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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极苦你极甜(近代现代)——森也昂

时间:2020-10-06 12:38:36  作者:森也昂
  许竞珩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目光失神地看着窗外,这时才发现窗户上的玻璃已经被雨滴打湿一片,轻轻的嘀嗒声在屋外响起,打破了这个有些可怕的静谧夜晚。
  不知是不是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的缘故,许竞珩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了,起初他只是看见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到后来已经两眼发黑,看不见东西了。
  ————
  一场秋雨把树上的黄叶打落了大半,树梢也焉巴巴地还在滴水,空气里满是雨后的清新香。
  许竞珩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下雨了,窗户上的雨痕还未干。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差几分钟就六点了,从他们村去镇上的第一班车是六点半。
  隔着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天没亮全,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不知道从哪户人家传来的鸡叫声。
  许竞珩坐起来喝了杯水,咽水的时候发现喉咙有点疼,好像肿起来了。
  他抽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拿了个干毛巾把背上的虚汗擦干净。
  脑袋有些沉重,两眼晕乎乎的,浑身乏力,他又躺下去眯了一会儿,但眯的不怎么好,满脑子都是忧虑。
  他拿起手机给唐格予发了条信息,唐格予立马就回复了。看时间到六点半了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没什么乌云,应该不会再下雨了。
  许竞珩掀开被子下床,出了房门看到许爷爷背着行李包正要出门,他动静极轻地又走回房间关上门,等到天大亮了才出的门。
  他走在路上时,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脑袋无力的垂着,身子一直在出虚汗,回神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珞瑜街。
  天上已经出了太阳,雨过天晴,但没有彩虹。街上的人们已经出摊开门很久了,前边的摊上传来炸饺子的香味,许竞珩肚子咕噜咕噜叫着,但没力气吃东西。
  他带着紧张与愧疚走到唐格予门外时,眼眶已经滚烫了。
  蜷缩着手指敲开唐格予家的门,门很快便被人打开,他看到唐格予穿着便衣,满眼温柔地看着他。
  “格予……”许竞珩还是穿着昨天唐格予给他的那件校服外套,背着一个黑色书包。
  “来了。”唐格予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我给你做了蛋卷,快进来吃。”
  许竞珩摇摇头,满眼不舍,“不想吃……”
  “你早上肯定没吃早餐,进来吃点,蛋卷还热着呢。”唐格予伸手拉他,“干嘛两眼泪汪汪的啊,我做什么事让你生气了?”
  许竞珩被唐格予拉进门里后,他立马就把门砰的一声关紧,把唐格予抵在门板上,“格予……”
  唐格予笑了笑,“大早上的,不合适吧?”
  他说着,把手往许竞珩衣服里伸。
  许竞珩伸手抱住唐格予的腰,脑袋也可怜巴巴地埋在唐格予怀里,“格予……我……其实我来是想跟你说……”
  他早上一醒就给唐格予发了条信息,说有事跟他说,唐格予回了个好。
  许竞珩不太敢看唐格予,只是声音颤抖,“你,其实我……”
  唐格予把手从许竞珩衣服里拿出来,抱住许竞珩的背,“乖乖,怎么还哭上了?谁欺负你了?”
  “格予……”许竞珩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觉得先从哪个字开始说起都不合适,“其实我……”
  “其实你应该赶紧放开我去厨房吃蛋卷。”唐格予的手指滑到许竞珩耳垂上轻轻捏着,“乖乖吃早餐的小孩才是棒小孩。”
  “格予……”许竞珩深深皱眉。
  唐格予问他:“早上下了雨,你来怎么没打伞,身上没有淋湿吧?”
  许竞珩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这个天气可淋不得,感冒了好遭罪的。”
  “格予,我……我……”
  我给不了你三万块了。
  这句话许竞珩实在无法开口,他不想看到唐格予惊愕的眼神,也不想看见唐格予慌张埋怨的表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能对唐格予好一次,好不容易能让唐格予依靠自己一次,好不容易能有可以帮到唐格予的地方,可……可现实竟是如此不尽人意。
  他还是很不够格,还是只会享受唐格予对他好。
  “行行宝贝。”唐格予搂住许竞珩的腰轻轻一勾,把许竞珩贴在自己身上后,一个转身把许竞珩压在门板上,又勾起许竞珩下巴,亲昵地说:“让予哥亲一口好不好?”
