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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任卷舒就放弃投诉的想法了，根据动机性推理原理，无论她做什么，都会用精神病行为解释作出合理论断。
“咔嚓、咔嚓”的嚼瓜子声音在耳边响起，任卷舒偏头就看见乔笛充满期待的等着他开讲，好吧，那她就讲吧，反正此时恰巧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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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卷舒从乔笛手里抢走一包瓜子，清清嗓子，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一个人互换了人生，就是所谓灵魂交换。”
哦，那就是妄想症了，这一句话就可以进这家医院了，毫不费力的。乔笛对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在21岁那年，因为想过更好的生活，找了个包养我的人，那个人对我挺好的，我们就像是最普通的恋人一样，只不过我没有收入，还需要用他的钱养另一个人，然后事情就慢慢变了。他开始对我歇斯底里，质问我为什么要用他的钱去养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以下简称小M,我说这与你何干，我们只不过是签了卖身合约而已，我的收入，无论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这次的瓜子有些咸了，任卷舒停顿下来去倒了一杯水，没给乔笛倒，但乔笛也没空关注这个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想说卧槽，又拿出身份证看一眼，没错，10岁，这么小的小屁孩都知道包养了？
“那人当然不愿意，他开始找小M的事，并且限制我的自由，让我没有办法帮助小M ,小M有一个渣男恋人，看中他的钱财，专门贴过来当暖男的人，但小M却不听劝告，始终和他厮混在一起，并且把他视作天神。但小M当然没什么钱啊，那些钱都是我的，我没法和他联系，他自然没有办法给渣男，这就引起了渣男的不满，他们成天争吵，有时候还打架，终于有一天，包养我的人再也不想看到小M这个人存在了，他找人撞了小M，但不巧的是，那天他们刚打完架，小M自然打不过渣男，所以出来的是渣男，然后他就被撞飞了。”
任卷舒讲完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也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一点不像故事主人公该有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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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盯得有些心虚，乔笛放下手上的瓜子仁，扯了一抹虚伪的笑，夸赞道：“讲的不错，故事完整性很高，很有吸引力。”
任卷舒嗤笑一声，“你还真是来听故事的啊，这故事一点都不好，漏洞那么多你都没听出来，第一，我是怎么在被限制人生自由的情况下，知道的这么绘声绘色的？第二，我都被限制自由了，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
乔笛默默嘀咕，你问我有什么用，你不应该自己逻辑自洽吗？再说了，你不是给自己立了个魂穿的人设吗？那你当然会在这里，要不然这些故事怎么到我这里啊。
然后乔笛虚心请教，“我当然不比任女士您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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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卷舒冷笑一声，呵呵道：“那些听不见音乐得人时常认为那些跳舞的人疯了。”
开门请乔笛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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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话是尼采说的，那个有钱的贵族。
第17章 完结啦，滚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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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零落的声音已经有显而易见的怒气了，他忍不住握紧了手机，眉头紧锁。
“你们终于有所怀疑了，都过去三年了，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这么糊里糊涂的生活下去。其实这样也挺好，你们以前没一个过的安生的，一团乱麻。”常临晚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一圈，起身站到落地窗前，面前乌云密布，正是风雨欲来时。
“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零落认真道。
对面低声一笑，点点头，也不为难他，开口道：“你和柳陌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我认识柳陌的时候你应该已经被带走了，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和柳陌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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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有些失望，但还是理解的点点头，示意常临晚继续。
“柳陌是被常家领养的，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收养他，但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但柳陌来了以后我就慢慢好了。接下来我也有精力去找柳陌的事，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小时候占有欲特别强，属于我的东西是没有人能动的，更何况一个堂而皇之入住我家的人，所以我和柳陌的关系可以说的上是水火不容了。”常临晚娓娓道来，含着笑意的声音在清晨的阳光中还显得柔软几分。
“但因为我父亲总是护着他，实际上对他并没有做到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但这就更加剧了我对他的不满，之后，我的机会来了。那就是乔笛，乔笛和柳陌地下恋爱，这怎么能瞒得过我呢，所以我就找到乔笛，告诉他，只要他能让我父母发现这件事，我就为他成立一家属于他的关系。乔笛欣然同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联系我父母的，总之，在乔笛18岁生日那天，宣布了我的胜利。柳陌被送进戒同所了，那家戒同所还是我成立的。”
“你看，即使有我父亲护着又怎样，他们对面子的在乎从来没有超出我所料。”常临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远，带着浓浓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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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无论他的记忆有没有问题，他的心都在叫嚣着撕碎对面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柳陌？那是陪伴他整个幼年时期的人啊！他的心好像在流血，撕扯着周遭的血肉，绞痛难忍。
“当然，作为一个作恶者，我没有兑现和乔笛的承诺，而是把他远远地扔到祖国的大好西南建设社会去了，但我显然低估了这个把喜欢的人送进戒同所的男人，没过多久，他摆脱我找的看守他的人，又回来了，并且联系上我父母，揭发了我。我作为他们的亲生孩子，自然是没什么事，他们把柳陌接出来，但之前的事闹得太大，几乎所有同阶层的人都知道了，所以，他们还是把柳陌送走了，连同乔笛一块。”
“其实我还是有些疑惑的，乔笛那么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最后竟然选择和柳陌互相折磨着生活在一起，因为柳陌出来的时候已经精神不正常了，毕竟是我开的医院啊，呵呵。”
