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望离开的脚步顿住,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会让他接受的。”
“万一呢!万一他接受不了呢?”雷虎追问。
冀望猛地转过头来,眼神凶厉的瞪视着雷虎,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这个万一!”
雷虎呼吸一滞,多年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感知告诉他,如果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面前的人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动手,所以雷虎沉默了。
心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钟叙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冀望的话,他真的希望他能够一直隐瞒下去,否则——
以现在只是询问就让冀望状似疯魔的样子,天知道到了那时他会做出什么样偏激的事情来。
在雷虎沉默时,冀望转身走到他面前,危险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雷虎答得太快了。
“呵。”冀望蓦地轻笑出声,“你果然是对他最忠诚的人,他说什么你就会做什么,钟叙真的跟虚之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对不对?”
“对。”雷虎暗暗的冒着冷汗,然后立刻回答:“他是终老大的弟子,关系当然非同寻常。”
冀望就站在雷虎面前,把他面部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他心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也不再多说,只是点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冀望离开的背影,雷虎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不禁苦笑。
他都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冀望到底相信了多少,想着,雷虎想说他还是跟钟叙打声招呼吧,冀望这种人,就连雷虎都对钟叙能够隐瞒下去的情况不太看好。
毕竟冀望这人太精了,身为国君这么多年,他早已经见识多了各种暗藏在深水之中的阴谋,何况冀望本人从小就不是什么太过纯良的少年,也就在钟叙跟前才会露出些许单纯的模样而已。
想着,雷虎就给了钟叙发了信息,在刚刚他们已经交换了智脑的联络号,把刚刚冀望找他的情况告诉了钟叙一番。
在跟林立闲聊的钟叙立刻就看到雷虎发来的信息,看完后脸色当即就变了。
旁边林立察觉到钟叙脸色不对,忙问:“叙哥,怎么了?”
钟叙心里又急又怂,但这事不可能跟林立说,只是道:“没事。”
说完他看向门口,冀望这时候也回到了他们这里,一瞬间他跟冀望的视线就对上了。
钟叙心脏一缩,忙移开了视线,然后做出一副跟林立闲聊的架势,就怕冀望直接冲上来把他拉到一旁直接质问他,好在这个担心并没有发生。
冀望只是跟他对视了下,然后就走向了另一边,哪怕是眼神都没有再继续向他这边看来,这让钟叙长长地舒了口气。
时间很快地来到的三点半,钟叙跟冀望两人从暗谍的基地里回到了休息室,林立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而是从另一处出口出去,然后他们再在教堂前会合。
从暗门出来时,钟叙朝冀望问了一句。
“亚当斯这家旗舰店的人知道地下的情况吗?”
“不知道。”
冀望应了声,人已经走到了门边,从门把手上拿下之前放置好的发丝,确认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这房间确实没有人进来过,然后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钟叙心道冀望这也太小心了,毕竟在下面基地里,一直有着监控看着这房间里的情况,真有人进来,下面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有你那张会员卡在,没有你的吩咐不会有人进来的。”钟叙走在冀望身边说道。
冀望摇摇头:“以防万一,谁知道监控会不会受到屏蔽?”
