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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沈悦溪想了下，到了卧室里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里，里面有一个翠绿的玉吊坠。
“用这个试试。”沈悦溪将玉给了辛瑶。
“可以用。”辛瑶试了试，看着成色比古凌山那个好多了。
“你将她收起来吧。”沈悦溪看着女鬼非常不舍，可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还是让辛瑶将她收了起来。
“我对阴气的感知非常差，无法修鬼道。这瓶牛眼泪你卖给我，多少钱？”沈悦溪将收了女鬼的玉握在掌心按在胸口看着辛瑶问。
“这个，二十万一瓶子。”辛瑶想了下说道。这个牛眼泪她还准备学古凌山一滴卖一万块的，也不知道一瓶子有多少滴，就胡乱说了个数字。
“好，多谢了。回头我就给你打钱。我还有个问题，什么玉对鬼魂最好？是不是越贵越好？怎么才能让她的魂魄完整？”沈悦溪说道。
“最贵的不一定对魂魄就好。据说养魂玉是温养残魂最好的玉，可惜我也没找到门路。听说玄门古家有。残魂的话，需要用招魂术，只是已经五十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全。最好去她的墓地使用招魂术。”辛瑶说道。
五十多年了，就算是沈悦溪不承认，也猜到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才有了眼前的女鬼。
“她叫沈茴芜，是凤城沈家的人。想要找墓地，要去沈家一趟。沈家不是普通的人家，道医一脉怎么会让先祖成恶鬼没去投胎呢？我要去问问，当初是谁欺负的阿茴，阿茴到底是怎么死的！阿茴当初在沈家就不被人重视，她的姐姐还总是欺负她，不让她修炼，不给她修炼资源，连行医都是她自己偷偷学的……现在她们竟然让阿茴成了鬼，这账，我要一笔一笔的算！”沈悦溪冷静了下来说道，咬牙切齿。
“道医沈家？你指的是那个第一医院背后的沈家？”辛瑶没想到这么快又一次听到了沈家的名头。
这个沈家在沈悦溪说来，其他人都不怎么好的样子……
“是的。沈家一直都是行医的。辛瑶，我要去沈家，你能陪我一起去吗？不知道沈家是不是还有阿茴的其他残魂，若是有的话，还要你帮忙收一下。你放心，我和沈家的其他恩怨，是不会让你沾染的。”沈悦溪对辛瑶说道。
“沈老师，现在恐怕不行。我刚才为了化解她的煞气，用了一滴心头血，损失了精气，身体要好多天才能恢复。”辛瑶摆了摆手说道。
“你等等，精气我知道，我这里有从丹门买的灵药，一直屯着没用着，你吃一颗试试。”沈悦溪看着辛瑶的确很虚弱，起身去找她说的丹药了。
辛瑶还想着找古凌山去要一些恢复精气的药的，那次他卖给过顾婳她们，一粒一万块的。
沈悦溪很快拿到了一个小玉瓶，给辛瑶倒了一粒药丸。
药丸倒了出来，辛瑶就看到了上面的玉白色和绿色的气。
玉白色是灵气，绿色的气是生之气，两种气都对身体恢复非常好。
这种药物如果普通人服用就相当于仙丹的存在，可以瞬间让身体的小伤恢复。
辛瑶只是在古凌山那本书里看到过，没想到还有机会吃一颗。
辛瑶也没客气，将那粒药丸给吃了。
入口即化的药丸，非常清香，很快清凉的感觉流向身体各处，辛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恢复，甚至连骨折的胳膊也在愈合。
辛瑶消化了一会儿那药，又修炼了下，让身体处于最佳状态。
辛瑶恢复到最佳状态时睁开眼将自己胳膊上的石膏给去掉了，活动了下胳膊，完全没事了。
“多谢了。我们可以出发了。”辛瑶对沈悦溪说道，让黑煤球回了玉里。
“好。”沈悦溪点了点头，她和辛瑶一起出了楼栋。
沈悦溪想自己开车的，可是摸到方向盘后，手一直发抖。
“不行，我开不了车，你会开车吗？”沈悦溪看向辛瑶。
“可以，我来开吧。沈老师，你冷静一下。沈前辈的事，很抱歉，请节哀。她不希望你这么痛苦。”辛瑶和沈悦溪对换了位置，对沈悦溪说道。
“我冷静不下来，我现在感觉自己还是在做梦。五十多年了，我竟然自己过了五十多年，将她遗忘了五十多年！”沈悦溪在副驾驶位置吸了口气说道，将装着沈茴芜的玉石放在嘴边亲吻了下。
辛瑶默默开车没有说话。
沈悦溪可能不需要她说什么，她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就行了。
“六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狐妖，被一个狼妖欺辱，差点死了，是阿茴救了我。那时阿茴才十多岁，长的玉雪可爱。她帮我治了伤，求着家里人收养我。阿茴的家里人很偏心，不让阿茴修炼，可是阿茴的修炼天赋明明很好。她自己偷偷修炼，还帮我修炼，否则以我的天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出人形。阿茴经常带着我偷偷溜出去用自己自学的医术给妖怪，人类看病。她那么善良，那么好！不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凡是有因果吗？为什么在她身上全部不灵验了！”
