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氛围很好,当然前提是得忽略我自己才行,基本上一路都是邵卓尔在和他说话,我坐在后座很少说话,即使开口也只是偶尔应一声而已。
过了会儿,车子就开到邵卓尔的宿舍前了,邵卓尔跟我们道别之后就上楼了,车里只剩下我和贝缪斯,之前温馨的氛围已全然不在。
我从后视镜里看见贝缪斯的脸,他正专心的开着车,丝毫没有打破沉默的想法,于是我也收回想要跟他说说话的念头,摸出手机刷着网页。
忽然车子突然停在路中间,幸好这里车辆很少,不然很容易造成交通事故。
我有些生气地抬眼看着他,本想催他赶紧把车开走,可是当我看清他的脸色时瞬间就改了口,“你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啊。”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颤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
“我胃病犯了。”他痛苦说道。
“哈?胃病?!”我顿时有些慌了,“药呢?”
他伸手想拿放在我旁边的包,但忘了解开安全带,怎么也拿不到,他解开安全带后还没来得及去拿,就感受到一阵绞痛,痛的他不住地大口大口吸气。
我把包拿过来,翻找了一番,很快找到一个白色药瓶,打开盖子倒了两颗在手掌心里,拿着矿泉水喂给他服下,等他稍微好转一些后,我把他挪到副驾驶座上,帮他系好安全带,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对不起啊,学长。”他声音还有点虚弱。
“对不起我什么?”
“给你添麻烦了,说好了我送你回去的,结果变成了你送我。”
我看他脸色还是不太好,有些担心。“需要上一趟医院吗?”
“不用了,老毛病了。”
“你这么年轻怎么得了胃病啊?”
“我不爱吃早饭。”
我皱眉,“难怪,这么说来得胃病是你自作自受了。”
“学长,我现在很难受,你就别再跟我斗嘴了。”
我本想反驳他没跟他斗嘴,可一看他实在难受得很,还是决定不说了,让他先安静休息一会儿。
直到我把车开到他的公寓楼下才叫醒他。
他:“学长你送我出校,那你怎么办?这个时间学校应该已经关门了吧?”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学校的确已经关门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自己在外面找住的地方,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赶紧早点回去休息。”
“我的公寓很大,虽然只有一个卧室,但是外面还有一张沙发,如果你不嫌弃就在我这里住一晚,明早跟我一起回学校。”
原本我打算去附近旅馆住一晚,但是又怕外面不安全,所以还有些犹豫,这会儿他愿意收留我一晚,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又可以省下一笔住旅馆的费用,的确是个很好地解决办法。
住了一宿,早上六点我就醒了。
可能是认床的原因吧,不太习惯睡在狭窄的沙发上,一整晚睡得不太好,所以我很早就醒了。这会儿贝缪斯卧室房门还关着,显然还没起床,于是我去厨房做了两盘营养餐,然后叫他起床洗漱吃饭。
他坐在餐桌前,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看了眼摆在面前的食物,皱了皱眉。
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在他说话前我就先一步说道:“盘子里的东西你必须吃完,不许剩下更不许浪费!”
“真霸道。”他嘀咕着抱怨了一句。
“别废话了,快点吃吧,还得早点去学校呢。”
“嗯,今天是演剧社开拍日嘛。”
“知道就好。”
我们吃完饭洗了碗,迅速收拾好下楼,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一个女生站在车旁。
贝缪斯看见她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谈不上严厉也不算温柔,意外有多一点,还夹杂着些许不赞同的意味。
听到他的问话,女生有点委屈道:“我不能来看看你吗?”说着还不忘看我一眼,“我还以为会看见别的女生跟你一起下来呢,没想到是徐学长和你在一起。”
说实话,第一次出现在抓奸现场,这学妹说话过于直接,让我不禁有些尴尬。
贝缪斯一听,眼神都变了,如果刚刚只是有些不喜,那么现在他眼里更多的是厌恶,不加掩饰的厌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学妹:“知道啊,就是因为过来看见是徐学长跟你在一起,我才放心,至少知道你屋里没有藏着狐狸精啊!”