钟叙一听,意识到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了,长时间没有再经历那些阴谋诡计,这方面的警惕太过放松了。
两人小声说着,没走出休息室多久,那位之前招呼他们的金发侍者也赶了过来。
“时间差不多了,衣服修改得怎么样了?”冀望问。
侍者回答:“已经改好了,我也正好过来告知两位,请跟我来。”
再次返回到试衣间,那位手艺极高的裁缝正捧着礼服等候在那里。
钟叙接过衬衫西裤就往衣帽间走去,两分钟后换好出来站在镜子前,才由那位上了年纪的裁缝打开黑色礼服为他穿上。
钟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模样方面自不必说,修改后的礼服十分修身,比起量身定做的也差不离了;平时藏在休闲装下的腰线在这一刻却因为衬衫的贴身和收拢而露了出来,明明只是纯色的白衬在他身上却让他展露出格外明艳的色彩。
“老先生手工很棒。”钟叙夸赞了声。
“煦煦。”这时冀望走到他身后叫了声。
钟叙侧头看去就看到冀望手上拿着一条领带,他伸手就要接过来自己戴上,但伸过去的手指还没碰到,冀望拿着领结的手就避开了。
“我来。”冀望说。
钟叙一愣,刚想拒绝,但话语到了嘴边就停住了,他想到他们现在的身份,拒绝可不太好。
就在这时候,冀望绕到中古身前,就站在他极近的地方,双手来到钟叙领口,手指灵巧地把他的衣领上翻,然后把领结给他戴上。
这动作直接让钟叙被冀望双手环绕,整个人好似被他拥抱在怀里一样。
冀望身上那股他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他鼻间,明明是他从前常用的味道,这一刻在这男人身上却仿佛多了不同的感觉,多了丝迫人的气息,被这样的气息包裹让钟叙有些不安地想逃。
他后退了一下步,然后脖子便是一紧,领带被攥在了冀望手里。
“别动,还没好。”冀望说。
钟叙屏住呼息地不动了,下一刻,他感觉冀望的指节抵在了他喉结上,语调低沉地在他近前开口:“仰头。”
气息喷薄在钟叙下颌上,钟叙背脊顿时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感情剧情好像发展慢了?大家不介意吧?(对手指
第46章 调戏
钟叙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么僵着身子地任由冀望为自己系好领带。
保持着一个姿势的钟叙眼睫轻颤,低眸看着自己领口处翻转的手指,连呼吸都降低了许多。
也因为低眸, 钟叙并没有看到为他系领带的冀望眼神确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神色专注。
直到领带系好, 冀望才若无其事地跟钟叙拉开了距离。
感觉到那近乎笼罩自己的惑人的檀香气息消散,钟叙才微微长出一口气。
抬头再看向面前的镜子,多了一条领带之后,比起之前更精致了几分,即使他自己, 也没有看过自己此时的模样, 毕竟这具身体他在蓝星时,顶多也就穿穿西装而已,都没有要到盛装的地步。
“走吧, 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冀望说。
钟叙从镜子里收回视线, 然后应声:“好。”
两人一路从亚当斯的旗舰店出来, 店内的金发侍者跟老裁缝也是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店铺门口,直到目送他们上了停在店铺外的车子。
“两位先生慢走, 祝你们新婚愉快。”
坐在车上, 钟叙有些不习惯地转了转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冀望给他系得太紧了,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在钟叙抬手想要松一下领带时, 注意到他动作的冀望转头问他:“很不舒服?”
“没。”钟叙否认,然后说:“就是有点紧。”
“我给你松一下。”说着冀望就凑了过来。
车后座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冀望再凑过来,钟叙就感觉自己被围在了车角落,他忙说道。
“不用, 我自己来就好。”
“你看不到,扯歪了一会儿我也要给你重新系。”
这话似乎挺有道理,钟叙犹豫了一下后便朝冀望转过身。
这一次没有需要冀望来让自己仰头,他先一步乖乖地扬起了下颌。
钟叙却不知道,他此时的动作近乎于献吻,冀望眸色渐深,原本要给钟叙系领带的动作也变成了抓着钟叙的领带把人往自己方向拉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要亲吻他的架势。
被惯性一带,钟叙一惊,然后抬眸看向了冀望。
瞧着那已经变得极近的俊脸,钟叙下意识地就要把人推开。
冀望没出声,只是一把搂住了钟叙的腰身,然后视线朝着开车的司机方向瞥了一眼。
钟叙眉头微蹙,但抗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任由冀望就这么搂着自己,然后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冀望耳畔询问:“干嘛?”
“演戏。”冀望也回了两个字。
钟叙心中一紧,难道这个司机还有着别的什么身份不成?不然他们需要特意演给他看?司机有不对劲的地方,上车到现在他竟然没发现?
对于自己的不细心钟叙有些不满,面上他十分配合起冀望的表演来。
冀望也低下头,一副吻上钟叙唇瓣的模样。
事实上此时他们两人不过是借位,冀望的嘴唇距离钟叙的脸颊也还有着一丝丝的距离,碰都没有碰到钟叙。
钟叙则闭起了双眼,距离太近看不清人不说,还让眼前出现重影,索性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而冀望这时候也借着这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气息的距离,在钟叙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雷虎什么都跟我说了。”
话落,冀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人身上,视线里没有错过钟叙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他看到钟叙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甚至眉宇之间有着那么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拧动也被他看在了眼里。
最主要的是,他搂在钟叙腰间的手掌下能够感觉到一丝极轻的颤动。
冀望心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然后他放开了钟叙,说:“你是老师收的弟子这件事根本无需隐瞒,难道还怕我不接受不成?他的东西,我什么时候不是照顾得好好的?”
