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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近代现代)——不言诉

时间:2020-10-11 09:39:39  作者:不言诉
  剩下的半句话卡在了嗓子里,秦渊瞪着眼前平坦的路况,像是对着镜头突然忘词的演员,唯有缕缕白烟,从他喘息的唇齿间溢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在这充满尼古丁苦涩的沉默里,颜凉笑了一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秦渊没有说话,直到指间的烟灰落在手指上,烫地他一个机灵。
  “……怎么可能。”有些慌乱的掐灭了烟头,大少爷挺直了背:“本来明晚打算带你去个宴会……啧,既然如此,我只好带别人了。”
  “那我可真倒霉。”颜凉感慨了一句。
  但似乎对方没听出他话里的虚情假意,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秦渊突然开口:“你想不想……过来和我一起住?”
  他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轻而易举便被窗外的车笛声掩了去,但就算如此,颜凉还是听清楚了。
  他眨了眨眼,有点受宠若惊地开口:“为什么是我?”
  秦渊没有回答。
  他就像没听见那样,将车子平稳的开出了一段距离,直到红绿灯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时,才终于想好了台词似的,毫无感情地开口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仿佛终于找回了自己应有的态度,秦渊倨傲的扬了扬下巴,放松下来的脊背靠上皮椅,发号施令道:“明天搬家,就这么决定了。”
  颜凉自然不可能反对。
  于是接下来,大少爷屈尊亲自将他送到私人医院,给扭伤的脚踝上药后缠了绷带;后来他因为临时有事先行一步离开,颜凉叫小谢过来把自己接回了公寓。
  在这里住了一年有余,突然说要离开,却没有多少不舍……仔细算来,今年也算是他最忙的一年,各种通告基本是无缝衔接。这固然是好事,也的确辛苦,颜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休息过了,如今脚受伤,秦渊又让许斓推掉了他接下来半个月的工作,也算是个小长假。
  收拾房间有搬家公司帮忙,颜凉在家点了个外卖,晚上闲着无事,就看接下来准备要演的本子。他和江舒合拍的电影定下了新年档,距离现在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决定了他接下来一整年的人气,是走高还是下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颜凉的眼神柔软下来,他仍然望着白纸黑字的剧本,心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这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的下午,来接他的人准时出现在门口。
  来人叫薛延,表面看起来是秦渊的专属司机,实际上还包括为他跑腿做事……当然了,大多都是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具体颜凉也不太清楚。
  根据秦渊那几次被撞破的伪装,再联想秦家近年来的各种新闻:简单概括就是对更换继承人的呼声越来越高……聪明人可以通过简单地联系猜测到很多情况。当然颜凉也就是想想,没与任何人说过,包括秦渊。
  因为他不能说自己理解他、更不能说自己体谅他,他们是金主和被包养的关系,阶层分明,他不能越界。
  与此同时,秦渊正在前往宴会的路上。
  他西装革履,却毫无形象的靠在豪车的软垫中,捏着空酒杯,不耐烦的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薛延发来消息说已经接到人,现在正往市中心别墅去……在那里秦渊有一栋常住的房子,但被秦家密切监视,是他对外的“家”。
  董事会的内部斗争已经愈演愈烈,将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到达白热化阶段,而对外他们都躲在“已有继承人”这个前提下兴风作浪。秦渊不想被卷入其中,于是他越表现得纨绔浪荡无药可救,在这场风暴里也就越安全……更何况,他的野心不止如此。
  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秦渊面无表情的嚼着杯子里剩余的冰块,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颜凉。
  正因为对方恪守本分,秦渊这一年来断断续续别扭了无数次,到底还是没忍下心彻底断绝联系,却又在得知那人出事之后,心急如焚。
  大少爷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着急,急得连同居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尽管他正需要一个“荒唐”的对象,一个用来堵住董事会嘴的、把自己置身于“真空地带”的避风港。但哪怕在这之后,只要被任何人发现,都必将让对方置于舆论的风头浪口——但那又怎么样呢?
