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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我有没有说过，可能说过了，也许没有。”婉姝的目光坚定而专注，“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善良，最温柔，最勇敢的人。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我不是，”我低声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那我呢？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会嫉妒程行简，爱睡懒觉，不愿意洗碗，我有时候还会发很大脾气，难道你会因为这些就讨厌我，不要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很用力地摇头，呢喃道：“不会的，最喜欢你了。”
“我也是，”婉姝把刚才热的牛奶给我，“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呢。”
我喝了口牛奶，有些不好意思，婉姝也不再说，我们挨在一起吃完了早餐。
临出门前，我站在玄关处，低声对婉姝说：“不要鱼尾……”
婉姝呆愣了一下，旋即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不要鱼尾。”
第29章 番外二
程行简收到俞素短信的时候，正在超市买啤酒。
自从知道俞素是个小酒鬼之后，程行简就总是会在家里常备一些酒水，有啤酒，红酒，果酒，至于白酒太烈，程行简家里并没有。
即使俞素从没在他家里喝过酒。
程行简一个人住，偶尔会下厨，有时候会邀请阿钰和俞素来家里，但是大多数时候，他自己一个人买菜，一个人下厨，一个人吃。
【阿简，我和婉姝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十五。邀请你来当嘉宾，请一定要来！我们邀请的人不多，你是我这边最亲近的人，很希望见到你。请柬已寄出，大概过几天就能收到，一定要来！】
程行简按灭手机，放进裤兜里，推着推车走了几步，又把手机拿出来看。
【好，我一定到，恭喜你们，给你包个大的红包。】
程行简打下一串文字，几次删减，之后还是发了出去。
【不用，我们还要给你呢。】俞素的消息很快发回来，程行简把这一句话看了很多遍，没注意自己袋子里的番茄滚了满地。
旁边有人帮忙捡起来，程行简道谢，蹲在地上慢慢捡被摔得有些软的番茄。
程行简从超市里出来，阿钰给他打了个电话，兴奋地谈起俞素的婚礼——原来阿钰被邀请成为俞素的伴娘。阿钰说了很多，程行简想打起精神回应，但实在没有兴致，所幸阿钰自己说的很激动，没有在意他的回应。
良久，阿钰渐渐平复下来，才发现他的异常沉默。
“你没事吧？”阿钰小心翼翼问他，“程哥？”
程行简失笑，这丫头只有事求他的时候才叫他程哥，平时从来只喊名字。想到这里，程行简忽然记起，俞素好像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总是喜欢叫他“阿简”，但是两人见面却一直叫他的全名。
程行简。
俞素是这样喊的，有时候带着些气闷，有时候含着欣喜，更多是平平淡淡。
“我没事，”程行简说，他想找些话逗趣，寻遍脑海，空空如也，“我要开门，先挂了。”
程行简打开灯，整间屋子从一片漆黑一瞬间变成宽阔亮堂，空无一人。
有些口渴，程行简想，他拿着桌上的杯子接水。
杯子是和俞素在北城西街喝酒的时候用的，他在俞素喝醉之后买下来，留作纪念。
他和俞素之间的回忆很多，甚至比某些情侣还要多，他们认识了十九年，从小学到现在，一共有多少人能认识十九年？
到年底，就整整二十年了。
程行简明白，这不能用时间来计算，只是有时候他会问自己，是不是错过了机会，就永远没有重来一次的可能？
明明是他先的，无论是遇到俞素，还是爱上俞素，都是他先。
小时候，程行简留的是长发，因为家里找人算命，说是要小时候充作女孩来养，才能长得好，所以给他蓄了长发。家里担心他缺少男子气，所以虽然打扮做女孩，还是当做男孩子来教。
那时候俞素和他玩得很好，他妈妈是个很开明的女士，害怕他没轻没重的，会伤到女孩子，总是嘱咐他照顾俞素。