“阿茴十九岁的时候，我化形了。我们恋爱了，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日子。可惜非常的短暂。阿茴的家里人发现阿茴修炼，还很厉害，很严厉的惩罚了阿茴。禁止她再修炼。我带着阿茴偷偷离开了沈家，我们两个回到了深山妖族，那里灵气非常充裕，阿茴和我在那里有了自己的小家。可惜不久后，阿茴的家人找到了我们，将阿茴带回了家。她们不知道对阿茴说了什么，阿茴再见到我时，就让我离开。我怎么可能离开阿茴？我死也不会离开她的。”
“她说了刚才那段话，世界上再也没有阿茴了，悦悦要去找另外的幸福，悦悦要开心幸福。她给我用了失忆咒，将我送到了专门教养妖类的人类机构，从此忘记了和她在一起的所有事情。”
“阿茴这个傻瓜，她说要我忘记她的，可是，她变了鬼，吸了煞气，就不记得自己说的话了。她嫉妒我身边的人，破坏了我一个又一个恋情……她是个小傻瓜！”
沈悦溪边哭边说着，以往被打断桃花的郁闷不已，都变成了甘甜，酸涩。
辛瑶心里为沈悦溪和沈茴芜难过，又羡慕她们的感情。
什么时候，她也会遇到那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人呢？
一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沈悦溪断断续续的讲了她和沈茴芜的故事，等到了沈家老宅的时候，沈悦溪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补妆让自己精神了一些，和辛瑶一起下车在沈家老宅门口按了门铃。
“我是沈悦溪。我想见见你们家管事的人。”沈悦溪对着门口的摄像头说道。
按了好几次门铃，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了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写哭了，嘤嘤嘤
第30章 前因后果
“没有预约请柬, 这里谢绝外客，请回吧。”语音里传来一个规规矩矩的声音。
“沈蒖艺还活着吗？告诉她，我是沈悦溪！”沈悦溪对着门口的话筒说道。
沈蒖艺是沈茴芜的姐姐，若是活到现在也快八十岁了。
以沈家的医术, 如果不是意外身死, 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主家不方便见客。”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说道。
“不方便见客, 也就是还活着了？你告诉她, 今天不见我，我就在这里不走了，你这门外的阵法, 我一天破不开，我就花两天, 三天！看谁耗得过谁！”沈悦溪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边没了声音。
沈悦溪看着门口视频通话器, 捏紧了拳头, 看着随时会爆发一样。
“冷静下, 这个阵法不简单。”辛瑶对沈悦溪说了句。
这周围的确有一层阵法在。
这阵法给辛瑶一种危险的感觉, 不单单是防护罩子那么简单，还包含了杀阵。
也就是说攻击它的话，恐怕也会被攻击。
这处沈家老宅据说民国期间就存在了, 周围都盖起高楼了, 它这里却如同世外桃源一样, 郁郁葱葱，如同城市中心的小花园。
能够长久屹立在这里, 做鬼怪的生意，资本当然雄厚了。
辛瑶又想起古凌山说的那件古家招赘的事。
二十九岁还没有钟意的人，还需要招赘论实力找未来伴侣，也是有些奇葩。
辛瑶这边想着, 沈家显得有些年代的古老铁门缓缓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
“老夫人有请。请紧跟着我。”那中年女人说道。
沈悦溪和辛瑶忙跟了上去。
外面有阵法，里面说不定也有什么玄机，有人带路自然要跟紧了。
沈家老宅的里面还是老式的建筑，穿过回廊，往里面走了一段，到了一个亭子停住了，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一个年老坐着轮椅的女人，她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一些的女人。
年老的女人满头白发，面容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即使有皱纹皮肤松弛了一些，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年轻的那个女人，让辛瑶眼前一亮。
非常的漂亮，气质舒雅娴静，端庄贵气，身背挺直，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看起来有种熟悉的感觉。
莫非这就是沈家家主？
“沈蒖艺，你倒是还活着！”沈悦溪的眼睛看向轮椅上的女人喊了一声，面上带着怒色。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轮椅上的女人看这沈悦溪不紧不慢的说着，看着沈悦溪的眼神，带着一丝怨恨，转瞬即逝。
“老天让我想起来，就是让我给阿茴报仇的。阿茴到底出了什么事？希望你能说实话。”沈悦溪看着轮椅上的女人质问。
