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自己遇到的是白马王子,结果对方说话怎么婊里婊气!
比女人还刻薄!
公主病吧?!傻逼!
叶菁被当面拂了面子,脸上挂不住。
她有点不太了解应舒涣,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世家少爷都是彬彬有礼的。
可惜应舒涣不是,当面diss女生的这事儿,就他干得出来。
宴会过半,应老爷子从二楼走下来。
他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身子骨依旧硬朗,不用拐杖也能稳稳的下楼。
因此,他拿着拐杖,就是为了抽应舒涣的。
应舒涣一看他爷爷带着武器,想到一会儿纪沅来要提离婚,他就小腿肚子疼。
应老爷子下来,扫了一圈应家的人,看到了叶菁,跟叶菁点点头,心里就清楚慕幼兰打的什么主意了。
老爷子声音淡淡地,但是威严十足的开口:“小沅怎么没来?”
慕幼兰听到纪沅的名字就翻白眼,开口:“爸,这个场合他来合适吗。都找不到适合他穿的衣服。”
慕幼兰还不知道纪沅已经瘦下来,讲话十分刻薄,一下就抓住了纪沅最大的缺点。
应老爷子:“找不到就订制,我们应家不缺这几个钱。小涣,现在打电话,去接小沅过来。你们觉得丢人,我不觉得丢人。纪沅是我们应家过了门的孙媳妇,谁敢觉得丢人?”
慕幼兰憋着气,哼了一声。
反正我儿子也不会去接他的!
她心里赌气的想。
结果应舒涣一反常态,听到老爷子这句话恨不得拔腿就跑。
靠!终于等到一个光明正大去接纪沅又不会被纪沅发现自己现在喜欢他的机会了!
应舒涣的狐狸眼弯了起来:“我现在就去。”
慕幼兰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儿子怎么了?
她儿子有病吧?
去接个纪沅而已,怎么搞得跟他妈的过年似的高兴?
叶菁在听到应舒涣已婚的时候,十分震惊。
她有朋友就是应舒涣的粉丝,可从来没有听过应舒涣什么时候结婚了啊……
隐婚?
叶菁有点无语: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拉她来相亲?早知道自己就不打扮的这么好看了,浪费自己的感情,应舒涣有病吧?
又想起应舒涣刚才怼自己不客气的话,叶菁心想:难怪他反应这么激烈,看慕阿姨的表现,好像很不满意这段婚姻?哎,关我什么事儿呢,我现在只是一个吃瓜群众罢了。
对了,一定要赶紧告诉她的朋友,让她早点对应舒涣这个人渣脱粉!居然敢隐婚骗粉丝!
虽然应舒涣也不是什么靠粉丝吃饭的……结婚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还是很过分啊!
叶菁以前是不会这么感同身受的,毕竟她以前也不追星。
但是最近在朋友的影响下,她也开始慢慢的追星。
想到自己最近发现的宝藏小哥哥,叶菁心里就一阵激动:还是我们家纪沅哥哥好!洁身自好,不泡夜店不谈恋爱,人品好身手又厉害,啊啊啊啊啊,我要粉他一辈子!
尽管内心特别激动,但作为一个名媛,叶菁的表情管理还是满分的。
面上毫无动静,只是微微的抿了一口香槟,站在属于自己绝佳吃瓜群众的位置,等待着看应家这一场豪门婆媳大战。
门口,一个年轻人出现了。
叶菁看过去,觉得有点眼熟。
应舒涣还没出门,就看到纪沅来了。
他心里跳得很快,几乎不受自己控制的抬脚往前走,他希望纪沅进来的第一时间可以看到自己。
实际上,纪沅也只能看到应舒涣,毕竟,他这位挂名的便宜丈夫,别的不行,就是特别能吸引人的视线。
长着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去哪儿都没办法低调吧!
“你来了。”应舒涣压下自己的心跳声:“妈和爷爷他们都在等你。”
纪沅点点头,想了一下,递了一个礼物给应舒涣,淡淡道:“生日快乐?”
纪沅送他的礼物?
会是什么?
应舒涣接过礼物,恨不得现在就拆了。
他问道:“里面是什么?”
纪沅:“手表。”
应舒涣:……他是不是阴阳怪气的骂我?去年买了个表?
