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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天团(近代现代)——猎人瞳

时间:2020-10-08 11:24:28  作者:猎人瞳
  谈情搂着他出来,到了车前自然地分开。祝涟真不想被他照顾得太周到,便假模假式地客气:“别送我了,咱俩住得不近,你回去歇着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谈情回头看他,说:“可我想多摸几下猫。”
  祝涟真倒是驳不了这个理由,索性上车,不满地嘀咕:“都摸多少下了,怎么占便宜没够呢。”
  最近容港很少下雪,立春过后城市仍然呈灰调,大楼紧凑地排布在高架桥外,车开过去没半点喘息空间。
  祝涟真哼起新歌,一段旋律结束,他又想起来谈情把自己耳机顺走不还的事了。不仅明目张胆地据为己有,还若无其事地显摆一番,太会挑衅人了。
  祝涟真来回打量身处的密闭空间,问:“你这车几年没换过了?收拾得还挺干净。”
  “一六年买的。”
  阿斯顿·马丁Rapide,祝涟真记得自己也有一辆白的,很早就扔车库里落灰。他脑袋贴上座椅背,张嘴就是一张空头支票:“这么久都开不腻啊?要不明年生日我送你辆新的——”
  他思维一顿,马上补充:“如果那个时候组合没解散,咱俩还是队友的话。”
  “不用了,谢谢。”谈情目不斜视地开车,“这辆已经开习惯了,多少都有点感情。”
  “我就特烦你这点,做作。”反正眼下也没旁人在,祝涟真面对谈情无需顾虑态度问题,“跟车能有什么感情?你别不是抠门舍不得花钱换吧。车又没思想,你把它卖了它也不会哭。”
  谈情嘴唇抿出一点弧度,笑道:“人不就是喜欢给没思想的东西赋予生命力吗?尤其是常用的东西,用久了好像能培养出默契一样。”
  祝涟真没理他。
  谈情继续说:“我上学的时候离不开耳机,哪怕不听歌,也得戴耳朵上,不然会感觉心里缺了一块。”
  祝涟真默不作声地听完,胸口发闷。谈情的话好像不能细想,一旦往深处琢磨,怪异感就开始在祝涟真心里扩散。
  他认识谈情七八年,期间很少收到对方郑重其事的礼物。
  哪怕在感情最亲密的阶段,谈情给他的也几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用品,像什么锅碗瓢盆乳胶枕,耳机键盘平衡车……平时用着不以为意,也不怎么惦记换新,于是无意间与它们建立起了深厚默契。
  可它们毕竟也都是消耗品,总归会坏了、丢了。人在不习惯时难免怀念舒服的状态,也可能连带着想起与物品相关联的人。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谈情慢慢停下车,看向右侧车镜。
  “怎么了?”谈情转过脸,发现祝涟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祝涟真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谈情没有闪避,还冲他笑了一下。
  红灯的数字越来越小,祝涟真手指跟随倒计时轻轻敲着膝盖,问谈情:“你以前多买了一副蓝牙耳机,所以多余的那个就给我了,记得吗?”
  谈情视线偏移,回想了一下,“我好像没印象。”
  “我有印象就够了。”祝涟真脑袋倚靠着车窗,“要不是你刚才提了一句耳机,我还想不起来这个问题……”
  谈情好奇地看过来,“什么?”
  “既然你给我的是多余的,”祝涟真盯着红色信号灯,“那为什么我当时从来没见你戴过你自己的?”
 
 
第7章 时针部屋
  下一秒,信号灯切换成绿色,两侧行人自觉退后。
  “如果旁边有人在,我基本不会听歌的,所以你可能没见过。”谈情轻踩油门,不以为意地回答。
  祝涟真怀疑地挑起眉毛,“那你上学时候的习惯呢,没了?”
  “嗯,年轻不懂礼貌,容易让人误会我不想交流,或者性格孤僻。后来改掉这个毛病了。”谈情望着前路笑道,“况且是你在旁边,我就更没必要戴上耳机了吧。”
  递进关系总是被他表达得干脆利落,本该暧昧的字眼,由他说出口却格外真诚谦和。祝涟真悄悄嗤笑,头靠着椅背,透过后视镜窥视谈情的眼睛。
  同时他脑海里闪过许多种矫健而优美的大型猫科动物,它们喜欢潜伏在森林或峭壁缝隙间,齿牙尖锐凶残,眼珠却总是澄澈剔透。
  谈情风衣口袋里传出手机振动声,祝涟真思路中断,伸手帮他拿出电话,“叫‘谈笑’,帮你接吗?”
  “嗯。”
  祝涟真把手机贴到耳侧,听见一道明显属于少女的温柔声线,她轻轻喊了句“哥”。
  “你哥在开车,”祝涟真自然地回话,“有事吗?”