低笑声从听筒传来，零落难受的半捂着耳朵，蹲下身子，腹部的绞痛让他难以挺直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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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乔笛被车撞了，醒来就什么都忘了，还给自己编了一个精彩的身份。同时间，柳陌失踪，我自然是无所谓了，就把他扔进晋江了。至于你，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你就一个普通的很有能力的一个员工，就一起打包去晋江发展事业吧。”
“柳陌是前几天突然出现在晋江的，孑然一身，脑子也不太清醒，不知道又是受了什么刺激，也给自己编了一个神奇的身份，这么看，他们还挺相配的，呵呵。”
“你会遭报应的。”零落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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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临晚看着挂断的电话，嗤笑一声，这还真和他父亲说的一模一样。
看着远处灯光缭乱，把没说完的话补上，“我怀疑乔笛没有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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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乔笛对着在自己面前关闭的门耸耸肩，漫无目的的下楼，想了想，调转方向走向013室，几日不见，他还挺想念吕本上的，毕竟那是一个聪明人，和他一样。
轻轻叩门，没有人回应，乔笛也不在意，直接推门进入。
权力和义务属于荣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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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太阳升的最高处，即使常年不见阳光的精神病院，在这个时间都会是最明亮的时候。乔笛一推门就被窗外的阳光晃了满脸，躺在床上的少年，双手捧着书本，闻声转过头来，看见是他，停顿一秒，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
乔笛放缓步伐，轻轻坐到床边，冲少年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呢？现在都懒得应付我了？”
吕本上挑眉，视线转移到乔笛身上，道：“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丰功伟绩，怪不得你喜欢找我呢。”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乔笛，等着乔笛的辩解和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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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笛友善地笑笑，摸摸少年柔软的头发，转而说道：“听说头发软的人心都软，你也是。”
一本书飞过来，乔笛侧身躲过，伸出手指抵在唇上，“嘘”，“人生那么美好，不要如此暴躁吗，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无视少年愤怒的双眼，乔笛说道：“我也听过你的故事，要听听吗？好吧，听故事总是所有人都喜欢的。你有一个很喜欢的恋人，但相比钱来说，你显然更喜欢钱，这本没有什么，可是你为了钱而出卖了可怜的恋人，这就不太好了，所以理所当然的，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被背叛的人携着千军万马过来，发疯的要报复，这样说可能不对，毕竟他是真的疯了。然后你听闻他还有钱，就伺机在他身边，准备割最后一波韭菜。但是，你显然没想到，恋人早就进化成你惹不起的神经病，你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所以你们互相折磨，你以为就会这么一生下去，但是，人生总是处处狗血，你被车撞了，醒来以后，世界上就没有恋人了。你决定编造一个故事，把恋人从此踢出去，这很成功，一切都很成功，即使后来恋人回来了，你依旧是成功的，对吧？”
少年一动不动，紧紧抓着被乔笛捡回的书，一言不发。
乔笛毫不意外少年的反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床背上，继续自说自话，“你当然是人生人家，只不过这些都太没有意思了，所以你就来了这里，这里比外面有意思多了是吧，其实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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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
良久，少年笑容满面地伸出手，说道：“欢迎你，送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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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卧室里没有开灯，一个人影坐倒在窗户旁，如果不是路边偶尔路过的车灯，可能没有人会发现这还有一个人。
零落突然坐起，掏出手机查看邮箱，果然，一封未读邮件安静地躺在那里，等着开启潘多拉魔盒的人。
“宝贝儿，你是不会查到什么的，毕竟那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谁都不会知道，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柳陌没有为你做过什么，那些都是你做的，左右逢源的是你，出卖色相的是你，陪我睡得是你，一切都是你。我真羡慕柳陌啊，他付出了什么？哈，也还真的做过什么，他把你从一个地狱带出来，毕竟那个孤儿院是淫窝，不出来，你们依旧会走上那条路。但显然，得到拯救的只有柳陌一人儿已，你就活该走上那条路。但这还真不能怪我，是你找到的我，不知廉耻地推销自己，只不过恰好，我需要你而已。”
“我从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如果没有后悔，你为什么会把这些污名都送给柳陌呢？如果后悔，你却对他这么好，真是引人嫉妒。”
“你的世界里没有常临晚，没有乔笛，即将没有柳陌，只有我。只会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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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你坐地上干什么？怎么不开灯啊？”柳陌的声音突然传出。
室内灯光大亮，零落捂着眼睛抬头，刺眼，但明亮的光在眼前闪烁。
一只手伸到面前，零落笑笑，把手搭上去。
这就够了。零落对自己说。
397
那天过后，柳陌再没见过乔笛。
他从柳陌的世界消失了。
柳陌没有出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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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零落失踪。
柳陌住在零落的房子里，没有出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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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月，柳陌再没听过常临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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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月，连雨在444房间终于等到了夏深。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有几个番外，有的是解释，有的是别的一些什么，虽然看过的人可能觉得我什么都没讲清楚，也远远称不上万完结的时候，但在我这里，它就是应该完结了，哈哈。
不清楚的地方就当BUG吧，然后，这是我的第一篇完结文，就祝自己完结快乐吧，哈哈。
下一本是百合主攻啊。这一个星期总做我和某女的恋爱故事，可能是上帝想让我为百合做贡献，我当然不负所望去祸害百合啦哈哈。
戳专栏，《摘了这朵莬丝花》
有缘再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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