“五十多年过去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女人幽幽道。
“你们一个个都欺负阿茴，怕她强大起来。你那么嫉妒她，她出事了，你成了家主自然高兴了。又怎么会计较？我既然想起来了，就一定要为阿茴报仇。”沈悦溪说。
轮椅上的女人神色僵住，她身后的年轻女人面有怒色。
“你不要血口喷人！姨祖母的事，和祖母没有任何关系！”那年轻的女人说道。
“你当初做了什么事，没跟你的后辈说吧？没脸说吧？说不定是你害死的阿茴，还在这里装慈祥隐忍的长辈！”沈悦溪怒道，故意说了话刺激那女人。
“沈悦溪，当初阿茴求过我，让我保密的。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幸福平安。若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会留你到今天来这里撒泼？！”轮椅上的女人抬起眼皮看向沈悦溪，不怒自威，看上去比沈悦溪还要生气的样子。
“你们沈家人可以为鬼看病，可是，为什么阿茴的魂魄会沦为恶鬼？不是你们害死的阿茴，又是什么？”沈悦溪说道。
“你说什么？你看到了阿茴的魂魄？”轮椅上的女人听到沈悦溪这么说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在哪里的。你是不是还怕阿茴投胎轮回后，还比你这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婆优秀？”沈悦溪说。
“你不要太过分了！祖母，已经五十多年了。没什么不能说的。您不能说，我来说。”轮椅旁边的年轻女人给年老的女人拍了拍背说道。
年老的女人顿了顿，用捂住了额头垂下头，朝着年轻的女人摆了摆手。
“你们两个发誓，接下来听到的话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个字，我便会将事情告诉你们。”年轻的女人看着两人说道。
“好！那你也要发誓，你接下来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沈悦溪说道。
“我保证都是真的。等我说完，我希望你能将姨祖母的魂魄交给我。”年轻的女人说道。
“那要看你说了什么。不要废话了，发血誓！”沈悦溪说道。
两个人发了血誓，辛瑶也紧跟着发了血誓。
辛瑶也没想到自己跟着来，还能听到一段沈家秘辛。
“姨祖母的事，和祖母没有任何关系，是沈家传了几十代人的诅咒害了姨祖母。沈家每一代最优秀的人都会被诅咒加身。祖母比姨祖母大了六七岁，所以当年祖母以及□□母不让姨祖母修炼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姨祖母成为那一代沈家被诅咒的人。祖母努力修炼，只是天赋不怎么好，竟是被姨祖母赶上，所以才会对姨祖母生气。祖母只是想让自己成为那一代被诅咒的人。可是姨祖母天赋太好，最后诅咒的印记还是落在了她身上。那种诅咒的症状之一就是魂魄分裂，最后逐渐消亡。这么多年来，姨祖母的魂魄已经湮灭殆尽了，没想到你还看到了残魂。沈家积攒了这么多年，有温养魂魄的宝物。姨祖母的魂魄最好还是给我们。”年轻的女人一字一句的将话说完，看着沈悦溪神色冷然。
沈悦溪听完，神色僵住，好一会儿，她无声的哭起来，如同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她说要给沈茴芜报仇的。
声讨沈家，可是到头来，似乎她就是凶手！
是她带着沈茴芜逃走，还带去了灵气丰沛的深山妖族，在那里修炼，沈茴芜每一日都进步神速！
辛瑶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看着沈悦溪哭的悲痛，心中不忍，上前抱住她的肩旁拍了拍。
“已经五十多年过去了。我原本不想提这件事的。只是你都想起来了，要刨根问底。我希望你别忘记了阿茴的心愿，别做傻事。阿茴不能轮回，不可能在下辈子等你的。”年老的女人看着沈悦溪的样子长出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
“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阿茴的墓地在哪里，我想去祭拜。”沈悦溪哽咽着问道。
“祭拜的墓地是祈求泉下有知，魂魄都没了，也没祭拜的意义了。”年来的女人说了句手扶着轮椅转身，一边管家模样的人将年老的女人送回去休息。
“沈小姐，姨祖母在哪里？残魂若是你见过的话，也应该知道，残魂并不好受。我不想姨祖母再有痛苦。”年轻的女人看着沈悦溪。
“阿茴在这里。我能来看她吗？就远远的看着。我不会让她发现的。”沈悦溪拿出了那块玉，非常舍不得，还是不得不给了那女人。
“若是有机会，我会通知你的。今天的事，就到这里吧。”年轻的女人拿走了玉说道。
主家要送客，沈悦溪她们只能走了。
沈悦溪失魂落魄，辛瑶在一边看着，怕她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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