  颜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秦渊任性地想:我自然也随时可以收回。
  其实他有点后悔了,后悔把对方捧得太高,后悔那人在尝到甜头后开了眼界,为了稳固地位,甚至不惜以身体为代价。
  他有点想念那个最开始为了妹妹自愿献身的颜凉,可这一年来,那人对他的态度并未有半分改变——乖巧、懂事,言听计从,随叫随到。
  所以于公于私,这都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对方受伤,一个人住在公寓,会很不方便。
  所以今晚早点回去好了,秦渊想着,车子正好在酒店门口停下。
  他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绪,面带微笑的走下车,在无数镜头与闪光灯中,自然而然的挽起了今晚伴侣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颜凉被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就在书房隔壁,室内已经换上了全新的生活用品,周到的像是随时拎包入住的五星级酒店。
  薛延安排好他后,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正好赶上手机响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院子里。隔着玻璃门,颜凉隐约听到了似乎是关于海外开公司的事情……他腿脚不便,没办法像先前那样四处逛逛,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伸手去够放在桌上的果盘。
  于是颜凉一边百无聊赖的啃着苹果,一边低头给发来慰问的妹妹回复消息。这一年来颜沫恢复的相当不错,后来甚至可以出院、定期回去做观察就好。颜凉为了保险,在距离医院一站地的小区买了套房,还请了专门的护工。
  除此之外,颜沫在绘画方面有出众的天赋,而先前学院的教授也非常看重她,因此邀请她来自己的工作室工作。
  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颜凉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妹妹了,但这并不耽误两人联系感情。就像现在,颜沫迫不及待的给他发来一副作品,并且告诉他不久之后,这张画将在画展上展出,并且被印成明信片发放。
  “哥哥,我还给你寄了一份,应该过两天就能收到了!”
  “你是什么时候寄出来的?”颜凉有点苦恼:“我刚搬家了。”
  “啊,为什么突然又……”对于哥哥的住址频繁变换,颜沫多少有些疑惑:“是先前的地方住的不舒服吗?”
  “……主要是公司安排,”颜凉认真敷衍道:“你看,你哥我现在越来越红了,先前的住处不就不够档次了?公司很看重我的发展,所以将我转移到一个保密性更好的小区……”
  对于未入社会的小姑娘来说,这套说辞明显够用了,颜沫“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失落:“那我以后想和你见面是不是更麻烦了?”
  两人上一次面对面还是两个月前,但仅仅一顿饭的功夫,就被狗仔拍下来放到网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因为颜凉在镜头前向来比较低调,直到那会儿大众才知道他原来还有个妹妹,于是“好哥哥”的人设立起来之后,人气又窜了一大截。
  当然也因为这件事,颜凉被许斓警告要私下注意,哪怕是唯一的亲人,也到底男女有别,过于亲密的接触会被带有恶意的媒体煽风点火、无限放大,最终甚至要牵连到家人。
  如今听见妹妹蔫蔫的声音,他难免有些心疼,沉默了片刻,主动妥协道:“周末正好是“那个日子”,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餐厅你来选,我请客……”
  “我请客吧!”在听到邀请后,颜沫的声音再度恢复了元气:“我的第一笔稿费下来了!我想吃椰子鸡!”
  “都依你。”颜凉笑着回应道,抬头看见薛延挂了电话进来了,连忙说:“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哥哥先去工作了,晚点微信联系。”
  “秦少说,家里的东西随便你用,但是书房和二楼他的卧室你不能进去。”薛延将手机揣进兜里:“还有,保洁阿姨每天两点半上门,她有钥匙可以自己开门……如果你想做饭需要特殊食材,提前写在便签条贴在门口,这样会有人帮忙采购。”
  他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大堆,总让颜凉有种自己是灰姑娘嫁入豪门、正在听老管家训话的错觉。
  似乎是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逗着了,颜凉弯起嘴角,面带微笑的听薛延讲完,又礼貌的送人离开。直到房门彻底关上,他才终于卸下伪装,用力抹了抹脸。
  “这都什么事儿啊……”颜凉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没多久就刷到了今晚的宴会上,秦渊搂着别人的照片。
  其实他早就习惯了对方“花名在外”,大金主嘛,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情人。但或许是现在这会儿和以往心态不同了,颜凉微微眯眼盯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将那条消息刷了过去。
  关闭了网页之后,他播出了一个电话。