  电话那边因他的冷淡而迟疑,女生懵懂地说:“啊……也没什么事,可以等他回家再说。”
  “行,那先挂了。”祝涟真不擅长跟小女孩交谈,赶紧把手机塞回谈情兜里,“这是你妹妹吧,声音挺好听的,几岁?”
  “高二。”谈情说,“她最近确实在学唱歌,有当练习生的想法,私下还偷偷投简历了。”
  “嚯,她该不会把你当偶像吧?”
  “不,”谈情平稳地打方向盘,“她不怎么崇拜我,她更喜欢你。”
  这意外的信息令祝涟真很高兴,“是吗,那她说没说过希望我取代你这个哥哥之类的?”
  谈情笑着告诉他:“这倒不会,她一般都把你当儿子。”
  祝涟真瞬间嘴角下垂,无语凝噎。
  车子穿过立交桥,地图导航不断地发出路况提醒,一字一顿的电子音扰人心烦。总算到了南韵水苑,谈情车停在小区外,说:“你好好照顾猫吧,我就不进去了,懒得登记。”
  祝涟真掏出手机搜索“情真意切”,看到热门里有一张今天的偶遇照片,粉丝们正为此激动。他松口气,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解开安全带下车。
  刚走两步,奶司又开始不安分地动弹。祝涟真试着小声安抚,但完全没效果,于是数落它:“干嘛呀你,惦记谁呢?我为了养你,自甘堕落找他营业,你可倒好,想认贼作父?”
  奶司动静越来越大,祝涟真怕它扯到伤口,只好折回去,敲敲谈情的车窗。
  玻璃降下来,祝涟真俯身看着谈情,“我还没让你摸呢。”
  说罢,他蹲着解开拉链,打算把奶司抱出来。
  忽然脑袋一沉,祝涟真知道自己被谈情的手掌压住。
  他梗着脖子反抗,结果头顶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硬是不让他抬起脸。公平竞争的潜意识作祟,祝涟真没动手,只是沉着地深呼吸,蓄足力量后,猛地仰起头——
  然而谈情的手却提前半秒收回去了,伴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嘭”,祝涟真脑袋准确无误撞上车门,疼痛随即蔓延。
  他怒不可遏地仰起脸,看见谈情枕着手臂伏在车窗边沿,垂眼关切地问:“小祝,疼吗?”
  确认四下无人,祝涟真双手竖起中指。谈情眼角沾着笑,这次轻轻摸他头发嘱咐:“下次小心点儿啊。”
  祝涟真一掌拍开他,闷着脸把猫重新塞回包里,站起来扬长而去。
  身后车窗缓缓上移,再次形成黑色密闭空间。
  谈情家住澜江边的高层,是容港市数一数二的优质地段,开车回去并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半路经过花艺店,他一眼就看见那簇新单品,白色芍药搭配鹦鹉嘴郁金香,交错间点缀银叶菊,盛放在冰冷的橱窗内。
  谈情带着这束花踏入家门,迎面而来的是谈笑一声道歉:“哥,对不起,我把你拼图碰碎了。”
  “嗯。”谈情脱下外套挂好,“我有空再重新拼上就行。”
  他过于淡定的回应令谈笑有点无所适从,她跟在谈情身后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拼?我帮你,俩人一起更快。”
  “拼图这种东西,追求完成度就没乐趣了。”谈情搂了一下她肩膀,“要是想补偿我,就帮我把花放瓶子里,摆得好看点。”
  “需要放多少水?”谈笑接过白色花束凑近嗅了嗅,味道很清淡。
  “随便。”
  这怎么能随便……花朵矜贵,照料不好会迅速枯萎。谈笑希望它们尽可能漂亮地长存于世,便上网描述外表,搜索出每支花对应的名字和养护方法。
  谈情摘掉隐形眼镜,戴上最轻便的金丝框,坐下来看谈笑打理花束,“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是想说拼图吗?”
  “嗯,我以为那是个羊皮纸画的世界地图,手贱拿下来看,没想到给掰碎了。”谈笑仔细地给芍药花瓣喷水,“哥,你工作那么忙,真有时间再把它拼好吗?”
  谈情不紧不慢地冲泡咖啡,“我除了工作,也没什么非干不可的事,其实比你想象中空闲很多。”
  “你要是喜欢拼图,我下次送你几套。”
  “不了。”谈情双手捧着热气袅袅的咖啡杯,“那副是因为粉丝送的,我才花时间拼上。”
  “粉丝……送拼图?她这是爱你还是恨你啊。”谈笑惆怅地望向桌面那几千块碎片,不禁感叹哥哥耐心持久。
  咖啡醇厚苦涩的味道凝聚舌尖,想起祝涟真的脸,谈情笑容更深:“他当然是爱更多吧。”
  整理完花束,谈笑拿手机拍照留念,一边调滤镜一边惋惜它们时日无多。不过这种想法她没必要说出来,因为她直觉哥哥喜欢花朵破灭前的美感,短暂又珍贵,可能更让人愿意去铭记它的绚烂,或者见证它的枯萎。
  “对了哥,今天接电话的人是谁?”
