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答应了!”孙儒真连连点头,生怕薛昀笙把这东西重新压箱子里。
等他答应了,再次细品了一下,猛然抬头,“好啊,你个小子,激将老夫!”
薛昀笙拱手赔罪,“学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师不答应,学生只能如此行事,还往老师莫怪罪。”
“好了,你小子也是为老夫着想,你的心意老夫明白,此事老夫欠你。”孙儒真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把拼音表收到,“此事传上去以后,还需你教导老夫识这些拼音。”
“那是自然,不过老师先全部识得,再上传为好。”
“嗯,也好。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哪里还有如此儒雅的气度。
孙儒真这么说着,却对薛昀笙更亲昵不少。
孙儒真和薛昀笙老师学生的感情更加好了不少,书院不是没有发现,也有不是学子羡慕嫉妒恨的,不过今夕不同往日。薛昀笙他们惹不起,毕竟人家有院长照应,而且朝中也是挂上号的,加上赵金的结局,更让他们对薛昀笙升起恐惧。
赵金被驱逐后做的事情早已传遍整个书院,无数人觉得赵金活该,好好的偷盗,而且人赃并获,这不找死嘛。
还有薛昀笙是赵金能惹的吗,人家现在一步登天,可是院子的宝贝学生,尚书之子的好朋友。
孙儒真在薛昀笙两日教导下,就熟知并且灵活运用拼音表,而且他已经在着手准备传到圣上面前的一些东西。
比如让完整写一本带拼音的书籍,只光薛昀笙那张纸还是不行。
“阿笙回来啦!”薛昀笙今日和老师探讨完毕,老师着急弄范本,他就先回来了,刚进门见大伯爹和静姐儿也在。
“今天什么日子,大伯爹也来了!”薛昀笙还是比较惊讶的,两个哥儿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前忙后,两个小孩子则在一旁沙盘上演算着他布置的数学作业。
小院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两个孩子不停的咽着唾沫,一看就是馋的不行。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是好日子就不能来了!”薛文氏笑骂了一句。
“文信,可别说笙爷儿,马上就是要做老板的人了,再怎么说也得有些威信!”薛李氏打住薛文氏的笑骂。
笙爷儿,无论听多少次,他还是听不惯大伯爹这话,“大伯爹,叫我阿笙就好。”
笙爷儿就像生爷儿,听着古里古怪,不太舒服。
“做老板也是我儿子,还说不得了。”薛文氏嘟哝着。
“是,是,是你儿子,你就美得吧!”薛李氏还不明白妯娌么,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没着呢。他从善如流换了对薛昀笙的称呼,“阿笙,今天你阿爹说你要做生意,这不让我们给你暖暖场,先吃个庆祝饭。”
“阿笙,你让柳哥儿和静姐儿收收,等会儿你大伯父要过来了。”薛文氏道。
薛昀笙点点头,应了。
薛昀笙的大伯父薛兆丰是一个虎虎生威的汉子,刚从皇宫当值下班,身上还穿着八品侍卫带着一些暗纹表身份的黑紫色服装。
“阿笙,来比划比划!”薛兆丰是个看着严肃却很和善的人,知道薛昀笙会一些武艺后就一直念叨着要把这工作还给他,得到大家一致的拒绝后就喜欢拉着薛昀笙比划两手。
薛昀笙也乐的跟大伯父玩玩,脱了大衫,卷起绣子,在走廊里开始和大伯父你来我往缠斗起来。
两个小孩子本来收拾了沙盘和书籍在厨房帮工,听见外面的动静都忍不住探头出来瞧。
“你说是阿父赢还是阿笙哥赢?”
“阿哥赢。”
“明明阿笙哥已经被阿爹打了两拳了!”
“阿哥赢。”
“明明阿爹已经处于赢的局面了,你看清楚一些!”
“阿哥赢。”
柳哥儿如同复读机一样,无论静姐儿说什么,反正就是三个字,阿哥赢,这让静姐儿跺跺脚,不爱跟薛云柳这个小傻子说了。
“明明就是阿爹赢,阿笙哥都要输了。”
“阿哥赢。”
“你个傻子。”气的薛云静都不想和薛云柳说话了。
“我傻也是阿哥赢。”薛云柳嘀咕了一句。
薛云静:好气嗷。
点到为止,薛昀笙是散打和跆拳道,薛兆丰是多年武艺,两人相斗,因为薛昀笙经验不足薛兆丰,稍微处于劣势,不过他进步的很快,这让薛兆丰把位置还给薛昀笙的心又活跃起来了。
一家人吃饭,也就是没分桌,毕竟家里也就俩爷们,分桌还得什么劲。
俩小孩子对面粉裹着鸡肉的炸鸡块非常感兴趣,薛兆丰过来的时候还提了两坛子酒。
“阿笙这年纪也不小了,来,是个爷们了,陪大伯父喝几杯!”薛兆丰把其中一坛子酒递给薛昀笙。
薛昀笙看着那坛子酒,再看看大伯父,眼神流露着:你确定这是认真的!