不过,这依旧无法阻止他的高兴。
应舒涣情难自禁,挽住了纪沅的胳膊:“我带你进去。”
这让纪沅无所适从,有点尴尬:“你别这么挽着我。”
应舒涣意识到自己失态,手跟被火钳烫了一样,瞬间就收了回来。
纪沅松了口气。
两人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前后走进了大厅。
随着纪沅越走越近,应舒涣站定,开口:“我到门口就遇到纪沅了,所以没去接。”
他说完,一抬头,发现大家神色各异。
其中,叶菁的表情是天崩地裂的,名媛也无法进行表情管理了。
这他妈的,这他妈的——我房子塌了!
接着,是慕幼兰的表情,跟活吞了一个生鸡蛋一样,看着纪沅,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纪……沅?”慕幼兰开口,作为一个豪门太太,她很快稳住了自己的声线,但还是很震惊:“你……什么时候去减肥了?”
瘦下来还挺好看的,原本已经做好丢脸准备的慕幼兰,忽然觉得,纪沅跟应舒涣站在一起也没那么别扭了。
纪沅的气质绝佳,只是站着就给人一种矜贵的感觉,甚至比在场所有豪门贵公子都有气场。
他嘴角噙着礼貌的,三个像素点的微笑,从容镇定。
在应修应礼,以及两个嫂子的注视下丝毫没有怯场。
反而是他们注视纪沅的人,心里生出了一点微妙的惶恐——就有点儿像回到古代,庶民无法直视龙颜的紧张感。
一瞬间,角色倒转。
原本是纪沅来拜见应家长辈们的,这下似乎成了应家人来拜见纪沅。
应舒涣喊了好几声:“爷爷,爷爷?爷爷!”
应老爷子从茫然震撼的表情中回头,极力克制自己没有双手发颤,而是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看窥伺纪沅的容貌。
这让应舒涣觉得很奇怪。
他从来没见过爷爷这么失态的样子?难道被减肥下来的纪沅给闪瞎眼了?
虽然纪沅是挺好看的,那也没有好看到让爷爷露出这种惶恐又震惊的表情吧……
他听爷爷的老战友们说过,打江山的时候,爷爷哪怕是面对那位大人物也是张弛有度,谈笑风生,没见他畏惧过谁。
怎么会畏惧纪沅?
我的错觉?还是爷爷的身体不舒服?
纪沅来到这里,给了应舒涣离婚前最后一个体面,跟慕幼兰他们打了声招呼。
随后赶到的应许看到纪沅,一时半会儿也不敢主动去认,这、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完全就是两个人啊!真的是纪沅吗?
慕幼兰噘着嘴,脸色有点不高兴。
她原本以为,自己带着叶菁来跟应舒涣认识,纪沅就算是来了,老爷子自己也有眼睛,两相比较,叶菁能把纪沅碾压到了尘埃里。
但是纪沅居然减肥了!不但减肥了,变那么好看,还有这么强的气场,不但把叶菁比下去了,还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甚至连老爷子都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气死她了,被纪沅狠狠打脸的滋味,让她羞耻感爆棚。
想到叶菁,慕幼兰又担心叶菁会尴尬,连忙看过去。
结果就看到叶菁崩溃的神色,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慕幼兰吓了一跳,心想不是吧,哎,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这么有魅力。哪怕刚才刺痛了叶菁的心,叶菁依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我儿子情根深种了。
哎,小姑娘,真可怜。
她安抚着叶菁:“小菁啊,没事的,阿姨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认识一下小涣。阿姨是真心喜欢你,所以也不想隐瞒,我们家小涣的确是结婚了,和纪沅。”
叶菁脆弱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几欲昏死。
看上去真是爱惨了,打击太大了。
慕幼兰心疼自己选得未来儿媳妇,“不过你放心,小涣很快就要跟那个纪沅离婚了。”
叶菁眼睛一亮,起死回生:“真的?”
慕幼兰点点头:“真的。他今天来,就是要商量离婚的事情。放心,小涣很快就是单身的了。”
说完,她还暗示地眨了下眼,希望叶菁能够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慕幼兰:加油啊!未来的儿媳妇,你现在可以勇敢的追求我儿子了!
叶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还是有嫁给小沅哥哥的机会的!!!!我房子又建起来了!!!我人站起来了!我又起立了!
嗯嗯,为了庆祝哥哥脱离婚姻的苦海,今晚一定要喝一杯!
对了,一会儿不要忘记去和小沅哥哥说句话呜呜呜呜……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追星女孩……
应老爷子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十岁,深深地看了纪沅一眼。
纪沅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而且应老爷子刚才奇怪的表现也让他很疑惑。
他看起来不像是对孙媳妇的样子。
就好像见到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但现在还不敢上前相认……
因为没有证据确认吗?
那老爷子刚才的表现是什么,只是因为看到了我这张脸?
