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可佳眼尖的瞧见了,走过来奚落道:“怎么?把星剑哥得罪了?”
闻晓没有说话,兰可佳见猜中了,十分趾高气扬地走了。
今天上午的戏赶巧是闻晓和兰可佳的对手戏。
兰可佳饰演的秦娇娇与日开宇和日元正乃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性情古灵精怪,调皮可爱。
日家两兄弟都对其颇有好感,但秦娇娇对俩人始终若即若离,并不回应。有一次,秦娇娇又来日月山庄找两兄弟,恰巧日元正在山庄门口不远处,便先日开宇一步来迎接秦娇娇。
二人慢慢向前走着,微风,阳光,一切都正好。突然,路面凸起的一个小石子拌了秦娇娇一下,她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了,幸而被日元正手疾眼快地抱住了。
秦娇娇被日元正抱在怀里四目相对,周围似乎冒出了粉红色泡泡。正在这时,日开宇兴冲冲地跑来,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秦娇娇没离开日元正的怀抱,六双眼睛就这么看在了一起。日开宇忽然醒悟过来,拂袖而去。
秦娇娇慌忙推开日元正,跑去找日开宇。
今天这场戏,就是秦娇娇去找日开宇解释的剧情。
“《日月风云》七百零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流月正在院中伺弄花草,瞧见少主一脸怒气的进来,忙上前问道:“少主,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秦小姐来了吗?你不是去接她了吗?”
日开宇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迈步进了房间,流月跟在他身后:“少主?少主?”
“我回房歇息了,”日开宇道,“谁来都不要叫我,还有,别让别人进来,任何人,包括秦小姐。”
流月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照着少主的吩咐去做:“流月知道了。”
她帮日开宇帮房门关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拿出这段日子一直做还未做完的针线活,就坐在门口做了起来。
没多大功夫秦娇娇就来了,她还像以前那样准备推门进去。
流月忙从椅子上站起拦住她:“秦小姐,少主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秦娇娇头一次被拦,面露惊讶:“是我啊。”
“我知道是秦小姐,”流月挡在房门前丝毫不让,“少主说了,尤其是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秦娇娇的声音微微抬高。
流月道:“这个奴婢不知。”
“若我非要进呢?”秦娇娇往侧面转了一步,流月忙又挡在前面。
“秦小姐,”流月说的不卑不亢,“请不要叫奴婢为难。”
秦娇娇跺跺脚,咬了咬唇,十分的楚楚可怜,她拽着流月的胳膊摇晃着:“好流月,流月你最好了,就让我进去吧。我找宇哥哥有事的,求你了。”
流月的面目依旧冷冰不近人情:“秦小姐,请不要叫奴婢为难。”
秦娇娇也是从小被人宠到大的,所见之人哪个不围着她转?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低三下气地求人呢,对方还是个婢女。她一时也起了火气:“我再问你一遍,让不让?”
流月行了个礼:“秦小姐,请回吧。”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几乎要响彻天空,所有人都看呆了,就连闻晓也没想到兰可佳会打他。
流月被打的偏过头去,下意识地用手捂住挨打的脸蛋。
“卡!卡!卡!”赵导的声音十分急促,连喊了几声卡。
许宴阳忙冲了过来,一看闻晓的脸都红了,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赵导皱眉看着兰可佳问:“你怎么打下去了?”
许宴阳头一次这么硬气,他看着兰可佳:“剧本里写的是你推了流月,并没写你打了流月一耳光。”
兰可佳十分得意且满不在乎:“是啊,但是我觉得还是打一个耳光比较好,更能表现出秦娇娇对流月的愤怒,也能表现出她急于想进屋的心理。赵导,你看看这段戏怎么样吧?改一么一个细节不要紧吧。”
兰可佳是一线女星,况且打都打了,赵导也没太说什么,只道:“下次改剧本要提前和我们商量,场务,去给她找块冰块敷敷脸。”说着,转身回到镜头面前,打算再看一遍。
阮星剑从后面悠悠走了过来,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了?”