那一坛子酒,怎么看也得有五斤吧,即使这个时代量酒技术不高,度数也不太好,这五斤酒喝下去也得醉吧。
“大伯父,会不会太多了点!”摸了摸那坛子,嗯,满满一坛子,可瓷实了,一点也不虚哦。
薛兆丰摇摇头,言语里还有些为薛昀笙考虑的模样,“我买酒还特意看了看,就这个坛子小点,知道你这平时不饮酒,特意选的小的。”
莫名听出鄙夷的薛昀笙:我谢谢你嗷,这么为我考虑。
俩哥儿才不管爷们喝酒咧,他俩照顾着俩孩子,再者说了,这是家里,喝醉就喝醉了,灶台早已炖上了醒酒汤,准备妥当了。
牵强的笑着任由大伯父给他拿土碗倒了一碗酒,碰了碰碗,大伯父海量,一口闷了。
薛昀笙小口喝了一口,酒精含量不高,也皱着眉全部喝了。
“这才对嘛,爷们就是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看着侄子豪爽的样子,薛兆丰拍了拍桌子,眼眸里流露的光彩格外耀眼,那是满意的小眼神。
“呵呵。”薛昀笙牵强的笑笑,一口闷了那一碗酒,酒精还是有些灼热着食道。
这身子真的没有接触过太多酒,所以反应些许大了些。
“你这一惊一乍的,说话就说话,拍啥桌子。还有,你以为阿笙像你一样似的,人家是读书人,以后是要做大官的,哪像你一个大老粗。”薛李氏埋怨了一句。
薛兆丰那一拍动静确实不小,桌子上其他人可就被吓着了。
薛昀笙:大伯爹让你失望了,做官是一辈子不可能做官的!
薛兆丰挠挠头,憨厚的笑了笑,“是是。做大官。我现在不也是个官么。”
“就你那,和笙爷儿能比么。”薛李氏一脸嫌弃。
薛兆丰也不恼,只是再倒了一碗酒,招呼着薛昀笙继续喝,大有不喝醉不放人的架势。
到最后,薛昀笙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好像是带来的两坛子都喝干净了,而他阿爹不知道从那翻出来一坛子酒又喝了起来。
薛昀笙:对于我阿爹,我是真感谢他那再加的一坛子酒,要不是他,我还真做不出来接下来的事情!
一桌子菜,吃的干干净净,静姐儿和柳哥儿在双方阿爹不赞同的眸光中,吃的肚子滚圆,揉着肚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消食。
三个哥儿和静姐儿先下席,而薛昀笙被薛兆丰拉着,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这日子过的可真可,要是二弟知道阿笙马上要做生意了,还不得多高兴……”薛兆丰提起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看着薛昀笙那张有一半像他二弟的脸,惆怅的说着。
“阿父泉下有知,肯定也非常高兴。”薛昀笙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就今天上桌前,薛文氏拿了一个大碗,夹了不少菜去他房间放阿父牌位前拜了拜,上了一炷香。
“也对,这是高兴事,我谈这些干什么,来阿笙,喝酒。”薛兆丰端起酒碗。
就这么一边聊天一边被灌酒,薛昀笙最后也没吃多少菜,感觉肚子里都是酒了。
这一顿饭从太阳还未落山吃到太黑,最后薛昀笙只觉天旋地转,世界都晕晕乎乎了。
薛昀笙没记着是什么时候下席,耳边似乎听见了大伯母的埋怨声。
“喝酒就喝酒,你给笙爷儿灌这么醉干什么!”
薛昀笙:叫阿笙!
“这不高兴嘛!你瞧阿笙这不喝的也挺开心!”