  许竞珩两手抓着唐格予的黑色外套下摆,自责地抬眼看唐格予时,余光看到了客厅的桌边放着一个很新的中号银色拉杆箱。
  他把眼神放到拉杆箱上,看到箱子外面还包了一层透明保护膜,那确实是一个新箱子,箱子旁边有一个书包,书包的拉链没拉,里面有件白T露了出来。
  那一瞬间,许竞珩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按压着钻动一样,他疼到太阳穴都开始猛跳。
  那个银色拉杆箱他不敢多看,难受地闭上眼睛,“格予,你知道了是吗?你其实知道了我要跟你说什么是吗?”
  “嗯。”唐格予声音很淡,并没有什么情绪,他不想让许竞珩担忧或委屈。
  许竞珩低着头,“什么时候收好的?”
  “早上,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走?”
  “你吃完早餐。”
  “你……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我真的不想让你放下学业去打工,你说的那种来钱很快的工作,肯定也是很累的工作,我不想你吃苦受累,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不好走了好不好……
  这些话许竞珩全部无法说出口,因为这些都需要用唐格予的妈妈去换。
  他只能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了……”唐格予低沉着声音。
  他早上是想很轻松自然的跟许竞珩暂别,可表情能伪装,内心的不舍和依恋却无法隐藏。
  他就是不想跟许竞珩分开啊。
  舍不得。
  许竞珩睁开眼睛,但眼眸往下垂着,略有些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情绪,“你舅舅……你舅舅他们不是也有钱吗,能不能让他们先垫着,把你妈妈先救出来,你以后赚了钱去还给他们……”
  唐格予无奈地摇头,“没有……我舅去年买了房,现在每个月都要还钱……”
  “那……还有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你?”
  “没有了。”
  “或许……竹姐。”许竞珩抬眼看他,像是找到了希望,“竹姐呢?竹姐有钱的吧?”
  “但她的钱是她的钱,有用处的。他弟没多久就要结婚了,她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那……”许竞珩眼神暗淡,“那你就必须要走了是吗?”
  “是的。”
  唐格予嘴唇在许竞珩额头上轻碰,“但凡还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选择跟你分开。”
  “但凡还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选择跟你分开”这句话深深地触动到许竞珩内心的自责,这句话也是他想跟唐格予说的。
  他眼前越来越模糊,唐格予的身前好像蒙了一层薄纱,他有些看不清了,“格予……对不……”
  “行行。”唐格予表情严肃,“说过多少次不要你说这三个字,怎么不记予哥的话?”
  许竞珩眼下湿润,“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人去我们店里闹,我妈妈被人欺负,我爸气急之下打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现在都还在医院等着钱治,我爸妈也……没有钱了。”
  “你爸爸打人了?”唐格予满眼担忧,“你父母现在还好吗?”
  许竞珩摇摇头,“我妈急得嗓子都哑了,我爷爷一早去的W区……”
  “那几个人呢?有事吗?”
  “没事……都在医院躺着。”
  “那就好,你爸妈没事就好,困难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许竞珩自责地看唐格予,“我们家的钱都要先拿去赔了,这个时候我不好找他们开口要钱,所以……”
  他眼里水汽氤氲,“格予,怪我……”
  唐格予啧了一声,“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不是你的错,是唐伟明的错,都是他的错。”
  唐格予抱住许竞珩,把许竞珩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怀里,“我会多赚点钱的,把我们的困难都解决掉,你不要太担心你爸妈,也不要老想着我,尽量好好学习,好不好?”