贝缪斯气得不想再多说什么,撇过脸丢下一句:“如果你这么怀疑干脆就别和我在一起了,我们还是分手吧。”说完,不顾学妹的挽留径直坐进了车里。
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位学妹都还在那里看着车子开走,无助的蹲着哭泣。
也就是这一次我算是了解到贝缪斯的狠,分手对于他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就像人们常常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那么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何必非要找出一个理由呢?
没有理由的背后是许多质疑和谴责。
他则是不惧怕质疑与谴责,更多的是随心所欲,想要活得比大多数人还要洒脱一百倍。
我问他:“就这么分手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他却告诉我说:“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可惜,因为我很确信她不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分手对我对她都好,会让我们彼此抓紧时间继续找寻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即使他的话很有道理,但那时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骂了他一句:人渣!
原来学校里的传闻都是真的,在花心大少贝缪斯的心里,女人和衣服一样都需要换,只不过他比绝大多数男生换得勤一些而已。
此时他一边开车,一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是新闻学院的系花,正在邀请他晚上一起去吃饭,他完全没有犹豫,很高兴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他还不忘向我炫耀,甚至打算和我分享自己和女生们约会时的秘诀。
我冷哼了一声,“与其同时吃很多顿晚餐,不如还是多吃点早餐吧,这样你的心才会好一点。”
他没听出我在讽刺他,还以为我是在关心他。
之后在拍摄期间我又见过他换了好几任女朋友,今天是文学院的院花,明天是计算机系系花,甚至还有别的学校的女生,聊天才知道她们都是大一的,每个人都比贝缪斯小,最大的也比他晚两天出生。
贝缪斯每次拍摄完都会跟女朋友去约会,买花,去高档餐厅吃饭,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温柔多金的合格情人。
但仅限于热恋期间。
一旦分手,昔日的温柔尽数消失,一点留恋的影子都没有。
不会与前任有任何藕断丝连的可能性,也足以让其他女生对贝缪斯着迷,很多人明知道会分手也依旧很想和贝缪斯成为情侣。
贝缪斯这次的女朋友是我的直系学妹,是我在大一新生堆里挑选出来的女主角人选,她身上有着别的女生没有的特质,特别能吸引我,就是她很安静,很有理智。看见她和贝缪斯越走越近,再到他们正式宣布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想不通学妹为何也会沦陷进去。
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感情。
这段因戏结缘的感情最终也没有持续太久,月末学校放假的前一天,学妹请我吃饭,向我打听贝缪斯最近的情况。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告诉她,“贝缪斯已经接受别的女生的告白了。”
她眼神有一瞬黯然,尽管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还是有些难过。
“你还喜欢他的话就去争取吧,也许他会回心转意呢。”
她眼中含着泪花,嘴角笑容也泛着一丝苦涩,“我了解他,说了分手就绝不会再有和好的机会了。”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她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接受不了他可以这么快放下我们之间的一切,包括我跟他的感情……”
“如果你真的了解他,那么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个会珍惜你付出的感情的人,早点看清楚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不知怎地,这一刻我突然有点明白贝缪斯当时说那句话的心情了。
在追逐爱情的路上,从来不需要携手前行的同伴,而是我知道你曾来过这条路就够了,因为只要没走到终点,那么所有人都可能成为自己的过客。
而我们面对每一位过客,只需要打声招呼或是好好地说声再会便足矣。
她擦干眼泪,故作坚强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学长你见笑了。”
“没关系。”我问她,“你真的还好吗?”