但是程行简小时候很叛逆，妈妈这样说，他偏不这样做，总是喜欢小小欺负一下俞素。
当然这种欺负不是很严重的，只是和小朋友分零食的时候少给俞素一些，后来他们两个回家的时候又给俞素补上。
那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他对俞素有些喜欢又有些讨厌，看到俞素哭的样子，就慌了神，不知道怎样安慰。
三年级，他把长发剪了，剃了个光头，他第一个兴冲冲地跑去给俞素看，没想到俞素没认出他，还被吓哭了。
程行简很生气，决定以后再也不要理俞素，要讨厌她，虽然几天之后他就完全抛在脑后。
之后几年，俞素和他慢慢长大了，男生和女生不在一起玩，程行简更没有机会和俞素一起了，不然会被别人传谣言，程行简不想这样。他只好偷偷关注俞素，发现她总是安安静静坐在角落，没人招惹，就放下心。
程行简后来认为，是钢笔那件事让俞素有点厌恶他，他很想去找俞素说明白，却总拉不下脸，于是两人越来越疏远。
上初中后，程行简才发现俞素根本就把这件事忘了，俞素对他和其他所有男生一样，都是平平淡淡。
程行简不忿，明明他们两人这么有缘分，从小就认识，俞素怎么和没事人一样？
于是程行简故意冷着，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和谁置气。
在班里，程行简坐在俞素左后面，他课间去打篮球的时候，会把凳子的声音弄得很响——然而俞素还是雷打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哼！打球去！
俞素是个很爱睡觉的人，初三压力比较大，她课间趴在桌子上睡觉。俞素初中时很瘦，趴在桌子上支棱起两片削瘦的肩，露出一小截脖颈。
程行简整个初三课间就不去打球了，坐在教室做题，有人叫他，很大声的喊：“程行简——出来！”
程行简一个瞪眼：“不去！你干什么——小点声！”
那人走了，程行简向前面瞟一眼，俞素没醒。
他们放学偶尔能碰在一起，坐同一辆车，程行简单肩背着书包，插着兜，装作不经意地说：“好巧。”
俞素很困的样子，抱着书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打盹——这椅子是程行简刚刚站起来空下的。
程行简暗自咬牙，下次再也不给她空位置了！
可是下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初三毕业，他想去问俞素报了哪所高中，没好意思，回到家里，家里告诉他他们要搬家了。
程行简一整天都很消沉。
他也就错过了和俞素道别的时间。
后来，程行简高中回来，几次都没见到俞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见俞素，在高中，他没什么娱乐，只有打球，做题。每次有人找他打球，他就会下意识让人小声些，班里有人在补觉。
有人找他表白，他疑惑地看着面前短发的女生，问：“你喜欢我什么？”
“你很温柔，很绅士，从不开讨厌的玩笑，”女生数着，眼睛一亮“还有！那些男生来找你，你会叫他们小点声。”
程行简笑了，然后对这个女生说：“对不起，我又喜欢的人了。”
“是谁呢？在这个学校吗？”
“我不想说，因为我可能见不到她了。”
高中的生活很枯燥，除了刷题就是上课，连篮球都不常打了。高考，程行简超常发挥，报了一个南城的学校。
考试完，程行简又去找了一次俞素，还是没见到，俞素出去旅游了。
好吧，程行简想，这就是命运，如果再见到俞素，他一定要对她表白。
没想到那个时刻来的这么快。
程行简再见到俞素，她正在喂猫。
他站在远处看了好久，不敢走上前来确认，再三犹豫后，准备拍张照片。
没想到俞素一下子就发现了。
他内心惊慌失措，外表却淡定非常，还和俞素开了个玩笑。
程行简暗自下定决心，不会再让自己后悔。
回宿舍的路上，程行简回忆起刚才俞素的样子，她的头发留长了，也长高了，看起来比初中漂亮一些，面无表情的时候有些冷，但是喂猫的时候又非常温柔。
俞素，程行简想，这是上天的安排。
后来很多次，程行简嘲笑自己，这的确是上天的安排，安排他看她暗恋成真，幸福一生。
这就够了。
程行简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没有找到适合自己心仪的红包样式，最后还是在网上定制了一个。
他记得俞素在和他一起去找正哥的时候，很久很久之前，问过他：“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程行简回答她：“我不知道，素素。”