“她,她把真真打了。”许宴阳指控着,闻晓的脸现在肉眼可见地苍了起来。
兰可佳把一只手放在阮星剑胸前划了一下:“拍戏而已,谁没挨过打啊,我也挨过。”
“那也不能真打啊,真真的脸成这个样子了,一会儿还怎么接着拍戏?”许宴阳看着闻晓的脸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闻晓拽了许宴阳一下,小声道:“算了。”
这事不管别人看没看出来兰可佳是故意的,他都要忍下来,兰可佳有个好借口,这是在拍戏,为了拍戏挨一个耳光怎么了?一切都为了拍戏。他跑龙套那阵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要是再与兰可佳计较,不管他到底占不占理,也是不占理的。
阮星剑看看闻晓的脸,又看看兰可佳那副得意的样子刚要说什么,就见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钟书鸣从门里走了出来,他方才在最里面,走过来的时候听了个大概,他一眼就瞧见了闻晓肿起来的脸,皱眉问:“打成这副样子?”
“书鸣哥,”兰可佳的声音里有些撒娇,“这样才真实嘛,咱们做演员自然要有所牺牲。”
“啪!”空中又响起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众人都惊讶地望过去,所有人都惊呆地合不上嘴巴。
兰可佳瞪大了眼睛捂着左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钟书鸣:“书鸣哥,你打我?”
闻晓也没料到钟书鸣会帮自己出头,更没想到钟书鸣会狠地直接打了兰可佳一耳光。在他的眼里,钟书鸣一直是温文尔雅,举止有礼的,与谁既客气,但又带有一丝疏离。他与他虽说是合作过两部剧了,但关系不咸不淡的。
钟书鸣微微眯了眯眼:“这一掌是替真真还回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兰可佳的助理和经纪人慌忙跑过来,将她簇拥起来。她的经纪人看着钟书鸣道:“你胆子可不小,竟敢打佳佳?”
钟书鸣冷哼一声:“凭什么她打人可以?我打就不可以?就因为真真是个不知名的演员吗?她就可以仗着她的身份为所欲为?”
“我知道了,”兰可佳的助理在钟书鸣和闻晓的身上转来转去,“你该不会和他有什么吧?否则又怎么会为她出头?”
钟书鸣道:“你以为人人都需要靠肉/体上位?”
兰可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边闹了起来,赵导和几个副导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兰可佳捂着一张脸,眼底含泪,我见犹怜:“赵导,没什么事,我和书鸣哥在对戏呢。”
“走吧,”钟书鸣整理整理衣襟,看了一眼闻晓,他刚转过身来要走,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兰可佳,“以前你怎样欺负真真,只要你不太过分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告诉你,以后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再欺负真真。”
第39章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钟书鸣和闻晓有一腿, 就算没有一腿,那钟书鸣也必定是爱慕闻晓的。从兰可佳挨打到现在阮星剑始终一言不发, 脸上倒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钟书鸣要走,兰可佳的经纪人和助理一下子拦住了他。阮星剑幽幽道:“怎么着?还想在剧组里打架吗?”
阮星剑的身份谁都知道,在场的人谁都惹不起他。
兰可佳娇声道:“星剑哥——”
“滚!”阮星剑道。
兰可佳今天是里子面子全没了,脸上一时挂不住,捂着脸哭着跑开了,她的经纪人和助理忙在后面追了上去。
没有了阻碍, 钟书鸣得已顺利离开。
闻晓与许宴阳相互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到了安静之处时,闻晓刚想开口说话,钟书鸣朝他摆摆手:“我想背会儿台词, 你处理下脸吧。”
闻晓到了嘴边的话被打了回去, 只得和许宴阳离开了。
场务将冰块取了来, 许宴阳把它包在毛巾里给闻晓敷脸。
闻晓拿在手里往脸上一放还有些凉,冰的他呲了下牙。
“你说, 钟大哥为什么会帮我啊?”闻晓不解地问着许宴阳。
许宴阳也想不通:“也许他是看不惯兰可佳的所作所为?毕竟你们合作过两部剧了, 关系应该还不错。”
闻晓总觉得这样的理由未免过于牵强, 可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索性就不想了, 还是找个机会表达一下谢意再趁机询问下吧。
因为这件事的缘故,赵导宣布先休息一会儿, 等过了中午再接着拍。
闻晓开着手机前置摄像头,这会儿脸肿的更厉害了些,许宴阳出去给他买药了。他突然觉得很委屈,刚才还没怎么样,这会儿越想越委屈。不自觉地把摄像头关掉, 打开微信,给廉睿发了个视频。
那边接的很快,不过廉睿似乎不在办公室里,看样子是在哪个部门里视察,他出了房门,这会儿已经走到了走廊里,看到闻晓的视频很意外:“晓晓,这会儿怎么有时间给我发视频了?”