挺担心她还陷在那段感情里不能自拔,会不会跟其他心理脆弱的女生一样,想不开去自杀,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封粉红色的信封交给我,“学长,这是安茜学姐托我交给你的。”
“什么啊?”我大致已经猜到是什么了,接过来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反射性地问一句。
“情书啊,安茜学姐一直暗恋你,这次她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向你告白呢。”
安茜,我听说过她。
她是学新闻编辑的,长得很漂亮,对身边每个人都很友善。她身边追求者众多,但是她一个也没答应,是新闻系的高岭之花。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好的女生居然喜欢我?
学妹:“学长需要我帮你回复吗?”
“不用,这个……我还是亲自回复比较好。”说这话的时候,我居然会想到贝缪斯,并且拿他和自己作比较,甚至觉得在面对这种被人告白的情况时,我做的比他好。
我这是疯了吗?为什么会这样想啊?
“那学长你要答应接受安茜学姐吗?”她红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八卦。
我笑而不语。
几天后,我和安茜在教学楼前不期而遇,在那个明媚的暖阳里,我接受了她再一次鼓足勇气的告白。《$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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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日记写到这里就没有了。
但不是没有接着继续写,而是后面写的内容全部没有了。
看着本子缝隙中间被撕掉的痕迹,我感觉自己的心再一次无力地沉到了深渊之中。我其实早该想到了,丢失的东西不可能这么容易找回来的,即使日记本可以找回来,过去也不可能回来了。
那个“我”不仅丢了本子,还撕毁了过去。
回家看到贝缪斯疯狂寻找日记本的一幕时,我平静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了解过去的想法占据了我的大脑。
我躺在床上,窗外昏暗的路灯照进屋子,虫鸣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以前一直是一个人住,从没觉得孤单冷清,而现在不同了,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很多变化。正如电影里说过如果我的世界从没有感受过温暖,那么我会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寒冷。
从天黑到天亮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但我觉得过了很久很久,梦里的时间甚至蔓延到了一年,我又梦见去年的一些事情。
梦里不只有我和贝缪斯,还有高雾、安茜、学妹……许多认识的人。
我躺在心理诊所里,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通通都是昨晚梦里的画面,有些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有些是另一个“我”的经历。
瞿知微优雅地喝着咖啡。
听完我的叙述后,他问我:“昨晚缪斯回去了吗?”
“嗯,他回来了。”我以为他在担心自己表弟的安全,所以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就睡在旁边,不知道他昨晚几点回来的,我尽然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看他睡得很熟就没有叫他起来吃早饭。
“为什么你当时不直接问他日记本的事?”
“不敢问。”
“为什么不敢?”
我闭上眼睛,“我害怕事情比自己的想象的还要让我难以接受。”
“那么一直逃避就可以了吗?”
“问了又能怎样?”我还是爆发了,激动地冲他说道:“你根本就不懂我心里有多害怕,我怕他会告诉我,他喜欢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你在怀疑他喜欢的是你另一个人格?”
“我确定他们接触过,贝缪斯一定知道我有人格分裂症的事,可是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追求我?”我痛苦的捂着头。
指尖敲击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觉得他对你的感情不单纯这个认知对你来讲很危险,劝你别让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很容易给别的人格有机可趁的机会。”
我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行催眠治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下个周末你再过来吧。”
“好。”
路上收到林溪的短信叫我去游戏城找他们,赶到游戏城看见陶子和傅城鑫也在,我们疯狂地玩了一整个下午,最后我们去活动室里玩,林溪和傅城鑫打高尔夫,我和陶提提坐在一旁空置的桌上休息。
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
陶提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没有接电话,而是任由手机响着,直到它结束为止。可是没过一会儿,铃声再次响起,他依旧选择无视,甚至还把电话挂了。
“你不接吗?”我问他。
他无所谓道:“不用管他。”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点开信息,一条新消息也没有。
陶提提看出我情绪有些失落,于是问我:“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我告诉他,“嗯,我最近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不过没关系,我正在努力解决。”
“如果有什么心事就讲出来,别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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