钟叙那听到冀望前一句话时,差点没崩住的心神,这会儿又因为他后面的话而把心落到了地上,这一阵过山车般的心跳,让钟叙平白生出一丝虚脱感来,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
草,他真的以为雷虎在面对冀望的时候把什么都给他吐露出来了。
虽然他相信雷虎不会背叛他,毕竟雷虎连命都掌握在他手里呢,可是过了这么多年,雷虎从忠诚他改为忠诚冀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冀望之后的话让钟叙松了口气,雷虎还是很遵守他们的约定的嘛。
“不是因为你,你的身份在那里,你身为老师的弟子没人会去骚扰你,我就不同了。”钟叙顺着冀望的话笑了笑说道。
“倒是有这可能。”冀望点点头说。
车上搞了这么一出后,冀望和钟叙之后的路程里都没有再说话,两人只是保持着牵手的状态一直到下车。
车子在怀特教堂不远处的一个红叶湖边停下,钟叙和冀望从车上下来,司机笑着对他们说:“祝两位新婚愉快~”
钟叙跟冀望道了声谢,看着车子开远后,钟叙才忙问出自己在车上就有的疑问。
“这司机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演戏给他看?”
见钟叙还在想着这件事,冀望对他解释了句:“我没有说他有身份,司机先生也没什么身份,只不过我们是新婚夫夫的身份,你都做出献吻的姿势了,我避开不吻你,就不像话。”
钟叙:“???”献吻??他吗??开什么玩笑?
“走吧,林立也该到了。”说着冀望拉着钟叙朝着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这时候钟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被耍了?
“叙哥你不是被耍了,你是被调戏了呀。”3039插嘴。
钟叙一听,心中更是一怒,冀望你个狗崽子!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称得上调戏了吗??你对得起口口声声说的喜欢终虚之吗??
“叙哥,你不就是终虚之吗?”3039讷讷地说。
钟叙反驳:“他冀望又不知道!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调戏别人?狗屁的喜欢我,喜欢我能做出这种调戏别人的事情?”
3039:“……”叙哥就你这表现,可能冀望其实猜到了呀?还有,干嘛突然叙哥你生气的点到底是冀望调戏了你,还是冀望明明说喜欢你还调戏了你?
没有3039回应,原本只是吐槽的一句话,却让钟叙自己心里越想越怒起来,这无名火气冒起,搞得钟叙心情顿时有些烦躁,走着走着他直接甩开了冀望牵着自己的手。
冀望一愣,转头看过来就对上了钟叙的冷脸。
“怎么了?”冀望问。
心里的无名火起这时候也被钟叙归咎为冀望刚才的举动,所以被询问后,钟叙皱着眉想说‘我刚才没有献吻!’但现在说这么没有意义了呀,又想说你以后不要离那么近,搞得像调戏我一样,但想到他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假扮夫夫,离得近点根据临时情况临时表演也是很正常的。
自我剖析完,钟叙也找不到自己生气的理由了,最后他只能闷闷地回了句。
“没什么。”
冀望:“?”
钟叙摆摆手,迈步越过冀望朝着远处已经能感应到林立异常气息的地方走去。
冀望看着钟叙的背影,眼睛虚眯,片刻后才迈步跟上。
在一棵红枫树下,钟叙看到了捧着相机等在那里的林立,他赶忙走了过去,摆着手朝林立打起招呼来。
“林立!”
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的林立在看到迎面朝他走来的钟叙时,眼镜后的双眼蓦地瞪大了,呼吸顿时跟着停滞了一下。
他在见到钟叙的第一眼就知道钟叙这人长得很漂亮,但一直以来钟叙在打扮上都很是随意,美貌在随便的打扮下被掩饰了很多;但这时经过精心打扮身着礼服出现在他面前的钟叙,那美丽是直击心灵的。
直到钟叙走到近前林立才回过神,他慌忙地推眼镜低头,想要把自己刚才失神的动作给掩饰过去。
但林立的动作哪能逃过钟叙的眼睛,他嘿嘿一笑,对着林立说道:“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给杀到了?”
被钟叙这么直白地追问,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林立更是面红耳赤起来,讷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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