  “你听不出来吗?”
  谈笑一愣,“我认识?该不会是——”
  “祝涟真。”
  不等谈笑喜出望外,谈情率先放下杯子,朝她比划了噤声的动作,“等有机会了,签名你自己找他要。我现在去看会儿剧本,你记得写寒假作业。”
  见他故意阻止话题开启,谈笑垂头丧气地趴餐桌上,目送兄长进书房,接着还听见了门锁扭动的声音。
  这是要完全把她隔绝在外。
  谈笑悻悻地撇嘴,摆弄起手机。她最近刚学会刷微博,关注了祝涟真一系列应援站账号,还有文手画手剪刀手等,其中最让她心悦诚服的,是一位账号为“时针部屋”的定格动画制作人。
  定格动画,又称“逐帧动画”,顾名思义就是一格一格地拍摄,然后串联播放,达成一种整体连贯的效果,画面的卡顿感正是它独有魅力。谈笑看过《僵尸新娘》《玛丽与马克思》《犬之岛》等定格动画电影的幕后花絮,着实被复杂繁琐的制作过程震撼到,她难以想象制作者要为这份热爱倾注多少耐心。
  而祝涟真的这位粉丝,发布的作品长度虽然只有几分钟,剪纸作为拍摄材料也比粘土简单一些,但画面精细度依然令人惊叹。谈笑翻来覆去地欣赏“时针部屋”仅有的两个童话风格的作品,边看边想这个人下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终于,她忍不住试着给对方发私信:“大神,一年没出现啦,今年还会给涟涟做生日礼物吗?”
  在距离她几米外的书房内,谈情单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点开私信窗口。
  “大神你好强,一帧一帧地调整画面再拍摄得付出多少精力啊?我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身边最有耐心的人是我哥,他居然愿意把几千块拼图拼两次!我其实已经很佩服他了,但要是跟你比起来——”
  谈笑虔诚地打字:“哈哈,他也不过如此!”
  电脑屏幕前的谈情眯起眼,注视着对方非常耿直的自拍头像。
  “涟涟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开学前我会天天来找你的。”谈笑仗着对方长期不在线,便随心所欲没完没了地发消息,“大神,也祝你工作学习顺利。”
  谈笑发完这一条,就退出私信,继续浏览祝涟真的舞台精修大图。
  忽然,消息列表多了个红圈“1”,她不假思索地点开,惊讶发现是“时针部屋”的回信——
  【时针部屋】:别来找我,好好学习。
  谈笑先是受宠若惊,随后感到羞愧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时针部屋】:没事,好好学习。
  趁对方还在,谈笑急切地输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大神,你今年还会给小涟仔做生日的定格动画吗?”
  她忐忑地等了几秒,对方回复很快:“会,你别担心了,好好学习。”
  期待的答案映入眼帘,谈笑情不自禁地握着拳头“Yeah”了一声。话音未落,她想起哥哥在书房看剧本,又赶紧捂住嘴乖乖缩成一团,生怕打扰到他。
  呼吸逐渐恢复平稳,谈笑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
  她从小就被夸笑容明媚,富有感染力,加上唱歌跳舞天赋不错,因此很早就憧憬偶像这份职业,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通过笑容,让更多人感到愉快。这是她童年最纯粹的梦想,直到她亲眼见证Acemon男团这个童年阴影横空出世。
  他们剥去了一切偶像该有的阳光,任性地携黑暗走入观众视野。舞台表演挑不出任何积极元素,从曲风到服装充斥着各种堕落因子,与粉丝互动都充满张狂的攻击性,处处与当年的时代主流背道而驰。有个外国人语速极快,唱着唱着突然冲镜头挥了拳头,谈笑坐在电视前当场吓哭。
  那个时候她还没亲眼见过哥哥,只能通过屏幕单方面与他交流。不知不觉间,她习惯了Acemon的风格,也认识了谈情身边的几位队友。随着年纪增长,谈笑对他们的兴趣愈发浓厚,尤其是对祝涟真。
  在处于青春期的谈笑看来,祝涟真从始至终都是逆反心理最严重的那个,从来不肯提供Fan service,别说飞吻、Wink了,就连在台上敷衍地说一句“谢谢你们”都是奢望。甚至有时候故意冷脸,对台下粉丝们的疯狂告白置若罔闻,拎着话筒往没光的地方走。
  如此漠然的人却受欢迎,这让信奉笑容的谈笑无法理解。结果某次从哥哥口中得知,祝涟真每年生日凌晨都偷偷开车环绕整个城市,看粉丝们为他包下的那些广告投屏,高兴得整夜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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