“刚刚拍完一场戏,”闻晓没让被打的那半张脸入境,“赵导说让我们休息一会儿,等下午再拍。”
“你想我了?”廉睿是在走路,镜头里面的他有些颠簸。
“哥你这是在干吗?”闻晓所问非所答。
“刚才去策划部研究一下策划方案,咱们公司有新产品要上市,”廉睿说道,“现在正往办公室里走,马上要进电梯了,信号可能有些不好。”
闻晓点点头:“嗯,那我等你到了办公室再说。”
电梯门很快就开了,廉睿走了进去,刚开始的信号还行,后来便有些断断续续。闻晓也没舍得挂断,看着廉睿卡着的俊脸出神。
没过多久,画面再次恢复正常。廉睿终于意识到闻晓只出境了半张脸:“晓晓,怎么只露半张脸?”
闻晓笑道:“现在流行这个样子,拍照都只拍半张脸。”
“是吗?”廉睿问。
“当然是了,”闻晓道,“就你这个老古董不知道。”完了,把实话说出来了。
廉睿挑眉:“你说谁是老古董?”
闻晓现在也不怕他了:“你都听到了还问我?”
廉睿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他的保温杯泡枸杞:“我怎么就老古董了?”
“你看看你,哪有你这么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了?还喝枸杞水。”闻晓笑着打趣,“像你这种年龄和身份地位的人,不该天天晚上到夜店里喝得醉生梦死,夜夜笙歌的吗?”
廉睿也弯了弯嘴角:“我如果过那样的生活,你不会哭鼻子吗?”
闻晓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和你说了,我要背台词了。”
“别挂,”廉睿忙道,“我不说了,我的小男朋友太害羞了。”
闻晓反驳:“谁是你男朋友,我,我可没承认。就算,就算以前咱们俩是那种关系,可是后来我失忆了,以前的事就都不作数。我,我不是你男朋友。”这似乎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闻晓第一次敢这么和廉睿硬气。
“是是是,”廉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我重新追就是了。”
闻晓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没有再看镜头,胡乱瞟着,不知道看向哪里。
“今天的戏拍得怎么样?”廉睿没再揪着那个话题不放,转移了话题道。
“拍的挺好的,”闻晓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没看我是谁吗?”
廉睿眼底含笑:“是,我们家晓晓最棒了。”
“那是自然。”闻晓嘿嘿笑了笑。
“那能不能请求晓晓,让我看一看你完整的脸呢?”廉睿也开起了玩笑。
“不行,”闻晓摇摇头,他的脸还肿着呢,怎么给廉睿看,“要保持神秘感,等到了晚上再让你看。”
“这是要和我玩儿什么情趣吗?”廉睿倒也没怀疑。
“什么情趣不情趣的。”闻晓眼看着话题越跑越偏,他向远处看看,许宴阳回来了,“宴阳回来了,我先不和你说了,晚上咱们再聊。”
廉睿也有公务要处理,也就同意把视频挂断了。
许宴阳坐回闻晓身边,把药盒子拆开,皱眉道:“都肿起来这么高了,我看得几天能消肿,兰小姐下手也太重了,你这个样子这几天还怎么拍戏啊。”
闻晓轻轻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兰可佳为什么打他,还不都因为阮星剑吗?她想搭上阮星剑这条线,怎奈阮星剑一直不为所动,不仅如此,还对他表示出了兴趣。
他这完全是受的无妄之灾啊,招谁惹谁了。
“用不用把妆卸了再擦药啊?”闻晓用手机当镜子,“如果卸妆的话,又要重新画了。不如我再用冰敷一会儿,等晚上了再涂药?”
“那要是到晚上了严重了怎么办?”许宴阳劝他,“早些涂药早些好。”
“那我去找个地方把妆卸了。”闻晓还是被说服了。
闻晓没有单独的化妆室,况且他们的妆是在宾馆画好的,这里的场地是租来的,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卸妆。
闻晓正打算和许宴阳找一找的时候,迎面来了个大男孩,是钟书鸣的助理:“真真小姐,钟先生说让我带你们到他的保姆车里休息。”
闻晓与许宴阳相互对视一眼,他从昨天晚上就觉得钟书鸣是天使,总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今天钟书鸣对他也太好了吧?
“这样不好吧,我还是不去了。”闻晓虽然需要一个卸妆的地方,但还是不好去钟书鸣的保姆车,那太私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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