那就更不可能了,纪沅是穿越过来的,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寥寥无几,就连跟师兄长得一模一样的陆觉行都没有认出他……
怀着各种各样的疑惑,纪沅开口:“爷爷,宴会结束之后,我跟应舒涣有私事需要跟你商量。”
应老爷子表情凝重,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才没有回头看。
只是在最后一个台阶,老爷子确认众人都无法看到他的脸,他回过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看着台下站在一起的纪沅和应舒涣,这样并肩而立的场景,让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
那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隆冬,他那一辈子最宝贝的一个孙子、最珍惜的孩子,浑身是血抱着年轻的、未来的帝王,满脸血泪,颤抖的跪在堂前。
那双异于常人的湛蓝色瞳孔,充斥着惊恐与绝望,还有无尽的相思之苦。
“爷爷,我要救他……求您……”
“他是我救回来的,他的命是我的,我不要他死!”
第49章 离婚证
晚宴的最后, 是一个巨大的蛋糕。
应舒涣其实不太喜欢站在中间许愿的感觉,因为被太多的长辈围着,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没断奶的小公主。
——小时候也就算了,怎么自己都二十几了还搞这套!丢人!
慕幼兰却很喜欢这个环节, 一直催促着应舒涣吹蜡烛许愿。
应舒涣不喜欢被围观, 但还是很喜欢许愿的。
每一年, 他的愿望都许的无比认真,如果真的有仙女教母的话,可能会被他虔诚的祈祷给感动。
应舒涣闭上眼, 重视起今年的愿望。
他在烛光的跃动中看到了纪沅的脸, 不含笑意,可也不算冷漠。
他长而直的睫毛落下来, 在脸上扫出一片阴影, 应舒涣十指交握,抵在尖尖的下巴上,睫毛微微颤动, 虔诚地祈祷着:仙女教母, 拜托让纪沅不要和我离婚吧!
“呼!”应舒涣吹灭蜡烛, 所有人——不管是真心还是不真心,纸醉金迷的晚宴中, 响起了鼓掌声。
——吹个蜡烛有什么好鼓掌的, 真是傻逼。
应舒涣内心不屑道。
他拿着刀随便分了两块蛋糕就没兴趣了, 整一个生日他最喜欢的许愿流程已经结束。
仙女教母没有听到他的祷告, 因为纪沅声音低低地响起:“应舒涣, 去找老爷子吧。”
应舒涣的心渐渐地跳动起来,不是高兴的,是惶恐又难受的:“好。”
走到今天这一步, 该来的还是来了。
-
书房内,应老爷子浑浊的双眼全是泪水。
他拿起白色的丝绸手绢,一遍一遍,不停地擦拭着眼睛。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应老爷子拄着拐杖,再一次打开了放在书架暗格中的锦盒。
沾血的暗红色冷玉静静地躺在深色的娟布中。
当年,就是这半块玉佩,才让自己有了这么离奇的、死而复生的经历。
是的,应老爷子叹了口气,他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来自几百年前的大周王朝——他是大周的将军戚有桂。位居朝堂高位,手握重兵,助大周朝宝宗帝之父开辟了大周江山,得到了外姓王爷之封的殊荣。
后来,宝宗帝对他多为忌惮,他不得不卸甲归隐,谁知道自己孙子降生的时候又被天象所困,因含着这块玉而生,惹得崇尚天象的宝宗帝极为不喜。
宝宗帝三番两次想要取回他手中的兵权,甚至不惜联合朝中重臣对他进行污蔑打压,以至于在宝宗二十年年,戚家满门三百二十一口被关进大牢择日问斩,若非七皇子仗义相救,恐怕戚家早就荡然无存了!
应老爷子想起这段过往,记忆中已经模拟不出细节了。
他慢慢地摸索着玉佩,脑海中勾勒出那位还未及冠的少年王爷,此番恩情,非以性命报答不可,只是那少年什么也没要,只对他说了一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恐怕在那时,唯有七皇子才会相信他……
他晓得,宝宗帝那么多皇子,只有这位一生下来就被诅咒的七皇子能当大任,其余皇子不是酒色之徒,就是罔顾人命之辈,难平民愤。
只是,七皇子在付长鸿的教导下长大,他是皇子,义父是兵权倾天下的威武大将军,背靠着付家,注定他日后的悲惨结局。
如同前世的应老爷子所料,七皇子封了襄王之后直接被赶出了京城,二十五岁那年出征怒赤哈尔,二十万付家军遭到埋伏,被活埋在了绝壁谷中,黄色的毒雾让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如此惊心动魄的惨烈下场,震惊了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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