  许竞珩想说他做不到,可又不想让唐格予还为他超心。他咬牙忍着,但还是控制不住无声的抽泣,无助地抱紧了唐格予。
  他真的太害怕跟唐格予分开了,也真的太爱唐格予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唐格予,如神明般的唐格予,给了他无限的爱与理解,宽容与温柔。
  那天上午唐格予抱着许竞珩安慰了许久,说了许多让许竞珩安心的话,伺候许竞珩吃完早餐,俩人依依不舍地亲昵了一会儿,唐格予把许竞珩送到学校后就拉着一个银色拉杆箱,背着一个黑色书包走了。
  他去了Y区,一个跟珞瑜街是S市两端的地方。他们还在同一个城市,但是离得最远了。
  那天的唐格予怎么也没想到,他再回珞瑜街的时候,许竞珩已经不是他的了。
 
 
第101章 人间
  许竞珩目送唐格予走远,转身进了校门脸色就冷了下来。他撸起袖子直奔宿舍,走到男生宿舍楼第三楼的最末端一间宿舍时,他阴冷地盯着门板看了几秒后,带着怒气地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开锁推开门,看到司霖懒洋洋地站在他的桌柜前,手中拿着一个白色杯子,是他最宝贵的多喜乐。
  许竞珩眼神往下移动,看到抽屉被司霖打开了,他瞬间握紧了拳头,骨头咔咔作响,“把杯子放下……”
  司霖知道许竞珩要回宿舍的,所以看到许竞珩突然站在宿舍门口,并未感到惊讶。
  他没有抬眼看许竞珩,还是盯着手里的白色瓷杯看,“为什么你是多喜乐,唐格予是长安宁?”
  他拿着杯子轻轻地在手里转着,里外看了个全,“有什么含义吗?”
  “关你屁事。”许竞珩死死盯着杯子,生怕被司霖摔坏了,他焦急道:“你赶快把杯子放下!”
  “呵……”司霖讥笑一声,抬眼看他,“几十块钱的东西,用得着这么宝贵?”
  “你他妈给我把杯子放下!”许竞珩急得大吼一声,他想过去抢但又敢过去抢,就怕拉扯之间把杯子摔坏了,“司霖……你别太过份了!把杯子放好!”
  这个白色瓷杯于许竞珩而言是无法言说、无法形容的珍贵。
  他一次都没有用过这个杯子,以前摆着当装饰的,写作业的时候时不时地瞄瞄这个杯子,睡觉前也偶尔会鬼使神差的打开灯,盯着这个被放在桌柜上最安全的地方的杯子看半晌后再睡觉,然后睡觉时脑海里会很自然地出现唐格予的脸。
  唐格予脸上的各种表情都让他想想就满心欢喜。
  更重要的是,这不仅仅是一个杯子而已,这个杯子跟唐格予的杯子是一对的,是成双的,如果这个杯子没有了,被损坏了,那他心里会觉得自己好像也跟唐格予分开了。
  许竞珩一万个不想跟唐格予分开,也很怕跟唐格予分开,所以当他看到那个杯子被他最讨厌的司霖拿在手里时,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神经都一下子绷紧了,但脑子却在发胀,太阳穴还不停地跳动着。
  许竞珩有很长时间没眨眼睛了,他瞪着司霖,眼睛瞪得又酸又涩,但还是不敢眨眼,他怕那个杯子在他眨眼的瞬间就会掉落破碎。
  那是他的多喜乐,不能碎。
  “司霖……”
  终究是许竞珩先服了软,“你把杯子放下吧,那个真的很重要。”
  司霖脸上出现过短暂的忧郁,但很快又被冰冷的表情所代替。
  他靠在桌柜上,仰起下巴看着逆光站在门口的许竞珩,许竞珩身上穿着……唐格予的校服外套。
  那件外套他知道是唐格予的,因为外套左胸口的位置上用红色大头笔写了个“行”字,那个字用红色爱心圈起来了,而那个红色写的“行”字和爱心,是他在不久前的一个下午,亲眼看见唐格予趴在桌子上很认真地画上去的。
  也许是门外太阳太大,司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此刻只觉得那件外套上的红色东西很刺眼。
  许竞珩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但他的眼神一直都放在司霖手中的杯子上,而不是放在司霖身上。
  司霖不可见地抽了下眉心,垂眸去看手中这个看起来其实很普通的白色瓷杯。
  他们真的……这么爱对方吗?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对方的呢?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爱对方呢?
  唐格予是因为什么而让许竞珩这么爱他的呢?
  他想不明白。
  “许竞珩。”司霖把杯子随意地放在桌柜中心,抬眼去看许竞珩,“唐格予走了吗?”
  看到杯子被放好后,许竞珩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但脸上怒气未减,“关你屁事。”
  宿舍里外都很亮,外有太阳内有灯,所以司霖能清楚地看到许竞珩那张因为布满了怒气而变得尖锐起来的脸。
  他压住心中莫名其妙的憋屈,嘲讽道:“唐格予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吧?或许今年都回不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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