薛昀笙:我那是被你灌的。
“你那酒量来和笙爷儿比,我看就是被你灌的。”
薛昀笙:对,就是被灌的。对了,叫我笙爷儿……嗯,不对,是阿笙。
“快把阿笙扶进房间,静姐儿去端一杯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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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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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睡
最后薛昀笙被灌了一碗不好喝的醒酒汤。
薛李氏给薛文氏收拾收拾厨房,把碗筷这些清洗后,才带着静姐儿跟着薛兆丰点着灯笼回家。
薛文氏也以为今晚就这么过去了。
却没有想到薛昀笙他起来了!酒醉的他爬起来穿好衣服,去厨房拿了一包猫饭,拿着灯笼顶着黑煤球跌跌撞撞去喂猫去了。
他猫还没喂,去喂猫,不然它们就挨饿了。
而章珩琰刚好得知消息,心生一计,当即就换衣服从密道离开皇宫。
黑煤球怀着孕,被酒醉的薛昀笙逮起来顶在肩膀上,抱着猫食,拿着灯笼摇摇晃晃走到河边。
黑煤球因为酒醉的薛昀笙这么一弄,挂在他肩膀上,加上薛昀笙摇摇晃晃走不安稳,它不得不爪子抓在他肩上,凄厉的嗷嗷叫着,试图让薛昀笙发现它危险的处境,毕竟它肚子里还有一窝。
黑煤球就一条挂在薛昀笙肩膀上,腿蹬着薛昀笙的背。
黑煤球:猫生艰难,嗷呜!
“乖,等会儿就吃饭了哈。”把猫饭夹腋下,反手摸了摸猫头,哄着。
黑煤球:我不饿,我要摔了!
“嗷呜!”
“嗯乖,马上就要到了。”
“喵呜!”要摔!
“好,我快点!”
“呜呜,嗷喵呜唔!”要摔,我要掉了!
反正一人一猫鸡同鸭讲,也听不出对方啥意思。
最终,黑煤球已要护住崽崽的顽强意识,死死勾住了薛昀笙的肩,蹬住了他的背,顺利到达喂猫地点,然后心有余悸的跳下来,啥也没说,撒开丫子就往回跑。
薛昀笙扭头看了看肩膀,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从他背上跑了?
“咪咪……”
薛昀笙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开口呼唤着野猫们。
野猫听着动静窜了出来,薛昀笙打开猫饭包装,依旧分成三分,放到三个位置。
然后脑袋放空了,喂了猫,然后干什么?
脑子完全晕乎乎的,不知道接下来做些什么。
窸窸窣窣,对面草丛里传来一阵阵动静,薛昀笙眯着眼睛盯了盯,脑袋有些迟缓,那里是什么?在动?
我是不是要上去看下?
薛昀笙问着自己,好像是应该上前看下。
这么想着,薛昀笙绕过三团猫,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走到草丛那里,蹲下。
“谁?”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哭泣音。
“我。”薛昀笙下意识回应道。
“薛大哥?”里面的声音似乎没想到他已经过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在哭?”薛昀笙没有回应少年的问话,反而问道。
……
“没有,我怎么会哭!”少年强撑着哽咽的声音。
薛昀笙听着那声音,“你、你明明就是在哭。嗝!”
薛昀笙直接戳传了少年的谎言,还打了两个酒嗝。
章珩琰从草丛里走出来,蹲在薛昀笙对面,薛昀笙手里还拿着灯笼,火光映在两人脸上,章珩琰脸上还挂着他挤出来的哭,他瞧着醉醺醺却极其软萌好骗的薛昀笙,看着薛昀笙直勾勾瞧着的眼神。
“你明明就在哭。”薛昀笙笃定道,他瞧见了少年脸上的泪珠,就是哭了。
“可你为什么哭?”薛昀笙挠挠头,有些疑惑。
“你喝酒了?”少年两眼还泪汪汪的凑近,问着薛昀笙身上刺鼻的酒味明知故问道。
薛昀笙点点头,“喝了。”
“我心里难受。”知道薛昀笙喝了酒,酒醉后,少年仿佛放下了防备,原本的强撑姿态也软了下来,他蹲在薛昀笙对面,“我好难受。”
“可是生病了?看过医生了吗?”
医生?是大夫的意思吗?章珩琰思索几秒,“我没有生病,是心里难受。”
“为什么?”
“你原谅我却不接受我,我没有朋友,家里也没有我存在的位置,我就是个多余的……”少年哭着嗓音委屈极了。
薛昀笙抬手,抹了抹少年的脸,脑袋好像有了那么点清醒,“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要好看有什么用,反正没人喜欢。”少年自暴自弃道。
“有的。”薛昀笙安慰道。
“没有,连你也不接受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心里好难受,薛大哥你就不能当我朋友吗?我没有朋友,就心里难过……”
薛昀笙缓缓思索着少年的话,少年没朋友,他希望自己成为少年的朋友,不,少年不听话,他不能成为少年的朋友。
这么在脑海对比着等式,薛昀笙还是摇摇头,“不,我不能成为你的朋友。”
啧,还是骗不了,真难搞。
以为趁着薛昀笙酒醉,就好骗的章珩琰以为自己又失策了。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少年眼眸里的泪珠子跟断了线一样,哗啦啦往下落,看着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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