  “喂,是宁叔叔吗,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
  秦渊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是酒店陌生的天花板,宿醉后的大脑有些昏沉,连带着情绪都暴躁起来。他揉着疼痛不已的额角,准备起身时却惊动了枕边人,对方娇气的呻吟了一声,主动贴上来。
  “起这么早啊……不再睡一会儿吗?”那人嗲着嗓子凑上前,本想给对方一个温柔的早安吻,却被秦渊按着脸推开了:“滚,没刷牙臭死了。”
  小情人:“……”
  秦渊没理对方哀怨的眼神,甚至更用力地挡住了那人眼下的泪痣,他黑着脸面无表情的冲进洗手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等清醒了一点过后,秦渊终于想起昨晚具体发生的事情……对了,那场宴会中有秦家的眼线,这让秦渊肯定,他当晚随意挑选的伴侣已经事先被买通了。
  实际上这些年来,这样的试探已经不是第一次,而秦渊也在假戏真做的过程中放任了这种堕落,以至于逐渐麻木——因为如果不这么做,那么等待他的就不仅仅是低调退场那么简单,而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看着镜子里面色颓败、眼中爬满血丝的自己,秦渊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抚上后脑的位置,在黑发从中间,有一道深刻地、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疤痕。
  这是他掉以轻心留下的教训,无时无刻不警惕着秦渊,他始终走在悬崖边上。
  所以只是上床而已……没、没什么大不了的。
  调整好心情之后,秦渊先是暴躁地赶走了赖在房间中的床伴,才回到浴室,仔仔细细的冲了个澡。
  借着哗啦啦的水声遮掩,他给薛延去了个电话,确认拜托对方的事情进展顺利之后,才终于让心绪平息了一点儿。
  但等回到家里,迈入玄关的秦渊冷不丁看见门口多出来的一双鞋,这才想起颜凉似乎已经搬来了。
  ……早知道不应该这么急的。
  他有点儿懊恼地想着,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秦渊吞了吞口水,装作无事发生的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在灶台前忙活的人。
  颜凉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围裙,系带在腰后打了个标致的蝴蝶结。这里的床要比先前公寓里的还要柔软,他睡了个好觉,醒来后想着给自己弄些早餐,便煮了点儿麦片粥。
  演员在饮食上向来需要控制,为此将食材限定在“低卡路里”“健康”的范畴内。但光喝麦片粥毕竟寡淡,颜凉又给自己煎了一枚糖心蛋,配着新鲜烤好的全麦面包,加上一小碗沙拉,营养均衡还饱腹。
  他刚把煎到金黄的鸡蛋翻面、关火,转身去调沙拉酱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扫见了不知何时站在客厅的人。颜凉摘掉播放音乐的耳机,奉上一个营业的笑容:“早上好啊,秦少。”
  不同于他的轻松,秦渊却是突然紧张了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道:“……你……”
  他一下没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不尴不尬的卡在那里,倒是颜凉见他一时半会儿没说话,又动手完善起自己的早餐。
  最终他端着成品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前坐好,食物的香气已经蔓延至整个房间。秦渊离开酒店时比较仓促,现在才想起忘记吃早餐了,被这味道一刺激,本能分泌起了唾液。
  可颜凉摆上桌的东西都是一人份的,连碗筷都没有多余,他瞪着眼看了一会儿:“……我的呢?”
  “嗯?您不是在外面吃了吗?”颜凉眨了眨眼睛,将鸡蛋夹在面包里咬了一口,溢出的蛋液淌出来,又被面包吸收掉,变得湿润。
  大少爷紧皱着眉心:“我没吃。”
  之后他便不说话了,梗着脖子站在餐桌旁,一双眼跟探照灯似的,来来回回扫视着颜凉,非要把对方看得不痛快了,哭笑不得地开口:“那锅里的粥,给你喝吧。”
  秦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本来想说你帮我端过来,但又看了眼对方伤势未愈的脚,还是自己动手了。
  那麦片粥里放了椰子油和牛奶,喝起来椰香奶香裹着谷物特有的香气,秦渊顾不着烫,不一会儿就喝了个底朝天,还有点意犹未尽。
  颜凉吃完了属于自己的那半份早餐,看见对方还坐在那儿没走:“您这是?”
  “……生活上有什么不便利的,尽管可以开口。”秦渊可能是被先前那碗粥给治愈了,声音突然就低沉了许多:“我不至于委屈了你。”
  “那我可真提前谢谢少爷了。”颜凉叹息似的开口,其实他本想顺着话茬讽刺几句,但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但秦渊就像是突然良心大发,又开口道:“你提一个要求吧,我满足你。”
  “为什么?”
  “我心情好,不行吗?”他有点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要钱也行,要资源也行……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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