嫌疑比较小。”
容晰珥不解地拧眉:“为什么?”
“他在做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就讲了,他十点四十回来过一趟,那个时候甄已经倒在那儿了,十点四十这个时间点他看到死者的形态一定是被我淹过之后的。”
容晰珥恍然大悟:“所以说他其实没办法撒谎!”
“对,如果是他,他起码得在十点十分的时候去下药,因为药的说明是二十分钟内致死嘛,我十点半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但是那个时间不能确定倪是不是还会在,不然他去下药的话很可能会跟倪撞上。”
“同样的,如果他在我没有说出我是几点把他摁到水里的情况下,他也不能随便撒谎不然很容易跟我的时间点撞上。”
容晰珥赞同地点头:“对,是这样的。但是……照你这么说倪的嫌疑就很大。”
邢修弋思索了一会儿:“可以这么理解,但不代表其他人的嫌疑不大。”
容晰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那你帮我叫谢外卖来吧,谢谢了。”
邢修弋起身,整了整衣服:“行。”他十分怜悯地笑了一下:“侦探加油。”
出去之后,在魏护士的房间里看到了谢潭西,邢修弋扬声叫他:“西西,侦探找!”
谢潭西不知道在干什么,弯着腰应了一声,好像并没有发觉这个新的称呼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容晰珥正埋头看线索,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坐。”容晰珥抬了抬下巴:“我觉得你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就是你说你昨天晚上并没有来送宵夜。”
“对,我不知道他叫了宵夜。”
“但是魏护士十点才下班,甄医生是九点四十五下的单,你来的话完全可以再跟魏护士见一面。”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已经被开除了,我没办法接到外卖单,而且我不能确定甄医生昨天晚上一定会点外卖,不会傻乎乎地跑来的。”
容晰珥其实不怎么怀疑他,就是随口一诈,听了他解释也不准备深究,点点头算是过去了。
“那你有怀疑的人吗?”
“我觉得是倪或者魏。”谢潭西道:“倪首先他有作案时间,因为他十点约了死者见面,那个时间点刚好可以对得上邢刚刚说的时间,之间半个小时,够毒发时间,但问题就在于他上哪去弄毒药呢。”
“魏护士的话就是我们说的,动机比较迫切,而且现在已经证明他一个女生也可以完成杀人这个举动,并且死者对她应该是没有太重的疑心的,她给的东西会比较容易被死者喝下去。”
“你不怀疑曾?”容晰珥问。
谢潭西略一摇头:“他没办法撒谎,不然很容易被识破的,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很小很小,除非他杀完人还一直在医院,他看到了邢医生把死者摁进水里,他知道时间,不然很容易跟别人冲突。”
“那他今天早上来那么早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嗯……”谢潭西沉吟:“他昨天见到死者了,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他因为害怕跑了,今天早上缓过来了再来看看也说的过去,不过你一会儿可以再问问他,我只是觉得他嫌疑比较小。”
容晰珥抿了抿唇:“好的,那你帮我叫一下魏护士来吧。”
第19章
“你知道你现在的嫌疑非常大。”容晰珥见魏依进来,十分不客气地如是说。
魏依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已经不能排除女生作案的可能了,而且我昨天要是不杀他就来不及了。”
容晰珥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首先我确实动过要杀他的心思,但那只是一个念头而已,虽然我不爱他但我跟他七年夫妻有情分在的,而且我妈已经说了让我跟他离婚,所以我并没有所谓让他知道儿子不是他的这件事。”
“他现在极度容易暴躁,你不害怕他知道真相之后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我没有想到过这些。”魏依摇头:“而且我十点下班了,那会儿倪在里面,我也不可能会给他下药啊。”
容晰珥点点头:“那你现在怀疑谁?”
“我现在完全不知道,我之前一直觉得邢在撒谎,但是现在也……”魏依头大道。
容晰珥被她的表情逗笑了:“OK,那就这样吧先。”
“你要叫谁?倪还是曾?”
“倪吧,曾最后再说。”
与此同时,邢修弋和谢潭西在取药处的药柜夹缝里找到了一只药瓶,是黄色毒粉的原装药瓶。
“你拿去给侦探看看吧。”邢修弋道。
谢潭西跟着倪砚一起进了会议室:“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和邢医生在取药处找到了药瓶,里面什么都没有,应该是把毒药挪到了迷药的瓶子里,然后把迷药倒了。”
容晰珥吸了口气:“取药处除了护士一般没有人去。”
谢潭西挑了挑眉:“只是一般情况下。”
容晰珥道:“谢谢,你们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谢潭西出去之后,倪砚坐下了。
“我问了之前来一对一的人,他们的怀疑对象里基本上都有你。”容晰珥道。
“是,我的嫌疑很大,动机也很强烈,毕竟昨天的我还觉得是他杀了我妈妈。”倪砚也不避讳。
“你不解释解释?”容晰珥撑着脑袋。
“我现在最迫切的事情是治好我的眼睛,昨天我去找甄医生谈论我的病情,我已经在怀疑他没有给我好好治了,所以我现在最先想要去做的事情是转院治我的眼睛,至于他我什么时候杀都可以。”
“那我想问一下你的时间线,昨天你十点来找甄医生,想问他实情,但是他情绪很激动你没有问出来对吗?”见倪砚点头她又问道:“那你是几点走的?”
“并没有多长时间,我发现我问不出来实情之后我就走了,不会超过五分钟。”
“我知道了。”容晰珥呼出一口气:“帮我最后叫一下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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