程行简那时隐约猜到些什么，他不想明白，情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找了一只很久没用过的钢笔，在白纸上写对俞素和白婉姝的祝福词，讲他和她们的缘分，一个是他的同学，一个是他的邻居。
喜结连理，天赐良缘。
永结同好，不离不弃。
写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整张纸都是他密密麻麻的字迹，他在台灯下仔细看，剩下半张纸，字里行间都是他和俞素点点滴滴的过去——俞素已经淡忘的过去。
他索性撕了重写。
在离开北城的时候，他问俞素，你要不要跟我走。
俞素说，你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他在没问之前就知道，他只是想问出来，听到那个答案，然后离开。
上天的嘲弄。
程行简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亲眼看着俞素辞职，离开南城，不顾一切。他看着俞素为另一个人难过痛苦，在电话里听俞素压抑的哭泣声。
他不希望再看见俞素的眼泪了，每次，俞素的眼泪滴下来，都会在他的心上灼伤一个大洞。
现在，俞素不会再哭泣了，即使有，陪着她的人，也不应该是程行简。
他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第30章 番外三
几个关于俞素的小秘密：
俞素小时候不认识自己的名字。
俞素小学的梦想是成为文学家，还给出版社投过稿，然而并没有成功。
一首俞素初中写的小诗，因为太过中二被俞素恼羞成怒地撕了。
遇到白婉姝之前，俞素怀疑过自己的性向。
白婉姝和俞素常常因为喜欢一部剧里的不同角色而吵架，最后发现这两个角色都死了。
因为和白婉姝在一起的纪念日是自己的生日，少了一个纪念日，郁闷了很久。
偷偷学习雕刻，想给白婉姝刻个小人。
是酒鬼（不）
总是害怕掉进水里。
唱歌很难听。
关于白婉姝的小秘密：
第一次听见俞素的名字，觉得有点苏，并且认为自己的名字和俞素相比很俗。
作文非常差劲，曾经恶补过作文技巧。
偷偷收集过俞素发表在校报上的诗。
遇到俞素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喜欢运动型男生。
和俞素为了剧里的人物吵架纯粹是因为想逗俞素。
在俞素生日当天表白，少了一个纪念日，虽然不满但是不敢说，毕竟日子是自己选的。
偷偷学织毛衣，失败。
讨厌酒味，但是会和俞素去酒吧。
水性非常好，蜜月想去潜水，但是俞素不敢，遂放弃。
表白时的歌练了好几个小时。
关于董少的小秘密：
白婉姝是初恋。
怀疑自己是gay。
自从俞素和白婉姝在一起后，虽然总是会被不经意间塞狗粮，但是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爱看少女漫（后来还看百合漫）。
梦想成为吉他手。
从不喝可乐，认为这有损总裁气质。（追不到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喜欢猫，讨厌兔子。
大学学的土木工程。
关于程行简的小秘密：
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有文化，一般人不知道。
初中偷偷摘抄俞素的作文。
散播关于俞素和自己的绯闻，后来觉得过于羞耻，就主动澄清了。
时常痛恨自己的迟钝。
酒量非常好，曾经尝试灌醉自己，测试自己的酒量，但是由于没人帮忙记录数据后放弃。
有时候非常臭屁。
特别喜欢熊猫。
可口可乐吹，百事可乐黑。
关于阿钰的小秘密：
是富二代（不是秘密）
小时候以为自己是煤老板的女儿。
初吻是和女生。
第一次喜欢的男生是gay。
火锅第一！
其实希望俞素和程行简在一起，但依然送上祝福。
伴娘的衣服是自己设计的，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当伴娘居然是两个女生的婚礼。
尝试包养小白脸，但是遇到了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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